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凭心而论,云桑很难不喜欢这身好看的裙子,但转念一想这一身定然价值不菲,她总是没有归属感的心又开始不安了。

    就算是她如今应下了与江见做夫妻的承诺,但还是没办法毫无顾忌地消耗他的钱财,尤其是这般明摆着往她身上花钱的行为,云桑总会有种强烈的心虚感。

    她总是会左右摇摆,有时安慰自己,这是她应下江见应得的东西,但有时又觉得心有抗拒,自己不该享受江见对她的好。

    或许,她的心从未在江见那安定过。

    推辞的话还没说出口,人就被江见推到了换衣室中,瞅着少年那双满含期待的晶亮眼眸,云桑也没法扭捏了。

    最终,云桑穿着江见给她新买的漂亮新裙子还有那个别致的小布袋出了绸缎铺子,有些懵又有些开心。

    她从心底还是极喜欢这身衣裙和斜挎小布袋的,就是浮光锦这样流光溢彩的料子缝制而成的东西,尤其吸引人瞩目。

    不等她想七想八的,江见解开布袋的扣带,将刚刚那个云桑拿不下的锦袋安安稳稳放了进去,又从自己蹀躞带上解下一只锦囊,递给她道:“里面几个尤其好看的簪钗我没当,都留着给娘子戴着玩,还有娘子自己寻回来的那些个,一起收起来吧。”

    到了这个地步,云桑拒绝自是没什么意义了,面色平静地将袖中一直小心妥帖放着的簪钗拿出来一并放到了她新得的随身小布袋中。

    确实,有了这个小布袋,她方便了许多,当真是一件合心意的物件。

    路过一个卖绢花的摊子,江见瞥了眼少女简洁利落的发辫,又起了在山里的心思,在摊子上买了一朵芍药绢花,笑眯眯地簪在云桑鬓边道:“虽然绢花不像真花那么香,但它不会凋谢,也挺好。”

    云桑摸了摸鬓边的妍丽绢花,心中赞了一声他的眼光倒是不错,因为她也看中了这朵。

    二人手牵手顺着人流往前走,云桑只当是散步消食,奈何江见这人总喜欢买些华而不实的小东西,总觉得她会喜欢。

    比如说小鸟糖人,他买了一对,自己正吃得津津有味。

    “娘子快吃啊,可甜了!”

    江见看上去极喜欢吃甜,一个普普通通的糖人吃得眉眼带笑,面皮都舒展了。

    云桑被他诱惑到了,跟着轻抿了一口小鸟糖人,蜜意顿时在心底化开,甜丝丝地让人心情更明朗了些。

    就在路过街角的时候,云桑看见了一桩奇事。

    一户人家的家仆正在挂白灯笼,面色都凝重肃穆,唉声叹气。

    生死伦常,这本也不是什么泼天的大事,但奇怪的点就在于,他们是将红灯笼取下来,再将白灯笼挂上去的。

    不言而喻,这是喜事之后接上来的丧事,十分不吉利。

    原本还不清楚缘由的云桑只在附近听了一会,便知晓了个大概。

    “哎呦,这都是今年第二起了吧,人昨儿刚嫁进来夫妻两便齐齐死去了,真是诡异!”

    “不知是做了什么孽,才能遭此飞来横祸,喜事变丧事,白发人送黑发人呦~”

    “可怜哦~”

    纷纷杂杂的话语声涌入云桑的耳朵,她知道了这家的不幸,露出同情的神色。

    原是喜丧这种人间大不幸,前脚还沉浸在迎新妇的喜庆快乐中,转眼送走了一对新人,估计两家人都要哭瞎了双眼。

    路人的那句昨儿刚嫁进来让云桑想起了刚入城时遇到的那支迎亲队伍,即使因为天色昏暗压根没看清新郎官的长相,但其快活得意的情绪是遮掩不去的。

    没想到昨夜还风光娶妻的人便同他的结发妻子一同殒命了。

    “怎会有这样的事,实在可怜。”

    看着这户人家的喜丧,云桑也跟着叹了一句。

    “娘子别耗神了,这世上可怜的事和人多着呢,娘子可怜不过来的。”

    “都跟我们没关系,我们继续逛吧娘子~”

