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照没有理会,只朝妇人安抚道,“我刚刚给他扎了两针,痛是正常的,将我手中这药和水吞下,半盏茶后他就能好些。”
她将奥美拉唑换了个外包装拿了出来。
妇人面露犹疑道,“他只要喝一口东西便吐,这药……”
林瑾照眼神坚定、胸有成竹道,“现在不会了。”
妇人依言,将林瑾照给的药给男人喂了下去。
那年轻大夫又道,“呵,故弄玄虚,真是活生生折磨人,待会儿吐了有你好看。”他们陈大夫施针也无法止吐的病人,哪怕只是喝进去一口水,都得出来,平白让病人再受一次罪。
只是时间一点点过去,男人并未出现呕吐,还道,“我好些了。”
妇人喜极而泣,“阿良,当真?!”
那年轻大夫看向陈大夫,“师父,这……”
陈大夫朝那男人问道,“年轻人,你哪里好些?”
那男人神情满是欣喜,“我腹痛好了一些,也不恶心反胃了,这位女大夫的药有用。”
众人顿时觉得诧异,竟然真的好些了?
只见林瑾照又取出三个锦囊,朝面前两人道,“我这里有三种药,每种都标注了用法,两种护胃的,一种纠正贫血的,你拿回去服用,这阵子你需饮食清淡,以软食流食为主,半个月后的初一再来这里找我。”
那妇人接过,如视珍宝般捧在手心里,磕头谢道,“多谢姑娘大恩。”
不管怎么说,总归是有希望。
陈大夫脸上的警惕卸了下来,看向林瑾照的眼神多了一分欣赏。
那年轻大夫朝陈大夫嘀咕道,“师父,她是不是下了什么猛药,让他回光返照?”
陈大夫回道,“若是让你用猛药让他回光返照,你可知如何配药?”
年轻大夫茫然摇头。
陈大夫笑道,“可见,这姑娘有两把刷子,不急,她医术到底如何,我们再观察看看。”
岳岩松远远看见林瑾照被人磕头道谢,内心也觉得稀罕,“嘿,这仙术还真让丫头习得了。”
此时,在远处,林卿婉正挽着顾皓之沿着台阶往寺里的大殿走。
林卿婉假借为父母祈福的名义,邀请顾皓之陪她来栖霞寺,又特意选在人多的今天,为的就是让更多人知道,她与顾皓之定亲的事是真的。
路上,遇见相熟的夫人,林卿婉都会行礼。
顾皓之不清楚她心里的弯弯绕,只觉得既然两人定了亲,他对她自然是满意的,因而对于她的邀约,没有拒绝的道理。
见林卿婉一路都在同各家夫人行礼,心中还觉得她温婉知礼,当得起未来世子夫人身份。
在林卿婉又在与他不相熟的夫人行礼时,心中多少有些无聊的顾皓之远远看向义诊处这边,见一女子在给人诊病,并被人磕头感谢,不禁纳罕道:“这栖霞寺什么时候有了女大夫义诊?”
那夫人走后,林卿婉顺着顾皓之的目光看过去,即使隔得相当遥远,她也能一眼看出来,顾皓之所说的女子,正是林瑾照。
林瑾照在这里做什么?
女大夫?怎么可能,她在整什么幺蛾子?
