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嗷呜呜——”
突然,一阵凄厉的狼嚎声传来。
徐知画听出是刘白的叫声,赶紧沿着声音找去。
“怎么回事?镇上怎么会有狼叫声?”有路人惊讶道。
“去看看。”有好事者跟风去看。
徐知画加快了脚步,在一条街道上,映入眼帘的一幕让她心头颤了颤——
“刘白!住手!”
刘白正暴怒地高高举起一个人,眼见就要重摔到地,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膜震响。
他愣了愣,环顾四周,所见皆是惧怕又跃跃欲试想将他抓捕的人,以及几只被惊吓到咩咩乱叫的羊。
现场嘈杂、混乱。
亦如他怦怦乱跳的心,事情怎么一下子就发展到这样了呢,他有些懊恼。
刘白想起了第一次被抓下山、被痛殴的场景,四肢百骸感觉又开始发疼了。
【徐知画又生气了。】
刘白看着徐知画气鼓鼓地走过来,下意识动作轻柔地将手上的人放到地上,低头耷脑,一副自知做错事任打任骂的样子。
不过眨眼间,好像张牙舞爪的野兽收起了獠牙猛爪,卸下所有攻击力,乖乖束手就擒。
从他手上死里逃生的人连滚带爬远离了些,后怕地拍着胸脯顺着气。
“抓住他!”
几个拿着农具的人一哄而上。
“等一下!”徐知画冲过去拦在前面,阻止他们想打人的架势,大声道,“他是做了什么事,有话好好说,打打杀杀可不利于人民团结。”
“这小子看着不像是正常人,你是他的家人吗?”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大汉走上前问,语气带有责怪,“他是不是有疯狼病,不在家好好关着,跑出来干什么?”
听到这话,周围的人发出一阵哄笑,议论纷纷——
“疯狼病?还有这病?”
“刚才就是那小子狼叫狼叫的,可吓人了。”
“你刚才没看到他那眼神、那动作,活脱脱就是一只狼,可怕得很。”
“我知道他,他就是狼养大的,前段时间从山里抓下来,被那小姑娘一家收养了,我们大队长还鼎力支持呢。”
“哦?真的假的,狼能养大一个人?”
“怪不得……”
“……”
“他是个正常人,我是他的家人。”徐知画不喜欢那些戏谑打量的目光落在刘白的身上,说,“如果他有冒犯到你们的地方,跟我说就行,我来解决,所以请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行,正好请大家好好评评理。”大汉缓缓道来起因经过,“我们是向阳大队的,昨晚有头狼袭击羊圈被抓住了,本来想着今天和羊一起送去收购站,没想到走在路上,他二话没说上来就打开了关住狼的笼子,狼逃走了,那我们总要讨个说法,他却也想着逃跑,那肯定是不行的。”
“那头被他放走的狼属于向阳大队的集体财产,你看怎么赔?”大汉继而指了指几个人,说,“他们维护集体利益却被打了一顿,这事也不能轻易算了。”
听完始末,徐知画心里有了底,说:“他放走的那头狼,我愿意拿钱赔,但是你说打人,他也被打了,你们以多对少,他看起来受的伤还重些,这个算是互殴吧。”
“是他先动的手,他那股蛮力,我们几个人一起上都难以招架住。”大汉看着刘白还是有点发怵,接着说,“一头狼,你给一百块就算了。”
一百块,对于以前的徐知画来说是小意思,但现在,她全身上下只有几块钱,一时半会是凑不齐钱的,现场也不能说画幅画抵钱吧。
徐知画硬着头皮商量道:“我能不能打欠条?我一定会还的。”
“欠条?不行,要不现在还钱,要不就送你们去派出所。”大汉板起脸来,强调道,“二选一,没得商量。”
他同行的几个人瞬间围上来。
刘白也立刻竖起防备的眼神,攥着拳,仿佛有任何风吹草动就会反击回去。
“我现在真的没有那么多钱,我以党的名义起誓,在十天内一定会筹到钱还给你们大队,如果没做到,天打雷劈!”徐知画竖起三根手指,郑重保证。
大汉犹豫着,只见一个人上前说道:“七叔,这小姑娘年纪轻轻,真拿得出一百块吗?到时又产生什么纠纷就不好了,还是送派出所解决吧。”
“有道理。”大汉正欲抓起两人,只听一声“慢着”响起,动作顿了顿。
抬头望去,一个穿着打扮得光鲜亮丽的男生走出来,说:“这一百块,我可以借给她先还上。”
陈豫周本想着凑热闹看看,没想到看到了徐知画的热闹,开始是想让徐知画主动找他借钱的,谁知在那招了半天的手,她愣是没分一个眼神过来,眼见事情越来越严重,他只好站出来。
不过这狼孩,真能惹事!还真是碍眼!
