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病秧子X狼少年
    徐宝珍回到知青点,神色慌张,房前屋后找了一圈,呼唤着陈豫周的名字,语气着急。

    这一反常自然引起了其他知青的注意,疑惑问:“没见到他从扫盲班回来,你找他什么事?”

    徐宝珍满是担忧道:“我在回来的路上,见到了陈豫周的书本和水壶丢到地上,人却不知道哪儿去了,他不会遭遇什么不测了吧?”

    “啊?不会吧?你在哪个地方捡到他的东西?”张二乔焦急地问。

    “就在乌桥那,我怕他会不会不小心掉进河里了。”徐宝珍说着自己的猜测,想着等会怎么将众人引去废弃的屋子那边。

    “他这么一个大男人,应该不会吧?”其中一个知青劳作了一天,又上了一个小时的课,身心疲惫,屁股实在是不想再挪动。

    “好歹相识一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去找找。”

    平时有受惠于陈豫周的几个知青倒是热心肠,三三两两动身往黑漆漆的夜里去。

    来到乌桥,徐宝珍挽着一个女知青的胳膊,说:“要不然我们兵分几路,都散开在这附近找找。”

    “好。”

    众人散开,徐宝珍也假模假样地呼唤起陈豫周的名字,这看看那瞧瞧。

    一步步皆在意料之中,徐宝珍窃喜的心情在看到废弃屋子空无一人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两个大活人呢?

    这门怎么那么不禁用!早知道就提前过来修好了。

    徐宝珍暗暗懊悔着,从屋子走出来,见到地上的门板,愤愤地一脚踢过去。

    “哎哟!痛痛痛!”一阵剧烈的痛楚猛然从脚趾头袭来,徐宝珍踉跄着,又气又急。

    “你没事吧?”女知青搀扶着问。

    “没事。”徐宝珍咬牙道。

    “快来人,这里有个人昏过去了。”

    “走,看看去。”

    嘈杂的声音响起,徐宝珍过去一看,是娟婆的侄子。

    见没找到人,徐宝珍想着也跟着去徐知画家探探风。

    当看到徐知画坐在家中的院子里,徐宝珍茫然了片刻,知道计划又落空了,趁在被发现异样之前,赶紧调整表情。

    好在不用她主动问,也有人向他们打听陈豫周的下落。

    听到徐知画回答“不知道”,徐宝珍指甲掐着掌心提醒着自己要冷静。

    老不死的侄子被留下来,其他人走后,徐知画稍稍松了口气,缓缓道来刚才所经历的事情。

    不出意外的话,面前这个臭男人应该是第一次挟持她的人,后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是不知道陈豫周是棋手还是棋子了。

    徐康荣再一针扎下去,老不死的侄子倏地醒过来,痛得嗷嗷叫,环顾四周,不过一刹之间,意识到事情败露了。

    他浑身瘫软无力,看着那长长的针惊骇道:“是姑妈说这样她就会嫁给我,我一时失了心窍,我,我……”

    “你这三斧头砍不入的脸,好厚的脸皮!要是我龟妹出什么事,我跟你拼命!”蔡淑芬骂着径直脱了鞋,鞋底对着他的脸左右开弓,那力道恨不得将他打死了去。

    其他家人们一哄而上。

    “臭不要脸!”

    “打死他。”

    拳头“邦邦邦”落在头上、身上,他抱头蹲在地上,连连求饶:“不敢了,我再也不干了!”

    “行了行了,别出了人命。”徐康荣适时喊停,语气压迫感十足,“这次饶你一命,要是在大队听到什么风言风语,我们会把这笔帐算到你头上。”

    “是是是,我就是走在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和谁都没有关系。”老不死的侄子连滚带爬逃去了。

    家人们围着徐知画又安慰一通,煮了药喝完后,她沉沉睡去。

    而徐宝珍和其他知青累晕晕地回到知青点,就看到张二乔从男生宿舍走出来,说:“我,我在沟里找到豫周同志了,刚扶他回来。”

    “没受伤吧?”有人问。

    “没有。”张二乔摇摇头。

    “多谢大家关心,我没事。”陈豫周的声音传来,“大家也早点洗洗睡吧。”

    徐宝珍是彻底心死了。

    *

    夜深人静,刘白躺在床上,难得失眠了。

    徐知画的脸,徐知画的嘴巴,徐知画的声音……

    关于徐知画的一切和过往在刘白的脑海中涌现,脑神经一下子运载不过来,仿佛都要烧着了,发烫得厉害,麻麻地胶着。

    想起徐知画唇瓣擦过自己的脖子,刘白不自觉摸了摸嘴唇,总感觉触感不太一样。

    他一会儿长吁短叹,一会儿无意识地捶床凳脚,一会儿将头撞到床头柜上……

    一会儿觉得她罪不可恕想杀人,一会儿又认为她罪不至此且饶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反反复复,这会儿整个人就像吃了兴奋剂,根本睡不着。

