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出生以来,宋昭月从未受过重罚。
宋文林这个皇帝和太后恨不得将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送给她。
更别说,处罚她了。
今日,是宋文林第一次动手打她,竟然是为了一个区区县主。
宋昭月面部扭曲,嫉恨成性。
宋文林看着眼前娇生惯养的女儿,开始后悔自己一直以来是不是错了。
他撇过眼,不敢看宋昭月被仇恨填满的双眼,沉声道:“昭月,你做的太过了。”
话语中满是对宋昭月失望的语气。
“来人!”
“新和公主宋昭月,品行恶劣、专横跋扈,杖则二十,罚俸一年,禁闭威廷园中思过,没有朕的命令,不准放她出来!”
“不!”
“父皇!您不能这么对我!我是您最爱的昭月啊!”
宋昭月嘶吼着,但宋文林没有丝毫动摇,眼睁睁看着满是铁钉的梃杖不断落在宋昭月身上,鲜血浸染她新做的衣裳,还是宋文林刚刚赏赐给她的。
“宋文林!是你欠我的!是你们对不起我!”
“堵住她的嘴!”
周围世家贵女都看呆了,皇帝命人将她们送至宴席处,让人好生看顾,并当着她们的面下了死命,不可将今日之事泄漏出去。
众人哪里敢将今日之事说出去,特别是听到宋昭月的那一句“是你们对不起我!”
这摆明的皇家暗密,谁有命听啊!
而且众人一看能走,哪里还顾得上宋昭月这个公主,恨不得马上就离开此处。
宋文林叹了口气,转身去寻苏明言。
不知道叶银秋如何,若是有事他该如何谢罪。
而叶银秋深处黑暗,周围漆黑一片,叶银秋努力分辨周围,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丝光亮。
突然眼前景象一转,她出现在阳城。
这里天色暗淡无光,是墨色的,没有一点色彩。
她推开那扇熟悉的木门,小院中的陈设还是一如往常,都是王老头捡来破烂。
“银秋,站在门口干啥?咋不进去啊?”熟悉的声音,叶银秋转身,是王靖舟。
面部黝黑,瘦削,穿着破烂的衣服,腰间没有酒壶。
原来他知道她的名字。
她有些哽咽,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你莫不是担心追兵?”王靖舟大笑宽慰道,“别担心,我们早就甩他们八百里远了,追不过来。”
什么追兵?叶银秋想要问他,可是怎么也开不了口。
画面被墨色浸染,再一睁眼,她躲在厨房角落的木堆中,似乎在探查什么。
熟悉的身影出现,她看见王靖舟拿着一包药粉放进了红罐里。
她捂住嘴,抑制不断流出的眼泪。
面前的木堆滑落,她出现在王靖舟的眼前。
王靖舟下意识想要掩饰,却随着画面消失。
再出现时,他横躺在床榻上,被挖空了心脏。
而她手中正握着那把杀了王靖舟的剑上。
不!不是她!
长舒殿偏殿。
叶银秋躺在床榻上,眉头紧锁,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双唇紧抿。
身上的衣物已被宫女换掉,被褥中也加上了暖壶,但叶银秋面上仍然是苍白无色。
她右手紧紧抓着苏明言的衣角。
好似被梦魇着了。
太医进来时,瞧见面色阴沉的苏明言差点跪在地上。
这人便是那日的医师。
“莫太医,有劳了。”苏明言语气恭敬,莫成文却更是害怕。
那日他将师兄的消息告知苏明言,谁知此人还不肯放过他,非要等治好这位姑娘才肯放他一条生路。
“苏大人这是哪里的话,这是臣应该做的。”
莫成文瞧见苏明言衣袖处的那只白皙的手紧紧握着。
“臣须得诊脉。”
但她怎么也不肯放开苏明言的衣袖。
“换左手吧。”
苏明言将叶银秋换了方向,好让莫成文诊脉。
莫成文诊脉,这脉象平稳,温和有力,不似病弱之症啊。
而且与上次的脉象大为不同。上次卖相虚浮不定、空有脉络、心跳微弱,是典型的中毒之象。
虽不知如今脉象为何平稳了,但既然如此,可是为何她还不醒,面色如此苍白。
看来,还是跟她所中之毒有关。
苏明言在一旁紧盯着他,莫成文下意识一抖,心一横,豁出去了。
“苏大人,臣观这位姑娘脉象平稳有力,并无大碍。”
“但她面色苍白,想来是梦魇之症。只是为何还不见醒,臣也不知。”磨成文一边说一边小心警惕苏明言的脸色,生怕下一秒他就被杀了。见苏明言面色如常,才鼓起勇气说,“不过,臣有一法子能让这位姑娘从梦魇中醒来。”
“说。”
得了苏明言首肯,莫成文这才开口,“这法子颇为凶险……”
“你只管一试。”
“这个……还需您按住她的手,否则,会伤到她。”
苏明言听话照做,单手按住她的双手,合在一处。
太瘦了,似乎比初见时还要瘦了。
莫成文拿出自己的工具。点燃蜡烛,拿出刀具,让火焰燃烧在刀上燃烧,又拿酒倒在叶银秋双手上。
准备完毕,他举起刀快速在叶银秋的十根指节上划下一条长长的伤口。
鲜血涌出,流尽木盆中,竟然是黑色的!
