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心中的疑惑,商望舒还是和老板购买了二十石米。
只是她这疑惑在她心中一直消散不去。
回到村里的第一件事,商望舒就迫不及待的找来了柳源。
“柳少卿,方才购米时我发现了一件新奇的事情。”
“殿下,何事如此新奇?”柳源凑近过来,洗耳恭听。
“方才买米,县里的米铺价格竟分毫不差,你说新奇不新奇,这要是在京城里,隔着一条街的米价都不一样。”
柳源面色如常,“殿下,这有何可新奇的,商人重利,定是县中商人商议好的,若非如此,各家商人定会为了卖更多的米不停降价,以致无利可图。”
“原来如此。”
商望舒点头附和。
作为大理寺少卿,柳源对这个世界的了解更广更深。而灾情发生后,她也比商望舒更早来到平县,见她说得如此笃定,商望舒便觉得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与柳源分了别,商望舒总感觉还是有哪里想不通,又想不出到底是哪里的问题,便一边思考,一边走路。
谁知,竟狠狠撞上了一个人。
那人应也是毫无防备,两人相撞,各向后退了好几步。
“对不住。”还没来得及看到底撞了谁,道歉的话便脱口而出。
“殿下?”
声音十分耳熟,商望舒抬头,是白榆。
“白将军!今日救治得顺利吗?”
“回殿下,救治还算顺利,军医也已经赶到了。”白榆踌躇了一会,犹犹豫豫的开口,“殿下今日可是有烦心之事,为何眉头紧锁。”
“欸,有吗,我都没注意到。”听白榆这么说,商望舒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皱着眉头,怪不得脸有些僵僵的。
她抬手捏捏自己的眉头,又看向身旁的白榆,“将军要往何处去,为何一直跟着我呀?”
商望舒记得自己和白榆是对向走来,所以才会撞成一团,可现在却变成了同方向而行。
“啊,是,臣走错了。”白榆摸了一下鼻子,和商望舒道别,向着原来的方向走去。
刚走了没几步,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殿下,殿下。”是白榆在唤她。
商望舒转身站定,满脸疑惑的看着流星阔步急切走来的白榆。
“将军可是有事情要商讨?”
一杯暖暖的蜂蜜水递到了商望舒手中。
“臣知殿下今日为百姓之事烦恼,忧心忡忡,心情也滴落,可殿下的身子要紧,这蜂蜜水一来温暖身子,二来臣想这甜蜜滋味也可减轻殿下心中的烦闷。”
“将军喝了吗?”白榆说完就要离开,却被商望舒叫住。
似乎是没想到商望舒会问他这种问题,白榆愣了一下,“臣不渴。”
“不渴,那便是没喝。”
东郊山烧得黢黑,村里也受灾严重,也不知道白榆是从哪里弄来的蜂蜜。
商望舒唤写墨拿来一个干净杯子,将蜂蜜水倒出两份,递了一杯白榆。
白榆却不接,“殿下,臣不渴。”
“叫你喝便喝!”商望舒硬将蜂蜜水塞到白榆手中。
“将军从哪得来的蜂蜜水?”
商望舒摇摇杯子,让蜂蜜和水融化得更均匀些,又喝了一口,甜滋滋的。分泌的多巴胺让她心情莫名好了一些。
“臣自己带的。”
商望舒没想到一个五大三粗的武将如此心细,竟然还会随身携带蜂蜜。
“你爱吃蜂蜜?”商望舒有些好奇。
白榆却摇了摇头,“臣不爱吃蜂蜜,只是从前有一战友爱吃,臣便带着。”
“她呢?”
商望舒又喝了一口,杯子很快就见底了,她从未觉得蜂蜜如此好喝,只因物资匮乏,又一日未进食,这一口甜水让她恨不得舔舔杯壁。
白榆握着手中的杯子,凝视着杯里的水,却一口也没喝过。
“死了。”
商望舒被呛到了,猛咳了几声。
“殿下没事吧,都怪白榆,同殿下说这个做什么。”
白榆着急伸手,轻轻拍商望舒的背,帮她顺气。自责得恨不得打自己两拳。
“没事!”商望舒顺顺胸口,“对不起啊,我不该提起来的。”
白榆摇头,“已经过去了。”
二人望着烧焦的东郊山,沉默良久。
白榆突然开口,“那是臣在军中的第一位好友。臣性格孤僻,又不善言辞,唯有他愿意日日同臣讲话,如此,便成了好友。”
默了默,他又接着说道,“他不是战死的,皆是因我,他才会被发现。”
白榆仰头,停顿一会,从商望舒手中将空杯子换过来,又将自己手中原封未动的蜂蜜水递给她。
“不说了,殿下快喝,今日还有得忙。”他扯出一个比哭还苦的笑容,站起身。
商望舒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难过不要强撑,如果你愿意说,我可以听听吗?正好今日的事,我已经做完啦。”
又将满满的蜂蜜水回递给他,“挪,不是你说的甜食让人心情好吗。”
白榆顺势坐下,却不肯接过蜂蜜水,只说让商望舒喝。
他有些懊恼,“臣不知道殿下喜爱蜂蜜,若是知道臣便多带些。”
刚想回复自己其实没那么喜欢蜂蜜,又听见白榆接着发问。
“殿下去了一趟县里便闷闷不乐,是为何事烦恼?”
