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
祝酌昭认命转身,捞过手机打开购物软件随手点开几家店铺把需要穿的都买了。
做完这些才抬头认真看向周时隐,语气恳切解释:“下午就到了。”
她不是缠着人不放的无赖。
周时隐没接她的话,撩了她一眼就又转身出去了。
祝酌昭看着他背影轮廓陷入沉思。
几个月前还是学生,甚至没什么过渡就直接进入社会,现在干脆就是个“无业游民”。
就这么过活下去?
开锁师傅,酒保......祝酌昭也挺佩服他这点生存能力的,失学没几天倒是什么都会做。
所以这几天为什么不出去工作?
祝酌昭恍然回神。
老旧居民楼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隔音不好,没等敲门就能先听到楼道里的走步声,数着越来越近的声音,果然敲门声响起。
“快递!”门外快递员喊道。
周时隐往屋里看了一眼摆弄手机的祝酌昭,走了几步开门接过来。
“衣服到了。”周时隐把袋子往祝酌昭身边一扔。
祝酌昭一脸惊诧:“这么快就到了?”
虽然这是老旧居民楼群,但它所在的位置并不偏僻,只是夹在前后新建起来的楼群中,从这看不到外面街区,街区也看不到这,绕出小区口对面就是祝酌昭买衣服的商场。
买的时候是按地区选的,她急着穿,就没看什么地方,反正越近越好。
只是没想到这么近。
“连快递盒都没有?”
离的近的地方商家自己就送了,甚至没打包快递送。
祝酌昭有点震惊。
人的需求是随着环境而变化的,她现在没资格挑挑拣拣,能穿出去就行。
只是外面的衣服怎么都好,贴身的衣物总不能直接穿。
想了一下又把目光移回床上,看向那堆揉皱了的衣服,毛衣上的褶皱最难去,祝酌昭叹了口气心疼了一下。
不能要了。
食指把衣服一件一件挑起来,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她内衣呢?
啊,穿过的内衣随便扔在别人家里好像不太礼貌。
只好沉默着循着几件衣服来回饭,怕是找的时候遗漏了。
“洗好了。”身后声音传来,没什么音调。
祝酌昭:!
什么洗好了?
P/Y之间现在都这么贴心的吗?
祝酌昭慢慢回神,来到简易的一根晾衣绳前,上面只有两件她的显眼的衣服。
周时隐真是个好人,她在心里给他发了张好人卡。
穿好衣服祝酌昭推门离开,手掌碰到门时突然停住,想起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回神去找周时隐,正对上周时隐看着她灼灼的目光。
祝酌昭挑眉,周时隐眼神躲闪。
“怎么了?”
祝酌昭沉默几秒钟,斟酌着怎么开口。
周时隐如果还在上学,那他现在正是高三,高三.....他成年了?
别睡个未成年。
“你今年多大了?”
周时隐一开始没领会到她问年龄的意图,看着祝酌昭眉间犹犹豫豫的模样,又反应过来。
祝酌昭听见他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轻快和调侃的意味,接着一字一顿说出那句话。
“放心,祝老师,成、年、了。”
——
一路上祝酌昭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怎么到的家都不知道。
脑子里回荡着周时隐那平仄分明的三个字——“成、年、了。”
像是隐蔽藏匿的那点小心思恍然被揭开,一下子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他眼前。
电梯门开,总算到了家门口,祝酌昭咽下心里那点澎湃,掏出钥匙准备开门,一抬眼看见个人站在门口。
她看清之后眉头舒展,主动开口:“怎么突然来了?”
郑序笑笑:“不是突然,你昨天也没在家。”
脸上仍旧是一副谦和有礼的模样,仿佛那天二人的尴尬不存在一样。
祝酌昭点点头,没否认,一边开门:“有事进来说。”
郑序有点意外,祝酌昭今天异常温和。
当然也可能是明着跟他划清界限吧,就不像以往那样耍无赖。
他觉得祝酌昭的不耐烦是在跟他耍无赖。
“怎么不提前发个信息啊,白跑一趟。”祝酌昭放下手里装着脏衣服的袋子,脱下外套随手挂在沙发靠背上。
郑序眸光一闪。
没感觉错,祝酌昭真是礼貌过头了。
从前她可是一副“与我无关”的态度,白跑了和他有什么关系?
郑序跟着她坐在沙发一侧,端起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
祝酌昭想出声提醒,还是把话咽下去了,因为郑序已经端着杯子喝下去了。
那是三天前的水。
“给你发消息你又不会理我。”郑序笑着说着话,语气里确实满满的哀怨意味。
祝酌昭就当听不懂。
“朋友的服装公司缺设计师,你有没有兴趣?”郑序开门见山道。
祝酌昭略一思忖,摇摇头拒绝。
VE的时装设计她都拒绝了,干嘛给自己找事?
