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桑见他突然舍得松开自己,还大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心头虽不解,但没多过问。
她也不是事事都想探寻人家的心事的。
将江见的一番絮絮叨叨听进了耳朵里,云桑又重复了一遍先前夸赞他的话。
“你真是个好人。”
不管是将她从悬崖峭壁上救下来,还是为这么多可怜女子清剿山匪,云桑都可以窥见他内心的柔善。
说这句话时,云桑目光柔柔地,像是一团晒足了太阳的云朵,听得江见心田又暖又软。
他还是很新鲜云桑这样夸赞他,且觉得这是他应得的。
他本就是个好人。
“咕咕~”
就在两人静默间,一阵无法忽略的声响冒出了头,在这样鸟雀啾喳的山林中有些过于明显。
听力敏锐的江见第一时间便锁定了声源,那双始终含笑的清润黑眸也精准落在了云桑的肚子上。
自己的身体,自己自然是能最快察觉的,意识到自己的肚子饿叫了,云桑闹了个大红脸。
“娘子肚子饿了,怎么不早说?”
江见的目光带着一种宽厚的柔和,莫名让云桑觉得自己像是个小孩子。
被江见那直白的目光烫到,云桑赶紧捂住了自己还在咕咕叫的肚子,强压着面颊的热意,声音弱弱道:“不好意思,没控制住。”
这在云桑的认知中是十分失礼的行为,但她实在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她越来越饿了。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那什么,不是有个姓孟的圣人说过吗?食色,性也,娘子不必不好意思。”
“想吃什么,我去找来。”
没想到江见看着吊儿郎当的还能扯出这么一句来,云桑刚要纠正他,告诉他这话不是孟子说得,而是与其辩论的告子所言,然一听他后面一句,注意力顿时被吸引走了。
不管了,反正江见对这个肯定也没什么兴趣,而且她好饿。
“什么都可以。”
只要是吃的,云桑心想。
江见将四下打量的目光收回来,听着云桑柔软的应答,感慨道:“娘子真是好养活。”
云桑也这么觉得,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挑拣什么。
说完,只见江见先行去了一棵参天巨树下,打量了一番树的枝枝叶叶,满意地点了点头。
“就这棵了!”
就如同一个相中了好木材的伐木人,江见满脸都写着中意。
“你这是……”
就在云桑都要以为江见准备砍树的时候,少年转过身来,朝她张开怀抱。
“娘子,快过来!”
就跟找到了什么好玩意邀请小伙伴过来一同分享的姿态,云桑虽然诧异,但还是老实迈步过去了。
反正江见总不会伤害她。
刚立在江见跟前,云桑都没来及问他想做什么,就察觉到腰肢缠上一条有力的臂膀,紧跟着人就飞起来了。
是的,飞起来,直到落在这棵刚被江见相中的树上,云桑才再次踩到实处。
脚下不再是长满细碎杂草的地面,而是一截粗壮的枝干,如大腿一般粗,看起来很是结实。
“我就要离开一会,怕留你一个人遇上猛兽,娘子先在树上待一会,我很快回来。”
云桑抱着一旁的枝干,脑袋空了一瞬,木木地点了点头。
上都上来了,在这等便在这等吧。
少年轻笑,身姿如燕般闪身走了,云桑安静地看着那道白点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叹了一口气,云桑继续抱着身畔的树枝,虽然脚下的枝干很粗壮,但她还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掉下去。
偶尔有胆大的山雀飞到她跟前,歪着小脑袋看她一会,然后很快便会飞走。
除此之外,便只有山风吹过树叶的簌簌声。
云桑站得有些累了,扶着枝干小心翼翼地坐下,双腿垂在空中晃荡着,竟十分惬意。
就是肚子好饿,她眼巴巴地看着江见消失的方向,期盼他的身影再次出现。
然江见没等回来,却是等到了一条慢吞吞爬上她身下枝干的小蛇。
一条身形娇小的的,浅黄色的小蛇,正吐着蛇信子往她这边滑动。
它看起来并没有很凶残,行动也懒洋洋的,丝毫没有要攻击她的架势,但这些不足以云桑卸去对蛇类的恐惧。
这一瞬,云桑身体里的血液几乎凝固了起来。
眼看着它还要继续爬过来,朝着自己,一点一点蜿蜒着自己柔滑湿凉的身躯,云桑呼吸都跟着紊乱了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
江见不在,没人能帮她,云桑急躁的情绪深刻认识到这一点,强忍着害怕,鼓起了勇气。
见到那蛇已经游到了她的裙摆边缘,因为巨大的刺激,云桑脑袋一阵眩晕,在鼓声密集的心跳声中捏住了那条蛇的七寸。
比云桑想象中的更加湿滑冰凉,她险些喊出来。
本想着将其捏住便扔下树,却不料被捏住心脏要害的蛇浑身扭曲着将云桑的手缠住了,让她想扔也扔不掉。
云桑好想哭一鼻子,但她知道这都是无用功,强忍住情绪,不敢松开这正在嘶嘶吐信子的蛇一点。
“你、你别乱动,要不然我就掐死你!”