    依旧明朗的少年打断云桑的悲天悯人,扬着欢快的笑,出口的话却如风过山野一般冷冽无情。

    行走江湖多年,江见不知见了多少生离死别,苦难疾厄,他若是回回都要跟着难受早碎了一颗心。

    再者,根据他往常的经验来看,这样夫妻双双在新婚夜猝死的诡异事,多半是有人蓄意谋害,是一桩缠人的事,江见没事可不想沾上,自然也不能教娘子耗神。

    云桑看着江见无动于衷的眉眼,虽觉得他心比常人硬了些但话没说错,这事跟他们没关系,她叹完走了便是。

    云桑二人前脚刚离开,这户赵姓富户家门口便涌来了查案的官兵,试图勘破这离奇发生、且死法相同的第二桩诡案。

    江见算是个嘴挑的,只要有更好吃的,他不会凑合自己去吃次一等的,既来了外面,午饭自然也是从本地人的口中问出了一个极好吃的酒楼,,风风火火就过去了。

    不知是不是他竭力投喂的缘故,跟着江见在一块这几顿,云桑饭量好像确实大了些,每次都吃得肚子圆圆,浑身懒洋洋的。

    好在如今还未入夏,日头不算晒,可以沐浴着阳光再度消消食。

    她下次可不能吃这么多了,但这家名叫明月楼的饭菜着实是不错,尤其是饭桌上那道荔枝肉,使得她忍不住多贪了几口,江见瞧她那么爱吃,走前还特意打包了一份外食带回去了。

    见此,云桑怪不好意思的。

    明月楼以屏风隔开座位,但屏风也是细绢布制成的,薄薄的一层,映照得里头的景象隐隐绰绰。

    用饭时云桑只偶尔瞥过一两眼,除了隔壁不时传来的轻喃细语还有纠缠晃动的身影,再无其他了。

    大概是一对有情人,云桑心想。

    起身离开时,两人正好经过了隔壁,甚至没有瞥去目光,但余光还是告诉了云桑那是一副什么情形。

    那是一对正紧紧抱在一块亲密互吻的年轻男女!

    紧贴着的身躯,死死缠绕的双臂,还有那炙热生猛的亲吻,简直是在互啃!

    意识到这对男女在做什么,云桑脑海中炸开了花,粉白的面颊倏然间红透了,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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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见就要离开。

    她希望自己动作够快,让江见来不及瞧见这一幕。

    但很可惜,连云桑都能注意到的东西,江见又怎会注意不到?

    因着好奇,心中对眼前这对男女做的事产生了探索的兴趣,江见没打算立即离去,反而站定了。

    这也就导致云桑的拉扯不仅没有起作用,反而因为江见的停驻太过坚实也停在了原地。

    两个明晃晃的大活人就站在旁边,正在行亲密之事的一对男女瞬间就被吓得弹开了,如一脸惊惶地看着云桑二人,姑娘家脸皮薄些,当即就捶打了公子几下,面红耳赤地嗔怪起那年轻公子道:“你看,我就说你你别在外头乱来,被人瞧见了吧,羞死人了!”

    说完,像个鹌鹑一样将脑袋扎进了公子怀中,再不出来了。

    被捶打泄愤的公子也同样面红耳赤,看着白袍少年审视打量的目光,像是为了给自己正名一般,忙不迭抱着怀里的姑娘道:“我们是夫妻!”

    由于情绪太过激昂,公子那一声没控制住大小,一嗓子吼出去,周围的客人全看了过来,目露疑惑。

    公子的脸瞬间也成了猴屁股,恼羞成怒地看着搅事的云桑二人。

    云桑一看不好,忙一边赔礼一边抱着江见的腰往门口拖。

    “对不住,对不住,我们不是故意的,刚刚是我夫君脚麻了,我们什么都没看见,这就走,这就走~”

    碰着这样的事,别说受害人羞恼,云桑面皮也是滚烫的,此时此刻,她心中也埋怨起了江见来。

    这人怎么回事,忽然间就成木头了,拉都拉不走,活丢人了一回。

    好在江见没有一直是木头,被她抱着腰终于纡尊降贵地随她离开了,临走前还贴心地跟那对夫妻也满含诚意地赔了个不是才走。

    扯着江见风风火火跑出明月楼,让外头的风将自己滚烫的面颊吹回原样,云桑瞥了一眼还在沉思中的江见,没忍住道:“你方才发什么愣,人家夫妻在做那事,你顿足看什么,给人家看得一阵惊吓不说,我们也丢脸,哎……”

    说到最后,云桑都不知说些什么了,唯余叹气。

    却不想,这厢她说完了,开始轮到江见纠缠不休了。

    “他们在做什么事?”

    带着一种稚子般的天真无邪,江见一本正经地向云桑问出了这个荒谬的问题。

    云桑猛吸了一口气,甚至觉得今日分明不毒的日头晒得她头开始发晕。

    江见是脑子坏掉了吗?如何能问出这样愚蠢的问题,这事不是显而易见,还需要问?

    一时间,云桑看着江见的目光有些一言难尽,像是看什么天外来物一般。

    “你怎么能问出这样的话,他们在做什么你看不出来吗?”

    江见诧异地歪了歪头,看着少女由于羞愤而红艳艳的脸,十分乖巧地答道:“在互相啃对方的嘴,这还是我第一次瞧见别人这般,所以很好奇,娘子不能告诉我吗?”

    云桑被江见的无知打败了,但同时又有那么一丝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