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在与人闲叙,语调中完全没有一丝慌乱,和惴惴不安的云桑天差地别。
云桑越来越搞不懂他了,第一次见还有乖巧直奔匪贼大本营的。
不仅是云桑一头雾水,匪贼也傻眼了,紧接着露出大笑,一脸稀奇地看着江见,像是看什么珍奇异兽。
“你们听听,这小子莫不是让山里的大虫吃了脑子,竟这样乖觉,老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哈哈哈~”
放声大笑的同时,领头的络腮胡大汉难免生出几分疑窦,觉得这小子哪里怪怪的。
江见不急不徐地开口,姿态懒散闲肆。
“我们二人势单力薄,怎会是几位大哥的对手,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免得吃皮肉吃苦,有什么不对吗?”
少年的笑太过真诚,使得几个匪贼竟辨不出真假,只觉得这小子句句属实,真有几分道理。
不过一对看着身形单薄的少年人罢了,他们几个难不成还不是对手?
再一看身后的少女面上带着惊惶,做不得假,他们实在想不出哪里不对劲,便消了疑窦,挥了挥手,示意识趣的少年跟上。
江见如了他们的意,牵着云桑跟在了后面,如踏春一般,带着春光明媚的笑意。
云桑别无他法,也只能如此走下去了。
她还是不信江见是个这样的傻子,再联想起先前他一番凌云壮志的话,云桑猜出了他的意图。
但还是很震惊。
他可真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还敢以身犯险,而且还带着她一道。
真不知该说他自信还是狂妄了,云桑心中猜想着江见能不能像他所说的那样护得住自己。
忐忑地跟在江见身边,云桑行走在春光明媚的山林中,却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路过一片火红的山茶花,江见顿住了,带着云桑也立在了原地。
四个贼匪立即就注意到了,停止满嘴的粗俗话语,叉腰看着两人。
云桑没说话,只是用眼神询问了他一番。
“几位大哥稍等,我摘朵花给我娘子。”
也不等几个贼匪应答,江见大步流星过去了,将其中最大最美的一朵给折了下来,簪在了云桑空无一物的鬓边。
先前那朵粉色小花早在江见上蹿下跳的飞驰中掉下去了,江见此番也正是履行了先前的诺言,为她又寻了一朵过来。
虽然这是一桩十分甜蜜有情调的行为,但放在这等时候,云桑实在难以消受。
露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云桑心中不是滋味。
几个贼匪看着一对恩爱的小夫妻,嘴里又开始不干不净起来。
“瞧,人家还挺恩爱,到时候让这对恩爱小夫妻一道服侍大哥,说不定大哥腻了咱们也能……”
“嘿嘿嘿~”
江见自然也是听到了,只是他暂时还需要这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领路,且让他们多喘几口气罢了。
既然不会说话,那待会便永远不要说话了。
艳丽的山茶花簪在鸦羽般的鬓发中,让少女本就美丽的面容更显明艳动人。
江见没有错过少女面上的忧虑,替她抚了抚鬓边微乱的发丝,轻声道:“怕什么,我说了护得住便是护得住,你这样让我很没面子呢。”
云桑见他这时候还狂妄,半信半疑的她不知说些什么好,只长长叹了一口气。
江见看着少女仍旧恹恹无力的面庞,江见心头泛起了愁绪。
娘子真是多愁善感,看来他得再努力一些。
目光落在仍在嬉笑着说些不干不净话的几个贼匪,少年一向明媚的眸光划过一丝冷芒。
又走了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贼匪的窝点出现在眼前,是一座看起来有些粗糙的村落。
乍一看跟山下寻常的村子没什么区别,但仔细瞧会发现很大的区别。
里面走动来往的男子看起来皆是同身边几个一样凶恶,因为天气渐热,这些一身血气的汉子身上的衣物也不好好穿,多有露出臂膀和胸膛的。
云桑不经意间瞥到了一些,立即将头扭过去,不欲再瞧。
有些难看。
飞速将那些肌肉可怖还长着浓重汗毛的画面自脑子里划去,云桑扭头去看江见,想要洗洗眼。
山寨里不仅有男子,更有零零散散的女子,但穿行在其中的女人神情麻木,看起来不像是经营生活的劲头,倒像是行尸走肉。
偶尔还有被追打的可怜女子,她们披头散发,神情悲怆而无助,面对毒打只能抱头痛哭,哭声中夹杂着男子恶毒粗俗的咒骂。
同样是刀尖上讨生活的,江见与他们便很不一样,虽然皮肤是粗糙了些,但生得白白净净的好看,让人看着便赏心悦目。
察觉到云桑突然看过来的眼神,江见虽不知她在想什么,仍旧下意识噙着笑迎了过去。
看着娘子,他会很开心的。
山寨里,云桑和江见的出现引起了不小的骚乱,不仅是那些爱财爱色的恶徒看了过来,就连那些神情麻木的女子也悄悄转过头看他们,麻木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怜悯。
怜悯这样柔弱漂亮的孩子即将遭遇不幸,变成如她们一般的可怜人,纵使一颗心早已冷漠麻木,还是生出些怜悯来。
只怜悯了一瞬,她们便继续做她们自己的事情,动作机械,像是没有灵魂一般。
云桑二人被几个贼匪带到了山寨中最大的一个屋子里,不用想这便是贼匪头领的住处了。
大约是还没起,听到手下来报抓到了美人,贼匪头领黄良衣衫不整地起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同样衣衫不整的娇媚女人,一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模样。
黄良原本还带着被打搅的怨气,待一到正堂,看见那个躲在少年身后的美貌少女,他当即醒神了,眼中异彩连连。
“好标致的姑娘,你们真是有本事,竟真寻了个天仙回来,重赏重赏!”
