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叶银秋细细想来,方才她便觉着那名女子眼熟得紧,如此看来,她必定同原身有着不浅的联系。
此人,于情于理,她得救。
“幼涟,我对京城不甚熟悉,你可知朔州人来此,一般住在何处?”
像京城这种中原人聚集的地方,不会用弯刀,他们更擅使长剑。
“朔州人不受京城人待见,常居西城山君庙。”
“叶姑娘是想救那名女子?”幼涟满脸不认同。
张承先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更何况户部尚书张近之的妹妹如今可是一飞冲天成了贵妃。
实在得罪不得。
“幼涟放心,我没傻到和他硬拼。”
大官的儿子她怎么可能硬碰硬,她又不是主角。
那位宋少爷,分明就是个朔州人,却一身京城人装扮,救下那名女子也非偶然。
他们之间必定有渊源,而且,这朔州人长居之地,想必王老头口中所说水榭楼就在此处。
“这位小姐!您的布料还未取走!”身后方才那店铺掌柜拿着五匹红丹绸慌忙叫住她们二人。
方才顾着出来看热闹,倒是忘了花了五颗夜明珠买来的红丹绸。叶银秋交给幼涟,“幼涟,这五匹绸子拿着实在费劲,不若你将这些拿回去,我就在这儿等你?”
幼涟没反对,点头应下,接过红丹绸,又嘱咐道:“叶姑娘可千万待在此处,京城事务您并不熟悉,您走丢了,奴婢可不好寻您。”
“放心吧,我就在此处,不会走的。”
幼涟只好离开。
瞧见幼涟离开,叶银秋便从店铺偷偷离开。对面红莲芳此刻倒是未受影响,生意红火依旧。
叶银秋试探性路过红莲芳,外边接客的小厮正在赶一个身穿破烂的老头走。
“快滚!快滚!咱们这儿没有你要找的红秀。”小厮满脸嫌弃,推攘着老头。
老头似是得了病,瘦骨嶙峋,被小厮一推,就倒在地上。
“红秀……求求你们把红秀还给我!”老头在地上哀求。
“滚开!说了咱们这儿没有叫红秀的!”
“不……不可能!分明就是你们将她买了去!”
小厮不耐,“愣着干什么!你们几个还不快将他赶走!”身后两名小厮长得凶狠,提着棍子,将老头乱棍殴打,老头遭受不住,昏了过去。
“扔远些,免得脏了咱们的红莲芳的门,打扰了贵客的雅兴。”
小厮察觉到叶银秋在瞧着他们,瞅见叶银秋的脸,不免动了歪心思,正欲上前,叶银秋就已经转身离去。
……
京城西边山君庙。
此处虽然偏僻,但来往络绎不绝。这些人身穿的都是朔州边境的服饰,花色多样繁杂,布料多为狼皮,喜爱腰间别弯刀。
叶银秋来之前随身携带的面纱派上用场,毕竟从阳城一路一直有人追杀,还是小心为妙。
方才那少年和女子早已不见踪迹,如今暂且寻不到。
叶银秋打算转身离去,却听见旁人提及:“水榭楼。”
于是抬眼望去,对面便是这水榭楼,她猜得不错,王老头所说的水榭楼同山君庙就紧紧相邻。
叶银秋感受到怀中的信,终于找到了水榭楼。
水榭楼不同周围低矮的建筑,像座佛塔,修了整整六层,房梁屋檐竟都是镀了金的。门口稳稳站着一个守卫,无人敢上前。
“诶,你说我今日能否进这水榭楼?”一位身穿布衣之人正同身旁的人讨论。
叶银秋退至人群中,打算从这两人口中偷听到水榭楼的情报。
“王兄武艺高超,进水榭楼自然轻而易举。”
“谢兄也不赖,棋艺在这京城,不说第一,第二没人能越过你去。”
两人互相吹捧,抬脚边要去水榭楼,却被守卫拦下。
“你凭什么拦我们?”那位王兄愤慨道。
“这位公子,进水榭楼第一关需要您有独一无二的技艺。”守卫平静地看着满脸怒意的王公子,继续道:“第二关嘛,还需您过了第一关再说。”
独一无二的技艺,这是何意?叶银秋还未想明白,那两人就不耐烦上前质问。
“我们的技艺怎地就不能进第二关?”
两人按耐不住愤怒当头,会武的抬手便要硬闯,眼看拳头就要落在守卫脸上,下一秒,王公子就被扔飞出去。
“您若是还有其他技艺,欢迎再来挑战。”守卫仍旧站在原地,丝毫未动。
“武艺高超,呵,今日水榭楼的守卫可是江湖上有名的铁血手李淳,想打过他,等下辈子吧。”
“真是想不开,偏偏挑了个武艺。”
这是个高手,叶银秋嘀咕,这水榭楼她要如何进。
那位王公子当中丢脸这么大的脸,也不好多呆着,灰溜溜逃走了。
“这位公子,赵观之老先生就在楼中,您可要对弈?”李淳看向那个谢公子。谢公子此刻满头大汗,眼神飘忽,拱了手,掩面逃走楼。
“那人不是比较棋艺,又不是武艺,何必要逃?”人群中有人耐不住询问。
“你是从未关注过围棋吧?这位赵观之老先生那可是当年以一棋逼退北朔十六军的天才。”这人说话间,神情里还带着仰慕与敬意。
怪不得那人听见此话逃得如此快。
“水榭楼收的天才不计其数,不管是武艺、棋艺、兵法还是乐艺的天才,都在水榭楼。”
“既然如此,那要如何进水榭楼?”
