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追上阿斐,两人缀在小鼠身后,进入长长的曲径幽洞中。初时窟洞幽深干燥,在曲径环复的下行中逐渐变得狭窄潮湿、阴冷刺骨!有些地方她们二人不得不侧身才能通过,前方小鼠便会停下来等等她们。
二人一鼠如此行去两柱香功夫,常乐鼻端噙动,忽然闻到若有似无的幽凉甜香,闻见一丝便觉神魂为之一清。常乐眼睛一亮,心说:‘好东西!’不由与阿斐一同加快了脚步。
她们在拐过两道弯后,就见尽头一个不规则洞内,小鼠蹲坐在一个一尺见方的坑沿上,两人快步过去,在坑边蹲下查看。
这个小凹洞里面装的,是外围一圈乳白带紫色灵光的膏状物,外围至中部下凹,浮着一层泛着粉紫色光晕的半稠流状物,盖住了底下的膏体。洞顶间歇闪过暗紫色流光的石隙里,此时恰好向下滴了一滴淡粉色的清液。
小鼠蹲坐的那一边还有一个浅浅爪痕,显然是小鼠上爪的印记。常乐此时看着小鼠笑说:“小东西,你到三级了?得亏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小鼠朝她摇头吱吱叫,又伸爪指了指坑中之物。
阿斐正盯着那东西流口水呢,这时候回神也撸了一把小鼠,笑眯眯的夸它:“真棒!”赫然是平时常乐夸他的语气,又回头对常乐道:“常乐,碗,快拿碗出来,我要吃这个香香的甜羹!”
常乐笑眯眯的拿出一个掌心大的小碗,阿斐撅着嘴要换大碗,常乐拒绝道:“不行,一点一点来,还不知道能不能多吃呢!”
说着连着勺子一起递给他一碗让他先吃吃看,又拿出之前闲着给小鼠做的小小勺递给它,免得它爪子不好使。小鼠也像模像样的一起点头,阿斐见她们站一边,就嘟了嘟嘴不再言。
常乐看他们蹲在坑边,便抬头看着洞顶裂隙,喃喃道:“也不知这里面是何灵物?”说着干脆手上附了灵气,伸手去掰洞顶灰黑的岩石,结果岩石连一丝灰也没落下来。
常乐又抽出剑,在剑尖压缩灵气,一剑削去,那岩石兀自不动,石屑也未曾被削下。
于是她转念又放出一股神识,顺着越向上越大的裂缝,一路看到的全是氤氲着紫气的玉石,向上延申了数十米才被挡住。
常乐神识缠绕在一块凸出紫玉边上,用神识凝了一团灵气,轰向凸出来的那块,紫玉凸起根部只是多了一丝发丝粗的裂痕
常乐看这有点希望,于是这回不断凝聚灵气,想压缩出一个灵光锤,一举敲下这一块,她额头迅速布满细密的汗珠,神识消耗飞快。
阿斐抬头看着她因为神识消耗剧烈,而快速苍白的面色,起身用小勺尖舀了小指甲盖一半大小的乳膏喂她,常乐正聚精会神的压缩灵气,下意识张嘴就吃了。
这一点乳膏入口就随着唾沫被常乐咽下去,竟然化为一股暖流通过灵台转而涌入识海之中,源源不断的补充她快要消耗殆尽的神识。
被聚集的灵气像沸水般不断翻滚,直到翻滚扎挣渐消,一把越来越精细凝实,巴掌大小的灵光锤逐渐成型。
终于!灵光锤稳定下来,常乐挥使其在凸起紫玉上重重一敲,随着清脆的一声‘咔!’那块凸起的玉石这回顺利的被敲断,顺着裂隙掉出,被常乐伸手接住。
不等她查看,却觉那乳膏化作的灵光还在不断的补充识海,并且随着神识不再被消耗,像是不断涌入低洼空隙的水流,没了填补之隙,便开始向外撑涨!
常乐看着已经吃完一碗,又自蹲下取了满满当当一碗的阿斐,一点其他反应也无。
没想到这不过一点,后劲灵光对她来说却如暴雨入海,连绵而不见消去之势。她匆匆把手上紫玉收进储物囊,就地盘坐引转神识进入经脉运行炼化。
这一点点乳膏,常乐炼化起来颇费了一番时间功夫,等她再睁眼便见阿斐又抱着小鼠一起靠在一边睡去。
她先过去摸了摸他,虽感觉这里刺骨的温度,对他来说没什么影响,还是拿出虎皮让阿斐躺好,将他裹起来。准备在这里处理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再带他们回去那个山洞。
常乐转身,一眼便看到那凹洞里的情形,只深处剩下了小一角,她嘴角抽了抽,心想:‘他们这是吃了多少?’
