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 27 章
    景姒难得求一件事,戚延自然如她所愿。

    连裕到溧城快马只需半日,赶在傍晚喝上景家的喜酒,再连夜前往樊京,耽误不了什么。

    他许久没说话,无意识地摩挲她的肩头,景姒心怀恐惧,怕他不同意,默默流了半晌眼泪,身体轻轻发颤,戚延捏捏她的肩:“哭什么?”

    “原是我僭越了,王爷诸事繁忙,怎么好因我而耽搁时间,是我太不懂事,王爷便当我没提过这事吧。”

    顶着一双小兔子似的红眼,扁着嘴儿,就差没将“委屈”二字刻在脑门上了,口是心非得这般显而易见,戚延看着好笑,腹中郁气消散不少,捻起一卷头发挠挠她的脸颊,“真要我和你一道回去?不会又来一场以死相逼,轰轰烈烈退婚的戏码吧?”

    他是说笑的口吻,景姒的心底发凉,拿捏不准他的心思,眼尾坠着泪楚楚可怜道:“王爷,我不敢了。”

    戚延本来态度轻松,看她真真切切着急的模样,起了两分疑心:“当真不敢了?”

    “从前,我是生气,王爷把我一个人留在溧城,担惊受怕,从不敢想王爷会回来娶我,大姐姐日日在我面前炫耀,她定了一门很好的亲事,等她嫁过去,夫家有什么堂表兄弟的,不会忘了咱们姐妹……我想到王爷可能从此抛弃了我,真的很难过,大病了一场,形销骨立,才看破了王爷不是我可以肖想的人,好不容易说服自己走出来,可是,王爷竟然又送来了庚帖,没有交代,便叫我嫁过去,便是外室,也没有这样轻慢的。”

    景姒声声控诉,牵动几分真情实感,戚延满腹城府到了她面前都化作绕指柔,只要她收起眼泪,要星星要月亮,他都给她摘下来。

    他抱紧她安慰道:“我也总是想到从前,我真不是个东西,心安理得受着你对我的好,却没说过半句承诺,甚至不曾对你说过一句‘放心’,你离了大邺境内,我每日都想到你,只要空闲了便想你,还疑心过你是不是对我下了咒,让我那般牵肠挂肚,呵,我想来想去,更觉得自己是个混蛋,你对我失望也是应该的。”

    他竟会这般低声下气地剖白自己,末了握紧她的手,让她感到痛,他霸道地说:“但我有万般不好,我会努力改正,只有一样,不许你离开我,你要永远在我身后,只要我回身便能看见你,其余的事,都依你。”

    景姒有点麻木地待在他怀里,她想若是前世听到这些话就好了,前世的她,她的心里没有那么深的伤痕,一定会被他打动,放弃所有挣扎,回到笼子里,继续做一只供他赏玩的金丝雀。

    即便到最后,她还是要给屈涴渝让位,也可以,只要他还愿意哄着她,让她待在他身边的一个小角落里,那便很好了。

    但是如今,她很清楚自己一定要离开他,不能再有半分留恋。

    戚延想亲她,见她目光倦倦,可怜兮兮,挑起她的下巴轻柔拭泪,“好了,不知道哪儿来的这么多眼泪要流,明日回到溧城,若是肿着眼睛,还不知道你的家人要如何在背后编排我呢,为了我的名声着想,你便快睡下吧。”

    他这是答应了,景姒安置在枕上,扯扯男人欲离去的衣袖。

    让他俯身,借着三分月光,轻扯他垂落的发丝,仰头往他唇上送了个香薄的吻。

    迅速回到枕上,拉起被子遮住嘴巴鼻子,只余一双害羞的眼睛:“谢谢王爷。”

    这可真是……

    戚延看了她半晌,目光灼热得能让景姒盖住身体的薄被烧起来,终是长长叹息,握紧拳头转身离去。

    ……

    溧城,景家人的日子不太好过。

    经过景姒退婚那夜,戚延虽然当场和善应对,说是有些误会,无妨,景家人不知他的真实想法如何,却是越发谨小慎微。毕竟那位爷,可是在战场上一夫当关,心狠手辣的主儿,若他存了半点报复之心,整个景家就死无葬身之地。

