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云时被他这几近偏执的语气吓得面色发白,他是不是疯了,她怎么不记得她见过他?!
她颤颤往后挪一步,强笑道:“你认错人了吧,我们从未见过啊。”
那人金褐色的眼眸一转,面上露出几分哀伤来:“看来郡主是把我忘了。”
说罢脸上的悲戚突然消逝,勾起唇阴恻恻地笑道:“不过没关系,我记得郡主就可以。”
祝云时被他这话吓得更厉害了,只觉得喘不上气,这洛昭国王子竟是个疯子吗,她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人。
她真的从未见过他啊!
她压着声音里的颤抖伸出手:“把耳坠还我。”
那人锐利的眼神扫来,祝云时一惊,气势顿时弱了下去,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弱弱地补充:“可以吗?”
“哈哈哈。”他觉得有趣极了,再度低低地笑起来。
祝云时心中快要崩溃了,这人真的是个疯子,就连笑声也如此的吓人!有没有谁能来救救她!
那人笑够了,晃了晃她的耳坠,递了过来。
祝云时心中一喜,忙要伸手接过——
又是一空。
“你——”
他是以戏弄她为乐吗?
那人收了笑,爱怜地看着指尖捏着的小巧耳坠,语气突然变得轻柔:“此处没有铜镜,郡主皮肤娇嫩,若是一个不小心被耳坠戳伤了,那可如何是好?”
神情看上去像是真的为她担忧。
祝云时刚想说不会,她倒还没金尊玉贵到这个程度,戴个耳坠子都能受伤。
怎知那人眼眸微动,立马接着道:“不如我帮郡主戴吧。郡主若流了血,该多叫人心疼?”
他的语气虽看似柔和,但话语间却是不容拒绝。
祝云时大惊失色。这人是个疯的,而她此刻快要被这人给吓疯了。
她惊慌地后退,语速飞快:“不必劳烦阁下了,这耳坠我送你了,我先走了。”
“郡主——”
那人猛然沉下脸来,像一条阴寒的蛇将猎物逼到绝境后缓步上前,好让猎物几临崩溃的时间再久些。
他完全地显露出强势逼迫的样子:“你是不给我这个面子了?”
祝云时吓得手心都是汗,“我……”
“姌姌!”
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祝云时顿时欲哭无泪,早知道就早些入宫去寻谢遥苓了,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她最不想见的、最想避开的两个人竟同时出现了。
她今日是倒了什么霉啊?
而且他刚叫她什么?姌姌?
是她耳朵坏了吗?谢星照怎么也和这人一样发疯了!
只见谢星照大步走到她身侧,今夜是接待外国使臣的宫宴,他也穿得极为隆重,一身明黄,其上绣着的四爪巨蟒威风八面,更显得他贵不可言,意气轩昂。
祝云时没估量错,他与洛昭国皇子果真差不多高。他一上前,气势便隐隐地压过了洛昭国皇子,祝云时心中的惊惧在一瞬间无形消弭。
她突然有些莫名的庆幸,毕竟谢星照再怎么坏也是大齐的太子,在洛昭国面前,他起码不会站在洛昭国那边。
谢星照突然一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
热意顷刻间缠了上来,她就这般猝不及防地被谢星照搂进了怀里。
谢星照这是在做什么!他也疯了?
与他紧紧相贴的肌肤难受得厉害,祝云时感觉浑身发毛,下意识地就要挣开。
但揽在腰间的那条铁臂有力极了,紧紧地将她桎梏住,另一只手更是过分,顺着她挣扎的动作直接将手指插.入了她的指缝,严丝合缝地熨帖在一处。
祝云时看着自己和谢星照十指相扣的手目瞪口呆。
她此刻一定是在做噩梦吧,怎会有如此可怕的事情?
谢星照却神色自若,将她往怀里又揽了几分,亲密地贴在她发顶,故作责怪道:“我都说了去接你,你又怕我累着不肯,可真叫我好找。”
他莫名其妙地说些什么?她什么时候怕他累着了。
祝云时茫然地抬头看他,却见他侧着脸,看向面前那人。
“马上开宴了,五皇子怎的还在此处?”
祝云时也顺目望去,只见那人方才还游刃有余的神色如今难看极了,甚至还有些愤怒地盯着她和谢星照,那眼神瞧着可怖极了。
祝云时心头一慌,下意识地又想退一步,腰间又是一紧,她被那有力的臂膀阻住动作,还往他身上又贴近了一些。
她抬眼见谢星照唇角微微扬起一个幅度,看上去是在微笑着,但眼底确是一片冷寂,还带着无限压迫。
仿佛有什么在无形中点燃了。
面对谢星照的质问,那人冷笑一声:“那太子呢?又怎么到这来了。”
谢星照从容道:“孤来寻孤的未婚妻。”
他特地加重了“未婚妻“三个字,说的时候还故意摩挲了几下她的手。
祝云时被他揽在怀里,登时起了一手臂的鸡皮疙瘩,但她却清楚地认识到眼下比谢星照更讨厌的洛昭国王子在面前,只得硬生生地忍下甩开他手的冲动。
“五皇子手上拿的是孤未婚妻的耳坠吧?”
