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聚集内力,连击石子使之反射,风之念成功解开了哑穴和定身穴。
她根据记忆中的路线,出村后绕过北林,来到了分叉路口,但意外发现通往锦城的路消失了。
非常确信没有走错路,更不会迷路,风之念从小走这条路去拾音阁找陆知意玩,至少走了八年。
难道是这几年里又开辟了新道?
远方的重峦叠峰布满红晕,层山之后就是锦城。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片荒野。
一阵沙沙声由远及近,碧梢从草丛中露出脑袋。以它的胆量,遇到七八个人还能藏在袖中,超过十人就散发灵力保护自己,二十人以上直接溜走,等人少了再及时跟上来。
风之念蹲下来问道:“你知道怎么回家吗?我好像找不到路了。”
蛇身迅速底伏,向西飞窜。她并不觉得碧梢真得能够带路,只是心中担忧不解,想和它说说话,正要起身跟上去,一团东西落到了裙边。
不再是什么山果食物,碧梢用尾巴甩来一张被揉皱的逮捕文书。
将它铺在石头上,一张陌生又美丽的人面像展现在面前,风之念一眼就认出那是出自花千澈之手,下方的三千两黄金的赏格和几大城的印章,让她十分好奇这画中女子究竟犯了什么错事,几乎让全天下通缉。
向上抚平纸张,‘抓捕罪人风之念’的朱红色头文格外刺眼。
风之念霍地站起,狠狠掐了一把自己,仔细地看着画中人,她们的脸型样貌相差极大,除了眉眼处有四五分相似外,其余五官完全不同。又发觉上面写道此女年二十,比自己大了三岁,她渐渐冷静下来。
毁千纫岛海市、放翡城禁地妖兽……桩桩件件,犯的都是极恶不赦的罪行。
究竟是哪里来的和她同名同姓的大魔头?!
漫天的云彩逐渐消退,淡淡的日落余晖映照着山影,安宁又静谧,如同一幅山水画。
忽然,陆知意的话回响在耳边,风之念看着纸上的恶罪,紧攥的手心微微发汗,心道:陆知意不会就是因为这人,才没认出自己的吧?
她一边稳住心绪,一边重新回去凤阳坡问路回家。
等四周又变成绿油油的庄稼和瓜地,炊烟缓缓升起,一阵风吹过,空气中都是饭香气。二三十人走在村南的阡陌上,男人的扁担里挑着锅碗和柴火,女人挎篮里放着厨具和肉菜。
风之念发现村民们各个喜色洋洋,步履轻快,若不是知道白天村里发生的事情,她肯定以为,这些人要么昏定去娶亲,要么就是去野炊烤肉。
笙笙的母亲武氏第一时间发现了她,招着手将人叫过来后佯怒道:“你走的真快,让你留我家住一晚就是不住,你一个人走夜路多不安全。”
“没事,我习惯了赶夜路。”风之念还是不太适应他们一家人的自来熟,回来倒腾着被塞在手里的烫糖饼,笑问道:“拾音阁的人不是说今晚尽量都不要出来吗?你们拿着这么多吃的是去干什么啊?”
“这不是还没有天黑嘛。”武氏为人亲和,素爱交友,第一面见到风之念就觉得喜欢,再见直接挽住了臂弯,说道:“当然是去给朝雾阁的人送吃的啊,他们来帮忙收妖,收完妖了得补充下/体力呀。”
“待遇这么好!?”风之念一脸震惊。
一来,以前的捉妖人,收妖后都要回给当地人银两,因为妖兽吸取了当地的灵气,他们收妖丹为己用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二来,像拾音阁和朝雾阁这些捉妖门派,要是辖地内有妖兽长久未治,就得发放银钱作为补贴,再另寻高士除妖。
倘若三个月都没有收服妖兽,没有坐门前大骂你就算好的了,另起锅灶给人做饭,她还是第一次遇见。
武氏看人愣住,又拿出了两个茶叶蛋。风之念急把东西放回篮中,摆手道:“姐姐姐姐姐……我不饿。朝雾阁的人怎么现在才来收妖啊?拖的太久了。”
武氏:“嗐,陆阁主昏迷后,朝雾阁就不管了拾音阁的事情了。”
风之念正要帮忙提篮子,险些松手,“不应该啊,他们两家不是亲如一家吗?”
