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你等等我呀!”
早餐店人多,荆磊和傅元初吃完的时候,徐子尧那碗才刚端上来,蒋京津的关东煮还剩下一半,也赶紧找借口端着一块儿跑了。
傅元初脚步慢下来,拎着颗篮球,瞥她:“不关照一下你那同学了?”
“我跟他又不熟,尴尬死了。”蒋京津吐槽。
徐子尧那人也太自来熟,又不见得多有分寸感,不然她也不至于真把人撂在那儿。
荆磊下午还约了人,自个儿回去了,两人慢慢往家里走,在门口分开。
林女士良心发现,终于给大门装上指纹锁,蒋京津推开门,刚好碰上她在做蛋糕。
傅叔叔前两天又拿回来两箱草莓,说是很甜的品种,给蒋家分了一箱。这会儿,老蒋出门上班了,吃过早餐的林女士就在厨房,准备把吃不了的草莓做成蛋糕消耗掉。
“要不说你和顾阿姨能做闺蜜呢,昨晚我过去的时候,她也在做慕斯蛋糕。”靠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开电视,蒋京津抓了一颗洗好的草莓塞进嘴里,正要躺下,又被林女士赶去洗澡。
趁着睡了个回笼觉,磨蹭完再下来,已经到饭点。
按照林女士的吩咐切完西瓜,又被差使去喊顾元初过来吃饭。
蒋京津咬了块西瓜,闻言头也不抬:“顾姨不是也放假了吗?我昨晚还看见她了。”
“你顾阿姨今天有同学聚会。”
蒋京津“哦”一声,乖巧地没有再反驳,游戏暂停,翻出傅元初的微信来准备打语音电话。
结果那边还没接通,就被端着汤出来的林女士逮到:“懒得你,走两步到隔壁喊去。”
“给他打电话不也一样的,还省时间呢。”蒋京津不以为然,心想饿死傅元初更好。
林女士提醒她:“你顾姨今早给你做了樱桃派,还放在烤箱里,说让你自己去拿,确定不要?”
樱桃傅元初也不怎么吃,反倒蒋京津很喜欢。她甚至觉得,傅元初说不定根本就是对粉色红色之类的颜色过敏,才会拒绝这么可爱的水果。
蒋京津一激灵跳起来:“妈妈你怎么不早说,我这就去!”
说起来,两位妈妈做蛋糕的手艺其实都是“被迫”练出来的。不同于老蒋规规矩矩地搜罗特产,大概是以前在研究所落下的习惯,老傅每次出差最爱往家里带水果,钟爱新品种。家里就这么几口人,分给邻居之后还是吃不完,最后只能做成各种甜品。
“一一!吃饭啦!”隔壁也是指纹锁,蒋京津轻车熟路推门进去,一楼静悄悄的,厨房隐约有甜品的香味。
走进去,烤箱里有几个樱桃派,拉开冰箱又看到顾阿姨昨晚冷藏的慕斯蛋糕。
满意地走出厨房,她上二楼,总算还记得昨晚的教训,这次及时在门口刹住脚步。敲了几次门,硬是等到傅元初来开才进去:“你怎么不接电话?”她抢先开口。
“自己进不会?”就说两人昼夜颠倒的生物钟是差不多的,傅元初头发被压起几根,凌乱得过分具有生活气息,神情倦怠,看样子也是刚补觉起床。
“你管我?”蒋京津推开他进去,径直把窗帘拉开,“都日晒三竿了还睡,懒死了。”
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
懒得拆穿,傅元初自顾自进了浴室洗漱,蒋京津才不等他,就要下去拿樱桃派吃。
看见那个被作为展示柜的书架时,又停下脚步,酸溜溜地道:“这才多久,你从哪又添的这几个奖杯?淘宝买的?”
柜子里除了书和各种奖,还有一层放其他东西的,其中大部分都是蒋京津送的各种礼物。什么粉色陶瓷大便摆件,拿掉香蕉就会尖叫的猩猩玩偶,甚至还有包装得古色古韵,打开后上面写着大便通畅字样的卷轴……
除去天真无邪的童年期总爱做手工作礼物,后来蒋京津给他送礼物就郑重得多,提前一个月就在购物网站搜索“生日礼物”“绝交”“整蛊”“可刻字”之类的关键词,力求在傅元初的生日一鸣惊人。
又感叹了一番自己的英明神武,蒋京津再次小小羡慕了一下他的各种奖杯和证书。她自己也有很多有关画画的奖,不过和傅元初的一比,还是显得有点单薄。正要移开视线,突然又被最下面一层柜子里的两个小小的东西抓住视线。
“咦——”东西被放在角落的位置,和其他大小不规则的证书堆在一起,蒋京津凑近才看清,惊喜道,“那两个戒指不是在这儿吗?”
