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才多久不见,你就有媳妇了?”
阿昭进了拘魂司后,一直呆在马车上的裴珣才不慌不忙的下来。
崔智是个急性子,从在灵犀宫时便满肚子的疑问,偏偏一路上没机会问。
这会儿好歹是得了机会,崔智铁了心要问个明白。
“什么怎么回事,让你查的事有眉目没?”裴珣知道他想问什么,他也不是不愿说,只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查到一些眉目,这鬼王城肯定是与宫里的那位肯定是在谋划些什么,只是他们关系就在那儿,就是平常来往的密切些也无可厚非。所以...”
他俩一边说一边进了拘魂司,快到藏书阁时崔智才反应过来,明明是自己先问的,怎么反倒被裴珣给岔开了话题。
“诶,你小子怎么岔开话题,不肯说是吧?”
“说什么?”
“说你和那个阿昭姑娘到底是怎么个回事啊?”
“没什么事,不过是帮了她个忙而已。”
“只是帮忙而已?”崔智一脸不信,他又不是没见过在灵犀宫时裴珣护阿昭的样子,可不像只是帮忙而已。“你是不是没告诉阿昭姑娘你也是拘魂司的。”
裴珣:“..........”
崔智:“得嘞,我猜到了,那....”
“我的个裴大老爷,你可算是回来了。”裴珣他们前脚才进藏书阁,后脚周策便听到消息赶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儿,来干嘛呢?”周策和崔智向来不对付,每次见面都会和他斗嘴,但都是崔智的嘴下败将。
“哟,是小策策啊,好久不见啊,想我没?”崔智可喜欢逗周策了,每次都会故意惹他。
“哼,想多了吧你。谁会想你啊。”周策撇嘴道,然后又换了表情,一脸“委屈”像是受了委屈对着裴珣诉苦:“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可真招架不住长公主了。”
“怎么了?”
一听到长公主,刚还在说长公主和鬼王来往密切,恐两人有什么谋划的,两人一脸期待的异口同声问道。
“你可不知道,那日赏花宴你没去,长公主在宴会上无缘无故发了好大的脾气,还杖毙了一个宫女。最后差人寻我过去问话,又是问你的行踪,又是问你为何没去的,还问你多久归来,让你回来后去一趟公主府。”
周策一想起那天的赏花宴就觉得恐怖,长公主看他的眼神若是能杀人,他都能死上好几十遍了。
崔智:“嗯,有意思。”
周策莫名其妙的看看崔智:“有意思?有什么意思,诶,不是,你什么意思啊!”
他以为崔智是说自己在宴会上被长公主吓到有意思,涨红了脸准备开怼。
崔智笑嘻嘻对裴珣道:“他们这两姐弟可真有意思,姐姐对你有意思,弟弟觊觎你媳妇,光听着就很有意思了。”
裴珣:“......”
周策楞了一下,反应过来崔智不是在说他,等等,媳妇!什么媳妇?裴珣有媳妇了?
裴珣扶额问道:“我走这段时间,司里可是有大的事情发生?”
裴珣并不打算继续这个崔智提出的这个话题,于是另起话头。
周策:“怎么这么问,不过倒还真有事发生,是在赏花宴那天发生的,南星院因为打架被罚的那个杂役阿昭跑了,跑之前还指使她收服的生魂放了那几日大伙儿拘回来的生魂。”
裴珣:“都查证了?”
周策:“我回来的时候那人便已经跑了,是牢头来报的,说是查下来发现锁具上有那个阿昭的标记粉,还有当晚值班的狱卒作证,说是在他被打晕之前的确是看到了取他钥匙的是阿昭拘回来的生魂。”
裴珣:“那人呢,人跑了可有去寻?”
周策:“寻了,但当天便逃出城了,我回来的又晚,追出城去的时候早就不见人影了。”
裴珣在屋里来回踱步,想了想道:“那日去赴宴的人有哪些,可曾有本该去但没去成的?”
周策想了想:“还真有!而且还是那日与阿昭有过争执的三个人,青黛是因为被禁足没法外出,但银月和夏文心是告病假没去,难道说......”
崔智在旁听他两说的越发感兴趣了,站在裴珣旁边用胳膊肘撞了撞裴珣手臂,八卦的问道:“你们说的这个阿昭是和我们从鬼王城一起回来的阿昭吧。”
“嗯。”裴珣轻声应了一句。
得到肯定回复的崔智越发兴奋了,结合两人说的还有他们在鬼王城的经历,崔智比裴珣还早做判官,处理了不知多少案件,多离奇古怪的都有,所以十分有经验,很快将阿昭逃跑的事便理了个大概。
崔智拍了拍周策的肩头,恨铁不成钢的说“你们说的这阿昭一听就是被人设局冤枉了呀。”
周策很不爽崔智的便是他常常自以为聪明,对他们经手的案件“指手画脚的”。于是语气不是很好的呛声崔智:“你又知道了什么,你认识阿昭吗,见过他吗,知道她是什么性格吗,什么都不知道就张嘴胡说。”
裴珣出声阻止:“周策,不得无礼!”
