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韵不作吩咐,兰谷自然不会自作主张。替秦清韵将手中玉佩放回匣子中,便伺候着秦清韵沐浴去了。
“娘娘,眼下户部有空缺,是否安排咱们的人?”兰谷手法轻柔,秦清韵紧皱的眉头放松许多。
雾气升腾,热气漫漫,秦清韵放松靠在浴池边,“兰谷,你最近话太多了。”
兰谷心底一颤,立马跪在地上求饶,“娘娘恕罪,是奴婢逾矩了。”
良久,秦清韵在另一位大宫女红柚的伺候下起身,兰谷这才终于得了救赎,“起来吧。你知道的,本宫最看重你什么……”
“奴婢叩谢娘娘!”兰谷磕头谢恩。
秦家有自己的家生子。主人家的家生子,虽说是奴仆,却在地位上要比其他的仆人更高。而兰谷她不是家生子,是秦清韵在路边捡来的乞丐。
那年她不过10岁,家里吃不起饭,就将她卖给了本村的刘麻子。她恐惧刘麻子对她的折磨,于是便逃来了京城。
她运气好,遇见了当时出府游玩的秦家大小姐秦情韵,三两银子买下了她,作为粗使丫鬟。
秦清韵主意很大,不允许任何人忤逆她的想法,尤其痛恨在身边进言的奴仆。
就这样,一步步她成了秦清韵的贴身丫鬟。
如今成了这坤宁殿的掌事姑姑。
兰谷吩咐宫女收拾好浴池,自罚跪在殿外,以求当今太后饶恕她这次犯的错。
殿外寒风阵阵,下起了小雨。
不多时,太后身边另一个大宫女红柚出来了,撑着一把伞,走到兰谷的面前。
“娘娘让你进来。”
兰谷卸下一口气,“兰谷叩谢娘娘恩典!”
兰谷跟着红袖回到殿内,一股暖意扑面而来,炭火已经烧了好一会儿了。
秦清韵斜躺在卧榻上,手中拿着一本小册,并未抬头瞧她一眼,“昭月的死因尚有蹊跷,你守好天牢里的那个叶银秋。”
“若真不是她杀的,那么凶手让他顶罪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此时存疑,你派人紧紧盯着她,万不可泄漏任何蛛丝马迹。”
兰谷:“奴婢遵命!”
……
天牢。
叶银秋再睁眼,蜡烛已经燃尽,烛灯边已经燃尽了三根蜡烛,守卫又添了一个新的蜡烛。
此刻应该已经到了第二日了。
叶银秋不再犹豫,唤来守卫,“大哥,能否麻烦您帮我一个忙?”
所幸她身上珠钗还在,她连忙从头上拿下来,交给门外的守卫,“让我见见苏大人可以吗?”
守卫看见珠钗,双眼顿时变亮,贪婪地收入怀中,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您放心,俺铁定给您办好!”
事情处理的顺利,她等了半个时辰,总算等到了……
李莲?
李莲还穿着朝服,身上的官帽还是歪的,这人是急匆匆跑来的吧。
看出叶银秋眼中的疑惑,李莲解释说:“苏大人来不了,不过你放心,有我李莲在,定能给你办成!”
一旁的守卫很识趣地退到十米开外,不探听他们在聊什么。
“叶姑娘,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苏明言来不了,这是为何?
不过派了李莲来,应该还是能办成的吧。
“我需要验尸。”
验尸?
“验谁的尸?”李莲立马想到的那个答案,“难道你说的是新和公主的尸体?”
李莲瞳孔放大,面部震惊,不苟言笑地看着叶银秋,“你疯了吗!那可是新和公主!”
“你现在可是待罪之身,根本出不了天牢,更别说去验公主的尸了!”
叶银秋眼神坚定,“我想苏明言派你来,应该是来协助我的,更何况方才你说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这……这……”李莲面露难色,嘴碎一句,“早知道下朝就该跑快点。”
“好吧好吧,我来安排。最迟今夜我安排人来接你。”
有了李莲这句承诺,叶银秋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李莲离去的很快,看他背影显然是被苏明言要挟得不轻。
若是她猜的不错,李莲下朝已经辰时,那距离子时还早着。
她背后的伤口正在愈合,又疼又痒,她不得不趴在床榻上休息。
不过多时,她便睡着了。
再次醒来,守卫正要叫醒她,牢外候着的人正是柳智英。
叶银秋大惊,她怎么会在这里?
柳智英竟然同李莲有关系!
“你可还好?”
柳智英瞧见她这副模样,露出心疼的表情,“我就知道司家那群人就是见不得你好!这次肯定是他们设计陷害你!”
叶银秋出言安抚柳智英,“别担心,我这不是还活着吗?”
柳智英将包裹里的衣物拿出来,“换上这套,我带你出去。”
她手上的衣服,正是宫里太监的衣服,这种太监的样式,她曾经见过。
就是皇帝身边的那个太监李流,身上的图案同这套衣服的图案一模一样。
莫非她们要去的地方就是皇帝所在的福宁殿。
叶银秋强忍着背上的伤,迅速换好衣服,在守卫的装聋作哑下,她们顺利地逃出了天牢。
柳智英紧紧牵着她,“宫里的太监都不会直视上官,我们只管往前走。”
一路上,周围的宫女太监们见到他身上的图案都退至两侧,低头不敢直视。
在转弯处,柳智英突然停了下来,叶银秋透过她的背部向前望去,来人竟然是兰谷!
