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修静蓦地停下了步子,宋临湘照看着烛火没注意前路,撞到了他的背上。
她探头一看,前面不是他们昨天见着的那个道士吗?徐修静怎么不动了,非但不动,还推着她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还低声对着宋临湘说:
“快走!”
但已经晚了,前边的柳邑已转过身来,眯着眼说:“徐道友,还真是巧啊!”这下不想搭理也得搭理了,徐修静僵硬的回身,柳邑已经走到他们跟前。
嘴角仍旧噙着笑,看起来倒是和蔼。
“莫非咱们是同路么?”
“同行一段如何?”
虽然是问句,但行动上却是毫不迟疑的走到了宋临湘身边,连拒绝的机会也不给徐修静。
宋临湘看他一眼,不懂这道士为何要站在她的身边。不过她想起徐修静对她说的不要轻易让别人知道他的身份,还是默默挪远了一步。
两人之间这小小的空隙里,突然钻出一双手将他们分开,是徐修静站在了他们中间。他对着柳邑扬起笑脸:
“自然可以,走吧,柳道友。”
柳邑虽然比徐修静矮一点,可也是个成年男子,窄窄一条路,三个人肩并肩走得好不拥挤。两个男人肩撞肩,好几次将宋临湘挤进草丛里。
宋临湘也发现了,于是不管这两个碍事的男人,自己向前踏一步,走在他们身前。
柳邑打量着宋临湘的背影。对宋临湘么,他倒是谈不上多喜欢,就是看不惯徐修静这小子在他面前得意忘形的样子。
他觉得宋临湘冷冰冰的像块石头,真真是可惜了那张明艳动人的脸,不知笑起来会有多好看。等他把宋临湘做成傀儡,一定要让这美人天天笑给他看,不过这禅息的弟子倒有点麻烦。
他抚着下巴,暗自想着:禅息的弟子能杀吗?就是不知道禅息有没有在这小子身上施什么秘法。他知道有些天师会给外出游历的弟子保命法宝,若是他贸然出手,又没杀死,岂不是白白和禅息结了仇。
看来这事还得从长计论。
不知不觉,三人已经同路走了半个时辰,可柳邑却没有和他们分开的意思。徐修静侧目撇他一眼:“柳道友这是要去哪啊?走了这么久还与我们同路么?”
言下之意谁都听得出来,可惜柳邑没皮没脸惯了,只装作不懂。
“这个嘛,我修道讲究一个随心而为,天地之间,哪里去不得呢?”看来这是打定主意要跟着他们了。
徐修静咬咬牙,脚下步子更快,他就不信,柳邑能受得了。
柳邑没想到他们两人赶路是真的赶路,闷头走路,一句话也不说。也不用什么法器灵符,居然是用双脚干走。
他不禁看了这两人一眼,赶个路比那耕牛的田还卖劲,那灯到底要带他们去哪呢?而且他一旦想上前和宋临湘攀谈,徐修静就不动声色的用肩膀挡住他。
长得比他高了不起么。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轻柔的开口:“宋姑娘走了这么久的路不累吗?要不要坐下来歇歇?”
宋临湘头也没回:“不累。”
徐修静找到机会,朗声说:“柳道友,你累了?我们一路都是这么过来的,若是你跟不上我们脚程,也在情理之中,不用勉强嘛。”
柳邑面不改色:“唉~我可不是那等不懂怜香惜玉之人呐~”
“怎忍心让宋姑娘这等神仙似的人物受苦。”
徐修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里暗道一声:油嘴滑舌。他掏出怀里干硬的饼子,塞给柳邑:“道友累了就吃点东西补充补充体力吧。”顺便吸一吸嘴里的油水。
柳邑看一眼那饼子,干巴巴硬邦邦的谁要吃。不过他还是接下,乘着徐修静不注意,脚下一滑就到了宋临湘身边,将那饼子放在她眼前。
“喏~有好东西自然要先给宋姑娘先吃~”
宋临湘觉得眼熟,这不是前几日徐修静在街上买的饼子么?昨日他还说这饼子被冻得梆硬吃不下了。她瞧了一眼柳邑,他咧开嘴笑得一脸灿烂,宋临湘却只注意他的牙齿,看起来牙口不错,应该咬得动。
于是她只把那饼往前一推,表示自己不吃这个,徐修静踱步上来,在宋临湘的另一边对着柳邑得意的说:“她胃口小,哪吃得下这么大的饼子,宋姑娘意思是给你吃呢,我说得对不对?”
徐修静歪头挡住宋临湘视线,誓要得到她的回答,宋临湘无奈只能点点头。徐修静心里爽快极了,面上却只微翘一点嘴角,扬起下巴对柳邑说:
“看见了没?柳道友快吃吧,不要推脱了。”
柳邑微皱着眉,脸上是一片的苦恼神情:“哦~那是在下考虑不周了。”
“不过从今早起,宋姑娘就滴水未进...”他一双眼睛直直看着徐修静:"难道...?"
徐修静想起昨日里柳邑对他的试探,心下一跳,抢着开口:“她吃不惯这些!”
