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最佳球员之谜
    还好是在后场没什么人的货运通道。

    要不然现场有这么多眼睛和无数的摄像头,薛怀跃怀抱一女子的消息流出能直接把场馆炸了。

    凌舒不是娇气的人,被这正中要害的一下子伤得半天没缓过来气,又不想兴师动众地叫来为运动员们预备的医疗资源,劳驾了薛怀跃把她转移到酒店休息。

    撩开凌舒那一截上衣,受撞伤的腰侧显出来了成年男性巴掌大的一片淤青,和周边白皙如雪的正常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薛怀跃在训练中受的伤不少,队里谁不是一身的伤病,一点没破皮的淤青算什么呢。

    可一见到是显在凌舒身上的,薛怀跃的心好像被浸在了酸菜坛子里一般酸涩难受。

    皱着眉,往手心里倒了适量的红花油,搓热后往淤青处按去。

    “嗯……嗷嗷嗷疼。”

    凌舒老实趴好等上药,原先是将痛呼声收着,结果从牙缝中逃逸出的那几声破碎的呻吟越听越不像话,干脆大大方方地喊了出来。

    薛怀跃又心疼又气,一个大男人不好表达,闻言在凌舒背上轻拍了一掌:

    “都让你多运动多锻炼,就是不听,被人轻轻一撞飞出去了老远!这次还好没撞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下次要是伤得重了呢?等这段时间忙完,我必天天拉着你跑一万米。”

    凌舒冷哼:“你想多了,上大学每年两公里的体测,我都要偷偷漏掉两圈。”

    “身临现场看了那么多年比赛,竞技体育热血运动的精神居然半分也没有感化到你,真是世间奇迹。”

    插科打诨完一轮,凌舒又问:“你不是应该在体育馆训练吗?怎么会在赛场出现?”

    妥帖地上好药,薛怀跃并不在意红花油的余味,似乎一刻也舍不得离身,在她身边坐下:

    “卫光昨天比赛结束之后伤病又犯了,腰疼,手腕疼,做了好几个小时的针灸。今天这场他还能坚持上场不容易,上海队的都去给他今天这一场加油。”

    凌舒面露钦佩之色,她和卫光短暂的爱恨纠葛是老黄历了,一码归一码,老将能撑到这个程度,给了球员球迷一个结结实实的正向激励。

    “他现在还好吧?赢了吧?我就说怎么突然场馆内的观众爆炸了一样增长,原来是你也出现了。”

    “这场赢了,他身体实在顶不住,单打退赛,弃单保双打和男团。”

    凌舒第一反应是楚归镝和卫光交不上手了,对他而言是个遗憾。

    维持一个姿势久了腰酸,凌舒翻个身活动筋骨,分明不是故意的,却设置了定位系统一般滚进了薛怀跃怀里。

    薛怀跃欣然接纳,把人裹了个严实。

    在她耳边闷笑,如同醇酒,又有不怀好意的狡黠。

    凌舒懒得解释她真不是故意在投怀送抱,另起了话头,讲楚归镝本场的大胜,被楚玠和荀白羽的师徒情深刺激负气离开,不知会不会生事、可要派人去寻。

    薛怀跃不以为意:“男孩子有点小脾气正常,他不是分不清轻重缓急乱耍小性子的人,后面还有他的混双、男双比赛,放心,他肯定按时参加。”

    凌舒还想问,即便比赛不受影响,孩子心里受伤难过,该如何处理才好。

    箍住她的臂膀收紧。

    没有一点前奏。

    薛怀跃扶住她的下巴,压上了一个极具有侵略性的吻。

    谈不上暧昧旖旎,尽管此刻亲密无间依偎在大床上休息。

    凌舒毫无准备地迎接了一场疾风骤雨。和以往具有克制性的霸道不同,薛怀跃没有收着分毫的脾性,说不出口的言语,用唇齿代替。

    很难用吃醋概括。

    是不安。

    薛怀跃曾经也是被师友护佑的无忧无虑小少年一位,他在楚归镝的这个年纪,比之楚归镝,家庭圆满,朋友遍地。现在风气变了,荣誉拿到手软,人心却分崩离析,唯有始终如一的凌舒能给他最大的安全感。

    与楚家有关的一切,正撬动着薛怀跃安全感的来源。

    凌舒无力地推了推他的胸口,含糊不清地说她喘不过来气,声音悉数被堵在口腔内,白费功夫。

    薛怀跃气场用在了情/事上,达到了意料之外的压制效果,等到凌舒确实氧气耗尽,才缓之又缓地松开。大拇指点在凌舒红肿的嘴唇上一点一点蹭,一会儿不讲道理,一会儿破碎得像春日残冰。

