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玉佩
    清泽林外篝火不断,香气扑鼻;清泽林中流水淙淙,花草繁茂。风之念顾不得停留欣赏,只想快点找陆知意解答满腹疑问。她提裙踩着石头穿过溪流,终于在前方发现了几个陆知意带来的修士。

    争吵之声愈来愈近。

    “凭什么查我?这清泽林里哪写着你们陆家的名字?”

    “快半年了,你们都没有收服这林中怪物,为了一方安宁,我们不辞辛苦,冒着危险想要入林抓妖,你们竟这般不知好歹?”

    各地的方言混杂在一起,腌臜话不时冒出。拾音阁的人像是听不懂那些乡野村话,低着头照旧查验他们捉妖人的身份。

    风之念走进寻了一圈,没有发现陆知意的身影。

    她碎花饰素衣,柳条编马尾,林间一抹浅淡的斜阳撒在身上,乍看之下还以为是突然现身的花仙。众人的目光被纷纷吸引过去。但还没回过神,那花仙便换用方言对第一位络腮胡大汉道:“听口音,大哥是樊城人士,既是拾音阁所辖之地,给了他们通行文书入林便是,多费这些口舌作甚?勿要错浪费时间错失机会。”

    受不了这吵闹的场面,风之念上来就把话题往妖兽上引。

    那大汉本就是嫌人磨蹭才抱怨了两句,现下拿回证明文书,即刻朝林深处走去。

    她又缓缓走向第二位‘不辞辛苦’的人,“小女子初到此地就听说这里有妖兽作乱足有半年之久,不知高士有何良策?”

    单是几只夜枭绝不会猖狂至此,更不会让陆知意急成那副模样。

    但那人只仰着下巴将夜枭造梦的危害背诵一遍,浑身露着我只想进去做场梦的心虚。

    走到半路的络腮胡大汉若有所思,提刀折返,向查验他的拾音阁修士问道:“这三个月,你们派来的人除了夜枭有没有抓到别的东西吗?”修士摇头,他们尚未进入林中最深处。

    “大家快走罢!这林中不是我们能管的东西!”

    一旁的红衣少年早就打定了入林的注意,听大汉忽然喊起来,十分嫌恶:“你莫不是怕抢不过这群拾音阁的庸人?还是说,你是他们的托,故意吓走我们,好自己独占这里面的妖丹?”

    大汉没有过多解释,说了句不识好人心后愤愤离去。

    风之念望着着他坚决的背影,对来查验身份的人摆手道:“我在这儿等人,不入林。”

    然而红衣人不知是否是被大汉那句不算脏话的话激到了,一把推开拾音阁的修士,“给我起开,你他妈算什么东西,能者多劳,降妖除魔不分地界懂不懂,挡了我们朝雾阁的道就没有好果子吃知道吗!”

    他身后的同伴一齐出剑伤人,拾音阁的修士随即拔刀对抗。

    风之念没想到会突然打了起来,刀剑无眼,和其他人一同后撤,忽然瞥见另有几个红衣人隐在林中,正在悄悄张弓拉箭,直冲拾音阁修士的后背。

    她暗自警惕,十六支弓箭飞出的瞬间,一半被竹叶截断,一半在空中自燃。

    马蹄声踢踏而来,落日的光晕中,一人一马闯入视线,扬起地面上的尘烟。

    赤焰烈马如风,枫纹红衣如火,来人周身散发着不易令人察觉的火灵气,五方丈内兵器毫无用武之地,法术效用减半,一旦发现暗器出击,即刻销毁,轻而易举。

    “两个选择,自己在我面前消失,或者我帮你们消失。”

    来人扔鞭下马,宽袖红袍,手持剑柄踏步而来,五步之内,再无人言。和初遇陆知意时一样的陌生感袭来。

    花千澈挺鼻薄唇,眼角锐利,一只鹘鹰稳稳地飞落在左肩,面容和灵鸟并未改变变,但是气质比原来凭添一种难以察觉的邪魅之感。她一时有些不敢相认。

    少年身上的红衣骤然起火,滚在地上发现并无烫感后又一骨碌爬起,边打落浑身的灰烬边骂道:“竟敢戏弄你爷爷我,活得不耐烦了。”

    朝雾阁弟子制服版型美观大方,花千澈推出后,枫纹红衣风靡一时。风之念知道他虽然从未追究盗版之人,但绝不允许有人穿着假皮去破坏朝雾阁名誉。

    两人同样的衣服颜色,但气势不可同语。顷刻间,一个火圈在少年的脚边燃起。其他红衣人认出花千澈,又听着伙伴的痛喊,手忙脚乱地把身上的盗版外袍脱下。

    风之念看着他们身上掉落一堆没用的赝品法器,其中没有一本通行文书,心道:就这?这是想硬闯进去?

