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ABO文
    何宴礼好久都没有睡得这么舒服过了,即使醒了他都不想睁开眼睛,像只小懒猫一样蹭着柔软的枕头。

    他这次睡的可是床啊,他心心念念的舒适大床,再也不是硌得他浑身难受的铁笼子了。

    何宴礼幸福地打了个滚,他要赖在床上一辈子。

    不过这是哪里?

    何宴礼心里猛然一沉,他记得他好像是被谢珩救了,不过那时候他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记得不是很清楚。

    何宴礼偷偷地将眼皮开启一条缝,他真怕只是一场虚幻梦境,而现实却是黑暗又残酷的

    很快,他像受惊的小兽一样缩了缩脖子,不过他不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而是看到了谢珩。

    年轻俊朗的Alpha穿着简洁的白衬衫搭配着黑色小马甲,是他一贯的只要出门就要正式的穿着做派,显得干练且稳重,又修饰出他肩宽窄腰、比例完美的身材。

    此刻他的目光直直地看过来,虽然表情并不夸张,但也能瞧出来神色里的震惊。

    宴礼的脸瞬间爆红,因为他现在的姿势很尴尬,趴在床上,屁股高高撅着……

    我的妈呀!何宴礼再次往周围扫一眼看到摆放的医疗设施,才清楚这里是医院,不是他可以随便撒欢的地方。

    他没想到一觉醒来就在主角攻面前丢人现眼,羞臊地赶忙规规矩矩躺好,慌乱中被子连头都蒙住了,又忙扒拉开露出脸来。

    谢珩像是没忍住,轻轻笑了笑,“看到你……”

    他想了想,找了个比较合适的词,“嗯,这么活泼的样子我就放心了。”

    话语中带着点调侃,却又流露着关心。

    “你不知道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不过医生说你身体没什么问题,就是有点轻微擦伤。”

    谢珩说着来到床边,倒了一杯水递过来,“口渴了吧,喝点水。”

    何宴礼确实很是口干舌燥,但他没有接,他疑惑地看着谢珩,心想谢珩在他这里干嘛,不是应该守着黎安么?

    同时他仔细地看了看周围环境,惊讶得不得了。这是一间单人病房,房间特别大,装修豪华,配套齐全,一捧放在床头的鲜花散发着清雅的香气,可是属于病房里最高端顶级的那种。

    “奥,这是我们谢氏投资的一家私立医院。”谢珩解释道:“我找到你跟黎安的时候,你们都昏迷了,我就把你们带到了这里,让医生给你们做了个全身检查。你放心,黎安也没多大事情,只是腿上的伤严重些,他现在还没有醒。”

    从这里就能看出来,谢珩是个做事特别细致稳妥的人,他知道何宴礼会担心黎安,便先讲明情况,让何宴礼心里能踏实。

    这样的人让你不对他生出好感都难。

    何宴礼知道谢珩是家教好,从小就很正派,后来出国留学,没有沾染上那些纨绔子弟的恶习。

    他温文尔雅,霁月风光,书里面黎安一开始是对他有偏见,等到被谢珩救下,在朝夕相处中他感受到谢珩是个很不错的Alpha,才渐渐喜欢上了谢珩。

    “你叫何宴礼是吧。”谢珩唇角微勾,眉眼晕染着宛若清风一样的温柔,“在这里我先要向你说声抱歉,我查了你。”

    “没什么的。”何宴礼眨眨眼,他本来就不介意,反而像谢珩这样身份尊贵的对他态度这么好,让他受宠若惊地有点不好意思。

    那天何宴礼向他透露了黎安是被人贩子抓走的,他便在管家到了酒吧后,第一时间让管家找人去查,还有将情况告诉黎家,让黎家那边也行动起来。

    但是他的情况很糟糕,秦之学给他下的药很烈,不送医院不行。

    这样便耽误了时间,翌日,他不管管家的劝阻,拔了输液管,执意要自己去寻人。

    黎安作为他的未婚妻,如果在拍卖会被哪个人拍走再玷污了,那对于他对于整个谢家来说将是奇耻大辱。

    还有何宴礼,那个年纪不大长相漂亮的小男生……他从容不迫地喝着红酒守护自己的那一幕,像是烙印在了谢珩脑海里,魂牵梦绕似的,让他时时刻刻总想到他。

    他也要把何宴礼救出来。

    但是查到那帮人贩子的老巢没那么容易,他和黎家那边通过各种渠道,用钱打点,着实费了一番功夫才联系上一个人贩子,用钱买通了他。

    人贩子告诉他这边出了状况,有一个小beta上等货和Omega特等货跑了,他们正在全力搜捕。

    谢珩和黎家二少马不停蹄带人赶了过去,他们分开在树林里找人,期间谢珩的心一直倍受煎熬,他就怕他慢一点,黎安和何宴礼又被人贩子抓到。

    后来他遇到了黄毛,人还没有找到,他就没有采取抓捕行动,悄悄跟在了黄毛后面。万幸,黄毛发现黎安和何宴礼的时候,是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而查何宴礼是在把何宴礼送到医院确认他没有什么事情之后,他想知道有关于何宴礼的一切。