林卿婉笑道:“从前没听说过哪里有女大夫的,说不定是看错了。”
闻言,顾皓之也觉着不确定,只觉得那女子有些眼熟,一袭青衣气质不俗,她身后那位老人的背影,他似乎也在哪里见过。
“也许吧。”
林卿婉见顾皓之从刚才到现在,眼神一瞬也未从林瑾照身上移开过,赶忙催促道,“祈福的时辰快到了,我们赶紧上去罢。”
顾皓之收回了目光,“好。”
在顾皓之和林卿婉离开后,栖霞寺上山的路上出现了一位更为身份尊贵的人。
林瑾照眼角余光注意到那人,便不自觉看了一眼。
只见他身姿挺拔,行走前自有一股行云流水般的洒脱,一身玄衣反而衬得他容颜俊美,又未遮掩他眉宇间如利刃般的锋芒。
寻常人一看看过去,便觉是天之骄子,人中龙凤。
只是她的注意力很快被下一位病人的问询吸引走,她只得继续专心看诊。
她不知道,那人在远远见到岳岩松后,便毫不犹疑地朝他走了过去。
“师祖,”那人称呼岳岩松道。
岳岩松听见熟悉的声音,回首一看,只见太子谢景辰正站在他身后,朝他揖手行礼。
岳岩松一惊,连忙朝他郑重见礼,道,“太子殿下,我说过,您去边关的时候,我已经回到洛阳,担不起您这样的称呼。”
谢景辰道,“我在边关多年,数次得您徒弟关将军搭救性命,又得他传授武学功义,我是他的徒弟,自然要称呼您一声师祖。”
传闻太子谢景辰在边关战功赫赫、所向披靡,其实这世上无人知晓,真正的太子早死在了战场上,穿越过来的他只是个现代兵法美食爱好者。
刚穿越来时,他对一切都很陌生,刚养好了身上的箭伤,便因形势所迫,必须硬着头皮披甲上阵、指挥杀敌。
当年,士兵高声呼喊:“太子威武!冲啊!杀!”
却不知从未上过战场的他,面对血腥场面,内心只想躲避逃亡。
可当时身边的副将大喊:“冲啊!有功的论赏,逃兵逃将斩立决!”
“……”为了不被当成逃兵逃将,也为了不被人识破身份,他只能随着队伍往前冲。
但那时的他连战马都骑不顺溜,进攻防守更是毫无章法,要不是关云龙将军及时发现救下他,他恐怕当时就已经成了敌人的刀下亡魂。
后来,他借口之前受伤时伤到了脑袋,从前学习的武艺丧失大半,须得从头学起,一时间更是军心不稳,人心惶惶,又是关云龙替他稳住了军心。
关云龙是岳岩松的徒弟,得他一身真传,忠勇无双,在边关威望极高。
有他坐镇,边关无人敢放肆。
他不仅带他重新梳理战情,介绍边关险要关隘,讲解用兵之道,也带他习武练兵。
在战场上,他对他颇为照顾,更是数次搭救。
谢景辰原本就是兵法爱好者,在现代读书期间便通读过古代十大兵书,对孙子兵法、孙膑兵法更是烂熟于心。
关云龙的带领下,他迅速长成。由于这具身体从前便有武学基础,因而他很快便学会了使用刀枪棍棒,加上他在兵书上的阅历相较普通人丰富太多,因而在计策谋略方面更是突飞猛进。
若干年后,谢景辰凭借出色的兵法诡道,用兵如神,多次大败敌国,再次在边关名声大噪。
关云龙将军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他的师父,更是如兄如父。
他也时常听关将军说起他师父岳岩松行军打仗的事迹,提及他如何行兵布阵,如何救百姓于水火,也让他心中尤为敬佩。
每年年关时,他都会回被召回洛阳,见一见父皇母后,他也每年都来岳将军府拜见岳岩松,陪他聊聊边关的故事。
如今,他年已二十三,终于熬到功成身退,凯旋归朝。
谢景辰多年来皆坚持叫岳岩松师祖,岳岩松便不再客套,笑道,“那您便叫吧。”
岳岩松对于朝中能有谢景辰这样的后辈,心中自是欣慰。一年没见,他比从前更硬朗,身形愈发挺拔如松,气质比洛阳那些舞文弄墨的男儿不知道了多少倍。
两人从前聊起边关的事情时,更是颇有种英雄惺惺相惜的味道。
要是他岳岩松还年轻,无牵无挂,他也想重回战场,去抛头颅洒热血,再次感受下边关那肆意炽热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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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想想就潇洒痛快。
只是如今他年华易老,不说他有心无力,就说陛下选拔将领,也一定不会考虑他。
陛下对他的供养和优待,有时候也是拉拢边关人心的一种方式。
谢景辰问,“师祖来栖霞寺,莫非是有所求?”他刚好回了洛阳,若是岳岩松有什么需要的,他也想帮一帮。
岳岩松笑道,“嗐!我能有什么所求,是我那外孙女阿瑾,想过来义诊,我陪陪她。”
谢景辰顺着岳岩松的目光看去,只觉得林瑾照气质清冷脱俗,似乎比他前两年见到时长高了许多,“林姑娘会医术?”