“可不是?”武氏压低声音道:“谁也不知道花阁主为什么突然和陆知意解除婚约,我和你讲最近又有新的小道消息了。”
“啊——?!”脚底石子一滑,武氏的小道消息还没说出去,就被风之念吓了一跳,她眼疾手快地抓稳身边人的手肘,提醒着:“小心点,天快黑了,你今晚再困也要忍住了,等他们把林中的妖兽抓住了再睡觉啊。虽然朝雾阁的人来了,但还不能放松警惕。”
风之念回惊过神,虽不相信别人的谣言,但这种话实在没有办法乱编,结巴道:“你说他俩解,解除婚约了?”
“是吧,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武氏瞬间来了兴致,“两年前拾音阁突然来人通知我们村长,就说以后啊,有什么事都不许再找朝雾阁帮忙,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在第二天,朝雾阁的人宣布花陆两家的联姻取消,简直惊死人了。”
风之念张目结舌,脑海一幕幕出现了花千澈和陆知意小时候带她过家家的场景,而自己总是扮演那个一家三口中的娃娃角色。
武氏话不停歇:“后来朝雾阁先对拾音阁施行了一年的禁令,一年啊,我们凤阳坡就是他们的分界线,拾音阁的人不能和朝雾阁的人做生意,甚至在朝雾阁修炼的拾音阁的人都被赶回来了。”
风之念额前隐隐刺痛:“那为何现在,朝雾阁的人又出现在这里?”
武氏:“去年,朝雾阁突然撤销了禁令,也不知道和花阁主闭关结束有没有关系,两阁又开始来往了。但是!当初提解除婚约的是朝雾阁,现在和好的又是他们,我们拾音阁也不是那么软弱的,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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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意也下令有生之年不允花千澈踏入拾音阁半步。”
听她说得轻快有趣,风之念一时更难接受,“你说的都是真的?”
“这两道禁令都是明摆着的事情啦。”武氏权当她在故意引话头,只觉得两人说话投机,自顾自道:“这两年来我们一直盼着他们和好,朝雾阁虽然撤了禁令,但陆知意也独禁了花千澈,朝雾阁的人除非有大妖不来阁内辖地帮忙,平时有个什么野猪妖,黄牛怪啊,都还得去找拾音阁的人,离得远的地方可不方便,我们这儿就因为不是大妖才被拾音阁拖了三个月,村长一直往沈统领那里写信,朝雾阁才肯来人呐!”
风之念心中怒火渐起,紧握双拳,问道:“花千澈究竟在做什么?是什么私人恩怨非要闹到这种地步?”
“因为风之念啊!”武氏一拍手,风之念定在原地。她指尖松了又紧,最后狠狠掐入手心,紧张道:“你是说我……我不知道风之念怎么了,你和我说说她?”
武氏有孕行路较慢,此刻两人都走在了最后面,见四下人少,她在风之念的耳边道:“听说就是因为她,花千澈和陆知意才解除婚约的,她插足了!”
风之念似笑非笑地牵动了一下嘴角,“何以见的?”
挎着身边的人来到路边,武氏:“这三年,花阁主可是一直在找风之念啊,各大海捕文书上虽说是悬赏,但哪张文书上的画像不是他亲手画的,而且赏格三千两黄金,也是朝雾阁自己要出的。不光是我,现在很多人都怀疑其中有事情呢。”
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清泽林外,有人点了篝火,架起了铁锅。风之念提着篮子,快步放在了谢刚的身边,道:“这夜间林中妖气比白日更厉害,对胎儿没有好处,谢大哥忙完早些带着大姐回去休息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武氏一时没有跟上风之念,快步赶到丈夫身边时就已经找不到人影了,着急道:“她咋突然走得那么快啊?她去哪里了?我还没和她聊完呢。”
深知妻子脾性的谢刚:“你又逮着人家说个不停了?多累啊,歇会儿,我带了葡萄汁了,来喝点。”
“不喝不喝。”武氏坐在小凳子上歇气:“好容易我想交个朋友,她怎么跑得都那么快啊,还没问她姓名呢。”
拿出蒲扇递给妻子扇风,谢刚试图宽慰:“被你吓着了吧,那姑娘走的时候嘴都有点抖。但看面相,我觉得你俩不适合做朋友,她一看就比较内向,你看着……”
武氏瞪了丈夫一眼道:“我看着怎么样?再看也没你长得虎,人不可貌相懂不懂,她走的时候说去哪里了吗?”
谢刚:“没有,别管她了。晚上这林子里的妖气重,一会儿我送你回去吧。”
村中日日接代各方的修士,夫妇两人遇到风之念只当有缘无份,再加上武氏心宽,慢慢被丈夫转移了注意力,在田间散完步就回到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