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三角的头身,狭长的眉眼,大大的獠牙,猩红的肤色。
眼前哪是个人,而是她先前没见过几次的礅兽!
祁樱不由得大叫一声,抬手化出剑身护住前身。
那礅兽也是被吓了一跳,拔腿就要跑,却未迈出一步,那寒气凌人的剑就架到了它的脖颈上。
“别动!再动一步你就会死!”
那礅兽虽然听不懂人话,却也吓破了胆,立马像块木头一般直直地站立着。
“你——”
祁樱正欲问它为何出手伤人,背后却传来一道声响。
“住手!”
一道墨绿色的灵力驱直而来,差点打到祁樱的左手。
小青龙?
祁樱回首,果然见到一位身着青衣的孩童,手里还捧着一篮东西,兴许是草药之类的。
说起来,他的身长只比祁樱低半尺,再怎么看都像个龙宝宝,却只身一人生活在这了无人烟的荒谷里,多少有些悲惨。
祁樱给这个礅兽下了个圈令咒,又故作轻快地开口:“小青龙,是我,祁樱!”
小青龙闻言,将信将疑地走过来,蹙眉问道:“你怎么又来了?你旁边的那个是何物?”
祁樱勾唇,眉眼一动,道:“是蹾兽,它刚才想伤我来着,还好你来了!”
他一步一步走过来,离祁樱只有半尺时,又停下,道:“礅兽是良兽,怎会出手伤人?”
“不知道,兴许是中了惑术?你会看吗?”
她刚说完,那只礅兽突然哇哇大叫起来,说了一堆她听不懂的话。
小青龙在一旁听完,脸色一沉,连同着语气也跟着变得冰冷:“这只礅兽说它没有伤你,你还把它困了起来。”
祁樱瞳目微缩,摇头道:“不是的,我是怕它伤我才把它困了起来,今天我们医馆就有人被一只礅兽伤了,我是奉命来追查此事的。”她见小青龙脸色好了些,又道,“恰好路过你这,便想问问你有没有被蹾兽袭击。”
“果真如此吗?”
“真的啊!”
他转头面向礅兽,那只蹾兽又哇哇哇起来。
“这只礅兽说它从未伤过人,它来此地只是想来寻找它的孩子。”
它的孩子?
祁樱转头,反手解了咒,仔细观察了会那只礅兽,发觉它确实与之前有所不同!
“好吧,是我弄混淆了。”
小青龙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用手抚摸了会一旁的礅兽,得知她并没有伤害到它,这才转向她,问道:“你为何又来这里?”
祁樱暗自咬住下唇,心道这小孩心思还挺敏感!
她挑了挑眉,双手环胸,半引半诱道:“小青龙,我见你资历不错,不然和我一起回南旻宗修道呀?”
小青龙正与礅兽解释它的孩童一事,闻此言,倒是一顿,又很快开口道:“不了,我要留在这。”
祁樱知晓他会拒绝,从怀里掏出几件新奇玩意,道:“真的不考虑吗,我们南旻宗可是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还有...”
小青龙眉头一蹙,进到屋内将竹篮放下,搬起一个木板就要堵住门口,“我说了,我要留在这!”
祁樱眼疾手快,趁他门还未关牢时就将怀里的东西全部扔了进去,嘴里还不忘道:“那好吧,那我明日再来问你哦!”
“你别问了,我不会去的。”
祁樱打了个喷嚏,眼底多了几分戾气,语气却仍然轻盈自然,“好哦好哦,那我明天再来找你玩!”
“你....”
迟早,都要你成为我的阶下囚。
祁樱呼出一口气,瞥了一眼手心跳动着的小红点,拈下一个疾风咒便追了上去。
方才她除了给那只礅兽下了圈令咒之外,还下了一个追踪符。
记忆之中,那只礅兽可是引来了不少麻烦。
不过还是可以追上去利用一下。
祁樱寻着礅兽的轨迹,来到一片青竹林,再往前走一点,就到南旻宗的结界。
她心道不妙,抓紧步伐追了上去。
很快,她便见到那身着青衣的礅兽,它半弯着腰,在半尺高的杂草里面寻些什么,嘴里还不忘哇哇地喊两声。夜色很暗,若不细看,还真以为是一个美女子在寻些什么。
“喂!”祁樱驻足观察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喊了一声。
礅兽一愣,整个身体都绷直了,颤颤巍巍地回过头,眼神里写满了恐惧。
一道霜白的灵气飞去,它眨了眨眼,突觉耳目一新,就连眼前的人的所说的话都听得明白了。
祁樱轻笑一声,扯了扯它的衣角,道:“这是通言术,我且问你,你的孩子什么时候丢的,长什么样?”
礅兽本来是害怕的,但一听她提起自己的孩子,猩红的双目忽然落出两行泪来,“我孩子前两天丢的,它太贪玩,我没看住它,它就跑了...”
它说着,又哇哇大哭起来。
祁樱不耐地捏了一把她的手臂,怒道:“先别哭了,它长什么样子?”
“它,它的左手比平常的礅兽黑上很多,还有很多划痕...”
话未说完,祁樱忽地捂住它的唇,一把将它扯进草堆里。
“嘘!有人来了!”
果不其然,不远处出现了几位青衣少年,是戒律司的人!
“刚才还听见这边有动静,怎么这会儿又没有了。”
“好像在那边,去那边瞧瞧!”
声音愈加地小,祁樱同一旁的蹾兽这才缓出一口气,却又听见有人说:“慢着!”
泠泠刀气,宛如一股深入骨髓的寒冷。
祁樱听着那脚步声愈发地近,正想现身出来诡辩,却又听那人说:“原来是一只狸猫,走吧。”
...
