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里,大地回暖,偶尔还能听到草丛里传出的虫鸣声。
柳氏看着少女感动的目光,笑意温和地解释道:“哪里要谢,是你那小夫君周到,方才出去买药钱硬是给我家男人塞了银钱,推都推不掉,让我们好好照看你,这不,想到你可能饿着肚子,来给你送些饭菜来了。”
“也是不巧,我家这几日将伤药用完了,要不然你那小夫君也不必大夜里的往县城里跑,但不得不说你那小夫君待你倒是不错。”
面对柳氏的打趣,云桑心中窘迫,笑而不语。
谁能想到这样的夫君是今夜才遇见的,说出来都怕吓柳娘子一跳,云桑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做出羞涩受用的情态。
“柳娘子快别说了。”
云桑做起这扭捏情态来倒是信手拈来,她都怀疑自己以前是不是常干这些事。
柳娘子此番也只是送饭,只简单说了几句便离开了,走前特地嘱咐云桑趁热用饭。
柳娘子走后,云桑看向了那一餐饭。
一碗小米粥,两个菜团子,一小碟酱肉片,一碗鸡蛋羹,还有一碟子腌菜。
云桑第一反应觉得这一餐饭有些简陋,但知道这份餐食已经是人家满满的诚意了,云桑心中感念,哪里会挑拣,细嚼慢咽地吃了起来。
同时,她想起了一些她必须得操心的事,那便是银钱。
云桑虽没有记忆,但不代表失去了判断力,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打扮,无论是周身的衣料还是颈间的璎珞,都可以判断她的出身应当非富即贵,是个不缺银钱的。
但如今她落了难,这些她便非常紧缺了。
毕竟人想要吃饱穿暖,压根离不了银钱,云桑虽刚得了一个便宜夫君,却是不好意思次次手心朝上的,她瞥了瞥自己颈间的璎珞,手往发髻上摸了摸,却发现上面空空荡荡的。
大概是都落在了山里,她心想。
那些找回来可是一笔不小的银钱,云桑改变了主意,打算明日江见上山时再一道跟去。
做好决定,云桑将注意力转到了饭菜上。
遭了这场大难后,云桑饥肠辘辘,竟将这些饭菜吃得一干二净,除了腌菜有些咸,她只尝了几口。
柳娘子的手艺很不错,云桑吃得意犹未尽,肚皮圆圆地放下了勺子,精神头都足了很多。
也是巧了,这时外面又传来了动静,云桑刚说了请进,就看到一个小脑袋钻进来,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她。
“姐姐吃完了吧,阿娘让我过来拿东西的。”
小丫头只有六岁,头上扎着总角双髻,说话还奶声奶气的,乖巧的模样分外可爱,云桑立即不好意思了。
哪里能让人家小丫头来,忙站了起来将碗碟都放到托盘上,就要往外走。
骨头被江见矫正后,又被内力疗愈了一番,此刻脚腕上只剩下微微的痛意,不影响走路。
“不用,姐姐可以自己送去,你回去睡觉吧。”
小丫头记着阿娘的话,知道这个姐姐伤了脚,就要帮忙,但身高不足,没能成功。
就在一大一小两个姑娘争着干活时,篱笆们开了,一身明亮白袍的少年自远处走来,手里提着东西,是他辛苦了一番从已经关门的药铺里买来的跌打损伤药。
习武之人目力极好,尽管是在黑漆漆的夜里,也如白昼般清晰,轻而易举便看见了沾在屋门口的美貌姑娘,隔着老远便同云桑说话了。
“娘子我回来了!”
也正是一嗓子,又将猎户家的小狗给惊起来了,对着江见又是一阵清脆的狂吠,被江见路过时故意使坏吓唬了一顿,夹着尾巴哼唧哼唧地跑走了。
云桑愣了一下,也正是这发怔的空档被小姑娘抢走了托盘,笑嘻嘻地跑走了。
云桑看着小丫头头上随着动作不断颠动的双髻,也忍不住被逗笑了。
“这小丫头真可爱。”
云桑只是当下感叹了一句,其实并没有别的意思,但在江见这个脑子里塞了不知什么东西的人耳朵里就完全变味了。
他倏然间靠近云桑,目光裹着促狭的笑,神色却是认真的。
“你喜欢女娃娃?那日后我们也生一个!”
就好像说得是明早上吃什么那样随意,云桑差点都怀疑自己幻听了。
黑夜中,云桑满脸涨红,心都跟着窒了窒,不知回什么好了。
这人怎么不一步登天呢。
“嗯嗯,以后再说吧。”
但既然给出了承诺,云桑也不好公然反悔唱反调,敷衍地应了回去,不敢看江见动人心魄的灼灼眼眸。
云桑逃一般地进了屋子,但忘了这屋子今夜可不止属于她一个人。
刚想将门推上,把那个时刻挑战她羞耻心的少年关在门外,一只手及时地卡在了中间,让云桑没能关上。
江见再用力推了一把,人就如游鱼一般钻了进来,进来前还诧异地看着云桑道:“娘子怎能把我也关在外面,是让我睡树上吗?”