    花栎带着朝雾阁弟子及时从林中赶来。不用自证清白,众人一眼就辨得真假,朝雾阁地处灵脉交界之地,灵气丰盈,养出来的弟子眼神面貌都无比清澈浩然。

    等花栎把人围住一处,花千澈再次开口,语气正肃尊重,和对那几名的红衣人的威逼态度大相径庭,“我已在此林中布下三层法阵。你们在八卦镜上看到的只有夜枭,是因为其中的妖兽想用它们掩盖真实面目。并非打击各位入林的决心,我也很欣赏你们的勇气,只是好心提醒一句,以方才这位姑娘的外功为标准,若是在她之下,还是谨慎入林,以免丢了性命。”

    一人走近后补充:“三层法阵已破,诸位入林,无人相护。”

    风之念首先看到那尊七孔陶埙,上佳的质地和精巧的鹤纹让她印象深刻。

    又见那背后刻着‘万柳’两字,不知是否人名。

    抬头发现男子黑发高束,一身窄袖玄色劲装,腰间一把短刀入鞘,整装利落,全然不似在江府时冰丝睡衣的装扮。

    等他说完,大半捉妖人纷纷扭头离开。假冒的红衣人企图拔腿逃跑时被弟子们点穴定身。

    花千澈看弟子们并无大碍,问道:“其他人伤势如何?”

    花栎愣住:“禀阁主,并无伤损。”

    “无人受伤?”

    风之念感受到那质问的语气,好奇地直视兄长的一脸怒颜。

    昨晚,他收到沈戎的求救信,在信中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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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戎说自己武功受损,弟子们在清泽林中性命攸关。

    但现在他们都面色如常地站在自己面前,花千澈从没想过沈洛凡会拿弟子的性命玩笑,回想起半月前沈洛凡提出想要离开朝雾阁,被自己一口回拒后消失一旬,直到四天前又回来私拿令牌调动朝雾阁弟子去往芙蓉镇,种种异常行径都显示沈洛凡不对劲,他咬牙道:“沈统领果真是存了必走之心,已经谋好了其他出路?”

    “并未。”

    未知情况的风之念看身旁的人俯首趋礼,不觉抬眸细瞧,他唇色绯然,面似皎月,轮廓不似兄长那般非常凌厉,但俊逸疏朗,亦是非凡,两人各有千秋,是不一样的美感。

    一双眸子似浸在湖中的墨玉,最终盯到后她连忙别开了脸。

    花千澈决定再给沈洛凡一次机会,“是没有找好下家,还是不想离开朝雾阁?”

    这些年来阁中的人习惯了听从沈戎的号令,若是他离开了,岂不成了朝雾阁最大的威胁?

    沈洛凡:“属下愿终生为朝雾阁效力,绝无二心。”

    嗓音似岩泉激石,悦耳动听,和埙乐同出一品,尾音清拂,让人心中烦愁消半。与之并肩,风之念发现她的身量才到这人的嘴角。

    花千澈又想到沈戎作为护阁统领,带领一众弟子外出游猎,助他们武修锻炼已有两年时间。在闭关的一年多里花千澈并非对阁内事务一概不闻,知道沈戎向来恭敬谨慎,而且要不是沈戎朝雾阁必定陷入危难,他绝不能做忘恩负义之人。

    他轻敲着剑柄,目光移向沈戎身边有些陌生的女子,难道是耽误了沈戎的人生大事?

    罢了,求救信和其他的事回头再议,眼下要紧的是林中的三层法阵被破,必须紧快收网抓妖,花千澈转身对花栎吩咐:“你和统领处理好这些人后紧快入林。”

    回过神来,风之念看人匆匆上马入林,心道:完了呀!哥嫂不识,爹娘不会也不认了吧?

    她趁身边的人还没走,连忙从袖中拿出捡来的逮捕文书,脱口而出:“请问,这画像上的人就叫风之念吗,和锦城唐家的风之念不是一个人吧?”

    “不是。”沈洛凡一瞬间变得有些僵硬。

    风之念大松一口气,忽然见他慢慢从怀里拿出一件东西,惊奇道:“它怎么在你这里?你从哪里拿到的”

    正是一直没回来的玉佩,她重新拿回将其放在腰间。

    沈洛凡收拢的手掌有些发抖,“我巡夜时遇它硬闯传密室,除掉了上面的法力才得知蝉鸣馆出事。”

    “原来如此,多谢你了。”风之念看人仍旧站在原地,以为他怕自己贸然入林,保证道:“我的令牌文书也在你那里吧?你放心,这里面的东西陆知意都难拿下,我不会乱闯的。而且我内力受损,进去说不定就是送命。你快进去帮忙吧,我会好好地在林外等着。”

    沈洛凡:“嗯,你在这儿等我们,切记不要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