“你昨天不是还说忘记了,这不好好的?”没等傅元初说话,蒋京津已经打开玻璃柜门,把两枚陶瓷戒指拿出来,淡淡的黄色和粉色,都是很马卡龙的色系,拼在一起,还是记忆里那只小猫。
听见声音,傅元初从卫生间出来,咬着牙刷走过去,轻而易举就把戒指拿回来,又接着回去漱口。
一套动作动作自然如行云流水,蒋京津愣了一瞬才跟上去:“你抢我东西干吗?”
漱干净口中的泡沫,傅元初开始洗脸,浴室小小的空间里,只听见水声流动,蒋京津搜寻半天,还是没发现他到底把戒指放在了哪里。
等傅元初终于磨蹭完,她正要质问,却被突入起来的问题打得措手不及:“蒋京津,你怎么不换衣服?”
下意识低头,蒋京津身上穿的依旧还是昨天晚上那件亚麻碎花裙。
“我昨天才换的啊。再说了,这可是新衣服,多好看,一点都不懂得欣赏……”絮絮叨叨一大堆,说完又伸手,“赶紧把戒指还给我。”
“什么戒指?”抽了张洗脸巾随意擦掉脸上的水珠,傅元初不认账。
蒋京津跟在他身后转出去:“就我的戒指啊,你装什么,刚刚不是被你抢走了?”
“讲道理蒋京津,”顺手把玻璃柜门关上,傅元初停下看她,身高差的原因,显得有些居高临下,“这是我的房间,要真有什么东西,那也是我的。”
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蒋京津差点要以为刚才是闹鬼了:“不是,傅元初你有毛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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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俩戒指不是我高一时候给你的吗?我昨晚问你你明明说忘记放在哪儿……”
“bingo,这就是关键,”傅元初在蒋京津耳边打了个响指,另一只手臂撑在玻璃门上,很无赖的慵懒样,“你自己都说你给我了,那就是我的。”
他额发和眉骨都还沾着未擦干的水渍,水洗过的黑把五官映衬得更加出挑,这样的表情显得更讨嫌。
蒋京津都快气笑了,本来想好好跟他理论一番,现在越想越气。她眼睛滴溜溜地乱瞟,见傅元初手里没东西,反倒裤袋鼓起一角,直接上手就要掏兜。
“你干嘛呢蒋京津,男女授受不亲。”傅元初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蛮横,倒是愣了一下,下意识抓住蒋京津的两边手腕,倒是没忘记控制力道。
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对付傅元初这种人,只能以暴制暴。
“你管我干什么?”蒋京津龇牙,平时都是傅元初仗着身高差捉弄她,现在也轮到“受害者”横冲直撞了,“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
说完直接化身真人3D陀螺,一边甩手想摆脱桎梏,一边幻想自己是一头斗牛,傅元初是那块儿红布,扎起马步就开顶。
“你还说我呢你自己不也是没换衣服你装什么洁癖!”蒋京津咬牙切齿。
傅元初的腹肌硬邦邦的,她真就是硬着头皮上,脑袋用力,嘴就想发泄,一口气不带歇,还击他刚刚说自己不换衣服那事儿。
除了刚开始没反应过来那两下,蒋京津这点力道,和挠痒痒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她不说衣服还好,一说,傅元初下意识又低头看,视线刚触及到大片粉白的肩颈,立马像被烫到一样弹开。
昨晚差点扰乱他一整个睡眠的记忆重新复苏。
他掩饰性地轻咳一声,语气有些生硬:“蒋京津,再闹腾我可不让着你了啊。”
傅元初这种威胁的声调反而更激起蒋京津的斗志:“滚吧,谁稀罕你让了!姑奶奶今天非得跟你比划比划,让你认清谁是孙子谁是奶奶!!!”
大概是愤怒能让人爆发出无穷的力量,蒋京津靠着一颗脑袋继续勇往直前,还真就推着傅元初挪动了半步。
但就像小时候玩的跷跷板,两个人才是有来有往,一个人的话,运气好是独角戏,运气不好,就有可能跌倒。
比如现在。
和自己房间的装修布局一样,这间卧室的洗手间就在一进门的拐角,床也靠近这边,争执打闹过程中,两人离床尾越来越近。这样缠斗的时候,是经不住傅元初脚下突然踉跄的。
地心引力抓住机会,拖着来不及分开的两个人往下倒,稍显夸张的天旋地转中,蒋京津只来得及尖叫,以及,抓住傅元初的腰——甚至都不是抱。
阳光从拉开的窗帘扑在床上,在空气中溅起一束微尘。
不同于刚刚几近拆家的动静,空气中沉默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沉重的、仓促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