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真的玩很大
    柳邑撩起下摆,好整以暇的站起身来,掀起眼皮打量徐修静。人长得倒是高大,不过嘛,服饰普通,看着像是哪个道观刚出来游历的弟子。

    只一眼,柳邑便认定这不是什么经验老到的道士,像这种稚嫩年轻的小弟子,他见得多了。于是他的目光并没有在徐修静身上过多停留,而是看向了他身后的女子。

    离近了看,这女子的容貌更是惊人,便如他这样见惯了好颜色的人,也暗暗吃惊。可他从宋临湘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是什么呢?

    他打量着徐修静的时候,徐修静也在默默打量他。刚刚离远了看不真切,走近了才发现面前道士穿着的玄色道袍上,衣领竟还绣着金边,帽巾上也用金线绣着图案。

    徐修静暗道,真是奢侈,他师傅也不见得穿这么金贵,这人是什么来头。但是即便金光闪耀,也盖不住他那张引人瞩目的脸。若不是穿着道袍,徐修静肯定会以为他是什么风流倜傥的公子。

    嘴角无时无刻噙着三分笑,一双眸子款款流转,此时正看着宋临湘。

    他微笑着对宋临湘抬起下颌,算是打招呼。眼睛微微眯起,翘起一边嘴角,像只狐狸,甚是惑人。宋临湘脸上却冷冰冰的没什么表情,柳邑脸上笑容有了一丝裂痕。这女子明明看到了他,却不为所动,他可没受过这种冷待。

    徐修静却只想着,他笑得这么鬼迷日眼作甚?宋临湘可不吃这一套,就连他在宋临湘面前也没讨得半分好呢。他上前一步拱手行了一礼,率先开口。

    “道友这是在?”

    柳邑听到问询这才将目光转到徐修静身上来。他不咸不淡的回了个礼,脸上的表情倒是礼貌笑着,看不出什么差错。他淡淡的说:

    “祭炼亡魂,看不出来么?”

    徐修静眉头一皱,他当然看得出来,他只没想到柳邑看起来年轻,道法居然这么深厚,每逢三元,师傅也会做法祭炼亡魂。这祭炼之法,并不是普通道人可以做到的。

    祭和炼,祭便是摆上白饭香烛祭祀亡魂,这一步倒是简单。难的是这炼度之法,引来的亡魂不知凡几,可能上百,可能上千。此时鬼神环绕,万象森然,一个不慎就会被摄去心神。

    师傅祭炼亡魂时他也在旁,若是柳邑刚刚在祭炼亡魂,他一眼就看得出来。可...他看着面前的柳邑,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破绽来。

    柳邑迎着他的视线蹲下身去指着地上的物件,语带抱怨的说:“你看,我可准备了上好的米饭和香烛,只是我还没召来亡魂,就被你打断了。”

    他状似无意的说:“自我从龙虎山下来,云游四方,每月都会超度这些地上亡魂,今日真是可惜了...”又若有若无亮出腰间玉牌。

    这当然是做给徐修静看的,果然徐修静看到那玉牌中绿意流转,眉间松动了几分,如果是龙虎山出来的道士,年纪轻轻有如此本事也不算奇怪。

    说完他又眯起眼睛仰脸和宋临湘说话:“不知这位姑娘是?”

    他是想宋临湘来回答他的,可宋临湘看都不看他一眼,反而从徐修静袖袍中接过那盏琉璃灯。

    柳邑看到这盏灯眼睛一亮,他一眼就认出这是魂灯,一般是为亡魂领路的,形制也不是常见的那种。他们两个大活人持着这灯做什么,果然有蹊跷。

    徐修静挪动步子挡住他的视线,还是那套说辞:“我们是师兄妹。”

    不过这话骗骗平民百姓还行,柳邑在外游历多年,对各地的道场不说了如指掌,大致情形都是知道的。他直起身捻掉了袍子上的灰尘,拉长了音调问:

    “哦~不知道友出自哪位名师座下呢?”

    “我师父是宁县禅息道人。”

    柳邑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禅息那老不死的?难怪这琉璃盏看着眼熟,想必就是出自他之手了。那这两人身份也不简单啊,竟能拿到禅息亲手制作的法器。

    柳邑心下思量,但他嘴上还是恭维道:“久仰大名啊,不愧是天师,弟子也是这等的钟灵琉秀”

    “只是——没听说那位天师还收女弟子啊?”

