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赵大夫见赵易终于肯离开,无奈叹了口气,对李秀才笑道:“还是李先生有法子,这孩子真是不听话。”

    李秀才道:“赵易年纪还小,倒也无妨,再过几年长大一些,稳重起来便好了。而且性子活泼的孩子在读书上有慧根,赵大夫也不用对他约束太高,反而束缚了赵易的天性。”

    赵大夫只是嘴上说说,但心里是极为疼爱自己这个孙子,又听李秀才夸自己的宝贝孙子,脸上堆满了笑,止都止不住,哈哈道:“有先生这样说,那我便放心了。”

    沈闲玉瞧了两人一眼,无聊望天。

    她弟弟陆祈在读书上也是很有天赋的。

    李秀才与赵大夫二人这才看见了沈闲玉,赵大夫微笑道:“好了,沈姑娘,李先生,你们聊,我便不打扰你们了。”

    说着,步伐稳健地离开私塾。

    李秀才目送赵大夫远去,这才看向沈闲玉,道:“沈姑娘,请问陆祈可曾读过书,如今是何水平?”

    沈闲玉道:“读书……应该读过,我见他写过字,字十分漂亮!水平肯定是有些基础的。”

    李秀才笑而不语,恐怕沈闲玉只见陆祈一个人写过字,这才觉得陆祈的字好看,且会写字,可算不得什么水平。

    不过他没与沈闲玉说,只淡笑道:“这样吧,让陆祈来一次,与大家一起参与小考,看看他是否能上启蒙学堂,若是差强人意,我便收下。”

    沈闲玉一听,笑道:“多谢先生!我向您保证陆祈的天赋肯定不差,我这便回家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她朝外走了两步,发觉束脩还没给,又从兜里拿出二两银子,给李秀才,笑道:“先生,束脩钱,明日一早我就让陆祈来私塾小考。”

    李秀才手里拿着二两银子,银子沈闲玉握的时间长了,有些温热,他盯着沈闲玉快速离开的背影,想要告诉她,束脩是在正式入学才交的,可话到嘴边,又觉得没必要,明日沈闲玉还会来。

    他无奈摇了摇头,嘴角擒着一丝笑意,缓步进了学堂。

    ***

    沈闲玉一回到自家院子,还未将背筐卸下,便见陆祈快速行至她边上,眼神有些不对劲,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终没说。

    她见陆祈不语,便自己先说了,她语气含着兴奋:“陆祈,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陆祈闻言,悄悄攥紧衣袖中的指骨,面上不显山露水,淡笑道:“姐姐今日去镇上卖了多少银子。”

    他今日一觉醒来,发现沈闲玉不在家,以为沈闲玉走了,第一反正去了草棚,见沈闲玉做的草药全没了,想到沈闲玉应该是去镇上的医馆卖草药了,这才松了口气。

    但是对于沈闲玉没喊他一起去镇上卖草药,心中莫名有些酸涩。

    他不知这酸涩之感缘何如此,但眼下的他隐约有些控制不住。

    沈闲玉见陆祈嘴角带笑,自己面上笑容愈发灿烂:“卖了二两银子,但是我花完啦,你猜我买了什么?”

    陆祈看向沈闲玉,见她笑颜如花,不禁唇角上扬,道:“姐姐可是买了新的银针?”

    他记得之前沈闲玉说过,想要再买一副银针。

    沈闲玉摇摇头:“不对,再猜。”

    陆祈略一沉思,背筐里也没什么东西,且沈闲玉不像是爱买胭脂水粉的人,无奈道:“姐姐,你告诉我吧,我真猜不到。”

    沈闲玉莞尔,道:“给你交束脩了,怎么样,先生说了,你明日便能去读书,开不开心?”

    陆祈一怔,敛下眸子中的情绪,他一点也不想读书,可沈闲玉居然已经给她交了束脩。

    沈闲玉见陆祈的表情与自己预料相差甚大,不解道:“怎么,难道你不开心吗?”

    陆祈不言,沈闲玉连件完好的袄子都没有,两件出了棉的薄袄穿了一个冬天,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给他交束脩,有那些钱,不如给自己买两件袄子。

    可以沈闲玉的性子,若是当面让沈闲玉去将束脩要回来,她肯定不愿,只能他自己私下里去将束脩要回来了。

    就在沈闲玉不解时,陆祈道:“姐姐,目前我们家并不富裕,我不想读书,而且姐姐的冬衣需要换了。”

    沈闲玉见陆祈不愿,还在关心自己,笑道:“没事,冬天都已经过去了,马上就该穿薄衣了,买什么冬衣呀。”

    陆祈默了默,直接道:“姐姐,我不想读书。”

    沈闲玉见陆祈表情不似作假,严肃起来:“你是说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陆祈沉默不言,但表情很倔强。

