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蝶寻
    摘星台高达百丈,相传为大齐开国皇帝赵世初所建,赵世初布衣出生,二十一岁那年进京赶考,碰上贼寇叛军,被误当做来探听消息的探子,抓进深山贼首聚集之地,赵世初二十一岁仅仅是个童生,本身念四书五经没什么天赋,然而喜读兵书,又善驳论,靠着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将贼首迷得晕头转向,为朝廷摘得一功。然而当地县令见赵世初无权无势,将这破敌之功占去,安在了自己头上,随手给了赵世初几两黄金就算了事,赵世初勃然大怒,纠结贼寇余党,趁着夜色将贼首救出,又发挥其巧舌如簧之术为自己辩驳,没想到又重得贼首信任,成了叛军军中军师。而后三年,赵世初助叛军攻略几十城池,官军节节败退,贼首却在此时被心怀贪念的部下所害,赵世初悲恸难耐,大病三天,百般推辞,最终还是被众人推举为新一任首领。此时当朝皇帝荒淫无道,各地叛军纷纷起义,赵世初胆识与谋略兼具,八年之后一统天下,史书记载此乃顺应天命,众望所归。

    民间传言赵太祖本来才干并不出众,被抓进深山贼窝后数次险些丧命,然而得一隐士相救,又赠他宝典三卷,其中记载治国之策,为君之道,更有甚者声称那宝典中预言太祖未来所遭劫难灾祸,并一一标注破局应对之策,因此太祖方能成一番伟业。赵世初称帝后果真从山中请出一位隐者。古有言“有道则见,无道则隐”,乱世有志之人无处可诉,方才退而求其次选择归隐入山,赵太祖一统天下,盛世将启,正是用人之际,有才之士自然纷纷投奔而来,然太祖偏偏格外敬重这位隐士,将其尊为国师,问其名号,自称“离相”。

    离一切诸相。

    国师位高权重,对皇上的影响甚至压过了朝廷宰相,左丞相联合群臣上书弹劾国师。国师自请归山,太祖不准,然而天下尚且不稳,丞相百官意见不能不听。于是赵太祖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在京城修筑“摘星台”,从此国师一位划为皇帝私人所设职位,不与朝臣并列,名义上主管观测天象、预测国运的之务,只是皇上一旦有重大事项拿不准的,也动不动便夜宿摘星台,私下征求国师意见,国师秉公直言,有治国之大才,在他的协助下,大齐果真日渐昌盛。

    元鸿三年春,春寒料峭,御花园的白梅上还沾着未消融的积雪,一个梳着丫鬟头的小婢女在梅树下扫雪。她是舒嫔宫里的丫鬟,刚进宫半年,今年方才十四,还未及笄,敬事房的人嫌她出生不够清白,将她分到了舒嫔那里。舒嫔为人老实,不懂争宠夺势那一套,长相也并不出众,后宫妃嫔三千,佳人无数,皇上对她自然没什么印象,只是念她性情恬静温婉,赐了个“舒”字。

    小婢女名为“蝶寻”,是到舒嫔娘娘宫里之后改的名字,先前叫什么已无人在意。皇上不常来舒嫔宫里,宫里侍奉的下人们也乐得清闲,日日做完了事情便在檐下闲聊打诨,蝶寻进宫时一张小脸还未长开,嫩生生的,两颊有未消退的婴儿肥,只有一双眼睛灵动有神,也不怕人,见了舒嫔身边的大丫头春生就声音清脆地喊“春生姐姐”,大丫头牵着她的手问长问短,舒嫔坐在上头看着她俩,眼里满是温和的笑意。

    没过多久蝶寻便与舒嫔宫里的丫鬟婆子们混熟了,比她年长的丫鬟们都爱逗她玩,说两句玩笑话,蝶寻也好脾气,她虽然年纪小,但玲珑心思,知道姐姐们是待自己亲切,把自己当妹妹看,她也打心眼里喜欢这群女孩,每日脸上都笑眯眯的。

    春日里枝条抽芽,草长莺飞,舒嫔寝殿不大,地方也偏僻,来往之人甚少,蝶寻坐在门廊下,闲得无聊,用树枝在泥里画画,泥土湿润,不太好成形,只能模糊看出画的是一个人。春生从后面走来,静悄悄的,突然拍在她肩上,将她吓了一跳。春生问:“你在做什么?”