    柳邑边说边瞧着徐修静脸上神色,果然,他听见这话,眼神不自觉闪动两下,才一字一句的开口。

    “是师傅最近才收的女弟子,我们都是普通弟子,平日里见不到师傅几面的,自然不会提起了。”

    徐修静当真是不会撒谎,被柳邑多问一句就心虚。说得越多错的越多,他也就只骗骗宋临湘了。

    柳邑心下了然,不再多问,只说自己消息落后,眼睛却时不时在宋临湘和徐修静身上打转。这道观里女弟子本就少之又少,若是哪位天师收了女弟子那定是天下奇才,要好生宣扬一番的。

    看这两人举止间如此亲密,说是师兄妹,他才不信。像这样风流的道士,他可见得多了,他自己不就是其中一个么。

    况且,他终于知道宋临湘那股让他熟悉的感觉从哪来了。他平日里就和生魂亡灵打交道最多,刚刚被这女子的脸摄了心神还没发觉出来。徐修静这么一挡,他才惊觉宋临湘身上的死气很是浓郁。

    而且这寒日里,口鼻间居然不见白雾,可能她根本就没有呼吸。这下他倒是对徐修静改观了,长得是挺老实,居然玩这么大,还养上女鬼了。

    他收起眼中戏谑,继续试探道:“那你们来此是所为何事啊?”

    徐修静正色道:“方才我打坐时,魂灵却不受我的控制,自行飘起。加之天象混沌,我怀疑附近是有什么妖邪。”

    柳邑听了他这话,眼眸变得深沉。徐修静哪能想到,罪魁祸首就在他面前站着。柳邑特意选在这日子引生魂,好助他修炼,误打误撞惊到了徐修静。

    不过他面上不显,反而施施然的说:“哦~这倒是稀奇,我可没见着什么妖邪。”他说到这顿了一下,眼中浮起一抹恶劣的笑意,凑近了徐修静。

    “我看你身后这位才像是...”

    徐修静一惊,立马打断他:“你胡说什么?!”

    柳邑无所谓的耸耸肩:“道友为何如此紧张?这事也不稀奇嘛。”

    徐修静是真的疑惑了:“什么事?”

    “告诉我,你用了什么秘术将女鬼变成这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柳邑看他这反应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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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猜对了大半,这女鬼不是徐修静养的更好,省去了他许多麻烦。初出茅庐的小道士就是好骗啊,什么事都写在脸上,他微微一诈便全盘托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他也不再逗弄徐修静了,只顺着他的话说。

    “不知道便算了,就当我胡言乱语吧。不过这荒山野岭的确实危险,道友不如留下来做个伴可好?咱们也有个照应啊。”

    徐修静迟疑了一下,他实在是看不透面前这人。况且刚刚柳邑便已试探过宋临湘的身份,他肯定已经发现了什么端倪。他们只是萍水相逢,并不知柳邑为人,还是不要冒险了。

    他拒绝道:“不必了,我们小心着点就是。”

    柳邑眼神闪动了一下,没想到这呆子戒心还挺重,不过不急。他笑眯了眼。

    “这是自然。不勉强,不勉强。”

    说罢利落的回身盘坐在原来的位置。

    但是看到宋临湘后,他对引那些生魂倒没什么兴趣了。他只想着怎么吞入宋临湘的魂魄,再把那副绝美的皮肉做成傀儡,为他所用。

    徐修静他们已经走远,点点烛光越变越小,直至消失在黑暗里,柳邑闭眼的脸上扬起一抹邪肆的笑,这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

    徐修静自然是没找到什么妖邪,可他也不敢休息了,他仍旧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探着他们,于是他在周身设下了阵法。

    自从上次宋临湘手握住桃木剑后,徐修静又试了许多次,她对驱鬼驱邪法术竟然毫无反应,不过这也说得通,宋临湘没做过恶事,此时处于一种半人半鬼的玄妙状态。师傅说她可能是一只念鬼,以后变成什么样还未可知呢。他盘腿坐在地上百无聊赖的拨着柴火,盯着宋临湘的脸瞧。

    惊觉算上今日这一次,宋临湘已经救过他两次性命了。他低眉搭眼的叹了一口气,师傅还真是有先见之明,要不是宋临湘,他早死了。

    他闷闷的出声:"谢谢你。"

    宋临湘歪歪头,不懂他什么意思,徐修静只得又说了一次。

    “谢谢你今天救了我,还有之前那次。”

    宋临湘淡定的点点头:“我是大侠。”大侠救人不是理所应当的么,话本里都是这么写的。

    徐修静莫名脸烫起来,他的无心之言,居然被宋临湘当做金条玉律。他也听懂了宋临湘的言外之意,他摇摇头对宋临湘说:“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理所应当的,你救了我,我就该谢你。”

    “比起我的人命,我还觉得这人言太过轻微了。”

    说到这,他突然翻出一条红色的穗子,是之前断裂桃木剑上的,他将那穗子系在宋临湘的木剑剑柄上。

    “这便是谢礼了!”

    宋临湘举起剑,鲜红穗子在她的眸中摇摇晃晃。让她想起街上的那些红色灯笼,底下也有这些穗子飘动着,灯下是包得圆滚滚的小孩在玩鞭炮。

    上次徐修静那话怎么说来着?喜欢,对,她觉得她喜欢这个。

    一夜无话,若不是晚上看不清路,徐修静和宋临湘大概早就出发了。于是天刚蒙蒙亮,他们便上路了。

    谁知前边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