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月手里站着一只小鸟,她抬手摸了摸后便放飞了它。
“我让千障师叔传出嫁妆数目,但如今传得也过于夸张了吧?”
明天月看着绿水问道:“你们是怎么传的?”
绿水扯出大弧度微笑:“东西吧都是我们传的,但数目和年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传的这么夸张。”
“还个个都是数百,这掏空整个大昭都拿不出来吧。”
明天月揉揉鼻梁:“那这秘阁是怎么传出去的?”
绿水摇摇头:“这东西可不是我们传出去的,我和阁主连秘阁是啥都不知道。”
绿水眼珠一转,缓缓挪步凑近:“所以苏夫人真的有一座装满天下奇宝的秘阁啊?”
明天月松开手:“秘阁放的都是苏氏商号最珍贵的绝世孤品奇珍异宝,以及一些典籍、人情、凭据。整个秘阁由江湖怀琉门制作可随时拆卸同母亲一同迁移。虽然里面的东西确实珍贵异常,但远没有外面传的那么玄乎,若真有起死回生的神药我母亲还至于身死吗?”
“数千人抬更不可能,先不说秘阁如此重要母亲怎么可能让它现世招人惦记,单说秘阁大小其实也就一间屋子那么大,何至于数千人抬。”
“至于当做嫁妆就更不可能了。这秘阁被藏在绝世之处,若无特殊解法解开特制地图谁都不可能找到。若明家真掌握了秘阁还至于沦落到此?”
绿水疑惑了:“那这秘阁是怎么传出去的?”
明天月眉间紧锁:“这正是我担心的地方,只怕是有当年知晓之人惦记,特意借这个机会给我施压。”
“可事实上被放入秘阁的不止有珍品,还有许多普通事物。大到一箱陪伴匠师一生的工具,小到一封无人知晓的情意。里面承载的多是各行匠师才子的情感和嘱托,根本没有外界传的那么神乎其神。”
绿水一时也慌了,忙问道:“那怎么办?如今这架势已经不是我们能阻止的了。”
明天月脑子不停运转,找长公主肯定不行,如今的秘阁谣言连皇帝都能动心。
为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明天月当即下令道:“绿水,先放出秘阁是谣传的消息,反正没人见过应当不会有多少人全信,有个制止怎么也能压下一些。”
——
第二日,初芷便带着长公主府的人来了。
在知道明天月和公主府有牵连时明夫人其实就慌了。
如今更是人都直接上门,别说明夫人和明娴依,就连明义松都得诚惶诚恐的接待。
没一会儿,明夫人便带着人将一沓账册送到了明天月手上。
“月丫头莫怪,这苏夫人的嫁妆我怎么可能不给你呢?只是你刚来京城又自小在庄子里长大,续母这不是怕你不会打理被下人骗了,才想着先把账册理好在交给你,结果拖得如今这步田地还真是无奈了。”
明天月接过账本,眉眼抬笑:“明夫人怎么这般说话,若不是长公主的人来了,怕是明夫人还不愿给我吧,毕竟我看妹妹对某些东西格外喜爱呢?”
明夫人脸色阴狠下来:“明天月你什么意思?东西我已经给你了,别给脸不要脸!”
明天月将账本递给绿水,淡淡道:“我的意思就是,这堆嫁妆里有长公主要的东西,若是清点时发现东西没有,那这明家门前怕是要明夫人的脸来扫了。”
明夫人脸色微变:“长公主要的是什么东西?”
明天月进屋前瞟她一眼,微微一笑:“明夫人不会以为我会给你耍滑的机会吧,公主要的该是什么就是什么。”
“顺便奉劝明夫人一句,明义松卸磨杀驴熟悉得很,到时若大昭律法追责,谁会被推出去,谁会获得最大助力,明夫人可要看清楚。”
说罢,绿水便将房门关上,隔绝了明夫人又惊又疑又怒又气的神色。
“小姐为何要提醒明夫人,让她在毫无防备时被最亲之人推出去不是更痛苦?”
明天月褪下外衣递给绿水:“狗咬狗不才是最好看的吗?这场戏,他们俩谁也别想摘出来。”
夜晚,东湘苑传出一阵阵争吵,可惜凌竹院离得远什么也听不到,不然绿水又得高兴个几天。
——
又是一日,明夫人带着神情怨毒的明娴依到明天月跟前:“能找回来的东西全在这了,但那些被典当贩卖置换的,就算把整个明家和我母家赔上也凑不出那么多钱。”
明天月的眼神轻飘飘落到明娴依身上,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恨不得扑上来咬了她,可惜被明夫人掐着胳膊压住了。
明天月挥挥手,让屋里的下人将东西都抬了下去:“我知晓明夫人尽力了,可惜长公主那可没我这么好说话,若是东西没了,那明夫人还是早做准备吧。”
明夫人神色扭曲:“你到底想要什么?!”
明天月的语气轻描淡写:“我要什么?不是我要,是长公主要。听说娴依妹妹不是送了许多好友各种珍品?不如把那些都要回来吧,没准长公主要的就在那些里面呢?”
明娴依神色彻底扭曲了:“你个贱蹄子,你的意思是要我将那些送出去的东西在要回来吗?那从今以后我还怎么在京城里立足?!”
“你个该死的贱人,十一年前你怎么不和你母亲一起去死啊!你娘是个贱人你更是个小贱蹄子,如今不过得点势便妄想踩到我头上,你给我等着,我非要活寡了你!”