    自从前世的记忆苏醒后,刘白一直拿不准将来要以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徐知画。

    纠结得要死。

    徐知画有时会被他反复无常的脾气搞得莫名其妙,但次数多了,只当是无关紧要的臭毛病,偶尔吐槽一句以表无语,哪知道有很多个瞬间,刘白是真的想杀死她。

    后来听说老不死的侄子有天走夜路不知道被谁套麻包袋打了一顿,牙都打掉了三颗,因为风评不好,在别人眼里就是个二流子,得知他被打只会是拍手称快的份,所以并没有人给他撑腰,老不死见他整天在家好吃懒做,干脆打发走了。

    这天,徐知画正在画画,一抬头,就见对面刘白直愣愣地看着她,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看我干嘛?看书!”

    刘白回过神来,赶紧低下头作认真状。

    “知画,在画画呢?”陈豫周从走进院子,乐呵呵着打招呼,“康荣哥,感谢上次你给药,喝了立马好,杠杠的。”

    徐康荣:“歪客气。”

    徐知画:“找到上次害我们的人是谁了吗?”

    “没有。”陈豫周拉过一张椅子在旁边坐下,说,“下个月初三,我要结婚了,到时你们一家人记得来喝一杯。”

    “啊?你和谁结婚?”徐知画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陈豫周:“张二乔。”

    刘白知道徐宝珍也是重生的,会规避风险,听到这个名字倒是没有意外。

    “恭喜。”徐知画笑道。

    “知画,虽然现在说这些为时已晚,但我还是想问,之前你真的没有喜欢过我吗?”陈豫周目光恳切,试图从她的神情中找到一点点喜欢过的痕迹。

    刘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不知名的情绪在心底蔓延,也紧盯着她。

    “没有。”徐知画冷静且笃定,劝说道,“既然你选择了和人家结婚,就好好对人家,不要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小心竹篮打水一场空。”

    听此,刘白觉得他顺眼了些。

    “知道了。”陈豫周叹了口气,不过须臾之间又鼓起精神,释然地笑了笑,“那就这样吧,我回去了。”

    “嗯,新婚快乐啊!”徐知画祝福道。

    陈豫周点点头,看向徐康荣,说:“康荣哥,下个月初三,记得来知青点喝喜酒哈。”

    “行。”

    *

    知青点。

    当得知陈豫周和张二乔要结婚,徐宝珍立马跳脚了,想到徐知画有很大的可能又嫁给刘白享福,她就急火攻心。

    “陈豫周是个虚伪没有担当的男人,你不要被他浮夸的表面骗了。”徐宝珍将张二乔拉到一边,摆出一副为你好的姿态规劝道,“你以为他真的才高八斗,家世显赫吗?那都是假的……”

    “我知道他没表现的那么好,内里空虚、虚荣,但是我喜欢他,想嫁给他。”张二乔不耐烦地挥了挥拳头,说,“我不希望再从你口中听到他的坏话,不然我会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翻脸不认人。”

    张二乔说完,欢欢喜喜地奔向陈豫周,徐宝珍恨恨地跺了跺脚,“呸”了句,气到要爆炸。

    但是不管她如何愤懑,婚礼还是如期举行。

    刘白跟着来喝喜酒,手上抱着大福,怕会哭闹,走来走去,让他摸摸【囍】字的剪纸,看看做菜,听听八卦,瞧瞧自行车……

    反正就是不能静坐,不然大福就捣蛋搞破坏。

    突然,大福眉头一皱,嘴一瘪,哼唧两声,刘白熟练地捂住嘴,将他抱到一棵树下,等他解决完屎尿之事,从兜里掏出纸巾擦了擦,接着又带去舀水洗了洗手,

    在不远处注意到刘白的大婶们,和一起洗菜的蔡淑芬嘀嘀咕咕——

    “还是你家会调教人,我都忘记第一次见刘白是什么样子了,听说扫盲课上他考了好几回第一,上工一天能挣满10个工分,现在看,带孩子也是一把好手。你们家收养他,真是赚到了。”

    “可不是,附近好几个媒人婆都盯上他了,模样长得也周正。淑芬,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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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帮我探探口风,看他对我闺女有没有意思,要是两人成的话,我愿意出钱出力给小两口在队里盖新屋。”