虽然他确实经常睡那里,但从此以后他不想了,他要守着他的娘子睡。
被江见这样底气十足的质问,回过神来的云桑面上尴尬了一瞬,讷讷无言地看着他,侧身让出位置,让人进来了。
“娘子快来,我给你上药~”
少年像一只觅食回来的小麻雀,每一个字眼都透着丰收的欢快,丝毫没有刚认识没多久的生涩和距离。
但这话却是让云桑心中本就绷起来的弦断了。
她可不只是脚踝上有淤青,身上更是不少,这点江见也是知道的,但他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云桑神色躲闪起来。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不劳烦你。”
为了生存,刚认识便答应做人妻子已是云桑的极限,让她袒露着身子在江见面前她是万万做不到的。
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云桑嗫喏道。
闻言,刚将药放下的江见回头,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少女红润窘迫的面颊上,一瞬间想通了什么。
“娘子害羞了?”
虽是问句,但江见的神情是肯定的,但又带着些不理解。
有什么好害羞的,不就是露个身子吗?
他就不害羞,娘子想看就看。
心里暗暗吐槽着,但一方面他知道姑娘家似乎脸皮要薄些,见人局促成那样,也不勉强,放下药便出去了。
正好,床上就一床被子,他要去多要一床。
云桑正紧张着,就看见江见摇了摇头出去了,也没说做什么。
云桑以为他是由着自己上药了,顿时长舒了一口气,拿起了床边的药膏,打开轻嗅了一下。
是草药特有的味道,味道不是很冲,甚至还带着淡淡的清香,云桑很是满意。
她最不喜欢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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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过于冲的药味,闻一下仿佛心肝脾肺都在难受,以前……
脑中突然冒出这个词,云桑怔了怔,无奈笑了笑。
也不知她这病症日后还能不能好了,若是不好,难不成真要一辈子当江见的娘子?
垂头丧气地将罗袜褪下,鲜红的石榴裙衬得少女本就白皙的脚愈发雪腻晃眼,被抱着一条被子的江见进来瞧了个正着。
跟着江见进来的,是一脸笑盈盈的柳娘子。
江见先是盯了那只玲珑纤足好几眼,才堪堪将被子放下,神色热烈,喜爱之情不言而喻。
明明先前江见也给她正了骨,不是没看过,但眼下她不知为何又扭捏了起来,不过她有些慢半拍,待人看完了她知道藏脚了。
眼看着少女那只白生生的脚丫子躲进鲜艳似火的裙下,江见看不着了,才将翻涌的心思平息下来,笑道:“既然娘子害臊,我请了柳家姐姐过来帮你,省得娘子在那费劲巴拉了。”
将床上原有的被子往里面推了推,将新拿来的被子放在外侧,床铺不大,两条被子紧紧挨在一处,云桑心里杂,惯会胡思乱想,一瞧又瞧出来几分暧昧难言来。
“那便多谢柳家姐姐了。”
还有柳娘子在,云桑忙收起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笑言感谢。
衣衫下的伤痕不少,就体感来说无论是后背、胸口还是大腿各处,云桑都能隐隐感受到不适。
因此这药绝不能让江见来上。
见他还知道请个女子过来,云桑不由得在心中赞了他一句。
不过江见仍是个令人迷惑的,一会粗一会细的,让人辨不真切。
见柳娘子将药拿起来后江见仍在屋里,云桑瞥了他一眼,固执道:“你还不出去?”
少年耸了耸肩,也没多话,撇了撇嘴转身去外面逗狗了。
狗这种动物惯是个爱有反差的,先前还对江见凶狠狂吠,只是用几条肉干哄哄再摸几下脑袋便成了一条温驯的小东西。
冰凉带着清香的药膏被柳娘子涂抹在周身淤青处,云桑渐渐感受到了一种温润舒适感,身心都跟着舒畅了许多。
柳娘子这边,看着少女一身细嫩雪肤上触目惊心的一片片淤青,心中升起怜惜的同时也十分诧异。
“云姑娘这是遭了什么罪,怎的将身子弄成这样?”
可怜见的,不得是被人打了一遭吧?
柳娘子第一个便怀疑到了云桑的小夫君头上,满心都是不可置信,毕竟江小公子看起来是个体贴人,竟是个会对妻动手的吗?
脑中风卷残云地想了一遭,柳娘子神情惊愕,正想暗道一声知人知面不知心时,少女柔柔地否定了她的揣测。
“是从悬崖上跌下来摔的,我命大挂在了树上,是夫君救了我。”
一件惊心动魄的事被少女和缓温吞地说出来,听得柳娘子又多了几分同情,心中忙呸了几下,言错怪了江小公子。
药涂好后,云桑再次表示了感谢,将柳娘子送了出去。
一见柳娘子出来,前脚还在逗狗的少年立即站起了身子,鬼头鬼脑地钻进了屋子。
门还没完全阖上,云桑便听到身后人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尤其是解蹀躞带时的咔哒声,让云桑想装听不见都难。
阖上门的一刹那,云桑心脏怦怦跳,呼吸都跟着急促了起来。
不会便是今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