明天月神色冷了下来,柔和的气质消失,整个人浑身裹上嗜血之气,莫说他们,一时间连绿水都不管动。
明天月突然掐住明娴依颌骨:“妹妹是不想要这舌头了吧,正好这舌头没了也不用在丢脸去要回送出去的东西,便算作我给的施舍吧。”
话音一落,明天月又回到了原处,除了手上细长的小刀串着一个血淋淋的东西外一切如常。
下一刻,明娴依的哀嚎声响彻明府。嘴里的鲜血止不住的涌出,整个人匍匐在地痛苦不已。
明夫人神色惊慌失措的抱住痛的打滚的明娴依,神色疯癫的瞪着明天月:“你个贱蹄子,你怎么敢如此,还想不想活了?!”
明天月眸色冰冷的扫了一眼手上的东西,手一甩,小刀从两人脸颊间穿过,订在了凌竹院墙台上,来人一进院子就能看到。
随后又俯身看着明夫人道:“劝明夫人识趣点,等我解决了明义松还可以让你们两在这府中互相作伴,夫人也还可以照顾二小姐。若是明夫人还不明白如今局势,到时你们母女俩的下场可就全看我心情了。”
明夫人当即扑上来要撕了她,却被绿水一脚踹出去几米。
在这氛围,就连绿水也带了几分压迫:“夫人也想来一遍断舌之痛吗?也别想着反抗,这院里的人连我都打不过更遑论小姐,劝各位识趣点别白送了性命。”
明天月又换上一副柔和神情扶起了明夫人:“夫人还是快回去收拾一下吧,怕是官兵马上就要来了,我还要请夫人说两句话。来人,将夫人和二小姐带下去。”
周围的下人顿时挤作一团战战兢兢的扶着明夫人二人离开了此处。
明天月搓搓手指,神情又冷又淡:“接下来该去找我那好哥哥了。”
绿水瞟了一眼前方的明天月,却见小姐看起来好像又疯又冷静,神情怪异又和谐,明明穿着一身白衣却又浑身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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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可怕。
明敬卫的院子里——
明敬卫正搂着通房在院内苦闷喝酒,还得让怀里的人嘴对嘴喂给他。
明天月一进来便见此情景。
明敬卫随意扫了一眼,发现是只见过一面的明天月,全然当做没看见继续玩闹。
明天月上前两步,明天月浑身气质怪异的让明敬卫无法忽视,于是他没好气的开口道:“来我这干嘛,有事找明夫人去,别来碍我眼。”
明天月盯着他,那眼神有种明敬卫说不出的怪异,就像看尸体,又像在看可爱的小宠物。
明敬卫被她看的毫毛直立,只能推开怀里的美人,走到明天月面前扬手便想给她一巴掌。
却被明天月抢先一脚踹出去,她没留劲,明敬卫如断了线的风筝摔到美人面前大口吐血,肋骨断了起码两根。
原本神情妩媚无趣的通房神色顿时慌张的跪在明敬卫身边,二人只能看着明天月一步步靠近。
明敬卫看着逐步走进的清瘦身影,想逃却连起都起不来。
最后,明天月弯腰凑到他面前,语气奇异的问道:“知道我娘最后的死状吗?”
明敬卫使劲摇头,可明天月却抵住了脖颈:“你应该知道,她最后同你母亲一起,被大火烧死在了郊外的庄子上,大火中她们四肢扭曲,最后倒在地上被大火吞没。”
明敬卫瞳孔一缩,明天月勾出一抹笑容:“你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其实我不仅知道这个,我还知道,是你,让你母亲说服她去郊外的庄子。也是你,在那间屋子里倒了油。”
明天月轻声细语,如呢喃般:“还有啊,我还知道是你通知明义松让他钉死了门窗,最后还故意引来土匪想将我赶尽杀绝。”
明敬卫浑身颤抖,瞳孔中被害怕填满。
明天月偏巧又皱了皱眉:“可是我没有你谋害的证据。”
明敬卫眼神顿时又亮了起来,眼睛里再次带上了让人厌恶的蠢相。
“不过没关系,我虽然没有你的,但是我有明义松杀死明家老祖的证据呀。只要我将手里的东西交到官兵手上,到时身为明家唯一男丁的你依然难逃罪责,那时你可得意不了了。”
说完,明天月站起来兀自说道:“唯一让你不受牵连的办法就是将证据给你,你上报官府。这样不仅你没事,明府也不会有事,届时你还会是是明家真正的主人。”
明敬卫眼中的贪婪逐渐燃烧,明天月却当做没看见继续道:
“可是你肯定不会背叛他,说不准还会拿着证据去交给明义松,最后让我一无所获,那就只能我来了。解决完他之后在把你抓起来,把骨头一根一根全打断敲碎,让你只有眼珠能动。在然后我就把一摊烂肉一样的你堆在乱葬岗的角落,这样就不会吓到别人了,你说对吧。”
明天月看向明敬卫,他神色惶然,明天月看起来说的一定会做到,他绝不能忍受那样的痛苦。
于是求生的本能让他挣扎着开口道:“我可以——我可以把证据交给官府,我一定能办好,相信我——相信我!”
明天月转头,冰冷的眼神落到他身上:“绿水,我说的药带了吗?他既然答应了,就让丫鬟喂少爷吃一颗吧。”
通房哆嗦着手接过丹药,涂了丹蔻的手指抵在明敬卫嘴里不断颤抖。
——
官兵针对嫁妆一事上了明府调查,明义松等人连忙出来迎接。
除了明娴依身子不舒服外其余人皆跟在他身后,包括当事人明天月。
可明义松扫过周围的人总觉得有些怪异却又说不出哪里怪异,他们全都看起来似乎——冷静又狂热,平淡而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