    “我去年问了,今年再帮我问问。”

    “……”

    听着一句接着一句夸赞的话,想起自己也曾将他当未来女婿般看待却惨遭拒绝,蔡淑芬笑容凝固,并不是很想为他牵线搭桥。

    “你们要是中意他当女婿,自个儿问去。”蔡淑芬面色不虞,没好气道。

    “不过看你闺女平时维护他的样子,是不是有那个心思?”有大婶问。

    “没有!”蔡淑芬当场态度坚决地否认,接着颇有炫耀之势,自夸道,“我闺女长得好,学识好,将来是要嫁个城里人。”

    “说得也是,到时发达了记得关照关照我们这些老邻居。”

    “你算是苦尽甘来咯,现在大队谁不说你命好。”

    “……”

    恭维的话愉悦了心情,蔡淑芬听着很受用,日子是越过越好,越来越有奔头了。

    刘白对于觊觎他暗送秋波示好的女生并非一无所知,有时会被人当面调侃提问,只觉聒噪,他现在不急终身大事,更多的是想快速成长起来,不想再成一个任人揉捏的糊涂蛋。

    “刘白,准备开席了,要不你和我去那桌坐吧。”徐宝珍拦住刘白邀请道。

    “不了,请让让。”刘白面无表情地坐在徐知画的旁边,将大福推过去,“你看着,我去下方便。”

    “想不想吃?”徐知画拿着一颗糖果逗得大福扑过来又扑过去,就是扑不到,“嘿,不给。”

    “哇哇哇——”

    大福扯着嗓子哭起来。

    “给你给你。”徐知画立马将糖果塞到他手上。

    大福觉得被戏弄,不乐意了,将糖果丢开,哭得眼睛鼻子红红,哭声好似要刺破耳膜。

    徐知画赶紧捂住他的嘴,还是搞不掂,见旁边有人打趣她不会带孩子,窘得脸都红了。

    “妈,嫂子,快来。”徐知画求助道。

    祝安不知哪儿去了,蔡淑芬在切猪肉,手油漉漉的,听到声音,正搓洗着,就见刘白冲过来,一把将大福接了过去。

    “我就走开那么一会儿,你就弄哭他了?!”刘白不满地责怪。

    “大福,为什么哭?”刘白蹲下身,与之平视,用手擦了擦他的眼泪。

    “我不要和姑姑玩。”大福气哼哼地叉着腰告状道,“她不给我糖吃。”

    “我后来给了,他不要的!”徐知画气鼓鼓地怼回去,“你不要以为仗着自己小就可以不讲道理!”

    “刘白……”大福泪眼汪汪,钻进刘白的怀里,委屈巴巴,“姑姑骂我。”

    “好,我给你糖吃,坏姑姑,我们不跟她玩了。”刘白说着抱起大福,经过时出气般撞了徐知画一个趔趄。

    后面大福还挑衅地做了一个鬼脸,徐知画不服气地扬了扬拳头,气煞人也!

    “刘白,去,去,去。”大福蹬着腿,示意刘白往人多吵闹的地方去。

    “好好好。”刘白凭借自己的力气成功挤了进去,许多人围绕着新郎新娘起哄。

    “亲一个!亲一个!”

    只见张二乔羞涩又大胆地捧住陈豫周的脸,猛地亲了上去,这一下将气氛推向了高潮,欢呼声更甚。

    【结婚就可以这样吗?】

    一个问题悄然在刘白的心里留下了痕迹。

    大福有样学样,好玩似的嘴对嘴“啵”了刘白一下。

    嘴巴被撞得发疼,一点都不好玩,眼见大福有大哭的趋势,刘白大掌捂其嘴,不让他影响到别人。

    “谁叫你学人家,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乱亲人!”刘白边说边往外走,还要不要吃糖?”

    “嗯嗯。”大福见好就收。

    刘白视线一扫,见一个男人站在徐知画对面,红着一张脸,在说着什么。

    刘白抬腿走过去,将吧唧着嘴池吃糖的大福塞到两人中间,说:“他说要找你玩。”

    “我就不去了,最近没有什么想买的,还是抓紧时间为高考做准备。”徐知画客气又疏离地对男人说。

    “好,那我先不打扰你了。”男人讪讪笑道,走了。

    徐知画将目光转移到一大一小的身上,呵呵道:“刚才是谁说不跟我玩的?一边去。”

    见徐知画走后,大福抬头看向刘白说:“我没说找姑姑玩。”

    刘白:“吃你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