转念一想,心中估摸着大部分都是阿斐吃的,回头担心的在他体内查看,却什么也看不出来,只能放弃,也不知他要睡上多久。
左右再担心也无用,便摇摇头不再想,干脆在周边多放上一些夜明珠,坐在凹洞旁,先在李王二人的储物囊内翻找了合适的玉盒,把那紫玉灵石装好。
做好这些,又解开背上包袱,找了一本灵册看起来。时间静静流去,随着最后一丝翻页声消去,常乐合上最后一本灵册,抬手揉了揉眉心,至此,她总算是了解一些此界的基本情形。
以她还尚未修炼时就从丰文人口中得知的,修真界有九州二山一域为分,这九州以中州豫州为中区,因西海南西、北西面有妖、魔两界,正西部又有鬼界,是以虽八州在四方均布,却只有东五西三之说。
这东五州为:冀州、兖州、青州、徐州、扬州;西三洲则是:雍州、梁洲、荆州。
二山则是雍州以西,西海北西面,远海内贺兰山界后的六欲魔界;梁洲与荆州以西,西海与南海相交,远海海域不周山界后五藏妖界;一域就是梁洲正西,远海青黕山界后九幽鬼界。
而她们现在就在兖州逍遥派下辖,空桑城界内,石门山的月影峰上。
这个石门月境是因为,约一百八十年前被两个金丹修士,在盛涵、月影两峰之间打架时,在阵眼之上用了空间类法宝,导致山谷空间混乱,灵气乱流风暴引得底下低等灵脉涌动,第二年便自动现世了。
常乐又在李二储物袋角落里翻到一个盒子,盒子里有一块圆润内敛的黑色圆石和一张灵花笺。
她看完花笺后,得知了这个秘境的主人是筑基后期修士,道号流月,这块黑色半圆石是月石,与她道侣手中阳石是一对,二石在千米内会有感应。
其主希望有缘者得了她留下的宝物,能在遇到她道侣或者找到他道侣埋骨之处时令这阴阳石重逢合一。
常乐好生收起这个盒子,暗忖:‘按这灵笺上所说,这九曲迷窟地底正是低阶一等阴灵脉的中心,上方被这流月前辈以聚阳阵聚变成一小方极阳之所,以九曲迷窟为中心,形成阴阳平衡之地不说。
又有流月前辈设下的二阶九品迷阵,这二人如何能破阵,再又盘踞以此地为饵,钓引修士的?’
想不出缘由,只得先把东西收起,想着以后若是有缘碰上流月前辈之道侣,不过顺手一帮之事。
又在二人储物囊中共找出两千多块下品灵石,并在王眉囊中一个盒子里找到十块中品灵石。
余下李二囊中多是各色禁锁灵气神识之丹,竟然还有各色壮阳丹,常乐笑地不住摇头啧舌,心道:‘长见识了,这修士竟然也有阳痿之症!’
而王眉囊中除了那些灵石就是衣服首饰占了大半,还有一匣子专门梳各色发髻的灵器,剩下的就是毒丹和.....
常乐眯起眼睛,从那堆春药里找出了那个瓶肚篆刻红鸾二字的交颈鸳鸯玉瓶,瓶底是一阶五品字样,这是针对练气五层甚至是六层的修士的春药,是这些药中品阶最高的一个,就只有一颗!
她冷笑一声,精致的红玉瓶在她手中化为齑粉,在地面开上一朵红花。
另一本封面书《媚行春》的心法法决为常乐解了一半疑惑,这是一本练气期媚术心法法诀,内里第一页注书:修士与修习此法诀者,首次欢好时可被强吸灵气修为。
常乐默了半响,想不通阿斐身上明明无一丝灵气,为何王眉会一意要拿他做掠夺灵气对象?
最后她只道修仙之人阴私法颇多,日后还待更谨慎才是。到这便想起手上那幻形灵戒,便毁去那书,掰下储物囊内妆台上梳妆镜试起来。
她对着镜子引动灵戒内神识,随着脑中勾勒着脸型轮廓,镜内她的脸也缓缓扭曲变动,最终化为一张普通的脸,她又尝试变换身形。
那灵戒抽取她体内更多灵气然后反哺回变动之处穴窍,连接后缓慢循环,镜中常乐就变成一个高挑微丰、普通面容的白袍女修。
常乐满意地点头,打算等阿斐醒来便给他用,遮遮那精致地脸蛋,修长完美的身姿。好歹让他在外貌这一方面不要太吸引注意,也能安全几分。只是常乐不知,有的修士魅力并不只在于身材容貌。
她把所有东西都归拢一遍后,其中那流月前辈所提灵器宝物竟是一样也无,除了这幻形灵戒,也只有李王二人身上的宝衣,和那蟠龙金剑、九节金丝软鞭,同为一阶八品,再没有更高等阶宝器或灵器了。
常乐最后又把一本地刺术、一本基础法决手势、几块无法查看的灵玉简和一些灵盒玉瓶收在自己储物囊中,便把其余东西都归在王眉的储物囊。
白色那个她打算放阿斐身上,给他放东西,剩下的和大部分衣服首饰,并春药一起,她要找一处掩埋销毁了。
回来常乐就拿干净的灵药瓶装上凹洞中剩下的乳膏,在玉封上打上手法还很生疏的封灵诀封上。
这乳膏方才她在一本东州二阶基本灵物谱上有看到,上记:上图,底书:名:紫玉魂髓。乃生长于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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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交界之地,软岩层内的万年紫玉矿中心凝聚,一日生一滴,落于底有阴或冰灵脉的环境中方可存于世。
最低等为二阶一品极品养魂灵物。三十年稠,又三十年乳,一百二十年方成膏状。膏体存灵脉上,低等灵脉每万年升一品阶,所在灵脉等阶越高,越接近中心或专以其为中心聚灵,则升品所需时日按法倍缩。
直接服用可养魂壮魂却也太过暴殄,取一滴液便可为养魂丹主材.......