“没兴趣。”她拒绝的也干脆。
郑序故作为难皱了下眉:“我们好歹是朋友吧,连考虑都不考虑?给个面子。”
祝酌昭眉头舒展开。
看今天郑序的态度反而是坦坦荡荡的,没有因为之前的纠葛被影响,她也就放心了。
想开了最好,除了之前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纠葛,郑序在别的方面都是一个足够优秀的人,她不介意交这么一个优秀的朋友。
“我不是服设专业的,”祝酌昭解释了拒绝的理由,“如果只需要起到绘画方面的作用,你也一样能做,为什么要用别人呢?”
郑序才对祝酌昭的年轻有了实感。
不仅是年龄上的,心理上的也是。
她说的不仅是拒绝他的托词,能感受出来是真的有这个疑惑,而且诚恳的问了出来。
郑序难得不是假面笑,一边喝水一边压下笑声。
祝酌昭也正如他所料的那般确实是疑惑,轻蹙着眉头看着他笑。
看着看着忽然就明白过来了,自己也想笑。
真是烧傻了吧,怎么这点道理没反应过来?
人家请画师却不请设计师,很明显只是想借借名气抬高身价罢了,又没说真让她做出什么实干,担个虚名而已。
也许是郑序有这么个不得不应付的“朋友”,想了半天自己不愿意上,让她上去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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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明着利用她了。
从前都是郑序帮着她做这做那,人家开这个口了,再拒绝就是祝酌昭不懂事了。
“帮帮我吧,不是你说的,欠我个人情?”
“行。”祝酌昭答应了。
“那我回头把他联系方式推给你,还有基本的信息。”
祝酌昭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今晚有空吗?请你吃个饭?”
如果是平日里,她一定不会拒绝,但现在她浑身酸痛,只想好好休息。
“抱歉,我太累了,需要休息。”祝酌昭面露歉意,抬手把耳边的头发别到耳后,露出一小段脖颈。
清晰的红印印在上面,郑序瞟了一眼。
祝酌昭没察觉到他的异常,自顾自地琢磨刚才郑序跟她说的服装品牌的事。
“对了,”祝酌昭忽然想起周时隐的事,“如果高中没毕业的话,留学的流程是什么?”
“嗯?谁要留学?”郑序疑惑,想了一下祝酌昭身边没有正在上学的孩子。
祝酌昭面露难色,没说是谁。
从进屋到现在郑序才找回来点祝酌昭之前的样子,只有她求人的时候才软和一点,放低姿态。
其余的一律拒绝,狼心狗肺。
“没毕业吗?能开出同等学力证明吗?”
祝酌昭想了想之前学校对周时隐那个态度,估计是够呛。
“我帮你问问,”郑序打算趁火打劫,“不过今晚还是一起吃饭,顺便把你想知道的东西讲讲。”
祝酌昭失笑,同意了。
送走郑序,祝酌昭重新洗了澡,窝在被子里休息。
这几天过得浑浑噩噩,甚至没什么时间观念,仔细算算甚至她这也算大病初愈,又紧接着和周时隐来上这么一场,想想也觉得荒唐。
过去的事就算过去,她不愿意去纠结自己是对是错,甚至不愿意分心神去关注别人怎么怎么样。
所以现在最荒唐的事是刚才答应陪郑序吃晚饭,仅仅为了问问周时隐上学的事。
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跟她有什么关系?
想着想着就觉得可笑,她什么时候变得爱操心别人的事了?
——
门重重地被关上。
周时隐看着带着余震的门框,面色平静没有动作。
沉默了一会,扯下胶皮手套扔进水盆进了屋。
哪有那么多活要干?周时隐只是觉得和她待在一起不自在。
一闭上眼睛都是她在客厅里漫不经心带着玩味眼神给他们之间下定义的模样。
P/Y.
周时隐自嘲笑笑,漂亮女人都这样,何况她是祝酌昭。
偏过头蹭了蹭枕头,上面满是她身上的香气。
真是魔怔了。
周时隐满心烦躁,想出去转转,又担心遇上那伙追债的。
起身准备开窗,手撑在床上时触碰到毛茸茸柔软的东西。
低头一看,周时隐愣住了。
她的旧毛衣没带走。
上面还沾着潮湿的气息,不知道是雪水还是替她擦身子降温时沾上去的。
散发着她身上那种特别的香气。
看料子就不是可水洗的,应该是不能再穿了。
周时隐把衣服提起来,下意识吸了吸鼻子,喉结上下滚动。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