    戚家果然做了皇帝,戚延加封大将军王,他们更是日夜慌张,只能小声派人去大姐儿的未婚夫张家询问,王爷的态度如何。张家是戚家的远房姻亲,沾着戚家的光在雍州十分吃得开,起初模棱两可,或是想要退亲,但碍于名声先拖着,不解除婚约,也不给他们好脸,那段时日景妲日日在家中哭骂,说景姒连累了她。

    景苍山暂时撤掉了府衙文书校吏一职,说是如今人手充沛,暂不需要这个闲职,等来日忙起来,还叫他回来,其实是在暗中考量王爷那边的态度。

    而景姒姐弟留下一封书信说要去西域,便逃出府去,在外头四个月音讯全无,这般任性,大伯父景苍山每每想起来便对景溯游夫妇没个好脸色,埋怨他们纵坏了一双儿女。

    景姒的爹景溯游自半年前摔断了腿,没法再去行商,幸好从前积攒下一些银钱,即便住在家里也不必看人脸色,只是这件事,确是景姒做的不妥,连累了景家众人,遭了埋怨,他们也只能受着。

    后来不知打通了什么关节,张家的态度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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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好了,张大人竟然亲自登门,好声好气地说婚事就按约定的办,一定要办的漂漂亮亮。景家自然感恩戴德,万幸王爷没有怪罪,王爷来求娶景姒那事他们是再也不敢提起,只希望景妲顺利嫁过去,于景家也不错了。

    婚事里里外外的操办起来,景溯游往大侄女的嫁妆里贴补了很多私己,添得足有原来两倍厚,才让景大伯的气顺了些。

    日常景家人聚在一起,当着景溯游夫妻的面,便忍不住数落起景姒,说那四姑娘约摸是脑子坏掉了,王爷带着聘礼千里迢迢地来求娶她,这样祖上冒青烟的好事,她竟然拒绝了,拒绝便拒绝吧,还那样的不体面,不知道的,还以为王爷怎么着她了呢。

    这日要送景妲出门,大伯母郑氏看着一身火红嫁衣云鬓花颜的景妲,又说起景姒:“那孱弱猫儿似的模样,真把自己当天上的仙女了,连王爷也不肯嫁,要嫁到天宫去当王母娘娘!自己找死,偏要拖着咱们景家一块儿,咱们家哪里对不住她了,不知她爹娘是怎么教的。”她骂的浑身爽利,分毫不顾身旁的林氏面色越来越差,“也对,毕竟是个妓女从良的娘,能教出来什么好货色……”

    “娘,到时间了。”

    还是景妲看不过去,打断了郑氏的话。

    “幸好没影响到妲儿的婚事,否则,她除非一辈子不回家来,我绝不能轻饶了她!”郑氏撞了林氏一把,扶景妲出门。

    “婶娘,你还好吧?”

    林氏气得胸口发闷,按着桌子坐下,一屋子人泱泱走了,唯有五姑娘景婕来搀扶她,“大伯母一张嘴最是尖酸毒辣,我们都是知道的,你不要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林氏捧心摇头,握了握景婕的手:“婶娘没事,婕儿,你也去前屋沾沾喜气吧,你大姐姐出嫁,你要在跟前的。”

    她本性是个极善良的人,嫁入景家二十年,一直因自己的出身,小心翼翼地活着,这次为了景姒的事连累了景家众人,她是非常愧疚的,若能叫郑氏骂两句便消了她的怨气,那也值当。

    只是担忧景姒姐弟,在外头过了个年,也没个消息递回来,不知道他们是否安好,有没有吃饱,穿暖,还怕景姒闯了祸事便不敢回家,在外头躲着,日日想着这些事,才心神劳累。

    景婕出去了一阵,小跑着回来,面带喜色,晃着林氏的手臂:“婶娘,你猜猜外头谁来了,是姒姐姐和祺弟弟回来了,还带来了王爷!大伯父他们的脸色可精彩了,你快出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