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回头,商望舒也知道此刻站在她身后的人就是钟亦箜。
“殿下。”
他又唤了一声,声音有点颤抖。
不想搭理他,商望舒装作听不见,没有回头。
“月儿,你真就如此绝情。”
商望舒的手被他抓住了,用力甩,却挣脱不开。
她回头,冷静的看着钟亦箜。
他比从前消瘦了许多,衣袍里空荡荡的,仿佛只剩一副骨架。
“有何贵干,王夫。”
钟亦箜似乎是被这冷漠的样子刺痛了,眼底的悲伤浓得化不开,就快要溢出来。
哀求般的,紧抓商望舒的手变松了,只是虚虚圈着她的手腕。钟亦箜微微移开视线,不再去看那双冰冷的眼眸。
“真的不能原谅我一次吗?殿下,求你。”
商望舒视若无睹,就要转身离开,出乎意料的,他吻了上来。
微凉的唇追着她的唇,他轻轻捧着商望舒的脸,辗转反侧,想要趁她不备,闯进甘甜之地,与她共舞,却被她踩了脚,血珠从舌尖凝出,他却毫不在意,只将这一丝血腥混合着想念吞咽进腹中,好似唯有如此,他才活过来了。
“啪。”
是一声清脆的肉拍打肉的声音。
钟亦箜被打了一巴掌,脸被拍到一侧,松松挽起的乌发散落几根,红色的掌印隐隐约约透露出来。
商望舒切切实实的用了力,她感觉自己的掌心有些胀痛。
可钟亦箜只是舔了舔嘴角,一缕头发被无意含进嘴里,转头看着她,扯起一丝微笑。
“如此,殿下便能解气了吗?”
他又向前一步,逼近商望舒,握住她的手,往脸上送。
“殿下若是不解气,就继续。”
他贴近商望舒的掌心,微乎其微的蹭了蹭,又心满意足的轻叹,眼底尽是靡足。将她的手拉到胸前,拇指展平她的掌心,钟亦箜疼惜的呼了几下。
“殿下的手都红了。殿下别用手了,亦箜这就叫人找个什么东西,对了,摘根树枝吧!这样殿下既能出气,又不会伤了殿下。”
眼见他挥手就要喊来下人,商望舒大力抽回自己的手。
“你疯了!从前怎么不知道你竟然是个疯子!”
他却呵呵的笑起来,声音回荡在空中,气氛异常诡异。
凑到商望舒跟前,额头贴着额头,似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疯?殿下,我怎么会疯呢。我只是太想念殿下而已。”
他又低声抽泣起来,“我可以解释的殿下,我是有苦衷的。”
“殿下,微度怕您饿,特意给您炖了汤补补身子。”另一道声音突然传来。
“王夫?”他才看见钟亦箜也在此。
走上前,商望舒和钟亦箜贴得实在太近,无法挤进去,王微度便硬生生侧着身子,给自己挤出了一席之地。
状似无意间问道“王夫怎么在此,天晚了,秋风凉,王夫若是胃疾又犯了,那可就糟糕了,王夫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殿下这里有我照看着呢,王夫您就放心吧。”
说着又在二人之间为自己挤多几寸距离,转头眉飞色舞的看着商望舒。
“殿下!”他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您瞧,微度记性真是不好,今日早早就炖了汤,一时激动竟忘记带给殿下了。你摸摸,还温着呢。”
他双手递到商望舒面前,“这汤有补气补血的作用,用老母鸡、猪脊骨和灵芝都煨了一日了,怕殿下觉着苦,还放了几粒蜜饯。殿下赏脸尝尝可好。”
眼也不眨的看着商望舒,期待的神色显而易见。
“殿下。”钟亦箜咬着下唇,脸色瞬间苍白,摇摇欲坠。
“殿下!别犹豫了殿下,汤一会就凉了。”王微度拉着商望舒就要进房。
刚转身,却听见重物倒地的声音。
毫无征兆的,钟亦箜晕倒了,手还紧紧贴在胃部。
“钟亦箜,钟亦箜。”
商望舒跑到他面前,轻轻拍打着他的肩,在他耳边唤他的名字。
他眉头紧锁,微乎其微的声音发出,“疼。”
“是胃疼吗?”
商望舒帮他揉着胃,他却丝毫没有好转,面色愈加苍白,在地上挣扎着。
“写墨,请太医!”
顾不上一切,抱起钟亦箜就往正院跑。
……
“太医,他如何了,可是胃疾又加重了?”