云桑紧张地语无伦次,颤抖着将这番原本威势赫赫的话说得绵软无力,若是那蛇可以听懂人言,定是要笑死在树上。
心中的恐惧和焦急时刻烹煎着她那颗本就不坚硬的心,她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意,干脆撇过头去不再看那可怖的一团蛇,心中默念着江见这个人。
此时此刻,云桑特别希望江见能在她身侧,这样她就不用一直和这条可怕的蛇紧挨着了。
这条蛇起初被云桑捏住时还剧烈挣扎着,但它只是一条小蛇,和人拼死爆发出来的力量存在悬殊,压根挣脱不开。
意识到这点,并且也感受到这个人类少女没有要取它性命的意思,它也不费劲了,只不时朝着攥着它七寸的云桑不断吐着蛇信子,想让其放开它。
但这个人类丝毫没有领会到它的意思,只会傻傻地将头扭到一边,看都不看它一眼。
一人一蛇僵持了许久,在云桑看来仿佛有一千年一万年那么长,她总算是听到了一道破风声。
云桑激动地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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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要落泪,热意凝结在眼眶中,她于一片模糊中看见了那道白袍身影。
被恐怖小蛇折磨了好半天的云桑再忍不住情绪了,对着那片模糊移动的白便大喊起来。
“江见!江见!有蛇咬我,快来救救我!”
虽然她并没有真的被咬,但这并不影响身心恐惧的云桑夸大其词。
那厢,江见记挂着正饿着肚子的娘子,打了一只肥兔便火急火燎往回赶。
本以为自己将人放到树上便没什么问题了,如今甫一靠近听到少女带着哭腔的呼唤声,江见心脏跟着一紧,暗道一声坏了。
千防万防被防住会会爬树的蛇,也不知是什么蛇,有毒无毒,人怎么样了。
原本兴高采烈回来的江见瞬间没了笑,一颗心像油煎似的,将手里的肥兔往树下一丢,几息间便蹿上了树,看清了树上他以为惊心动魄的一幕。
他的娘子还好端端坐在树上,一张白净俏脸此刻簌簌落着泪珠,漂亮清澈的眼眸哭得像他刚逮到的兔子眼睛,水盈盈的发红。
目光再一转,江见看到一条被云桑攥着七寸,也同样紧紧缠着云桑的食草蛇。
他忽地笑了出来,觉得这一切莫名滑稽。
但也只是笑了一瞬,毕竟少女的泪珠太过美丽,也太过触动心扉,簌簌往下落,像晶莹剔透的露珠一般,看得他心田酸涩难过。
“松手。”
他先是低声道了一句,将手一探,从云桑攥得紧紧的手心中将那条被捏了好半晌已经恹恹无力的小蛇扯了出来,狠狠往远处一抛,很快那小蛇便不知被甩到了哪里,再不见踪影。
树上终究不稳当,江见动作麻利地将人抱在怀中飞身下了树。
“好了没事了,那蛇只是个吃素的小蛇,也没毒,已经被我扔掉了,娘子快别哭了。”
这还是云桑头一回在他面前如此放肆的大哭,江见难免不知所措。
他应付过最穷凶极恶的歹徒,最残忍无情的杀手,但从未遇到过这般梨花带雨的姑娘,还是让自己满心欢喜的姑娘。
江见笨拙地安慰着,见云桑面上泪痕不止,忙不迭用自己粗糙的衣袖去给人擦。
不算细腻的不料刮蹭在少女细嫩脆弱的脸上,立即引起了云桑的抗拒,她左扭右扭着避开江见的衣袖。
“好了好了,我不哭了还不行吗!”
蛇离了手,双脚落了地,云桑的心绪已经平稳了大半,又被江见胡乱擦拭了几下,云桑的注意力完全转移了过来,将泪意收了回来。
她先前也不知是怎的,明明完全可以忍住的眼泪,却在江见归来的那一刻决堤了,她想收也收不回去。
就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意识到自己这一会眼泪掉的有多凶猛,她心底生出了些尴尬,觉得江见一定更觉得她娇滴滴了。
云桑本想说两句那蛇摸起来有多可怕,话还没出口,一双胳膊就被江见捞了过去,覆在上面的衣袖也被利落地掀起来……
浅金色的暖阳立即洒在了少女那双白净莹润的藕臂,远远瞧着就像是美玉雕刻成的,只不过分外纤柔罢了。
“江见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