“我没有不开心,我只是疑惑。”
商望舒坐直身子,侧过头,正视白榆。
“你说,一个县里所有的米铺价格都一样,这正常吗?还有,我今日去了粮仓,却见有一小块位于粮仓和东郊山之间的地方植被毫无损伤。这两个疑惑,我都问了柳源,柳源的回答也有道理,可我怎么想也还是有些困惑。”
白榆思索一会,“殿下所说的粮价一样,臣在边关的时候也有见闻过,只因战事紧急,粮食又短缺,陛下便下令统一价格,避免商人图利伤民。”
此话一出,商望舒立刻发现了自己的困惑点在哪里,便是出于统一一词。
“只是植被毫无损伤,也可能是风向导致,臣也是第一次来东郊村,对此地了解尚浅,臣也不敢肯定。”白榆考虑良久,又接着补充道。
只是商望舒沉浸在他的上一番话里了,压根没注意他后面的补充。
她握住白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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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神采飞扬,猛的凑近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兴奋的晃着他的手。
“我知道了,是垄断!唯有垄断,价格才会如此稳定,甚至不受供需影响!平县的米被垄断了,所以才会出现受灾而米价平稳不变的情况,否则米价该剧烈波动才对啊!”
没注意脸红似血,僵坐原地的白榆,商望舒继续分析着,“我记得米价不是统一价格呀,只有盐、糖才是。”
她掰着手指头,回想国家统一价格的粮食清单。
“难不成是我记少了?从平县的米价来看,对百姓也不是什么坏事呀。”
“你觉得呢?”商望舒反问白榆,却没有听到回应。
只见白榆低头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脸颊通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手肘戳戳他的手臂,“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白榆这才回过神来,悄悄将手搭在商望舒握过的地方,感受她残留下来似有若无的体温。
他忙里忙慌的补充道,“臣以为殿下说的没错!”
“切,你根本没听清我在讲什么。”商望舒暗暗低声吐槽。
……
忙碌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回到府里已经过了宵禁,京城里静悄悄,偶尔传来一两声打更的声音。
商望舒在马车上睡着了,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扶着一双手,商望舒下了马车,伸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等待意识回笼。
“殿下如此困倦,今日定是非常疲惫了吧。”
商望舒听到王微度熟悉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扶她下车的人不是写墨,而是他。
王微度说着就要上手给商望舒按揉肩膀,却被她拒绝了。
侧身躲开王微度的手,眉头不自知的皱起来,“你怎么又来了。”
他状似无事发生的放下手,“微度想在这里等殿下回来,可是微度惹殿下烦了?微度为殿下接了风就回去。”
“天气转凉了,以后就别出来了吧。”
商望舒有点无奈,看着眼前这个缠人的王微度。
可他看起来却有些欣喜,声音中的雀跃一点也掩盖不住。
“殿下这是在关心微度吗?听到殿下这么说,微度真的很高兴。”
他看着自己的鞋子,轻轻的拽住了商望舒的袖口。
叹了一口气,商望舒假装脖子痒,抬起那只被抓住袖口的手,不留痕迹的悄悄扯开束缚。
“我没在关心你,你快些回去歇息吧。”
“殿下还说没关心微度。”他越走越贴近商望舒,二人之间只有堪堪半步之遥。
“你到了!你快些回去吧!”看到即将经过的侧院,商望舒松了一口气,期待着将他送回去。
“微度可否送殿下回院子?”
王微度满眼期待,却被无情拒绝。
几乎是走一步,又回头看一眼商望舒,可商望舒却依旧不为所动,挥着手送别了他。
人一走,商望舒又放松了下来,松懈的身体飘荡般回了书房。
正要进屋,却听见一道男声。
是她此生最熟悉的声音。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