那人就并未回答了。
“刑部办案,闲人退散!”突然来了一大群刑部的人,将这水榭楼牢牢围了个遍。
刑部的人怎会在此?叶银秋赶忙将面纱紧紧戴好,躲在人群之中。望了眼水榭楼,看来想进水榭楼找人,只能另寻时机。
“督捕司怎么会在这儿?”有人发问。督捕司是刑部下属专管抓捕贪官污吏的部门,平日除了抓捕官员,一般不会出现。
“你不知道?近日京城死了不少大官儿,上一任刑部尚书就是其中之一。都说是意外亡故,可是这接连死了七位大官儿,还都是从四品往上。”
“京城当官儿的人人自危。这不,现任刑部尚书得了皇上的死命,限他三日内查破此案,否则赏他全尸。今日,已经是第二日了。”
“这和水榭楼有何关系?”
李淳依旧挡在门前,丝毫未动。
“不知李大人此次前来,有何要事?”李淳态度不卑不亢,倒是他面前的李大人越发着急。
“李淳先生,李某敬您是长辈,这才没有强行闯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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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您要体谅晚辈这边查案时限将至,唯有水榭楼古大人最后所去之处,便是这儿了。”
“纵然是您是官员,可也得遵守水榭楼的规矩。”李淳丝毫不退让。
“李淳!别以为仗着太后,就能如此嚣张!我可是拿了陛下的亲印,今日你就是不让,也得让!”刑部尚书拿出皇帝亲印,众人吓得跪拜行礼。
李淳跪在地上,却仍挡在面前。
“执迷不悟!”督捕司的人很快同李淳打了起来,纵然是人多,督捕司的人仍旧没有占到任何便宜。
“我说了,这里是水榭楼,自然按照水榭楼的规矩来。”
李淳将督捕的剑抵在刑部尚书的脖颈上,督捕司众人皆不敢往前。
“李莲大人何苦为难一位守卫?”大理寺的捕快将督捕司的人围了个干净,来人一袭红色官服,头戴官帽,此人正是苏明言。
此话说得好生不要脸,分明就是李淳一个人制服了整个督捕司,他自己带着大理寺的人将督捕司的人给围了起来。
苏明言却朝着叶银秋走来。
不好。
苏明言视线看向人群中,扫过叶银秋,她赶忙躲在前人身后。
“苏大人怎在此处?”
李淳这才将剑还给督捕司。
“李淳先生,”苏明言行了礼,又对着刑部尚书,“李莲大人,这查案啊,急不得。今日你要硬闯水榭楼,只怕陛下没要你的命,那位也留你不得。”
李莲此刻被苏明言气得满脸通红,暗道苏明言这条狗真是鼻子太灵了。
刑部在得知消息的第一刻,便直往水榭楼来了。
“李淳先生,这是举荐信和十两金,可否让我们一同进去?”苏明言拿出了一封信,上面右下角印着梅花,交予李淳。
李淳果然让了路。
“诸位,请进!”
难道是他误会苏明言了,这么好心带他一起进去必定有诈。
苏明言似笑非笑,“李莲大人,不走吗?还是陛下又宽限您几日?”
李莲紧握拳头,努力克制自己不揍苏明言。
大理寺的人和督捕司的人都进了水榭楼,人群也散开,害怕搅和进官府的案子中。
叶银秋找了个隐蔽角落,拿出了那封王老头给的举荐信。之前她未曾细看,加上信上的血迹太多,她未注意到这右下角还有一个梅花印记,同苏明言的那份举荐信,一模一样。
看来王靖舟瞒了她不少事。
此前她以为王靖舟不过是不小心卷入了张县令的凶案之中,被凶手杀人灭口。在逃跑过程中,张捕头分明是来抓捕她的,却放了她。那日她试探张捕头,王靖舟很可能是他杀的,但张捕头背后还另有其人。
她不过是捞出了一具尸体,却牵扯进了好似一张密网中,无法抽身。
王靖舟让她去的水榭楼应当是安全的地方,只是今日大理寺和刑部同时出现在此处,她决定再寻机会,先去山君庙打探消息。
叶银秋最后看了眼水榭楼,李淳还守在原地。
正转身离开,苏明言走出水榭楼,远远与叶银秋对视之间,苏明言发现她了。
督捕司的人却抬了具尸体出来,从叶银秋身旁经过,微风掀开白布的一角,她瞧见了尸体的模样,那人正是户部尚书之子,张承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