周策虽然还想继续说,但却不敢在裴珣面前再放肆,只得郁闷的住了嘴。
而崔智却丝毫没有因为周策而生气,反而仍旧是笑眯眯的说道:“小策策不要那么激动嘛,先听我分析在做判断也不迟。”
周策:哼。
崔智:“首先我见过阿昭,也与她接触过,以我的判断,她并不像是会做出你上面说的这些事的人。另外在面对一件自己并不了解的案件时,即使有了所谓的人证和物证时,作为上位者,或是能对案件下判断做决定的人,应该去核实这些证据的真实性和可靠性,防止被虚假的证据误导。另外便是动机。”
周策:“动机?”
“对,动机。”崔智点点头:“人做事都是有动机的,她这样做的背后总归是有一个动机去驱使她去这样做的。”
裴珣:“她在这世上没有亲人也无处可去,平日里也时刻小心翼翼的,即使面对银月他们的百般刁难,她都是忍气吞声隐忍度日,因为她除了拘魂司别无可去,所以她没有理由去放走地牢里的生魂。”
崔智像是想到了什么,别有意味的笑了笑道:“无处可去?之前可能是无处可去,但现在倒也不见得了,我看那鬼王殿下的灵犀宫倒是随时愿意为她敞开大门。”
裴珣:“.....”
“周主簿,周主簿不好了。”
正当几人在议论阿昭逃跑的事情时,有人匆匆忙忙找了来。
周策见是自己的手下李平,问道:“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可以看的出李平来的匆忙,跑的上气不接下气:“那个....那个跑了.....的杂役女使,就是那个叫阿昭的....她回来了!”
“回来了?”周策原以为裴珣和崔智会和自己一样,很惊讶,因为毕竟刚刚才在一起讨论为什么阿昭会逃跑,可他却发现两人平静的很,像是已经知道阿昭回来了,所以一点都不觉得吃惊。
裴珣问道:“回来便回来了,为何这般着急,出什么事了吗?”
李文总算是顺过气来,说道:“回判官大人,是这样的,那个阿昭一回来便去了南星院找银月她们,两人在吏厨因为孤魂的事起了争执,还扯到吏部尚书大人,两人现在闹到要来找周主簿和判官大人给他们评理。”
三人一听,相互看了一眼。
“那走吧,咱就去给她们评评理呗。”爱凑热闹的崔智已经开始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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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魂司的议事堂里阿昭和银月她们三人一左一右各自站着。
而门口围满了人,都想来看看拘魂司从来没有过的自己人对簿公堂的大事。
阿昭从未想过自己第一次见那传说中的裴判官是以这样的方式,原以为第一次有幸见裴判官定是在考核通过后集体授牌时。
此刻阿昭的心情有些小小的激动和紧张,努力的在心里盘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虽然自己也没有多大的把握今日就能为自己洗刷污名,揭露银月三人团的真面目。可总是得争上一争的,要她背上污名还不啃声那是不可能的。
至少要为自己发声,无论结果怎样,无论众人相信与否。
而相对于阿昭的紧张,银月她们三人倒是显得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样子。
"某些人现在若是认输还来得及,若等到待会儿周主簿或是裴判官来了,那可真是要骑虎难下喽。"夏文心在那儿得意洋洋的挑衅道。
阿昭不想搭理她,没接她话。
银月小声的侧头问夏文心:“你确定那天晚上值班的两个狱卒你真的都搞定了?”
夏文心笃定的贴耳回复:“师姐,我办事你还不放心,那天晚上我去的时候就只有一个狱卒,另一个狱卒家中有事早就回家去了,第二天才来早上才来的。这两个人值班都是这样,只留一个人在牢房里看守生魂,从来没被发现过。所以我单独见着两人时,一去便将这事指了出来,吓得两人当场就跪地求饶,求我不要将事情说出去,所以你放心,他们待会儿不会乱说的。”
银月:“嗯,那就好,这次一定要一举将这碍眼的家伙踢出拘魂司,我可不想每天都见着她,碍我眼睛,影响我的心情。”
青黛:“诶,你们不觉得她好像很镇定,一点都没在怕的吗?莫非她有什么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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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月、夏文心:“怎么可能,那晚她被关着,这件事她最后一个知道,她怎么可能会有怎么证据。”
夏文心:“对啊,她现在不过是在强装镇定罢了。”
“裴判官到!崔判官到!周主簿到!避——”
四人齐刷刷的回身转向大门,只见原本堵满人的大门边霎时被让出了一条通道。
为首的是皱着眉头的周主簿,跟着的是......笑容满面的崔判官?
