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娇听着江席玉的话,抬起右手借着烛光一瞧,就见掌心处赫然出现一道血痕,还丝丝冒着血。
她想着是今夜想事情时攥拳头让指甲嵌进肉里去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大碍。
故她朝江席玉摇摇头,说道:“没事,或许是不小心碰到的罢了,很快就好。”
毕竟她连半点痛都没感觉出来。
可话毕就见江席玉依旧盯着她右手瞧,她以为他是在想写什么时,就见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瓶,递给了她:“这药你且涂个几日便会好,下回若是对某事感到气愤时,无需再忍。”
他声音偏冷,但落在她心里头却偏偏生了股暖意。
姜娇目光在那药瓶和江席玉身上来回跳动,她没哭过中繁星点点,似有许多话要说,但倒了最后,却只化作了一句:“没事,我真的没事。”
毕竟她收了他很多很多东西,多得她怕是一生都要还不清。
接着她提着那盏梨花灯在他跟前晃了晃,说道:“还有这灯的钱,等我有了银钱,自会还给您。”
她不喜欢欠着,即使是再亲的人,她也想着还给对方,故她这话虽然说的轻松,但还是有了那么一丝紧张在里头。
“不用,这灯和药你拿着便是,不必还我。”
江席玉声音又恢复成平日里头那冷漠疏离的样儿,就连身子,都隔了她几丈远去,还将药瓶塞进她手里,这让姜娇着实奇怪,她不知道江席玉怎么想一出是一出,他会不会是生气了?
姜娇想到这里,往他那走了几步,看着他那张生人勿近的脸后,试探性地问道:“江世子莫不是生气了?”
她说完去看他,却被对方避开目光,旋即她就听见江席玉从牙缝中冷冷抛出两字:“没有。”
姜娇一听这话,非但没放下心来,反而更加认为他生气了,毕竟他上次这样还是在揭穿她的时候,而且上上次见面都不是这个样子,莫不是因为听到她不接受这个不高兴了?
“江世子,我不是不喜欢您送的这些,反而你送的我都很喜欢,只是,”姜娇朝江席玉解释道,目光幽幽看着脚下的影子,“只是您送的太多,我不知该如何还,也不知,还多少才能让我能够心安。”
她说话时,目光从地面慢慢投到江席玉的脸上,其实他不这样,她也不会说,毕竟还是会有些难为情。
不过她倒很想知道江席玉的回答的,不外乎其他,只是想知道。
她眸光透着些许好奇,见江席玉停下步子,侧过身子面对着她时,姜娇还是有点紧张,她无法透过面具看清神色,但听着他话语中的沙哑,还是与方才有了丝不同:“你不必如此,因为我……”
话至一半,他却止了口,姜娇听到这话,更是心生狐疑,并总觉得他那话似乎与她有关,想到这时,她心跳得极其快,快到她无法按住。
“世子,您想说什么就说吧,无论您要什么,我都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答应您。”
姜娇劝道。
话语中都是鼓励他说出来,说出来就好了。
“我……”
“姜姑娘,您也来赏花灯?”
江席玉说出的话被沈听肆硬生生得给打断了,而姜娇听到沈听肆这话后,转身看去,就见沈听肆就站在不远处,笑容满面地看着她,橘黄色的烛火照在他身,将他眉眼衬得更加的温柔,就连身上都像是披了件黄色的羽衣,像是随时要飞上天去,如画卷上的谪仙似的。
姜娇见此,便很有礼地冲他回道:“原是沈公子,这真真是太巧了些,我正准备同江世子一道去看焰火,过会便回去了。”
她说的谦卑有礼进退自如,但话毕后忽而感觉到周围的气压低了好几个度。
而沈听肆更像是才见到江席玉般,很是抱歉地说道:“我竟不知江世子在此,真是失敬失敬,敢问世子近日可好?在下听旁人言您于一月前烧伤了脸,不知可好些了?”
姜娇听着沈听肆的话后,更想着那药他究竟有没有涂,涂了应当早好些了,也不会戴面具,但瞧着他戴面具又像是没涂。
真真是奇怪的紧。
而正当她想着时,就听一侧的江席玉冷声开口道:“多谢沈公子关心,本世子这伤好多了,不劳烦沈公子操心。”
姜娇听着江席玉的话总感觉有点儿阴阳怪气的,像是故意气沈听肆,而她又看向沈听肆时,就见对方低低笑了声后,传来沈听肆那清润儒雅的声音:“世子说笑了,在下不是在乎您的伤势,只是随口问问罢了,哦对,姜姑娘,前头有猜灯谜,不如一同前去?”
她以为沈听肆还要跟江席玉说,没成想竟还有他的事,不过他说的猜灯谜她倒是很感兴趣,毕竟从未玩过,也不知是咋玩的。
正当她伸手指指自己想问问沈听肆确定吗时,忽感腕上一凉,她下意识地看去,就见江席玉一把握住她的腕子,语气清冷如薄月入了水般有了那么一丝凉意,但更多的则更像是宣誓主权:
“这怕是不能,岁岁还得陪我去茶楼那儿听书,就不去猜灯谜,沈公子您自个去。”
姜娇听着这话,眼眸微顿,旋即像是想到什么般,满脸写着不可思议地看着沈听肆,见他面带失落,眼神像是看向某处,而她不用猜就知道他看的不就是江席玉牵着她的手。
不过她还是从他话中听到了“岁岁”二字。
已经很久很久没人这样叫过她了,还挺怀念的,也挺惊讶。
毕竟他们叫的也只是她最不喜欢最不喜欢的“娇娇”二字,而岁岁却成了他人,不是她了。
想到这里时,竟有一瞬间想哭的。
但她还是忍住了。
“好,祝你们玩的开心。”
姜娇想着时,就听见沈听肆那有那么丝难过的话语,接着就见他从两人身侧走过,走过去时,还看了她一眼。
不过她见他神情颇有点儿失魂落魄的样儿来,还有点儿颓废,还是第一回见。
“看够了吗?”
