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沈闲玉按时醒来,她见自己睡在床上,脑子有些许迷糊,不过记忆很快便串联起来,昨日她在帮助陆祈复习启蒙书籍的内容。
视线落在脚处的桌边,见桌上空空如也,只余一根残腊,估计陆祈已经回自己屋休息了。她昨日太困,也不知陆祈复习的如何。
沈闲玉起床穿衣,照常做完修复身体的功课,出了屋,见陆祈今日没醒,往常这个时候一般是醒了,也不知陆祈昨日复习到几时,熬夜复习可不是个好习惯。
念着陆祈昨日熬夜,沈闲玉没立时去喊陆祈,打算做个早饭,让陆祈多休息一会儿。
去了灶房,沈闲玉看里面的吃的,见有蒸菜的菜,便做蒸菜了。
做完早饭,沈闲玉尝了一口,虽然她做的蒸菜卖相不行,但口味比卖相好。
这时,陆祈也醒了。
眼下天微微亮,但还不足以照见灶房内的全貌,沈闲玉就着屋内的昏黄烛光看陆祈,见他穿戴整齐,只是发髻有异,似乎是想梳个读书人的发髻,但由于头发不长,只能梳她之前梳的马尾,且有点歪。
不过这样的发型更显得陆祈十分有生气,与他的年龄贴合。
陆祈见沈闲玉嘴角挂着笑意,想到自己的发髻,下意识伸手摸了摸,道:“姐姐。”
沈闲玉笑道:“先来吃早饭,等会我给你整整。”
陆祈微微点头。
二人吃罢早饭,沈闲玉净手,本来她以为蒸菜做的没陆祈好吃,陆祈可能会吃得少,没想到陆祈吃得还挺多,看来她的手艺也并不差呀。
转念一想,沈闲玉心道:“我听说每个人的口味都是不一样的,这样看来,做饭好吃与否与手艺高低不是一个东西,说不定我的手艺更好符合陆祈的口味,陆祈的手艺更符合我的口味。”
这样一想,沈闲玉笑了两声。
陆祈见沈闲玉忽然笑,叫道:“姐姐?”
沈闲玉看向陆祈,笑道:“我来给你梳头。”
陆祈乖乖坐下。
沈闲玉五指插入陆祈的墨发中仔细地梳,陆祈似乎昨日才洗过头,发丝有香味,这些日子用了和她一样的叶子洗发,墨发很是顺滑柔软。
她摸自己的发摸习惯了,倒是没什么感觉,摸陆祈的发有些爱不释手。
给陆祈梳了一个高马尾,想着昨日见赵易的发型,也将陆祈的高马尾挽起来,挽好后,沈闲玉弯下腰,正对着陆祈,与他平视。
陆祈措不及防对上沈闲玉的眼睛,盯了几瞬,立即垂着眸子,握紧了放在腿上的手。
沈闲玉颇为满意:“搞定,去私塾。”
……
沈陆二人走在丰罗镇上,正好赶上了赶集的时间,镇上人很多。
沈闲玉怕陆祈给人群冲散,抓住他的手,一面走,一面给陆祈介绍镇上的路。
陆祈四肢有些僵硬,目光落在沈闲玉牵他的手,耳朵也听不进沈闲玉说的话,只在沈闲玉问时,轻轻嗯一声,但那声音很快被冲入人群嘈杂声中。
沈闲玉大致给陆祈介绍了一遍镇上的布局,哪里是吃的,哪里是日常用具,私塾的路往哪走。
一直到离开热闹的人群,来到去私塾的那条路,越往里走越是安静,走了不久,二人听到读书的声音。
沈闲玉看向陆祈的脸,见陆祈低着头,松开他的手,轻拍他的背,开始做上学前的叮咛嘱咐:“挺直腰板,目视前方。虽然现在咱的衣着可能不如旁人家的小孩,但是不要有什么自己不如人的心理,大家都是一样的人,一样会生老病死,没什么差别,记住了,你不比别人差,等下个月我给你买读书穿的衣裳。”
陆祈扫了沈闲玉一眼,知道她关心自己,轻笑道:“知道了姐姐。”
沈闲玉点点头,她是第一次送人上学,没什么经验,不禁有些紧张。
她想了想,再次嘱咐道:“我也不知道你现在的水平如何,哪怕刚开始不好,但我们要放长线钓大鱼,拉长战线,一时的好,并不能代表永远的好,一时的不好,也不能代表永远的不好。我希望你不自傲不自卑,做一个谦谦君子,不要欺负人,也不要被旁人欺负,若是在学堂里有什么心事,你方便告诉我,等旬休的时候可以告诉我,当然,若是有了喜欢的……”
陆祈盯着她。
沈闲玉话说一半,忽然想到古代不让女子读书,哪来的女学子,思及此,便道:“总之,好好读书。”
陆祈心里总有股不好的预感,沈闲玉说的像是二人要分开很久一样,他道:“姐姐,我想下学回家住,住在这里肯定也是要花上不少钱的。”
李秀才从窗外见沈闲玉带着一小少年来,心想这便是沈闲玉说的陆祈了,他听沈闲玉嘱咐了陆祈很久,有些好笑。直到听陆祈这样说,他大步出来,看向二人,笑道:“住宿包含在束脩里面,不用多花钱。”
陆祈第一时间注意到李秀才,心里生出一股不妙,李秀才眉清目秀,长身玉立,看向沈闲玉的目光不对劲,可他说不上哪里不对,他没见过旁人用这种目光看沈闲玉。
沈闲玉一见李秀才出来,立即拉着陆祈上前两步,笑道:“李先生好,这就是我亲戚家弟弟陆祈。”
随即看向陆祈,道:“陆祈,这就是李先生。”
陆祈盯着李秀才的眼睛,半晌,才道:“李先生好。”
李秀才觉察到这少年对自己充满敌意,也不知这敌意为何而来,他也不在意,笑道:“陆祈,祈求的吗?”