    何宴礼的姓名、年纪、住在哪里等等,越详细越好,于是他查到了何宴礼住在贫民窟,是个没有任何亲人的孤儿,还知道他交往过一个叫许璨的男朋友。

    至于何宴礼是怎么落到人贩子手里的,他还没查到,左邻右舍的都说何宴礼跟他男朋友离开贫民窟外出打工了。

    “我要谢谢你。”谢珩接着说道:“谢谢你把黎安平安无事的从人贩子那里带出来。”

    何宴礼清楚谢珩是站在黎安未婚夫的角度诚心诚意地对他表示感谢,他礼貌地回道:“谢先生不用那么客气,其实我还要谢谢谢先生呢……”

    这时那杯水又递了过来,何宴礼便止住了话,接过来喝了,水温刚刚好,还有淡淡的甜味,像是专门给病人准备的。

    “医生说了,让你最好在床上躺两天,把身体养好。我叫医院的食堂煮了粥,一会儿你吃一点。”

    何宴礼坐在床上,他其实特别希望谢珩赶紧走,因为他跟谢珩亲过,尽管是有特殊原因的,但是共处一室,也让人心里不自在。

    可是谢珩打过电话让人送粥后,却根本没有走的意思。何宴礼还注意到谢珩的两只袖子是挽起的,露着流畅漂亮的小臂肌肉。

    在他的困惑不解的目光中,谢珩继续洗起盆里的毛巾来。

    谢珩就是在洗毛巾的时候发现何宴礼醒了的。

    “来,擦擦手和脸吃饭。”谢珩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很自然地抓起何宴礼的手。

    何宴礼打了一个哆嗦,僵成了石雕。谢珩看在眼里不无好笑地说道:“你不用吃惊,你昏迷后都是我在照顾你,连你的衣服和内裤都是我给你换的。”

    “……”何宴礼:内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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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其实是应该找到你的家人或者请个护工,但是我查过你没有家人了,请护工的话,我又怕他发现你身上的秘密。”

    谢珩顿了顿又无可奈何地说:“而我实在忍受不了内裤穿两天……”

    “……”何宴礼

    他脑袋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幅画面,谢珩在给他脱掉衣服后,眼睛盯着他的小内内,给人换内裤的难堪和不能一条内裤连续穿两天的标准在他的头脑里来来回回地拉扯,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

    谢珩照顾起人来十分的细致,他从何宴礼的手腕擦起。毛巾是用温水洗的,擦过白皙细嫩的皮肤,柔软又舒服。

    毛巾擦过手背,又将何宴礼纤长葱白的手指包裹住,然后又一根一根地擦,太细致以至于仿佛是上好的羊脂玉一样被谢珩爱不释手地把玩着。

    就连那圆润的透着诱人粉色的指甲都被细细地擦过,之后换另一只手,也是一模一样的精细。

    “把眼睛闭上,我给你擦擦脸。”谢珩将毛巾重新洗了洗。

    “还是我自己……”何宴礼脸上飘起一层红晕,他实在是不好意思,怎么能叫谢珩这个日理万机、野心勃勃的Alpha大材小用地给他擦手擦脸呢。之前他是昏睡着没办法,可他现在已经醒了。

    只是才要拒绝,谢珩忽然变了脸色,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

    气氛变得很微妙,仿佛是蒙了一层神秘莫测的纱。

    谢珩的眼底爬上了一层怒意,他很生气,何宴礼对他表示感谢,叫他“谢先生”可以解释为出于良好的教养,可拒绝他,却不亚于拿着一柄刀在捅他的心口。

    他们可都亲热过了,唇齿相依,抵死缠绵,这样拒绝他就像是在给他某种暗示,但他不希望是那样。

    那抹怒意在谢珩眼中一闪而逝,他抓住何宴礼的肩膀虽有些强硬,语气却是温柔无比的,“你是病人,病人就该乖乖听话。”

    四目相对,何宴礼被谢珩温润的目光瞧得有些心虚,就像是他犯了错误似的,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乖乖阖上了眼。

    谢珩满意微笑,先用毛巾给何宴礼擦过光洁的额头,又轻拭过脸颊。何宴礼的脸带着羞涩的红温,被这一擦,就抹上了一层晶莹水光,潋滟无边。

    离得这么近,谢珩都能看清他一根根长而卷翘的睫毛,像是小刷子一样,在他心上刷了一下。

    那张脸仿佛是一件精雕细琢的工艺品,要说美中不足的就是嘴唇上起了点皮。

    谢珩的目光聚焦在了何宴礼的嘴唇上,他想起那天他中药后的粗暴,简直是暴殄天物,他应该温柔地对待它,仔细地品尝它。

    谢珩的喉结滚了滚,有些情不自禁。

    “那什么,谢先生,关于你中药的事情……”何宴礼思来想去觉得这种事情不应该避讳不提,反而更要说清楚,这样大家才好解开心里的疙瘩,不至于别别扭扭的。

    谢珩即将贴上何宴礼嘴唇的动作顿住,其实对于他来说现在不是谈这事儿的时候,毕竟他现在还是别人的未婚夫。不过既然何宴礼说了,他就要明确表明他的态度。

    谢珩还没开口,何宴礼支吾了一下,闭着眼睛说道:“我想你和我一样,都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吧。”

    谢珩顿时面沉似水,那句“我会对你负责”鱼刺一样卡在了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