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寒风之中,周永带着一万多骑士在雪地里纵马狂奔,那轰隆隆地马蹄声几乎响彻了整个雪原。虽然没有太阳,但是也没有下雪,一万多战马的马蹄清晰地印在雪地里。
一万多骑士由远而近地奔驰在大漠之上,远远望去与苍茫的云天融为一体。周永领着兄弟们整整奔驰了一夜,刺骨的寒风刺痛了他们脸上的皮肤,长长的睫毛挂满了冰霜,但这一刻他们的身影显得更为高大,文静的脸庞似乎增添了些许的沧桑。
“太守大人,不能再往西边跑了,前面不远就有其他鲜卑人的部落。要是被鲜卑人包围,我们真的就无处可逃了。
王英策马跑到周永的身边,大声对周永说道。要论对地形的熟悉,还只有这些马贼精通,不管是渔阳马贼,还是上谷马贼,他们甚至比熟悉幽州还要熟悉鲜卑人、乌桓人。
昨天晚上的奇袭,由于典韦、许褚只顾自己杀得痛快,没有尽早撤出鲜卑人的部落,被赶到的槐度根紧紧地追了上来。周永只得带领所有的骑士往西快跑,企图躲过槐度根的追杀。
“前面的鲜卑部落还有多远?”
“大约还有一百里路左右。
“追赶的鲜卑人还有多远?”
“可能不到一百里路。”
看到鲜卑人的部落遭到血洗,槐度根气得七窍生烟,他带着骑兵疯狂地追赶着周永。现在槐度根带领的鲜卑骑兵越来越近,周永不由得也有些紧张。要不是他们骑的乌桓马耐力好,恐怕早就被鲜卑人追上了。
“太守大人,跟鲜卑人拼了吧。”
张飞怒气冲冲地说道,象这样一味的逃跑,张飞早就不愿意了。可是周永知道,槐度根带领的骑兵有一万多人,如果与槐度根硬拼,自己的队伍恐怕不是槐度根的对手。
自己的手下虽然多是悍匪,可是他们毕竟没有骑马作战的经验,除了那些马贼,完全是一些骑在马上的步卒,只是靠着几个兄弟的武勇撑起了兄弟们的士气,带领着大家死战,以多打少还可以。
而槐度根的骑兵可都是些久经阵战的士兵,他们从小生活在马背上,几乎是伴随着马匹长大,且常年在马背上征战,马战经验丰富,人数也差不多,如果硬拼,一点胜算也没有。
“张飞兄弟,现在还不到拼命的时候,鲜卑人比我们更着
急,让他们跟着我们跑吧。我们往南走!”
……
一万多骑兵正在雪地里向前疾驰着,沉重地战马响鼻声打破了雪原的寂静,连绵起伏地山梁上,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些骑士身着鲜卑胡服,腰佩弯刀,肩上斜挎一柄长弓,数十支羽箭从肩后探出,锋利的箭刃直刺长空。
“大头领,探马回来了。”
那个被称着大头领的鲜卑人正是槐度根,他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雪花,定眼朝前看去,果然在前面雪地里,在那天、地相连的地方,出现了十几个小黑点,不过那些小黑点不断地朝前跑着,很快就能看清楚,那是一群骑马人。
“发现那些汉人了?”
槐度根自言自语地问了声,满是冰渣的脸上好不容易露出了一丝笑容,他这一笑不打紧,满脸的冰渣纷纷往下掉,露出了那张犹如蛇皮的面容,狰狞犹如厉鬼,连他身边的鲜卑人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吁……”
槐度根拉起马缰绳,高高地扬起了右手,身后传来一阵嘶鸣之声,整个马队放缓了步伐,一万多骑士骤然而止,整齐划一的队形显示出鲜卑铁骑的久经阵战,一阵阵的战马响鼻声在雪原连成一片。
“报……”
那些人就是鲜卑人的探马,他们几乎是一直咬在周永他们的身后,眼见得周永他们往南去了,连忙返回向槐度根报告。当看到槐度根后,兴奋地奔了上来,大声地叫着。
“报,大头领,前面三十里处,那些汉人突然调头往南边去了。”
“哈哈哈……”
槐度根狂笑起来,震得他身上的积雪纷纷往下滚落。听到那些汉人往南边去了,他确实心中高兴,那些汉人终于不敢往西边跑了,只要自己紧紧地跟着他们,不怕他们飞上天去。
“这些该死的汉人,你们往哪里跑都逃不出生天去,老子要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槐度根咬牙切齿的骂道,恨不得将那些汉人生呑活剥。自从他继承头领以来,还从来没有响过这么从的亏。白天里一万多精锐骑兵被诱入陷阱射杀,晚上又有一万多男丁被尽屠,几乎将他部落的男丁去掉了一半。
“父亲,他们会不会往回跑,再去袭击我们的部落?”