沈闲玉道:“对,就是那个字。”
李秀才笑道:“好的沈姑娘,我带陆祈进学堂登记一下,沈姑娘请留步。”
沈闲玉点头,在院里等着。
这个时候,正是学堂上早自修的时候,不过今日她倒是没听到读书声,不知里面什么情况。
沈闲玉在院里转了转,怕打扰里面的学生读书,刻意没往窗子那晃悠。
院子里有许多石墩,沈闲玉随意选了一个石墩坐下来,见脚边有一颗小草根歪到一旁,却依旧顽强生长,霎时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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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全部的注意力。小草根露在地面,任何一个人的脚踢过,都能将草连根拔去。
她想了想,将小草根埋的更深,又扶正,拍了拍手,看向学堂门口,叹了口气,也不知要登记多长时间。
下一刻,却见李秀才出来,沈闲玉起身,道:“先生,陆祈呢?”
李秀才道:“陆祈在忙,沈姑娘,陆祈我收下了,你可以回去了。日后一个月放一天假,月底回家。”
沈闲玉怔了怔,好半晌,才轻轻哦了一声。
不知为何,心里有点惆怅若失的感觉,虽与陆祈相处不久,但也有那么一点感情,忽然分开,还有些不适应。
她想了想,问道:“对了,那陆祈去哪个学堂啊,是启蒙学徒还是基础学堂呢?”
李秀才道:“这个还需要与大家一起参与小考,月底便知结果,若是沈姑娘想知道,月底来寻我。”
沈闲玉点头,道:“行,那我就不打扰先生了。”
话罢,沈闲玉转身便走。
李秀才叫住她:“等等沈姑娘。”
沈闲玉转身,看向李秀才,不解道:“先生还有何事吗?”
李秀才盯着沈闲玉半晌,他对收的学生均会找人打听家里背景。
他找人打听了一下,得知沈闲玉是逃荒过来的,自己一个人卖草药为生,还养了一个没什么关系的干弟弟,可他却没从沈闲玉脸上看到任何抱怨,不由生了点怜意,道:“沈姑娘,你的衣裳……若是沈姑娘不介意,我妹妹有几身出嫁前新做但没穿过的衣裳。”
沈闲玉笑了笑:“多谢先生,但是我不太需要,我觉得我现在这身衣裳还能穿。”
李秀才见沈闲玉拒绝,也没再执意,笑道:“若日后沈姑娘有何需要帮忙的地方,尽可开口,我家住在镇上临西街,对了,我叫李子晋。”
沈闲玉忙道:“多谢先生。”
她见李子晋最起码也有二十来岁,古代人一般成亲早,李子晋估计都已经成亲好几年了,她一个未出嫁女子,这样不太好,便打算先道谢后拒绝。
却不想李子晋忽道:“沈姑娘可有定亲?”
沈闲玉保持微笑道:“我才十五岁。”
李子晋笑道:“我也未曾婚配,今年二十有一。”
沈闲玉哦了声,二十一,跟她差不多,按灵魂算,还是个同龄人。
李子晋见沈闲玉垂眸,很是可爱,忍不住想与她多说话,他从昨日见沈闲玉第一眼便心生好感,得知沈闲玉的事情,又多了些心疼。
沈闲玉打算回家,再聊两句便结束话题,她笑道:“我明白了,先生是打算好好读书科考,然后再成家,我现在也在努力赚钱,家里还有事没做呢。”
李子晋笑道:“我一直没有遇到喜欢的人,这才没有成家。”
沈闲玉忍不住看向李子晋,见他眼睛含笑,觉得这感觉有点眼熟,不过她真的要回家,不然便要耽误晒草药,便道:“好的先生,不过我家里还有事,先不聊了,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