用处后又补记一斛流液是千下品灵石,稠乳一巴掌大玉盒为千五百中灵石,乳则一小玉瓶万中灵石。每多千年品质,灵石数按十分比增。
常乐心下感叹道:难怪自己吃上一点都受不了,原来此物最低就是筑基才能服用的,难怪阿斐只舀了一点点给她。常乐又看了看睡着的阿斐。
半个月后,在常乐弹尽粮绝之际,阿斐才缓缓醒过来,常乐察觉阿斐醒来睁眼看去。
就看见已经坐起的阿斐正含笑看着她,她缓缓眨了两下眼,才扬唇笑问道:“你好了?都想起来了吗?”心下颇又两分不舍。
正是紫玉魂髓入腹去,往事尽飞呈梦来。她道纯稚何处寻,不过皆在伯仲间。只是需得好一番适应罢了。
阿斐摇了头又点头道:“只是元神裂痕恢复了一些,这才恢复神智,其余皆与以往一般,未曾恢复。”
说完他又清朗一笑,眨着眼睛笑说道:“常乐,这段时间还多亏你了,只是虽恩重却无以言表,我此时身无一物,又孱弱如凡者,不免也帮不上你一二。”
常乐听他这样说,只笑着自嘲一句道:“我巧合带着你出了仙源谷罢了,有什么恩与你?”
一句‘还险陷你遭遇不堪’卡在喉咙,看着他面上温恬笑意,到底又咽了回去。
干脆又问他:“如今你既然已经记起来了,不知你家在何方?何不回去,也好疗伤。正巧这里还余一瓶紫玉魂髓可换取传送阵花费,等出去我带你想个法儿去换了灵石来,便送你回去吧!”
阿斐摇头道:“我现下还不可回去!当时刚一出州界便有人伏击我,现如今回去的必经之地定是早有准备等我落网!况且我体内还被打入了掩机符,我家人无法找到我!”
又下意识地有些委屈的问常乐道:“你这就不想再带着我了?”常乐眨巴眨巴眼,挠了把脸,摇头道:“哪有,只是我见你不凡,又伤情颇重,必然需要大量灵气灵物,想是回了家中才能更快的恢复!”
又笑道:“你既然无法回去,若是还愿意,我自是带着你的!”下意识想着:‘以后该多注意找寻各种灵物了,没想到阿斐如今情况如此不妙。’
她心下想完,感觉自己想法好像有哪里不对,一时意识不到,便抛开这些不想,打算出去安顿下来再问其他,于是起身下床,问一起下来的阿斐道:“我还不知阿斐你的名字呢。”
阿斐正是为自己无意识脱口撒了个娇,心下面上都颇有些不自在,为了掩饰那点不好意思,转身捡了那张虎皮在手。
听着常乐半点察觉之意都没有,又问他名字,这才掩下心绪,转身要常乐收好虎皮,眨了眨凤目,笑道:“我姓殷单名琼,冠字子斐,你定要还唤我阿斐的,家中亲友皆如此唤我!”
常乐应下,扬手以灵气附在周边照明珠子上,收了照明物,揽着阿斐准备还从净室那条路出去。
净室中,常乐放开子斐站定,才想起什么,抬起手指轻敲了下额头道:“瞧我这记性,我在那李二身上得了一枚可以改幻身容的灵戒,待我与你用上,也好遮掩一二我二人行迹。”
子斐听完便笑道:“正好我有此种灵器在身,只是无灵气,神魂不清也无法用,现在调用这点神识牵引尚可,只是需要常乐时常借我灵气续力。”
常乐眼睛一亮,抚掌一笑:“如此正好,省了我一番打扮换形!如何可借?”
子斐右手执起常乐之手握在手心,凤眸含着柔柔笑意看向常乐道:“你得先分一缕元神之力渡入我右手无名指指根隐元戒内烙下元神烙印才是!”
等常乐照做后,他又道:“此后你便可时时感受此戒状况!此戒亦会适当抽取你身上灵气,你这便为我遮掩就是。”
常乐心下闪过两分奇怪,不过转瞬即逝,当下反握略着子斐温润细滑的手掌,按元神烙印隐元戒之后脑中所知之法,引自身灵气入子斐体内,按她所想形成一个幻化循环。
常乐此时尚且不知,自此,随着她们二人神识在隐元戒中慢慢融合,便建立起了深厚联系,随着她修为的提高,能感应到与阿斐之间联系的范围,就扩得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