太医把这他的脉,摇了摇头,面露难色“想是王夫思虑过度导致的。”
说完开了几贴药就退下了,却没说胃疾是否加重。
想要喊人来照顾他时,钟亦箜醒了。
他颤颤巍巍的抓住了商望舒的衣脚。
“别走,殿下。”
两行清泪落下,“殿下,我真的没有背叛你,我不想有任何人插足我们之间,可是我怕。”
抬头看着商望舒,泪眼朦胧。
“我怕殿下嫌弃我了,亦箜无用,成亲这么久皆无所出,我一时糊涂,这便犯了错。”
攥着衣脚的手怎么也掰不开,“殿下,亦箜知道错了。”
他手脚并用从床上跪起来,跪走到床沿,身子倾向商望舒,祈求的望向她。
“殿下,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不,没有以后,我永远都不会再这么做了。”
他又痛呼一声,松开手抵住自己的胃。
“还是难受吗?你快躺好。”
扶着他躺下,衣袖却被攥紧了。
他发出气音,“殿下别走。我错了。”
“不走,我不走。”商望舒顺势坐下,给他按揉腹部,企图让他的胃好受些。
她知道钟亦箜一直有这一方面的执念,只因她也听过好几次她父亲明里暗里对钟亦箜的暗示,也见过好几次偷偷喝不明汤药的钟亦箜,可却毫无作用。这在众人眼中便更加落实了钟亦箜无用的证据。
若是如此,他慌不择路出此下策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只是,她还能相信他吗。
商望舒心中踌躇,手上安抚的动作也变得犹豫起来。
可钟亦箜却没察觉到她的停顿,他眷恋的望着商望舒,轻搭着她的手,哪怕只是肌肤相触,这温度也让他灵魂为之一颤。
“殿下,我好想你。这几日没有殿下,亦箜吃不好睡不好,每夜做梦,梦里的全是殿下。”
他深深的看着商望舒,仿佛要将她的容颜描绘镌刻进骨子里。
商望舒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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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不住,垂眼避开着炽热的眼神,“你快睡吧!别胡思乱想了。”
满足的长叹一声,钟亦箜半眯起眼睛,小拇指轻轻勾住商望舒的手指。
“殿下别走。”
……
赵秀芝低着头,被一个脚步虚浮的女子押到商望舒面前。
她的头被那女子轻轻按住,“快,向大人道歉。”
“姐姐,”刚说出口,似乎是女子加重了力道,她痛呼一声改了称呼。
“大人对不起,我错了,不该偷您的钱包。”
那女子也跟着说道,“大人对不起,都是小人管教无妨,小人携舍妹向大人道歉。”
说着,她又跪倒在地上,没等商望舒阻止,结结实实磕了一个响头。
“谢大人的救命之恩,大人的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
又要磕头,却被商望舒拦下来,将二人扶起。
“你就是东郊村独一无二的赵秀才,赵兰芝?”
看着严肃的二人,商望舒打趣道。
赵兰芝的脸一下通红,连忙摆手,“不敢当,舍妹总爱胡说。”
商望舒噗嗤笑出声来,来回扫了几眼大病初愈的赵兰芝。
“你的身子恢复得如何了?”
“回大人的话,小人的身子已经大好了。”
看着她面如菜色,商望舒拍拍她的肩“还是得再养养才是。”
“听你妹妹说,你是这东郊村唯一的秀才,也参与了那次救山火?”
听商望舒提起山火,赵兰芝站直身子,正色道,“是的,大人。”
“我有两个疑惑,可否听听你的意见?”
“小人定知无不言。”赵兰芝一本正经。
“你们县里的米粮价格可是一直如此平稳?”
赵兰芝露出了惭愧的表情。
“大人,小人从前家境贫寒,甚少去县中购置米粮,考上秀才之后官府又有俸米,以至小人对县里米粮价格甚不了解。”
听她这么说,商望舒才反应过来,这第一个问题不该问村里人,村里人通常自给自足,对米粮价格也不甚了解。
“是我疏忽了。”
正要问第二个问题,却见赵兰芝像是回想起什么,突然神情严肃。
“殿下,小人与村民虽然不买米粮,可却卖米粮。前些日子,村中一直为卖米粮之事犯愁,村中来了几个陌生面孔,声称要卖走村里所有的米粮,有人问了价格,这卖粮的价格竟不足往年去县里卖的一半。
一阵秋风吹过,冷得赵兰芝直咳嗽,好不容易缓过来了,她又接着说道。
“因此,村民不愿卖,可她们仗着人势竟想强买,如此双方便争执起来,村民越聚越多,她们眼看事态不妙,转身便逃走了。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她们没几日又来了,带了好多人,还有好多武器!”
赵秀芝跃跃欲试,突然插话,却被赵兰芝瞪了一眼,龟缩回去,扭头不再说话,生起了闷气。
“一行人来了之后,威胁村民卖粮,村民当然不肯,两方打斗起来。比起村民,她们的人还是太少,双方打起来又急了眼,浑然不顾生死,这村民下手不知怎么,竟重了些,便有一人丧命于此,其余人见状也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