槐度拓被抽了一顿皮鞭,也学得聪明多了。那些汉人可是阴险的很,说不定他们虚晃一枪,
又跑回去攻击鲜卑人的部落。他看着槐度根得意的狂笑,马上开口提醒槐度根。
“有可能。”
听完槐度拓的话,槐度根可是吓了一跳,连忙止住了笑声。现在自己的部落里,已经没有多少能够骑马上阵拼杀的男人,要是汉人突然调头杀回去,恐怕整个部落就要被杀光。
“这些该死的汉人,肯定就是这个主意。”
突然之间,槐度根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凉飕飕的,他感到了一种从来没
有过的害怕。令他恐惧的,是这个汉人头领甚至比他们鲜卑人还有凶残,竟然屠杀了那两个部落所有的男人,他仿佛又一次看到了部落里那些女人们绝望的眼神。他深深地相信,只要给了这个汉人头领的机会,他肯定会将自己的部落斩尽杀绝。
“槐度拓,你带五千人赶回部落,我带八千人去追击他们。
“父亲,他们可有一万五千多人,你只带八千人,能行吗?”
“哼,八千人足够了。那些该死的汉人,只会耍诡计。要是刀对刀的硬拼,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槐度根厌恶地皱起了眉头,十分鄙视地望了望南方。这么多年来,他也是多次率兵南下,与数不清的汉人将领交战过。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汉人将领敢跟他面对面的较量过。
“那好,我先回去了。父亲保重!”
“出发!”
那对硕大的铁锤朝天一举,他身后的一万多骑兵齐声发出一阵狼嚎,放肆地怪叫起来,他们高高地扬着手中的马鞭,朝着天空狠狠地摔去,在半空中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响鞭声。
……
斜阳如残血般洒在雪地上,风突然变得不再狂猛,苍白的天空飞来只苍鹰,从那遥远的天际边滑翔而过,一队八千骑的弯刀、长弓骑士从北方急速地驶向南而去。隆隆的马蹄声中似乎还夹杂着几声叽里瓜啦的吆喝,在这辽阔的雪原上不断的回荡着。
槐度根扭动了一下屁股,活动一下麻痹的身子,眼睛里不时地闪着凶光。也许他真是的年纪大了,大漠上象他这样的年纪还能纵横沙场确实已不多见,而象这样的长途追击确实耗尽了他的大半体力。
“大头领,探马回来了。”
“吁……”
槐度根一拉马缰绳,胯下战马引颈长嘶一声,两只前蹄跃到半空之中,整个骑兵队伍慢了下来,
战马迈着碎步在雪地里漫卷而过。那几个探马飞快地冲了过来,人还没到,却已经大声喊叫起来。
“大头领,那些汉人突然调头往东边去了,好象正是我们部落营地的方向。”
“啊……这些阴险的汉人,果然打的这个主意。幸亏我派槐度拓先回去了,我们离汉人还人多远?”
“还有五十里。”
“追上去!”