    吞下去抱怨的话,凌舒顺着吻了吻他的手指,还是挺想知道他突然在犯什么病。

    因得到了意料外的回应,薛怀跃好像被触不可及的焰火烫到,翻身占据主动权,没有更加突破的进展,感受着肌肤相贴带来的宁静,额头紧紧抵住凌舒的,一字一句:

    “你答应过我的,全锦赛后,不要管楚家的事。”

    凌舒心脏一绞,外表不露半分破绽,履行一个女朋友的本职,薛怀跃既然又开了这个口,她便温温柔柔应好。

    多年行商锻炼出来的大脑在疯狂盘算。

    今日薛怀跃和卫光打上了照面,便又提了这遭,可是卫光说了什么?卫光不是多事的性格,感叹几句应是有的,不至于往深了处说,说得多了,薛怀跃便不会是现下这个反应。

    左右还出不了什么大事。

    楚归镝只差不是从凌舒肚子里出来的,其他和凌舒的儿子有什么区别?这么多年跟沈白珠两个人,几乎是一爹一妈地照顾着孩子,乞能轻易地割舍。

    可是孩子大了,进入了全锦赛八强会升入国家队,前途不用操心,谈了可爱善良的女朋友,人生重新走上正轨,不够美好的画卷都将被封印在过去,往后的人生放眼望去满是光芒,那她一个最初心怀不轨的老女人何必又停留在他的生活里呢?

    正牌男朋友提了,顺水推舟地应了,建立善解人意的形象也是维护一段恋爱关系的必要守则。

    她今天很喜欢薛怀跃,但不保证这段感情能存续到永远,不是每一个爱情故事都要走入婚姻和誓言,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吧。

    实际情况和凌舒脑补的差不多,卫光没多嘴。

    薛怀跃被卫光带伤出战的老将精神感动到,拥抱和鼓励真情实意。

    卫光心情复杂,有对后辈的疼惜,也有对往事的不能释怀,最后回抱过去,只留下祝福:

    “其实,你们真的很般配。”

    “谢谢哥。”卫光要是一直纠结,薛怀跃也没办法,大家都能看开是最好的。

    卫光又坐在场边,他的比赛打一场少一场,可能没有下次单打的机会,就要迎来退役了。是人就逃不了客观规律,终有退场那日,新旧接替。

    那时凌舒正在场馆的另一头目不转睛地看楚归镝的比赛,卫光的眼神遥遥望去,因猝然来袭的伤感,多拉着薛怀跃说了会子话。

    说,他从小一路省队国家队,也是被哥哥姐姐们疼的弟弟,还是左手将,被教练组重视,顺风顺水,没拿过大满贯,也有在乒坛屹立不倒的一份实力,因而成熟晓事得晚,和凌舒恋爱期间也没尽到一个大哥哥的包容责任,吵吵嚷嚷地伤彼此的心。

    薛怀跃知道卫光的意思不是跟他炫耀他们往日的那段情,认真倾听,既当贴心弟弟又当大度现任哥,劝卫光不必揽责也不必再介怀。

    毕竟,凌舒确实有点气死人不偿命的功夫在身上,最龙傲天阶段的爽文男主卫光被惹毛太正常了。

    也就他能始终在她身边,屹立不倒。

    哎哎哎,说来说去,他和她才叫天生一对。

    最后卫光怅然叹息道:“可惜,我从来都没有成为过,她心里最好的球员。”说完收拾好毛巾和球包退场。

    同时让薛怀跃燃起好奇,又咋么出了几分蹊跷——那凌舒心目中的最佳球员到底是谁啊?

    从他们青奥会初遇开始,凌舒便对横空出世的紫微星薛怀跃没有兴趣,傲然讲她已经见识过了这世界上最好的球员,人选排除薛怀跃自己。楚归镝那年才屁大一点,也划掉。

    初遇没多久,卫光对凌舒一见钟情,猛烈追求,表白恋爱,所以搞得薛怀跃误以为凌舒口中的最佳球员是卫光。

    所以还能有谁?凌舒还是个死颜狗啊,喜欢的球员必然既成绩好又长得比明星还帅,划定这个范围了,抛开长相不那么英俊的,那就还有可能是秦望舒、李予琼、谢观应、狗哥……

    都不像。

    有些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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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和流程薛怀跃并不熟悉,但是男人嘛,总是要在某些重要时刻承担主动的责任。

    面上强撑着稳重,指尖发颤,解衣服的扣子,直在上面打滑。

    得到了凌舒的嘲笑。

    薛怀跃装凶:“不许笑。”

    “我来也行。”

    “不行。”涉及尊严的问题,绝无让步的可能。

    “孩子,你实话跟我说,你以往的恋爱是不是都谈了个寂寞?”