这该怎么办?
“那人是太后身边的掌事姑姑,她可不好糊弄,我们先躲躲。”
“兰嬷嬷。”兰谷身后跟来一位年纪很小的宫女,拦住了兰谷是去路。
“竹巳?你若问秋菊,她已经死了,别再惦记了。”兰谷近乎冷漠的话语将面前的竹巳瞬间击溃。
“奴婢知晓…奴婢知晓,只是……求您网开一面,奴婢只想将她安葬,好好走完这一生,下辈子投个好胎。”竹巳泪湿满襟,面前的兰谷却没有丝毫动容。
宫女的一生看似荣华富贵、一步登天,实际上极大部分的宫女未等到出宫嫁人,就死在了无人问津的角落,连口棺材都买不起。
……
京城街上。
今日京城街上热闹非凡,因为前些日子,安南王平定阳城叛乱,壮烈牺牲,只剩下江念安一个庶女。话说那江念安只是个妓女所生,按规矩是入不了宗祠的。奈何安南王膝下三子皆战死沙场,倒是让江念安捡了个便宜。
江念安的轿子被拦住。
“和君,那安南王的王妃不就是你……”少年正要对身旁同样穿着华丽的少年提醒,就被一旁的同窗拉住。
“昌平,快拉住他,你刺激他作甚?你忘记安南王一家死的时候……”
“我倒是要看看这个鸠占鹊巢的人长什么样?”
轿帘被赵襄锦掀开,呆呆楞住。只见里面坐着略带病气的少女,面若皎好,肤若凝脂,那双眼睛仿佛看透了面前的少年。
倒是不愧她娘京城第一名妓的称号。
谢辛婉抬眼望去,掀她轿帘的是赵国公府的世子赵襄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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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跋扈好色,安南王正妃就是他的姐姐。一旁的是礼部尚书之子柳剑星和定安将军之子钱钦。
小平面带怒气指着赵襄锦:“你们是何人,竟敢当众掀我家小姐的轿帘?”
“不过是个妓女生的贱种,怎么这时候想起礼义廉耻了?”柳剑星朝轿中望去,却被轿中人惊艳到,此女子容貌,怕是绝冠京中,世间再无仅有。
小平替自家小姐愤愤不平,奈何自家小姐拦住她。
“世闻柳尚书为官清正廉洁,而柳公子如今却当街拦我闺阁女子的轿子,我倒是想去柳尚书面前问问,这也是柳家的家风?”
好个伶牙俐齿的女子!柳尚书近日正为贵妃封妃大典之事苦恼,特意叮嘱柳剑星切勿惹是生非。
“长宁郡主莫要动怒,是我们莽撞在先,还望郡主海涵。”钱钦暗道两个蠢货,这位虽说出身不显,但那也是皇帝亲封的长宁郡主,就算要做些什么,那也不能当着街上众人的面。
赵襄锦和柳剑星见着谢辛婉的美貌,一时间也是顺着钱钦点头应着。
“三日后赵府举办春日宴,还请郡主赏临,请帖一会儿就送到郡主住处。”
谢辛婉颔首点头,小平放下轿帘,车夫驾着马车离去。
赵襄锦和柳剑星痴痴望着前方。
“你们说,若是我让母亲替我去求亲,她会愿意吗?”
钱钦听见赵世子这么说,内心鄙夷。刚才不还是一副瞧不上别人的模样,怎么这会儿又变了。然而面上却不显。
“世子倒是可以一试,我想京中没有姑娘不想嫁给世子。”
柳剑星暗自嘟囔着:“狗腿子!若不是因为他有个当右相的表哥,我看你还是不是这副嘴脸!”柳剑星想到这里,只能叹息自己错过了美人。
耀楼阁二楼,锦衣男子正靠在窗边看戏。
“长宴,她不过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对付得了那些权贵,不如送她回药庄?”
“百味,你救不了所有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归路。”锦衣男子放下茶盏,转身离去。
那你呢?
轿中,小平将暖壶贴心放在谢辛婉的怀中,面上依旧有些怒气。
“小姐为何答应他们,您可是陛下亲封的郡主!往后可是要住在宫里的!”
暖壶的热意给谢辛婉带来些暖意,面色倒是红润了不少。
“不急,春日宴不就有机会了。”
宋知临,凭借当年屠杀平南谢家九十二口人,位极人臣,成了如今手握重权的右相。但世人不知,宋知临乃是丹阳长公主和赵国公的私生子。
宋知临,你从谢家索取的,我会一点一点拿回来。
宋府
小厮在书房前来回踱步,脑袋急的直冒汗。
“这可怎么办?长公主这会儿已经到前厅了。”
好不容易瞧见陈升从屋内出来,赶忙上前。
小厮正要开口,却被陈升制止。
“你去请长公主来书房吧。”
小厮先是一惊,后又疑惑,宋知临从来不肯见长公主,今日怎么又愿意了。不过,这都不关他这个?的事。
丹阳满心欢喜来到书房,却不见宋知临,书房只有陈升。
丹阳满脸怒意:“你这刁奴竟敢戏耍本公主!”
陈升拿出一封信交予丹阳。
“殿下,相爷现下已经入宫,他说希望您看了这封信后,别再来了。”
丹阳颤抖着接过信,心里已经有不好的预感。翻开信,丹阳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痛苦,无力靠在椅子上,眼中全是悔意。
“终究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