槐度根大叫一声,手中的大锤朝前一挥,急促地马蹄声在雪地里迅速地响起,震得大地也跟着抖动起来。八千多骑兵紧紧地跟随在槐度根的后面,调转马头朝着东方追去。
……
这是屋宇山和齐力山两座大山的交汇处,形成了一处山口,据王英说这里叫着乌拉山口,走进山口便是一条长达五十多里的峡谷,两侧山上生长着稀稀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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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树木,早已经被大雪遮盖的严严实实,周永也看不出来那是些什么树木。
乌拉山口东西走向,宽不过十里,中有小丘凸起,两侧山势平缓,越过乌拉山口便是塞外一望无垠地草原,而山口之内却是起伏低缓地丘陵地形,内外地形皆利于骑兵驰骋,所以这里是一个理想的战场。
这个地方就是王英为周永挑选的战场,他们父子曾经在这里与鲜卑人有过激战,结果以他们父子损兵折将而收场。不过现在王英将周永带到了这里,他似乎想借着周永的武力洗刷他们父子失败的耻辱。
站在缓缓的山坡上,周永把所有的将领召集起来,进行最后的战前动员。对于周永来说,这是一场至关重要的战斗,消灭了槐度根,就能得到他部落里的战马和牛羊等等战略资源。如果失败,自己只能灰溜溜地跑到辽东去,老老实实地当自己的太守。
“兄弟们,对于胜利者来说,这里是一个理想的战场,而对于失败者而言,这里将是他们的坟墓。今天我们将在这里迎战鲜卑人的槐度根部落,这场战斗将只有两个结果:生或者死!为了我们死去的兄弟,今天就是战斗到最后一个人,也要血战到底!”
“太守大人,让我打头阵吧,我要亲手杀了槐度根,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周永的话刚刚说完,张飞就跳了起来,争抢着打头阵。周永笑了笑,朝张飞点了点头,眼神越过茫茫的乌拉山口,怔怔地看着那峡谷内厚厚
地积雪,似有斑斑血迹浮现在眼前。
“兄弟们,由于乌拉山口峡谷宽不过十里,只要鲜卑人一进入峡谷,我们分成三拨轮番冲杀,堵住鲜卑人前进和后退的通道,势必将鲜卑人全部消灭在峡谷。”
“张飞、潘凤、俞涉、郭彤、霍浪、黄国、张权听令!”
“在!”
“令你们率盘岭山寨、渔阳马帮的兄弟打头阵。”
“遵命!”
“赵云、藏霸、余德、费鸿、梁鸣、王英、王杰听令!”
“在!”
“命你们率云峰山寨、上谷马帮的兄弟第二拨冲杀。”
“遵命!”
“典韦、许褚、吴懿、吴班、刘辟、龚都、许仁、许定听令!”
“在!”
“命你们率鹰子嘴山寨、许家山庄的兄弟们为第三拨压阵。”
“遵命!”
……
一阵沉闷而剧烈的马蹄声从远处,如鼓槌般猛烈的击打着周永等人的心房,大家
的心跳也随着这马蹄声一下一下不住加快,天边已经出现了一条黑线,渐渐变粗,其中不时闪着几点寒芒。
“鲜卑人终于来了!”
周永喃喃地说道,此时此刻,周永反而轻松了,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从容,最后紧了紧腰带,左手提着把鲜卑人的马刀,右手拿着把官军用的大刀,两眼紧盯着前方。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该来的迟早要来,大概这就是宿命。
“哒哒哒……”
马蹄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急,如同是阵阵的惊雷,由远而近,震得每个人的耳膜嗡嗡作响。这些鲜卑骑兵面露狰狞,厉声嚎叫,他们手持又长又弯的马刀,杀气腾腾地冲了上来。
奔跑的鲜卑骑兵卷起地上的积雪,在他们的身后扬起漫天的雪雾,遮盖了西边的落日。大地也开始颤抖,那奔跑中的马蹄犹如鼓锤,重重地敲打在大漠之上,就象是敲响了进攻的战鼓。
“咴咴咴……”
周永和他的兄弟们也不由自主地跟着颤动起来,跨下的座骑似乎也感到了浓浓的战意,高昂起头颅,发出一阵阵嘶鸣。每个人都屏住呼吸,紧握着刀枪,静静地等待着。
“嗷……”
突然间,数千骑士腰佩弯刀、肩披长弓,气势汹汹地呼啸而至,一个高大的鲜卑汉子勒马驻足在乌拉山口前,只见他身材雄壮、满脸蛇皮,他回头掠了眼紧紧跟随的身后的队伍,眸子里掠过一丝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