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寒衣处理完另一个人后,将地上掉落的锦盒拾起递给他。
锦盒已经在方才的打斗中裂开,上头还残留着血痕。
闻昭垂眸打开锦盒,看见里面刚被修补好的小金蝉的翅膀又被压断后,脸色一沉。
暗室内,闻昭倚在八仙桌边,居高临下地望着身前被五花大绑的男人。
他拿着干净巾帕擦着手中的那只小金蝉身上的血渍,对着男人轻笑道:“怎么样,你要不要也像他一样?”他不经意地抬眸,撇了一眼男人身旁已经倒地的死尸。
那死尸的腰上,胳膊,腿上都留着大窟窿,最瘆人的是这死尸的心口还插着一把钢刀。此时他身上的血还未干透,那把刀下的窟窿里还在一股一股地冒着血。
“买我这条命,四皇兄给你多少钱?”
男人浑身动弹不得,他后背冒出的汗已经将衣服浸湿,他哆嗦着用余光望着同伙的死状后不敢抬头看向身前的少年。
“想尝尝被人捅窟窿的滋味吗?”
少年的动作仍然不变,他擦拭手中物件时眉眼间不见狠厉,可抬头那瞬间挑眉发笑,倒是让人看得头皮发麻。
“不是,不,不是。”
闻昭握紧手中的那只小金蝉,此刻已经没有耐心和他周旋。
他离坐起身走到跟前,抽出了死尸身上的刀,狠狠地钉在男人的手背上,他睨着那人脸上毫无半点笑意,连带着瞳孔都漫出杀意。“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男人惨叫一声,用尽力气喊道:“公子饶命,是......”
“是......是......张,张家。”他的脸色惨白,左手手背已经被捅穿了,疼得喘不上气。
“......”
一旁的其他暗卫听到后,垂首沉默。
闻昭持着刀柄,锋利的刀尖从男人的手背脱出,鲜血猛地溅了跪在地上的男人一脸。
寒衣见他变了脸色,问道:“是张家的谁?”
男人已经吃到苦头,眼前的少年面冷心狠,他喘着气不再坚持,嗓音嘶哑颤抖地说:“二,二夫人,是二夫人,让我找到大小姐的踪迹后,必要了大小姐的性命,不留,不留活口。”
闻昭的靴子踩着地上浓腻的血水,他赤色的眼眸在夜里透着阴寒,似乎和地上猩红的血液融为一片。
他走到男人身后,抬手用刀斩断男人身上的粗麻绳。
“回去向你主子领赏,就说这世上已经没有张家的大小姐。”
他的声线寒冷刺骨,窥伺不出是什么态度。
男人瞥见一旁的同伙似乎血已经流干了,他连忙应声答应,生怕一个不小心和那人一个下场。
见闻昭放那男人离去后,寒衣低声道:“主子不怕放虎归山?”
“虎?他们还不配。”闻昭冷笑一声,他言语间带着轻蔑。
他收了刀,搁在一旁。
他盯着手里的那只小金蝉没有说话,身旁的寒衣立刻道:“属下明日再去趟金玉堂,程老板请的工匠手工精湛定能很快再次修好。”
*
月上梢头,夜深人静。
张蝉提裙抬步上阶,小声问着身后的人:“寒衣,他在这吗?”
寒衣跟在张蝉身后上楼梯,低声道:“主子在上面,姑娘小心些一直往前走便是了。”
“那我自己上去。”
直到看着张蝉登上小阁楼,寒衣才悄声离去。
张蝉自己上了小阁楼才有点后悔,陌生的环境下带给她的只有不安。她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走错方向再从楼上摔下去,于是她跟以前一样伸手往前探路,突然闻到一阵菊花香。
她步子极轻,可阁楼上的人在她还未登顶之时就已经注意到了。他愣了愣神迟迟不曾开口,眼神却从未从她身上离开。
当张蝉的手触碰到柔软的衣料时,身前突然传来清冷的男声。
“别乱摸。”
忽然间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这样的话她好像听他说过。
想到这张蝉猛然意识到什么缩回了手,她脚尖似乎踢到了一个小酒坛子。
惊慌中张蝉顿时错了方向,她脚步不稳徒然退了几步,脑袋正要撞到木栏之时,闻昭伸手揽住她的腰把她往自己的方向带。
张蝉还没来得及缓过来,整个人就被闻昭抱了个满怀,他腰上挂着的的小铜铃在她的耳畔边响个不停。
他似乎喝了酒,身上除了檀香的气味还夹着仿佛是菊花酿的醇香。
“......”
“你看不见爬那么高做什么?”