    沈闲玉收起面上的笑,她不知陆祈如何想的,可她束脩都已经交出去了,且陆祈有如此天赋,为何不愿。

    她有赚钱能力,陆祈也看在眼里,若非要说一个可能性,只能是陆祈不愿用她赚来的钱读书。

    年纪虽小,但自尊心很强。

    沈闲玉盯着唇红齿白的陆祈,是了,陆祈今年才十二,青春期,正是叛逆的时候,顿时心生一计。

    她清了清嗓子,负手道:“不想读书没关系,我不勉强你。不过就算是你想读,私塾里的李先生说他也不是什么人都收的,要看对方的天资如何,有没有读书的天赋,不是那块料的,就算花多少钱那都是老鼠扔进米堆里,有进无出。”

    陆祈:“……”

    他知道沈闲玉这是激将法,但他依旧无法容忍沈闲玉的供养。

    沈闲玉见陆祈面上有了色彩,又将今日赵大夫给她说的内容给陆祈重复了一遍,末了,道:“对了,这几日私塾正好有小考,一直持续到一月,分启蒙学院和基础学堂。不过我也不是想着你去考试,就是说着你听听,反正你也不去,知道知道也无妨。今日我还见到赵大夫了,赵大夫是来给孙子送书的,赵大夫的孙子叫赵易,小易不仅可爱,而且很聪明,听赵大夫说,今年便要冲刺基础学堂了……”

    听到这,陆祈攥紧了袖中指骨,面上的表情也几乎忍不住。他很想问,沈闲玉不是喜欢他的脸吗,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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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可以说别人可爱。难道赵易的脸比他这张脸还要好看?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陆祈恨不得立即毁了赵易那张脸,无数个负面念头闪现在他脑海里,胸腔里的酸涩与愤怒交织在一起,这滋味几乎让他难以忍受。

    他努力压下这些情绪,本想露出个笑,可现今的他还做不到如大人一般伪装自己。

    沈闲玉见陆祈笑比哭还难看的脸、心里发毛,又怕自己激将法太过,给陆祈激过头了,立即道:“不过,我觉得你一点也不比小易差,你的字多好看,小易才十岁,肯定比不过你,就是赵大夫把小易夸上了天。我觉得我们家陆祈不比任何人差,你要是去参加小考的话,肯定能拿前三。”

    忽听沈闲玉这样说,陆祈脑子一懵,愣愣看向沈闲玉,不知该作何反应。

    本来他的心在地底,听沈闲玉这样一说,瞬间升到了天上。心里传来甜丝丝的感觉,满胸腔酸涩感也淡了。

    陆祈头次发现沈闲玉说的话竟如此厉害,杀人于无形。

    沈闲玉见陆祈表情发呆,松了口气,发呆也比刚才那样子好多了,陆祈刚才那样子真是要吓死人,连一点激将法都受不得。她想象中的场景应该是她一说,陆祈一激便应下去读书一事。

    她想了想,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陆祈道:“姐姐,我去。”

    沈闲玉笑道:“行。”

    看来激将法还是有用的。

    ……

    吃过晚饭,沈闲玉开始给陆祈复习。她简单了解一下,发现陆祈不止是读过书的,对于一些基本的启蒙书籍还可以正常背诵。

    这么长时间都没忘,足以说明陆祈的记忆力不差,在读书这方面,的确有天赋。

    外面冷,几个屋子里只有沈闲玉的屋子里有桌子,是以沈闲玉便带着陆祈去了自己屋子。

    二人面对面坐下,沈闲玉听对面的陆祈向她背诵启蒙书籍,其中《弟子规》真是催眠神曲,不仅读起来朗朗上口,听起来也如摇篮曲一般,听得人昏昏欲睡。

    沈闲玉强忍着困意,忍完陆祈背诵《弟子规》,又开始打算给她背《百家姓》,她连忙叫住陆祈,道:“不必了,这个小考不一定会考,就算了。”

    陆祈微微一笑,盯着单手支颐的沈闲玉,道:“姐姐还需要我继续背吗?”

    沈闲玉道:“那当然,说好帮你复习的,明日你便要参与小考了,不能半途而废,你继续。”

    陆祈便又继续了。

    他背到一半时,沈闲玉趴在桌上,他不由放低声音。

    沈闲玉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陆祈停止背诵,搬起凳子轻声挪到沈闲玉边上,他凑近仔细瞧沈闲玉,用如蚊子叫一般的声响叫了声姐姐。

    沈闲玉迷迷糊糊应了声:“我听着呢,别偷懒……”

    陆祈轻笑了下,起身拿着俩人冬天制麻衣披风给沈闲玉披上,继而坐下来,趴在桌上,盯着沈闲玉,嘴角不自觉挂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