那短刃在乔挽月头部倚靠的角落游走一阵,乔挽月动作小心地将枕头放在刀尖前方一寸的位置,那刀尖感觉触碰到了异物,猛地往前一刺,枕头瞬间便被捅出两个窟窿。乔挽月抽出衣物里的短刃,还没等外头那人匕首缩回去,便一掀帘子,从马车内飞扑而出。
那蒙面刺客吃了一惊,回身闪避,两人缠斗起来。梦珂被惊醒,也来帮忙,乔挽月腾出空来,这才发现营地里已经来了不下十个刺客,帐篷里大多数暗卫都意识到了不对劲,众人打成一团,刀光剑影寸步不让。乔挽月眼神搜寻着梁王的身影,分神之际差点被另一个刺客伤到,梦珂掷出一枚飞镖打那偷袭的刺客手腕上,那人手腕一软,一击不成立刻闪避。
乔挽月视线捕捉到飞卢的身影,大声问他:“殿下呢?”
李岳几个形成了包围圈,正打算护着乔挽月躲进马车,转身一看乔挽月短刃使得干净利落,手起刀落间便干掉了两个刺客,几个汉子顿时都难以置信,一边应付刺客,一边不住地往乔挽月这边望。
飞卢说:“殿下自有安排,让小姐不必担心!”
乔挽月一听,暗道,难道梁王已经预料到了这次刺杀?
还有什么叫自有安排,他连飞卢都没带,把自己安排到哪里去了?
乔挽月刀尖刺入蒙面人左胸腔,打到现在她也差不多试探出了这批人的武功。不高不低,路过劫财估计够用了,但是要对付梁王手底下这些精锐的暗卫,那便不太入得了眼。并且这帮人杀机并不浓烈,动起手来很惜命,须知练家子交手顷刻之间便能要人性命,若不是够快够狠,只要稍有犹疑便可能错失良机。
没过一会儿,这帮蒙面人便被打得服服帖帖,跪在地上说饶命。李岳在暗卫之中是资格最老最有威望的那个,深得梁王信任,其余暗卫也愿意听他差遣。这时候梁王不在,他便是这伙人的头领。
李岳刚想叫人把蒙面人绑起来,开口的瞬间像想起什么,话到嘴边转了个弯,对乔挽月一拱手:“乔小姐,您看怎么处置?”
乔挽月说:“塞住嘴绑起来,免得他们嘴里有毒囊,死了就不好审了。”
李岳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
乔挽月让梦珂把飞卢揪过来,飞卢哎哟一声,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走到乔挽月跟前。
“我问你,梁王干什么去了?”
飞卢眼神乱飘,顾左右而言他:“啊呀呀,我也不知道啊,殿下干什么也不会跟我报备,我就是个传话筒……”
乔挽月脸上不见喜怒,只是淡淡地说:“好,那你帮我转告他,若是还要单打独斗,也不需要我跟来了,咱俩分开,各查各的。”
飞卢:“什么?!”
乔挽月不再理他,由得他在眼前转来转去,只当看不见。飞卢手足无措地忙了一阵,见乔挽月实在不搭理他,只能苦着脸蹲在地上,捏着薅秃了的芦苇杆画圈圈。
他心想,殿下啊殿下,您倒是走得潇洒,把我丢在这儿看乔小姐的冷脸,下回您再要传话,我可不当这个话筒了!
李岳厚实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脑壳,语气微怒道:“昨天是你跟在殿下身边,要是殿下孤身犯险出了什么意外,你负责吗?”
飞卢耷拉着脸,一脸有苦说不出。
李岳冲乔挽月抱拳,道:“乔小姐,我带几个人去寻殿下,剩下的在这儿保护您。现在人迹稀少,脚印还能看得出,再晚些怕就不明显了。”
他话刚说完,想起方才乔挽月杀人时的狠劲儿,又想到那个叫梦珂的小丫头一把软剑使起来游刃有余,宛如游蛇入水,李岳顿时汗颜——也不知道是暗卫保护她们,还是她们保护暗卫。
乔挽月点头答应。
第二天清晨,天光熹微,梦珂在马车里面听到远远传来的马蹄声。她探出半个身子,目力极佳地看到山脚下有几个骑马朝这边过来的身影,她赶忙去叫乔挽月:“小姐小姐,李大哥他们回来了!”
乔挽月不待她说完便下了马车,朝阳攀着地平线慢慢爬上来,霞光灿烂,在天边铺开一片璀璨织锦,宫廷里最心灵手巧的绣娘也绣不出这般巧夺天工的纹样。
赵靖安身形峻拔,在朝霞之中骑着马逆光而来。
乔挽月看到他的身影,却立马转身上了马车,任凭梦珂怎么喊也不出来。
飞卢可怜兮兮地靠着马车车轮,向梁王投来哀怨的眼神。
梁王已经从李岳口中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走到马车车帘外,隔着车厢薄薄一层木板,开口道:“对不住,这回是我考虑不周,没告诉你计划,让你担心了。”
车厢里没人应答,梦珂掀开帘子,朝殿下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小姐说她身体不适,劳烦殿下别再打扰了。”
赵靖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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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潜入这伙人内部,发现他们占山为王,专门打劫路过的富户,我知道百里之外正好有官兵在操演练习,提前和这支军队带兵的将领通了信,里应外合,正好杀这帮匪徒一个措手不及。”
他在车厢外等了一会儿,听里面还是没动静,只好自顾自继续说下去:“你不用怕打草惊蛇,此次行动我准备充分,确保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另外我还有别的发现,在官兵将寨子团
团包围之时,有个送信的从后山小路欲图逃出,但被我们的人抓到了,我发现……”
乔挽月兀地将帘子一掀,愠怒道:“你以为我担心的是什么?”
赵靖安愣了片刻,下意识答道:“那买下官粮的幕后之人野心不小,若是被他们探听到我们来到蒲城的消息,说不定会更难查到他们的行踪……”
乔挽月怒气更甚:“行,那你就查去吧,为了把事情查清楚,命都不要了!”
没等赵靖安回应,乔挽月便生气地掷下帘子,那帘子拍在赵靖安门面上,拍得他一懵。
飞卢在一旁默默捂脸。
赵靖安站在原地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地品味出乔挽月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挽月这是在关心他吗?
梁王殿下面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丝喜悦之色,但随即又想起来乔挽月让飞卢带的那句话,顿时喜忧参半。挽月应该说的是气话吧?不会真要各查各的吧?
随即他转念一想,若挽月真生他的气,他也不能放心让她一个人行动,死皮赖脸也要跟在她身边。
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认错。赵靖安放柔了声音,上前两步靠近车帘,缓缓道:“对不住,让你担心了,我若知你心焦,自己也必然不会好受,下回一定早早就跟你商量,再不会一个人深入险境,我只是……”他停顿一下,将声音放得更低,“我只是习惯了什么事都一个人来,但现在知道这习惯不好。”
乔挽月想,罢了。
梦珂坐在她身边胆战心惊,就梁王平日里再亲和,但那也是天潢贵胄,怎能容忍小姐这么对着他耍脸子?
但梁王在乔挽月面前偏就一点脾气也没有,认错认得无比丝滑。
乔挽月示意梦珂撩起车帘,刚要回话,却看见赵靖安眼神黯淡,仿佛陷入一片无论如何都走不出的迷宫,朝霞在他的眼中失去色彩,只剩他一人在迷雾中孤身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