张蝉的脸上略带着几分羞恼,听了这话大概确定了他在什么位置,稍稍抬眼。
好一会她才开口,“我上来讲和。”
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她心里明白他对她的包容。她知道自己在下午伤了这人的心,深更半夜的迟迟不见人影,她才拜托寒衣带她来此。
虽然开口赔不是有点难,但是她觉得自己应该把话说清楚。
张蝉担心自己先前的态度让他误会,便解释道:“我知道下午你生我的气,我上来跟你道歉。”张蝉不知道他此时是什么神态,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扬起脸,道:“对不起。”
“作为朋友是不能用金钱权衡彼此之间关系,我下午并非有意要用钱跟你划清界限。”张蝉见他一直不说话,以为他还在生她的气便垂着手拉了拉他的衣袖,声音低低的:“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月光倾斜散下,眼前的姑娘眉目如画,清透的眸子里藏着委屈。
“我没生你的气。”
她像孩子之间玩闹吵架一样,以为自己生气大半夜的跑上来讲和。
闻昭抿着唇,其实在见她上来之时,他今晚的心中所有烦闷早已消失殆尽化作一片空白。
他将本来想说的话咽了下去,改口道:“你别给我钱了,给别的吧。”
别的?
自己除了那几张银票就剩一堆旧书。
张蝉眨了眨眼,觉得他很奇怪。
可他要那些旧书做什么?
她把那些书看得比李员外给的银票还重要,摇摇头拒绝道:“我那些书是师傅给的,不能给你。”
“我不跟你抢书,你把你那块绣蝴蝶的帕子送我吧。”他直言要她那块半新不旧的帕子。
张蝉觉得他真的好容易满足,怕他后悔便说:“这块帕子是我出嫁前绣的,可能都已经变得很旧了。你要是想要一条帕子,我明天拜托人给你买块新的吧。”
张蝉一双眼在月光下极其澄净,她似乎根本没往别的地方想。
见状,少年嗤笑,“我就要你那块。”
他没什么要求,只要那块帕子。
张蝉想也没想便掏出来塞到他手里,眼神里带着盈盈笑意。“那算讲和了,你不许再生我的气。”
他将那块雪色罗绣双凤蝶的手帕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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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怀里,抬眼望着她的目光沉甸甸的,“我本来就没生你的气。”
“那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她靠着木栏托着腮,闷声问。
“今日是九月九。”
重阳思亲。
张蝉似乎心有所感,她离家竟然都过了大半年,才惊觉日子原来过得这般快。
“那我陪你一起喝。”
说罢,她伸手示意闻昭把酒坛子给她。
“不行,你病还没好不能喝。”他拒绝得很快,心想上回给张蝉喝了一口烧刀子就让她难过得哭了一路。
她一流泪就对眼睛不好。
“就一口嘛。”
“……”
她笑着凑近他,垂着眼眸晃着他的胳膊,可怜巴巴地说:“菊花酿不醉人,我保证就尝一口,一小口。”
闻昭呼吸微促,坛子里的酒水也跟着一起摇晃,握着酒坛子的指尖轻颤一下。
明明是凉爽的秋季,却让他觉得异常燥热。
“就一口。”他轻叹一声,把自己的小酒坛子送到她的唇边。
张蝉听话地点点头,轻抿了一小口。
菊花酿的醇香顿时在口中弥漫开来,温热的暖意从喉间流入胸腔。
“好喝吗?”
这是张蝉第二次喝酒,她弯着眼睛点点头。
饮了一口后,她咂咂嘴,嫣红的唇瓣上还停留着菊花酿的余香。
此时,似乎动了再尝第二口的心思,她湿漉漉的眸子直勾勾地望着方才他递来酒的方向。
闻昭“啧”了一声,捏了捏她的脸。
“就一口,不许再喝了。”
他似乎看穿了她想再来一口的想法,神色一顿,眼疾手快地收了酒坛子。
眼见自己的心思已经被看穿了,张蝉觉得无趣。
她抿着唇转过身时身子晃了晃,眼睫不自主地颤动,眼尾和脸颊都染上了绯红。
楼顶开始起风,吹得她有些站不稳。
知道她是一杯就倒的水准,闻昭把她搂了回来,脱了披风套在她身上。
他拍了拍她的手,蹲在她身前。
“上来,我带你下去。”
张蝉压根什么也看不见,脚上也没什么力气,她闭着眼睛蓦然一笑,听见他的话后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环着身前人的后肩。
她的脸贴在他的颈侧,被他从阁楼顶一步一步地背了下去。
她慢吞吞地睁开眼睛,微微张口:“你是不是想你母亲了?”
他没打算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静静地听着她的话。“闻昭,你要是觉得难过,我可以陪你。”
他唇角微动,不禁轻笑:“你陪我?”
他对她的话有些哭笑不得,又听她像哄小孩子一样哄他,“真陪你,我不说谎。”
“你人又那么好,我不希望你难过,你也别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哭。”她贴在他耳边,脑袋晕晕的,额头搭在他的肩头时轻轻蹭了一下。
两个人挨得那样近,她唇间的话又轻又柔,仿佛踩在人的心尖尖上一样,扰乱心神。
闻昭轻咳了一声,收敛神绪,不禁觉得自己今晚菊花酿也喝多了,耳尖连着脖颈都开始发烫。
他将人背回卧房时,伸手想拨开贴在她侧脸上的发丝时,停在半空中的手不禁停住。
他定定地看着她不设防地倒在被褥间熟睡的模样出神片刻。
再缓神之时,他已经出去找冷水洗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