    蝶寻若无其事地将那人脸涂花,说:“正没劲呢,想找姐姐玩,听说明日皇上设家宴,所有嫔妃都得去,咱们娘娘也要到场,不知咱们去不去?”

    春生在她身边坐下,揪了朵喇叭花捏在手里,说:“一般妃嫔都是只带一个丫鬟过去,多了要被人家说摆排场,咱们娘娘行事低调,应该也只会带一个,我从前陪娘娘去过几次,冬藏也去过,这回也不知道娘娘要带谁。”

    许是怕蝶寻失落,春生补了一句:“你聪明伶俐,学东西也快,娘娘很喜欢你呢,明年说不定便能领到出宫的牌子了。”

    蝶寻笑了笑,知道春生是担心自己待在宫里没意思,想找些话来安慰她。

    冬藏是另一个丫头,在舒嫔宫中也侍奉了好些年了,和春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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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样都是娘娘的贴身丫头,蝶寻对她没有对春生那么亲近,冬藏为人更加内敛,总让蝶寻觉得有些距离感,但上回御膳房新研制了糕点,让每位娘娘宫里都派人去领回来尝尝,舒嫔不喜甜食,就把糕点给了冬藏,蝶寻万万没想到歇息时冬藏找到她,将一块裹了东西的帕子交给她,蝶寻瞪大眼睛看着她。

    冬藏说:“方才看你眼巴巴地盯着,现在怎么给你了你倒不收了?”

    蝶寻手忙脚乱地双手接过,难得不知道说些什么:“谢、谢谢冬藏姐姐。”

    冬藏没主动跟她说过话,走路时都目不斜视,蝶寻跟她打招呼时也只是微微一点头,蝶寻着实没想

    到对方会注意到她那点小心思。

    糕点被干干净净的帕子裹起来,包得很细心。蝶寻捻起一块放进口中,糕点入口即化,桃花的清香丝丝缕缕地蔓延开。她将帕子叠成方方正正的一块,心想,等自己领了月银,一定要出去买桂花酥,上回她听冬藏和春生闲聊,说想吃五香斋的桂花酥,但每回都排不上,语气里含着遗憾。

    皇上举办家宴那天说不定可以。蝶寻思索到,那天大家都忙着赴宴,自己也不会被娘娘带去,待在房里左右也是无事,不如溜出去看看。她入宫一年还未出去过,毕竟是爱玩的年纪,深宫幽冷,却困不住少女活泼的天性。

    第二日晚上,娘娘果然只带了春生赴宴。梳妆时蝶寻歪着头站在一边,春生替娘娘整理衣衫,余光从铜镜里瞟到她,噗嗤一笑,问:“想什么呢?上回听你问起家宴,是想出宫去看个热闹吗?”

    舒嫔看了看蝶寻:“你还太小,好些事情不清楚,等你到十六,本宫便带你去。”

    蝶寻红着脸道:“蝶寻说笑呢,娘娘不必放在心上。”

    当时姜贵妃宠冠六宫,又有母家做靠山,皇上对她很是重视。姜贵妃爱牡丹,但宫中没有适宜的赏花之地,于是皇上下旨家宴地点定在宫外牡丹园,轿辇车马载着一种嫔妃皇子出宫,浩浩荡荡一大片。

    蝶寻买通了看门的小太监,打算浑水摸鱼溜出皇宫,谁料去的时候不巧,正赶上小太监换班,门口是个不认识的侍卫。那侍卫拦下她,皱眉呵斥道:“无通行牌不能擅自出宫,你是哪个宫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