说着嗔怪地看向祝云时,“姌姌还是这般冒失。”
语气无限轻柔,像是情人间的调情。
见那五皇子死死盯着他们,祝云时只得配合地回了他一个笑容。
许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谢星照的神情都有些龟裂,连忙转过了头。
与她十指相扣的那只手突然松开了,那只手悠悠往前伸了一寸,与之而来的是他不容置疑的冷声。
“多谢五皇子捡到孤未婚妻的耳坠,戴耳坠一事就不劳烦五皇子了。”
这是在逼他交出她的耳坠了。
祝云时紧张地看向五皇子,就凭方才他那疯劲,不会也要在谢星照面前发作吧?
那人神色几变,似乎就要发起怒来,但最终还是生生压了下去,恶狠狠地看着谢星照,微微倾身将她的耳坠还了过去。
显然他很是不服,几乎就要忍不住发作了,但又有一丝理智顾及着两国邦交,不能率先发作,只得咽下了这口闷气。
看着他吃瘪的模样,祝云时爽快极了,感觉肺里的空气都清爽了不少。
看来谢星照端着个太子身份,板起脸来还是挺唬人的。
她的爽快还没持续几息,眼前突然微暗,谢星照的脸突然在她眼中放大。
他的薄唇就悬在她的唇前,只要她稍稍往前一步便能贴上。他唇瓣微动,似乎就要缠上来,吓得她急急往后退。
但后背却传来一阵大力,他的手臂横在她的后背,腰肢被他攥着,就这般强势地堵住了她的去路。
谢星照这是要亲她?!他倒也不必为了那五皇子做到这个份上吧。
他却没有再往前一分,只是唇瓣轻启,垂眼看着她:“别动。”
他说话时轻轻的吐息拂过她的唇瓣,像羽毛吹过一样,痒痒的。
祝云时心头一跳,下意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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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的双眼。
视线内是他高挺的鼻,而再往上才是他的眼。
那双眼长睫微垂,他并没有再看她,而是专心致志地盯着她的右侧。
那个地方……
好像是她的右耳。
他是要帮她戴耳坠吗?
许是因为离得太近,她觉得两人间的空气都稀薄起来,她心跳加速得有些喘不上气,脸也忽然滚烫地烧起来。
右耳突然传来冰凉的触感,凉得她一个激灵,还没反应过来,谢星照就撤回了身子。
眼前突然变得明亮,她却变得恍惚了,连刚刚右耳被他的指尖微微触碰到的地方也灼烧起来。
而那五皇子看着两个人旁若无人地亲密,又是十指交缠又是亲手戴耳坠的,已是气得面容发青。
那耳坠本该是由他亲手给她戴上的!
祝云时只见他紧咬着牙,双手死死攥成拳,不知哪一刻那拳头就会凌厉地挥过来。
他还真是极其骇人的一个人。
谢星照却仿若不觉他的怒气和敌意,云淡风轻地揽着祝云时,从容不迫道:“宫宴要开始了,孤和孤的未婚妻就不同五皇子一道过去了。”
揽着她的那只手改为十指紧扣地牵住她,拉着她转身,他微微侧头瞥了站在原地的那人一眼,淡淡道:“五皇子可别误了时辰。”
说罢也未再去看那人是什么反应,就直接牵着祝云时走了。
走出御花园,宫道上偶有宫人经过,向他们二人行礼,只是那眼神却不自觉地在她与谢星照十指相扣的双手上流转。
宫人行完礼离开,祝云时被看得憋闷,明日宫中一定又要传嘉言郡主和太子殿下旁若无人地牵着手在宫中行走,感情甚好了。
她甩了一下他的手,没甩开。
反而被他扣得更紧了。
她恼怒道:“谢星照,好了吧!现在不用再装了。”
谢星照却将手指放在唇边,低声道:“洛昭国的人可都进宫了,随时都会碰见,而且你不怕贡琮追上来?”
贡琮?
祝云时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贡琮就是刚刚那个迹类疯迷的五皇子。
她不自在地挣了挣被他抓住的手,手心一片黏腻,也不知是她的汗,还是他的。
“可是你手好热啊。”
谢星照神色微微一变,似乎也有些不自在,抓着她的手又是一紧。
他看着她轻飘飘道:“忍着。”
碍于洛昭国的人,祝云时只得再度忍了下来。
“对了,刚刚你做什么?”
“你是想让贡琮知道我们是假的未婚夫妻,好让他借此娶你回洛昭国?”
祝云时急道:“那自然不是,但也不用做戏到那种地步吧!”
又是揽着她又是戴耳坠的,亲密得就算是阿苓来了都会相信他们是真的两情甚笃。
谢星照瞥了她一眼,“不这么做能让他相信吗?”
那倒也是吧……就贡琮那吓人的模样,一看就不是个好糊弄的。
她不忍地闭了闭眼,不敢相信地问:“那该不会这段日子我们都要这般做戏吧?”
谢星照唇角勾了起来,意味深长地反问:“那不然呢?”
“我不要!”
几乎是下一刻,祝云时就脱口而出。
“吃亏的是我吧,我还没跟你计较我被你占的便宜呢。”
他盯着她道:“祝云时,是我好心在帮你。”
他眼神倏地冷了下来,“还是说,你更想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