    带孩子带多了,染上了个欺负小朋友的毛病,看出了薛怀跃的虚张声势,凌舒控制不住贱兮兮的嘴,还是没从朋友的相处模式中跳出来。

    落在薛怀跃耳朵里面如同挑衅:“凌舒你现在很嚣张是吧,你给我等着。”

    碰着她的脸啃噬。

    反复碾压过唇瓣。

    换了别人好多事情早就发生了,因为是克制温情的薛怀跃,所以慢慢来,隐忍到了如今。

    手机重要通知一条接着一条跳,薛怀跃看了眼,是上海队里安排的密密麻麻的日程,推不了,时间上来不及。真是天公不作美,薛怀跃哀嚎一声,气鼓鼓歪在一边。

    凌舒很是善解人意:“我估摸着你动作快点也来得及。”

    “不!你都没试过!对我来说根本来不及!”

    “别吹了,科学研究表明男性的正常时长平均在……”迎上薛怀跃跃动着邪火的眼睛,凌舒难得识时务了一回,挽着他的胳膊服软,“没事,我陪你躺一会儿。”

    拿了薛怀跃的手机丝滑地解了锁,定上了对应时间的闹钟。

    看到她这副女主人的姿态,薛怀跃的心情总算好转,收拢了胳膊没头没尾地瞎聊。

    “我觉得特别不公平,我的比赛、训练,一直被你看在眼里,但是你是怎么一路走过来的、怎么成长的,我一无所知。小舒,你多跟我说说你的事好不好?我想多了解你。”

    薛怀跃具有撒娇的天赋。生得一张纯良脸,不刻意释放杀气,就像个大号乖小孩。

    凌舒抵挡不住,这种话题太大太空泛了,便天马行空想到哪儿便说到哪儿:

    “我啊,平平无奇没什么好说的,小镇做题家而已,喜欢看比赛。小时候没条件,只能在电视上看看,上了大学之后,攒攒生活费,辅导员要是批假就线下去看比赛……啊要是不批假我偷跑出去也看比赛。后来知道了当志愿者可以不用买门票白看嘛,就踊跃投身志愿事业,误打误撞又从事了体育相关的行业,看来本硕那么多年真是读了个寂寞……”

    “为什么偏偏就喜欢看乒乓球比赛?”

    “我的秉性你还不了解?一个‘贪财好色’概括一生。乒乓球帅哥多啊,还符合我的审美点,看着看着就入迷了呗。”

    薛怀跃暗暗挖坑:“我看篮球、游泳项目帅哥也很多啊。”

    “巧了么这不是,在我有印象以来,打开电视看的第一场体育比赛就刚好是乒乓球,我靠那运动员帅得我头皮发麻,我当时就下定决心长大了一定要在现实中看他——”意识到一时大意说多了,凌舒及时住口。

    薛怀跃假装另有兴趣:“喔,那场比赛是谁对谁啊,都你小时候了,估计当时的运动员已经退役八百年了,不过有的还可能留下来继续做了教练。”

    “忘了。”

    “忘了?”贪财不清楚,薛怀跃知道她是真好色,能记不住帅哥么。

    凌舒状似坦荡地说是真忘了。

    也有另一种可能,因为帅哥颜残了,凌舒原地脱粉,并不再提起。

    薛怀跃在她唇上又印了一吻,温声说忘了旁人不打紧别忘了他这个正牌男朋友便是。凌舒哈哈笑两声说这是自然。

    有点不知从何而起的心虚。

    一番耳鬓厮磨,薛怀跃念念不舍地离开了温柔乡,叮嘱她好好休息,临走时还替人掖上了被角。

    凌舒从他走了后才敢放任两条腿抖啊抖啊抖,身边没个能说体己话的人,思来想去,在微信上敲了一起追乒人嘴乒人的姐妹:

    【姐妹滴滴。我有点事情,你下晚自习了没?】

    【!!!难道是圆圆那边出事了!】华风夏被她这一下子吓得差点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