莫成文紧皱眉头,下毒之人好狠的心肠。
恐怕她所中之毒不仅有些年头了。而且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中断过。
渐渐黑血颜色变得正常,莫成文立马将她双手包裹住,防止失血过多。
叶银秋这时面色虽然依旧苍白,眉头却平和不少。
莫成文长嘘了口气,擦了擦脸上的虚汗,捡回来一条命。
禀着医师的责任心,他还是告知苏明言,“她所中之毒我虽不知该如何解,但是苏大人,下毒之人从未停止对她下毒。”
叶银秋口中溢血,莫成文连忙把脉,“不,不是停止,是新的一种毒!”
“这下毒之人,是将她以前所中之毒逼出来了。”
莫成文施针逼出毒素。
“她身边,可能有奸细。”
莫成文抬眼望向苏明言,他面色如常,只是眸中阴郁,让人不寒而栗,莫成文害怕得低下头。
“多谢莫太医。”
莫成文不敢再打扰苏明言,立马开溜,生怕下一秒就被杀人灭口,希望苏明言看在他今日提醒的份上,能饶她一命。
苏明言将叶银秋平缓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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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上被褥。
莫成文点燃的蜡烛还未熄灭,天色变暗,微弱的烛光中,他看着她瘦削的脸庞,伸手触碰,“奸细?”
那年阳城城门外,他目送父亲出征,此一别,便是永别。牢中被他审问的叛徒,还是他们不肯供出的背后之人,如今连他身边的人也不放过。
他眼眸中森然,抬手将烛光捻熄,站在床榻边,紧紧盯着床上之人,眼中挣扎,随后再睁眼时,眸中已没有一丝情绪,转身离去。
叶银秋再睁眼时,周围已经变黑,身旁是个没见过的宫女守着她。
她似乎忘记了什么,仔细回想,头却开始剧烈疼痛。
她究竟忘了什么。
这人是谁?哪个宫的?
她还记得昏迷前是苏明言跳入水中的场景,是苏明言救了她,这是不知道已经是多少次了,她欠苏明言的越来越多了。
她心里感叹,虽说苏明言利用她,但她也不是傻子,苏明言对她的好也不全是出自算计,不知何时才能还清了。
“县主,您终于醒了。”冬半是个刚入宫的小宫女,年龄不大,模样娇俏可爱,办事却很妥帖。
冬半将她扶起靠在床上,“奴婢冬半,是长舒殿的宫女。陛下特意吩咐了,让您就在此处休息,百花宴就不必参加了。待会儿御膳房就会为您送来晚膳。”
她嗓子哑着疼,想来是溺水时呛到的后遗症,“之前跟着我的那两个宫女呢?”
冬半宽慰道:“县主放心,陛下已经吩咐厚葬了。”
冬半脸上瞧不出任何喜怒,显然这对她来说就是平常的小事。
那新和公主,又是何结果?
察觉出叶银秋还有疑问,冬半快速解答,“新和公主已被陛下下令杖责,关了禁闭,县主,您放心,陛下是不会徇私枉法的。”
杖责?禁闭?
叶银秋有些头疼,冬半立马为她按摩脑袋。
新和公主她在边关就有所耳闻。
毕竟声名远扬,是个目中无人、目指气使的主,若非有皇帝太后撑腰怎么可能如此肆无忌惮。
况且,两个大晟权势最大的两位难道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吗,最终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如今皇帝宋文林竟然杖责了宋昭月,她当然不会自大到认为皇帝是因为她才这么做的,她还没这么自不量力。
宋文林责罚宋昭月这很奇怪。
再细想,她的头又开始疼了。
王靖舟的死状在她脑中浮现,她的头更疼了。
不敢再想,她回过神来时,冬半已为她针灸。
未等她恢复片刻,一群身被坚执锐之人直闯进来。
是禁卫军!
他们来这里做什么?看样子是她来抓她的。
而且所涉之事不小。
冬半挡在叶银秋面前。
“陛下旨意,任何人不得打扰县主休息。”
领头的上前,直入内堂。这人瞧着正派,模样俊朗,口中话语却寒人心,“现陛下下旨,捉拿凶犯归案!”
凶犯?她?
难道是阳城之事?
可这么久都没有动静,不应该啊!
“不知我所犯何罪,须禁卫军亲自来捉我?”
“杀害当朝公主!”
一字一句,给叶银秋扣上了抄家灭族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