“那就可惜了,我也吃不惯。”柳邑又将那饼子塞回徐修静怀里,扬起眉毛,那双惯常多情的眼里却凉飕飕的:“徐道友要是喜欢就多吃点吧,就是牛马也需吃饲料才能干活啊,你说是吧?”
“柳道友脸色苍白,你吃。”
“徐道友辛苦了,你吃。”
...
宋临湘不咸不淡的看了徐修静一眼一眼,想着今日的徐修静也太过吵嚷,难怪禅息道人要给他取这个名字。平日虽然也是话多,但没人和他搭腔,他说完便罢了。
今日碰着柳邑,真是没完没了了。两人把宋临湘夹在中间,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还有越靠越近的趋势,把宋临湘挤得肩膀都缩起来了。
宋临湘忽然停下了步子,两边的人没收住力,直接就撞在一起了。
“嘶~”
“啊!”
二人揉着肩膀回头看宋临湘,就见宋临湘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可那双眸子却没来由让人觉得阴森。
还是柳邑反应快:“是徐道友吵着宋姑娘了吧?”他抬手做了请的姿势:“宋姑娘先走。”
宋临湘从他身前走过的时候,他还对着徐修静得意的挑挑眉。
徐修静闭着眼睛翻了个白眼,什么龙虎山下来的道人,根本就是老油条。两人继续跟在宋临湘身后,不约而同的不再说话,只是乡间路窄,难免磕撞。
正午时分,总算走到了一个地势还算平坦的地方,徐修静找了个干燥没有被雪覆盖的地方,又找些干柴生起火来,打算休息一个时辰再走。
他刚想喊宋临湘坐下,就发现柳邑已经在帮宋临湘在地上铺着布巾,请她坐下。好么,火是他辛辛苦苦生起来的,殷勤全被柳邑献了。
他抢在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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邑之前一屁股坐在宋临湘的身旁,仰起脸笑着说:“多谢柳道友了,你这布巾用料真好啊,坐在上面一点都不冷。”
那灿烂的笑容看得柳邑心头冒起一股无名火,他冷笑一声:“呵,那是自然,那徐道友就好好坐着吧,不要辜负我的一片心意。”
柳邑转头又给自己垫了一块,在他们对面坐下了,有一件事他早就想问了。
“宋姑娘颈上这伤不打紧吧?”他的傀儡可不能有瑕疵。
徐修静闻言皱了皱眉,这伤他已去信问过师傅,师傅说以他现在的道行,还治不了宋临湘这伤。
于是他只是敷衍的答:“不打紧的,一些皮肉伤,过些日子便好了。”
“那怎么行?在下略懂一些治愈之法,不如让在下试试?我实在是受不了美人不快啊。”
徐修静忍了又忍才没翻白眼,憋着一口气说:“不用了,已经好些日子了,也快好了。”
柳邑不满道:“怎么不让宋姑娘说话?这伤在她身,自然要让她自己决定啊,宋姑娘,你说是吧?”
宋临湘倒没有想那么多,直接把手伸了过去。能治就治呗,徐修静每日给她清洁包扎这些裂口也挺麻烦。
柳邑对着徐修静得意一笑,捏起宋临湘那根受伤的手指,衣袖滑落,露出了手腕上的乾坤圈来。
柳邑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上面刻的是锁魂咒。想必也是出自禅息的手笔,宋临湘身上的谜团可真多,他觉得更有趣了。
再看宋临湘那伤口,没有一丝血色,皮和肉都是一样的惨白。
他还真有办法,宋临湘这身体就是她魂魄的外化,也就是说身体受损,就是灵魂受损。平常伤药自然是没用的,也不会自己愈合。
可魂力这东西,他正好多得是,只是灵魂撕裂和修补之痛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他还贴心的对宋临湘说:
“宋姑娘忍住了,会很痛哦。”
徐修静听了这话神色有些古怪,柳邑的手已经扶上了宋临湘的伤口,缕缕冒着寒气的白丝从他手中冒出,钻入宋临湘的伤口里。
柳邑本想抬头欣赏宋临湘痛苦的表情,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宋临湘依旧面不改色。他怔愣了一瞬,随即眼中又涌起失望
原来是个五感不通的,这样真是没意思,还打算在把她做成傀儡前好好折磨一番,柳邑兴致缺缺的放下宋临湘的手指。
果然那裂口变浅了。
徐修静原本冷眼看着,还以为柳邑在托大,结果他竟真的治好了,徐修静脸上掩不住的吃惊。他看向柳邑,他的道法可能比他想象中的还高深。
可他既然能治好,怎么不干脆全部治好了,这看起来只愈合了一点啊,他刚想问柳邑这事,柳邑就自己开口了。
“这很耗费精力的,每日做这么一点已是极限了,明日再说吧。”真以为他傻啊,若是真全部给她治好了。等下还不得悄悄甩开他么,有利用价值才好利用别人嘛。
徐修静怀疑的看着他,柳邑正悠闲的靠坐在那里,哪像精神不振的样子。
柳邑面上轻松,心思却是百转千回,他暗暗想着:徐修静是禅息的弟子,除去有些麻烦,得支开他。该怎么办呢?突然他的眉梢一动,一个计谋已在他心中酝酿成型。
徐修静不是说有妖邪害他么,那可得满足他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