岳岩松闻言,想到刚才的事不免有些得意,“是啊,医术似是不错嘞。”
谢景辰与林瑾照从前并不相熟,闻言并不起疑,道,“如此甚好。”
岳岩松又问谢景辰,“太子来栖霞寺,所为何事?”
“母后头痛犯得勤,太医无法,父皇便派我来栖霞寺祈福,”谢景辰回答,紧接着又道,“若是林姑娘当真医术了得,不若去给母后看诊?”
对于神佛,谢景辰心里无所谓信不信,他来一趟,只是表明孝心让母后心里宽慰,倒是寻医问药,他觉得更靠谱些。
岳岩松闻言,觉得阿瑾虽然目前看来医术不错,又是得仙人传承,但总归是经验还不够丰富,万一给皇后治病,出了什么岔子,到时候将天家得罪了,怕是不好。
于是,他婉拒道,“阿瑾经验不多,怕是不敢贸然。”
谢景辰并不勉强,见时辰快到了,便道,“祈福时辰快到了,我先去寺里,改日得空,定登门拜访。”
岳岩松也不留他,颔首笑道,“好。”
*
林瑾照周围声音嘈杂,并不知道谢景辰和岳岩松交谈过,在刚才那一对穷苦夫妇离开后,她和三位大夫又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围观的众人中,原本就有不少是刚在排队的病人,见那男人在林瑾照手里果真被医好了些,内心纳罕又好奇,也有一两个病人来林瑾照这边看的。
那两个病人被诊过脉,见林瑾照说的果真半点无错,当下便愿意相信她,“姑娘果真医术了得。”
就这样,零零星星地有人来找她看诊,虽然不多,但林瑾照已然知足。
旁边的陈老大夫一边看诊自己的病人,一边竖着耳朵听着林瑾照对病人的处置,最终评价,“什么乱七八糟的理论,闻所未闻,看来是我想差了。”
甚至还插手到她这边来,在她看诊给一位女子开药时,陈大夫插嘴道,“这位姑娘,你面前的这个女大夫根本不会医,全然在诓你呢。”
林瑾照当作没听见,这些现代医学用语,她已经说习惯了,改不掉也懒得改。
那女子并没被劝走,反而反驳陈大夫道,“我刚刚明明看见她治好了人,眼见为实,我信林大夫。”
不过,林瑾照有病人的“盛况”仅持续了一天,第二天和第三天没有了“熟人效应”,便又没有人找她看诊了。
栖霞寺的义诊一般仅在初一十五,因而十六、十七病人本就少,那三个大夫第三日都没有过来。
林瑾照在义诊的地方又待了整整两日,即使是在边上挂了个义诊的布招牌,她也只会被路人认为这是哪家姑娘在这儿歇脚。
她过了两天清闲日子,加上第一天,一共才看了十个病人,别说开启商城了,就连撑到下月初一都难。
林瑾照只能另寻她法。
她回忆着前几天从张婆子她们口中套来的情报。
周侍郎爱妻的烫伤应当已经有大夫处理过了,宣平侯府老夫人气喘的病不着急看,且她刚被他们府上退婚,就主动登门,在外人眼里恐有上门讨好的嫌疑,怕是不妥。
那要不,去治刘太傅嫡子的肺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