陈豫周瞪了刘白一眼,不明白徐知画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
刚好他身上就有一百块,这是天意想让他解徐知画这一难吧。
陈豫周暗想。
“谢谢,我会尽快还你的。”徐知画感激道。
“慢慢还也行。”陈豫周在心里快速计算着她欠下这笔债的话,要该怎么使唤她来还了。
而大汉拿到钱,脸色好了些,不过还想要更多,摩拳擦掌道:“那我们这些人被打了一顿怎么说?”
徐知画从地上捡起一根棍子,狠狠抽打到刘白的身上,打到最后棍子“咔嚓”一声断了。
在场的人见此都倒吸了口气。
“这样可以扯平了吗?”徐知画面色冷得像裹了一层薄冰。
对上她狠厉的眼神,再看那被打的男生,周身气场更是阴骘骇人,见惯世面的大汉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恐再纠缠下去会引来报复,连连点头道:“可,可以了。”
“七叔,就这样放过他们吗?”同行还有人不甘就这样算了。
“闭嘴!”大汉瞪了一眼。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大汉缓了口气,说,“又不是要结生死仇,得饶人处且饶人。”
羊倌再次赶着羊启程,看热闹的人散去,街道恢复了秩序。
*
若是重来一次,刘白还是会选择去救那头狼,他不后悔。
只不过不应该那么傻愣愣就直冲过去解救,要遵循人类的规则,总有办法的。
经此一事,刘白更明白【钱】的重要性,处处都要用钱,钱真是太好了,他也一定要想办法赚钱。
思绪翻飞——
一想到刚才徐知画棍棍落在自己的身上,刘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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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的恨意就像一簇火光,本是小小一团点燃了枯草,风吹过,迅速蔓延成燎原烈火,恨不得将她焚毁殆尽。
总有一日,总有一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黑眸闪烁着凶光,若是能化作实质,徐知画早被他杀千遍万遍了。
明明才发生了不开心的事,为什么现在她能那么开心地和别人说笑?
有什么好说的!
有什么好笑的!
伤口火辣辣地疼,她之前打完还会让人给他上药的,为什么现在对他漠不关心、视若不见。
连句关心都没有!
刘白在心底谴责着徐知画。
“我在这里等我哥,你有事先忙去吧。”回到书店,徐知画笑着对陈豫周说,再次感谢,“今天还好有你。”
“我和你什么关系,不用那么客气。”陈豫周重新感受到她对自己的和颜悦色,美滋滋得像吃了块糖,想到还要去供销社买东西,倒着走挥手告别,“下次见。”
“嗯嗯,下次见。”徐知画也挥挥手,转头回书店买了先前挑好的书籍,继续等着。
刘白很不习惯沉默的徐知画。
平时她总会见缝插针考他拼音、教他说话,如今她不说话,刘白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为什么不说了?
她为什么不笑了?
跟他就没有好说笑的吗?
平时他做错了事,徐知画打骂完还是会理他的,为什么她现在不理他了?
刘白想不明白。
在静得跟死了一样的氛围中,刘白时不时观察着她的神色,坐立难安。
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叫了她的名字:“徐知画。”
徐知画还是不理他。
“徐知画。”刘白用指尖戳了戳她的肩膀。
徐知画抖抖肩膀,将他的手甩开,背对过去不搭理。
“徐知画。”刘白学着她之前的样子,双手捧住她的两颊,转过来面向自己。
“放!手!”两个字从徐知画的嘴里挤出来。
她的樱桃小嘴被挤成O字型,微微张开着,唇若涂脂,刘白像发现了新奇的玩具般,忍不住上手揉了揉唇珠,想揉掉这抹红色。
然而一揉,却是更加娇艳红润了。
“刘白!”徐知画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扇过去,咬牙切齿,“你胆肥了啊!”
刘白胡乱地用手挡着,这下感觉对了。
他还是习惯这样的徐知画。
“你们怎么搞成这样?”徐家荣办完事回来,一看两人好不狼狈,特别是刘白,脸上还有几道血痕,惨兮兮的。
徐知画长话短说道来始末。
“所以,一百块,就这样没了?”徐家荣感觉要呼吸不过来了,自己掐了掐人中。
徐知画赶紧说道:“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赚钱的,不会让你们掏钱还。”
“你一家人还跟我说两家话?!”徐家荣更生气了,做捧心状,“放跑了狼,再去抓一头回给他就好了,一百块啊一百块。”
“有事要来找我啊。”徐家荣痛心道,“一头狼,最多50块,不能再多了,亏了亏了。”
“这次不是没找到你嘛。”徐知画嘟囔道。
“都说下次。”徐家荣想起是自己先丢下她,心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