夜黑风高,枝叶轻荡。
祁樱甩了甩衣袖,将方才的杂草拣去,晃晃荡荡拿起令牌向栖羽堂走去。
刚才她为了躲避那俩巡逻的,被那礅兽压了整整半刻!感觉自己半个身体都要垮了!
她打开屋门,堂内灯火明亮,池鱼轻游,假山石上的花团锦簇。
祁樱不由得一惊,早上来时,也不见这破屋那么漂亮啊。
栖羽堂有四间屋子,三间是寝居,还有一间是灶房,祁樱住最右边,迟深住最左边。
祁樱越过池塘,刚想回房,忽然灵机一动,转身向灶房走去。
记得不错的话,迟深的厨艺向来不错的,值班的时候还会提前做好夜宵回来的时候吃。
想到这,她难得仰起一个笑来,祁樱笑起来是十分好看的。她嘴边生了一个梨涡,笑起来像一只小狐狸一样谄媚又没有攻击性。
相貌这种东西是十分有用的。祁樱觉得自己长那么大,每次闯祸都能用巧言令色的方式博得免去惩罚的一半原因,是因为她也长了一张极为出众的脸。
这是她母亲教给她的,在任何时候,美貌都是女人的一把利器。
灶房的摆设十分干练,就连磨刀的石头都像一颗宝石一般闪闪发着光。
祁樱循着记忆,轻而易举地在第二个橱柜找到了今晚的吃食。
桃花酥。
祁樱掂量着碗里的东西,心道:就做了三个?也太省了吧!
说起来,现在已经三月了。
好像快到她的生辰了。
又有可以杀一只祁之夷的走狗了。
她很少能见到祁之夷,他是掌门,身怀六艺,名誉天下,整日除了要处理宗门上下各项事宜还要参加各界邀会。
还要养他的蛊虫。
敏感多疑,难以接近。
祁樱自己也不想有事没事去找他。
她看他就忍不住想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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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樱晃了晃脑袋,轻咬一口酥饼,清甜的桃花香味立即在嘴里化开,这个酥很薄,又脆,还未来得及回味就没了。
忆起来,祁之夷养的那只狗还有些难杀,她必须快些提升她的修为。
只不过。
祁樱又吃了一个,心里又细细揣摩方才发生的事。
戒律司的人走了之后,她又寻了个地方问那只母礅兽,基本确认早上在珍药阁伤人的那只就是它的孩子。
至于那只礅兽为何无故伤人。
祁樱记得,前世好像是珍药阁的人用它来试药了。
蠢猪一个!
那名罪人的名字她已经记不清了,只是记得,他为了提高自己的修为,不惜高价从凡界买来一颗灵丹妙药。
可惜带回宗门之后,却不敢食用。
而这时,刚好有一只礅兽受了伤,他便引诱它吃下了所谓能够暴涨修为的东西。
只不过,前世那只礅兽造成的后果更为严重,害死了一名修为尚低的外门弟子。
祁樱事先知道,所以在昨日离开之时给楚一舟下了一张护身符。
只不过,她没想到此时来得如此之快,记忆之中,那只礅兽是于第二夜才暴起行事,今世却提前了。
幸好五师兄没事。
她正这样捋着,耳后忽然传来一道清音:
“师妹。”
清音凌冽,又有些朗润,祁樱都可以想象,迟深那双深邃暗沉的眼睛。
他现在肯定目光凛凛地盯着她,脸上的表情惨淡,又带着一点无奈。
祁樱吃完最后一口酥饼,回过首来,勾唇道:“师兄!晚上好啊!”
她吃饱喝足,难得好兴致,恭恭敬敬叫他一声师兄。
迟深见她吃完了,也不恼,只是问道:“方才躲在草堆里干什么?”
那个人果然是他。
祁樱眯了眯眼,笑着说:“找猫儿!”
谁让你把我叫作猫的!
迟深摇头,从第三的橱柜拿出一碗蛋羹,丝毫不避讳的在她面前吃了起来,“可找着了?”
不是,怎么还有吃的?
祁樱脸上闪过一丝错愕,突然明白他的话中用意,倒也顺着他往下说:“没有,估计是被师兄吓走了。”
迟深放下勺子,想要开口。但祁樱又道:“不过,我倒是找着了只丢了崽的母猫。”
迟深一顿,忽地勾起唇笑了,倒是让人觉得后背发凉,“师妹近日真是越发聪慧了。”
祁樱受不了了,一掌拍下桌面,怒道:“行了,你快说,找到那只礅兽了没有?”
迟深下了一个清洗咒,将眼前的两个碗洗干净,又将它们放回原处,道:“这是戒律司的事,与师妹无关,我无可奉告。”
又是这样!
祁樱轻哼一声,踢门而去,“那我明日自己去问。”
栖羽堂又恢复一片寂静。
祁樱灭了烛火,独自在床上修炼。
自重生以来,她每日只睡两个时辰,其余的时间,便是加紧修炼和研读功法。
她虽然不需要再死记冗长难记的符咒和术法,但是仍需要花费大量时间提高自己的修为。
毕竟修道一事,讲究的就是天道酬勤,日累月积。
兴许是栖羽堂位于山峰,灵力倒也比先前的清云居充沛。
还有许多花香,倒也宜人。
祁樱轻蹙的眉毛慢慢扬起,丹田的空虚也渐渐被填满。
一直到半夜,她才躺下身,眼底的困意不减,她却硬逼着自己的脑海回想出戒律司里的几十号人。
她明日得去打听打听消息。
不过,找谁问好点呢?
半梦半醒间,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人脸,祁樱微微眯了眯眼,忽然想到什么,唇角微微勾起,又重重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