贼匪头子面上是肉眼可见的欢喜,甚至急不可耐地从上首下来了,欲走尽云桑,近距离瞧瞧那等不似凡人的好颜色。
然还没靠近,就被开始一直被他忽视的少年伸手挡住了去路。
黄良一怔,将黏在那漂亮姑娘身上的目光大方地分出来些许,落在了少年身上,尤其是一触到那张同样属于绝佳好颜色的面皮上,他扬起了一抹饶有兴趣的笑。
虽然他是个男女不忌的,但身为男子,他还是第一眼被颜色鲜妍的少女吸引,以致于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少年也是一副惹人喜爱的好相貌。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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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碰我娘子。”
当他听到这么一句的时候,心里扭曲变态的欲望如藤萝一般铺天盖地疯涨,脑中设想了一番小夫妻一同服侍他的美妙场景,他浑身颤栗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夫妻好,夫妻好啊!”
又是回头狠狠夸赞了那几个将人抓来的贼匪,黄良心中满意极了。
将人哄开心的络腮胡大汉在一旁跟着搭话道:“大哥不知,这小子有趣的很,遇到了我们这些恶名在外的人竟也不惧,还主动跟着我们回来,小弟活这这样大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怪人哈哈~”
这话顿时引起了黄良的注意,他眸中的兴奋褪下去几分,泛起思虑才能产生的精光。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是一惯的真理,黄良在桃花山上当了七八年的山匪,自然是有这样基本的警觉的。
但就像手下说得那样,不过两个看着身形都单薄的少年人,能掀起什么风浪?
尽管他看见了少年腰间的长剑,不过那又如何,毕竟如今多的是不知好歹的小年轻自称侠士,实际上都是些绣花枕头,一人一剑可抵他的几百号兄弟吗?
念此,黄良心中更觉稳操胜券,不急不慌地继续打量起这一对小夫妻来,越看越满意。
就这等货色的姑娘,他愿意用他所有的女人来换,不亏!
然就在这般群狼环伺的环境中,那少年依旧面不改色,甚至还能笑盈盈地回头安慰身后心情不大好的娘子。
“敢问大当家,三年前是否在桃花山脚下抓过一个唤作胡灵儿的姑娘?”
身陷在贼匪的老巢中,云桑本该十分崩溃害怕才是,但不知是不是江见握着她的那只手给了她力量,云桑并没有十分害怕,只是难免心情不好,时而忐忑时而丧气的。
见他还不紧不慢地询问起了贼匪头领,那气定神闲的模样,云桑都以为这是在什么公堂上。
云桑又明白了几分,他是为一个叫做胡灵儿的姑娘上山的,怕是与人家有什么过往,又或者有什么恩情在。
容不得她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云桑静静立着,有种与世隔绝感。
无所谓了,反正这条命也是江见救下的,若是在此丢了也是天命,只是可惜她还没有寻回记忆。
云桑呆呆地盯着江见腰间那如玉一般洁白的笛子,细细打量着,思索这是什么材质。
正堂内,听见江见的询问,黄良皱着眉头,一边稀奇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一边含糊道:“胡灵儿?不记得,老子在山下抓的人多了,谁会记得姓名,你这小子未免可笑。”
尽管黄良不记得,但恰好这里有贼匪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忙站出来为大哥分忧道:“回禀大哥,是有的,确实好像是三年前抓来的,配给了李麻子,还生了个男娃!”
闻言,黄良唔了一声,不过没有太放在心上,只是摆了摆手,漠不关心道:“哦,那就是有呗。”
“行了,不说这些了,小子,让你娘子好好来陪陪老子吧!”
黄良哪里会在意三年前抓上山的姑娘,大概那姑娘也早被他玩腻了,眼下跟前这个少女才是他应该上心的。
色心再度燃起,腹部还未消下去的邪火再度燃烧起来,他猿臂径直伸向躲在江见身后的云桑,神色兴奋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