江席玉冰冷的话语将她的视线给拉了回来,她看着他,摇摇头:“我没看他,我只是在想,你为何会叫我岁岁?而非娇娇?”
这确确实实是她想知道的,也总觉得若是不说憋在心里头会憋坏了去,也得不偿失。
她低垂着眉眼,想着他究竟是不是对她有那种感觉,不过若有,也得表个态,而非这般不清不楚的,也不甚好。
“因为幼时曾有一女孩告诉我,说她出生于岁首那日,便取名为岁安,寓意着岁岁平安的意思。”
姜娇听着这话,有些惊讶地抬眸看她,她没想过江席玉竟然记得,还记得这样的清楚,连她自己都快忘了儿时的事。
“这跟我问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
她强装镇定地询问着,心跳得极其快,宛若擂鼓般砰砰直跳着。江席玉看着她,语气平淡地说道:“因为那个女孩,是你。”
他话语虽平淡却还是如一块小石子般被扔进湖中,泛起层层涟漪,这更让姜娇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但说出的话,却带了点儿期期艾艾:“那么久的事,谁,谁还会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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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姜娇眼神闪烁着,似乎还藏着一丝心虚,她虽这般说着,可脑中却一直浮现出幼时他们见面时的场景,虽已过了许久,但依旧宛若昨日。
一阵喧闹声混合着行人尖叫声引起了姜娇的注意,她轻轻抬眸看去时,就见一辆装满水果的车子横冲直转的冲了过来,甚至还直直朝她这冲来,她被吓得刚要去退到一侧时,却被人一把揽进怀中,她嗅着那淡淡的雪松香,目光所及都是江席玉那稍显单薄的肩膀。
她侧目看去,与他正正好对上,两人目光交织中,似乎藏着千言万语,姜娇与其对视半息后,她朝他轻轻道了声谢后竟鬼使神差的伸手去摘他的面具,江席玉没有阻止,更准确的说,是根本没反应过来。
她慢慢摘下面具,见面具下他的眉目似玉,眼瞳似被泉水洗过般清澈见底,甚至还有她的倒影,但这双眸子却又能洞察一切,所有的不过在他眼里皆漏洞百出。
此时焰火恰在她耳边炸开,她的心里也像是升一团火焰般,噼里啪啦的同时,她只觉眼下所有的一切都静了下来,静得她只能听见她那跳的极快的心。
她瞧着他比之前更加清峻许多,也更好看了,所以她被惊住的说不出话来,直到江席玉攥着她的手臂时,才堪堪回过神,然回过神的第一句话却问他这伤明明好了为何还戴这面具。
“因为这面具不错。”
她听着江席玉的话,不知为何总觉得他说的不是这面具不错,而是其他的含义,比如觉得这面具戴的比没戴好看。
这令她不禁笑了笑,并有些费力地将自己手臂从他的束缚中挣脱出来,她看了看手里头这银白色的面具,又看了看江席玉,缓缓道:“这面具虽不错,但我觉得不戴面具的世子更好看,如月亮般好看。”
这话倒是她的心里话,但江席玉什么时候都好看,好看到已经住进了她心里。
“嗯。”
江席玉淡淡地嗯了声,姜娇听后并没觉着多惊讶,反观很是自然地与行们替摊贩捡起滚落在地的果子,一个个捡到车子里去,耳边更是不停响着摊贩感谢的声音。
她听到这话更是感觉不好意思起来,但当她去瞅江席玉时,竟惊奇的发现他也在捡,两人目光短暂的交汇后相视一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继续低下头去捡。
过了大约半炷香的功夫,才捡好,待告别了摊贩后,姜娇同江席玉一道走在去往茶楼的地方,走着走着,她总感觉气氛有了那么一丝微妙的变化,至于什么,暂时还说不清楚。
“我没想到世子殿下竟这么亲民,竟会帮人捡果子。”
这是她着实没想到的,然开口后却没听到她回应,故侧眸瞅他,见他面色如初,倒也感到奇怪时,听见他说:“日后别喊得那么生疏。”
她听着这话,顿时感到奇怪,毕竟她喊世子喊殿下已经许久了,他怎的现在才与她说?
于是乎她瞅了瞅一侧摊贩上的吃食,又仰着头问他:“那喊什么?”
总不能直接喊阿玉吧,总感觉怪怪的。
“你也一样,喊我小字?”
江席玉的话语让姜娇听后顿时一惊,她被吓得忙摆手拒绝:“不不不,我怎敢乱叫,毕竟我也不知世子是以什么身份看待我的,而且这小字,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喊。”
姜娇说到最后,竟有些扭捏地用手揉搓着衣角,以掩盖住自己内心的紧张,她知道他心意,但总得表个白,不能这么不清不楚的。
“因为我对你……”
“阿姐!原来你在这啊,可叫我一顿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