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别相信他
    乔挽月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在轻声说话。

    “东西我都帮你找来了,你没用在她身上?”

    “没来得及。”

    “殿下我真服了您了,这让我说您什么好,那现在您说怎么办,咱们被困在这个地方出不来了!”

    “不会的,乔挽月……”

    乔挽月眼睛在眼皮下转动一下,付与轻大惊小怪地凑上来:“醒了醒了!她醒了!”

    身体很沉。乔挽月第一个冒出的想法是这个。像是深陷梦中,明明知道是在梦里,却怎么也醒不过来,喜怒哀乐都像是隔着一层透明的膜,阳光在头顶热烈地闪着,欢呼和喧闹都与她无关,乔挽月觉得自己像被罩在玻璃罩里,胸口闷得喘不上气。

    整个世界都在离她远去。

    “挽月,挽月!”

    声音骤然明晰起来,仿佛什么人强行拽着她挣出水面,乔挽月抬起沉重的眼皮,看见了面前那个人。

    “挽月,感觉怎么样,现在还疼得厉害吗?”

    赵靖安扶着她坐起身,从旁边端来一碗药,那药还腾腾地冒着热气,苦味混着蒸汽氤氲开,熏得乔挽月皱眉。

    赵靖安语调柔和:“大夫说你初伤未愈,又添伤口,眼下身体正虚,良药苦口,先把药喝了吧。”

    乔挽月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挽月,这回你出来未经我同意,我正与皇上商讨南方霜冻收成大减之事,忽然听见下人来报说你昏迷在外,你不知道我有多心焦,我急忙找借口出了皇宫,将你从付与轻那儿接回来,你怎么会出现在那条小巷,伤口又是怎么来的?我派人探查了那附近,没找到什么可疑之人,你到底……”

    乔挽月打断他:“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赵靖安惊讶道:“这话该我问你才是,你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解释?受伤之后为什么没有直接去找侍女,又怎么会一个人离开?黄婶和秋露为什么不跟在你身边?直到付与轻找上门我才知道你受伤的消息……”

    他神色落寞,仿佛难以启齿般轻声道:“为什么那么着急地跑去乔府?难道……”

    乔挽月沉默片刻,说:“让你担心了,抱歉。”

    赵靖安说:“我不要你的道歉,我只想你爱惜自己的身子,昨日大夫说了,当日若是再晚半炷香的时间,你就该……救不回来了。”

    乔挽月垂下视线:“我也没想到会遇到歹人,当时我看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一时兴起便抛下秋露走进人流,再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找不见婢女了,后来一不小心绕进小巷,那巷子太深,又曲折,我不留神便迷了路,碰上劫匪好不容易才摆脱,却在巷子里昏了过去。”

    赵靖安看着她洁白细腻的脖颈,那上面已经缠上了纱布,裹了一圈又一圈,显得有些臃肿。乔挽月面色苍白,发丝垂在肩膀上,神色迷茫,看着让人心生怜爱。她纤细的手指露出一截,其余都藏在宽大的袍袖中,指节泛白,仿佛是暗暗攥着什么。

    赵靖安用手轻柔地覆盖上她的手背,安慰道:“没事,还好找到你了,这回多亏这位付先生,我已经重金酬谢过他了。只是将你跟丢的那个婢女,还有黄婶,我都会严加惩戒。”

    乔挽月说:“是我自己不当心,怪不到她们。”

    赵靖安不置可否:“她们仗着你心善就偷懒耍滑,这回若不是她们怠慢,你哪里会受这么重的伤?”

    乔挽月不再反驳,乖顺地靠在枕边,任由赵靖安掌心轻轻抚过她的长发。赵靖安温热的手指停留在她耳畔,将她耳边的碎发撩起,指腹似有若无地擦过她的耳垂——乔挽月耳廓染上一抹不易察觉的淡粉,她微微偏过头,将脸颊埋在云朵般柔软的锦衾中,蓬松的被褥挡住了她面上的神情,她手指不自觉收紧,轻轻扯着赵靖安柔滑的外袍,将衣角揉得发皱。

    赵靖安发出轻笑的气音,故意用指节磨蹭了一下她耳后娇嫩的皮肤,乔挽月被他抚过的地方泛起一圈令人遐想的红晕。

    赵靖安柔声道:“你先好好休养,等我处理完事情,晚上早点来看你。”

    乔挽月没说话,拽着他外袍的手紧了紧。

    门吱呀一声被合上了。付与轻不便与乔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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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处多久,双手抱拳告辞,临走时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乔挽月一眼,乔挽月还陷在被褥里,像是没从方才与赵靖安的接触中缓过神来。

    黄婶和秋露被管家叫下去受了杖责,短时间内怕是不能过来服侍了,现在在乔挽月身边的是两个眼生的丫头。乔挽月慢慢撑起上半身,瞥了两人一眼,吩咐道:“我乏了,你们退下吧。”

    两个丫鬟行礼告退。

    房间里彻底清静下来,案几上摆着一只饕餮小香炉,青铜的炉顶泛出幽幽的光。乔挽月缓缓掀开被褥,面无表情地往里面看了一眼。

    被子底下赫然躺着一只开过刃的匕首。

    乔挽月想起文清公主中箭之后,靠在梁柱上对着她绽开一个甜笑,她胸口的伤口还在不断渗血,额头上因为疼痛沁出一点冷汗,但文清却像是毫无芥蒂一般亲热地瞧着她,像是对她的反应极其满意。

    “特别好……特别好!这才是我认识的乔挽月,若有什么记不得的便自己想法子去查,不要相信赵靖安

    说的话,他不会告诉你真相的。”

    乔挽月抬头望向窗外,窗沿的积雪已经融化了,日光照在上面反射出一片惑人的白。乔挽月抬起下巴,冷冷觑着窗外的雪景。白光反射到她苍白的面容上,耳廓的红还未消退,但她面上分明是不动如山的冷静与淡漠,眼底的寒意似乎比雪更冷。

    文清公主说赵靖安不会告诉她她想知道的,而父母已死,眼下她可以说是举目无亲,她还能信任谁?文清公主分明是知道什么,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反而要她如此辗转费力地去搞清楚?难道是怕她不信任她?

    颈间的伤口隐隐作痛,药效过去了,疼痛难以掩盖,只会越发明晰。乔挽月手指碰了碰脖颈的纱布,突然想起自己情急之下从文清公主袖中拔出短箭,刺向她胸口的那一刻。

    她眉头越皱越紧——那袖中箭位置十分隐蔽,只有极为熟练箭筒构造才能在那种危急时刻趁对方不注意拔出箭,自己又为什么对文清公主的袖箭如此熟悉?

    还有,自己是怎么一眼认出她是文清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