阿昭见到周主簿背后的崔判官后,一脸震惊,他怎么会在这儿?他不是冥府的判官吗?阳世的事他也管?
崔智一进门边瞧见了的呆在原地的阿昭,此刻正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或许是好奇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吧。
调皮的崔智在经过阿昭时还故意朝她挤眉弄眼的打招呼。
而当阿昭看清了紧跟在崔智身后一身白衣飘飘,温润儒雅的男子后更是不敢置信的揉了揉双眼。
可裴珣从始至终都目望前方,像是不认识阿昭一般,看都不看早已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了的阿昭看向自己时的炽热目光。
待三人上坐坐好,众人行过礼。
周策:“你们四人是有何事,竟闹得如此之大,还要请裴判官亲自出马帮你们评理?若是说不清个一二,仔细你们通通都要被罚。”
周策说完,银月施施然的上前一步大方行礼道:“是属下们无状,累得判官大人和主簿打人亲自出面...”
崔智笑咪咪的出言打断了银月:“这位便是吏部尚书的千金银月小姐吧?”
被打断说话的银月虽然不悦,但却因为认得崔智,故而即使生气但也丝毫没表露在面上,反而乖顺的回道:“回崔判官,是的,银月久仰崔判官的威名,今日有幸一见实为我幸。”
崔智道:“不愧是大家闺范,礼节有度,不错不错。今日是因为何事闹到这里来了,可是遇到什么委屈尽管说来,我们定会为你做主的。”
周策在他对面皱着眉头看着崔智,这家伙一反刚刚在藏书阁的状态,叫不知情的人瞧见刚才他对银月那般亲切和蔼,定会以为他和银月很熟。
这个家伙又是演那出啊?
裴珣在上坐着,从进来到现在没说过一句话。
而银月三人见鼎鼎有名的冥府崔判官对银月居然这般客气维护,都以为是看在银月父亲的面上,想到崔判官和裴珣是至交好友,崔判官都这么护着银月了,那不就是代表着裴判官夜市同样的态度吗。
于是三人这下真的觉得胜券在握了。
一心想要出口气的青黛此刻更是得意及了,就等着看阿昭的笑话了。
“多谢崔大人。”银月其实对于崔智的示好有些受宠若惊,实在是没想到一向清高自傲的崔判官会这样,心中也得意极了,可面上却要极力控制:“多日前的早上牢头找到我和夏文心说是地牢出事了,地牢里面关着的生魂全部不见了,晚上值班的两个狱卒也被人打晕了。因为那天大家一大早的便都进宫去参加长公主的赏花宴了,整个拘魂司也就只剩因为生病而告假的我和夏文心两个拘魂使了,我们来不及通知周主簿便。因为我们知道此事的严重性,所以也顾不得其他的可,便帮忙去地牢调查了。”
崔智:“哦,是吗,那可有调查到什么?”
夏文心抢答道:“查到了,我们查到了一条最有力的线索。”
“......”被抢了话和风头的银月很不爽。“我们再牢房的锁具上找到了独属于阿昭师妹标记粉,而且两个狱卒也瞥见了半夜的时候是一个小孩鬼偷溜进地牢将他俩打晕了。”
崔智:“哦,然后呢?那又与这位姑娘有什么关系呢?不是说是小孩鬼打晕狱卒将孤魂放走的吗?”
夏文心道:“那小孩鬼就是她的收服的生魂,一定是她指使小孩鬼去做的。”
银月:“正当我们带着狱卒和小孩鬼俯身的大肚娃娃木雕准备去找阿昭师妹证实的时候,却发现阿昭师妹早已不见了人影,后来几番查找下来发现阿昭师妹见事情败露,在我们去找她之前便偷跑了出去,最后甚至还逃出城去了,由此我们才推测阿昭师妹一定是因为不满周主簿对她因为斗殴而被罚禁足的事,于是指使她收服的生魂打晕了地牢的狱卒将地牢里的孤魂全部都放走了。后来见事情败露这才慌忙的逃跑了。”
崔智:“你们是核实过锁具上的标记粉确定就是阿昭的?”
夏文心斩钉截铁的回道:“是的!”
崔智:“你们确定那是小孩鬼偷溜进地牢打晕狱卒的?”
夏文心:“是的,我们确定。”
崔智转头笑着调侃裴珣到:“裴大人,你们这拘魂司的地牢竟然这般好进?连一只小孩鬼都防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