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又要死了
    好在方才的赶牛老汉就在村口不远处翻田,江溪雪找他借来板车,将不省人事的叶清川拖回了家。

    在路上碰上刚从江家出来,忙着找儿子的叶家娘子,那人见叶清川躺在板车上又是一阵鬼哭狼嚎,发着疯要将江溪雪赶走。

    “你对我儿做了什么?!”

    叶母捧着叶清川略显苍白的脸,伸出食指放至他的鼻尖下。

    还有气,还活着。

    肉眼可见这妇人在心底松了口气。

    “你走!”叶母情绪平复了些,但依旧没给江溪雪什么好脸色。

    “我儿子不需要你照顾。”她冷着脸说。

    江溪雪不欲在这儿讨嫌,更不想与她有什么过多的纠缠。她卸下板车的绑带,随手向后一扔。板车失去牵引力失去平衡,一头忽地翘起,吓得叶母霎时间惊慌失色。

    没管叶母的反应,江溪雪抬脚就要往家走。此刻她头晕的厉害,急着回去睡觉。

    到了家,江父江母都还在堂屋坐着,江大力也罕见的没在调皮捣乱,乖乖地在角落里自娱自乐,见江溪雪回来了,也没有一个劲地冲上来。

    餐桌上还留着饭菜,只是没冒热气了,许是凉了。不过江溪雪此时也没什么胃口,她冲江父江母笑了笑,便想回屋休息。

    “你等等。”江父将其叫住。

    “你是不是瞒着我们干了些见不得人的事?”

    ?

    江溪雪没明白。

    “什么意思?”她抬眼望向江父,只见坐着的人一脸严肃,眉头紧皱。

    “你与叶家向来没什么交集,对那叶清川更是瞧不起!”

    江父说着,火气更甚。

    “你昨夜找他做何?孤男寡女,独自幽会!你可还知晓一点礼义廉耻?!”

    一只素瓷茶杯从江父手中飞出,砸在江溪雪的脚边,几滴滚烫的沸水飞溅到她的手背上。

    面对这样的场景,江溪雪颇有些不知所措。

    江母见江父动了真肝火,连忙将他抱住,拉扯着他指向江溪雪的手。

    “别动火气,别动火气啊,咱好好说,好好说。”她哄着身边的人。

    一旁的江大力被吓着不敢出声,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将目光不停地放在江溪雪和江父身上打转,小嘴翘着,有些委屈。

    江溪雪实在是没有力气来应对江父的质问了,她抓了一把头发,并没有回应江父,转身就进了卧房。

    “你这丫头!”

    又是砸碎东西的声音,江溪雪听见江母在门外不停地劝着江父,拦着想要破门而入的人。江大力那小鬼也哭了起来,乱成一片。

    不过江溪雪却不在意。她几乎是躺在床上的一瞬间便合眼睡了过去,疲累席卷全身,很快就没了意识。

    .

    这一睡,再睁眼便是天黑。

    江溪雪撑着床起身,喉间有些犯痒,轻咳几声才注意到屋里还有一人。

    江母搬了张椅子,正襟危坐于床尾,不知在这多久了。

    “娘?”江溪雪疑惑,忍着咳嗽,问:“你怎会在这儿?”

    江母脸上没了从前的可亲,她抬眼瞧着自家女儿,沉默片刻后道:“今日可有被砸伤?”

    虽有不解,江溪雪仍回复道:“不曾。”

    床尾的人起身,来到床边,坐下。江溪雪的手被抓住。

    “你同娘说,昨夜你与叶家那书生,可有做……可有做那类子事。”江溪雪听到面前的人说。

    她反握住女人的手,铿锵道:“没有。”

    江母仍是一副忧心的模样,她为床上的女孩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没有就好,娘知道,你也不是个犯糊涂的。”江母柔声道:“出去同你爹道个歉,给他个台阶下,你知道的,他就是个臭脾气。”

    ?

    居然要我道歉吗?

    江溪雪一脸的不可思议。

    接着,她便又听见自家妈妈同自己说:“你的确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可同村这么多汉子,倒也不会瞧上叶家那五谷不识的书呆子吧?”

    “他爹是个抛妻弃子的,他是个扶不上墙的,家中几亩田地全凭着他娘一个人养着,这些年何时见过他干活了?”

    江母语重心长:“这种人啊,是万万靠不上的。”

    “好了,娘,别说了。”江溪雪将其强制打断,怕她再继续喋喋不休下去。

    “您先出去吧。”江溪雪笑着:“我方才睡着起汗了,想换身里衣。”

    她放开江母的手,推着女人的肩膀。

    “快出去吧,我和叶清川真的没什么,您就别担心啦。”

    江母欲言又止,不甘心地出了门。

    送走江母,江溪雪总算能舒口气。正要起身下床时,发现被褥上竟滴了几滴鲜红的血液,抬手,更多的鼻血止不住地流落掌心。

    .

    穿越来的第三天,也是秋收的最后一天。

    江溪雪早早的就被江大力吵醒,跟着江父江母来到田里。

    不过意外的是,今日居然在田间看见叶清川了。

    叶家田与江家田挨得不远,叶清川没穿前两日的白衣,换上了粗布衫,此时正朝着江溪雪招手。

    江溪雪懒得理会,装作没看见,走进自家田中埋头就是干。

    果不其然,那讨人嫌的家伙不请自来了。

    “干嘛呢,怎么和你招手也不理我?”

    江溪雪割麦。

    “昨日我怎会晕过去,是你借的板车将我拖回来的吗?怎么不等我醒?”

    江溪雪挪地方。

    “你还在生气?你怎么比我还小心眼呢?”

    江溪雪丢掉手中的麦子,起身拿着镰刀指着身边人。

    “我不是说在你脑子清醒之前不要来找我说话吗?怎么,这么快就想清楚了?”

    叶清川闻声秒怂。

    “我也说了我要多想几天嘛,你急什么?”他小声嘀咕。

    “呵,多想几天,再多想几天我就该收拾收拾在这儿养老了。”

    江溪雪翻了个白眼,弯腰继续割起麦子。

    厚脸皮如叶清川,被嘲一顿也无所谓,反倒拿着手中的刀,帮着江溪雪割起麦来。

    “你说我昨天为什么会晕过去,平时我体质挺好的啊。”他手上干着活,嘴上也闲不下来。

    “昨天醒了以后,我还是浑身不自在,我这原主的身体,不会是有什么病吧?嘶,不应该啊,记忆里没有说啊。”

    叶清川这话倒是突然提醒了江溪雪,除了叶清川莫名其妙的晕倒,她穿越过来短短时间里身体情况也在下滑,总是不时流鼻血。

    这是为何?

    难道,是和任务有关的吗?

    叶清川见江溪雪还是不理他,有些沉不住气了。

    “别割了,”他一把拽住女孩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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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剩这么点麦子了,你爹一个人都能割完。”

    “走,我带你踩水去。”

    说着,他夺下江溪雪手中的镰刀,扔去了一边,没问江溪雪的意见就拉着她离开了麦田。

    只是发呆思考问题的江溪雪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人拉着,又来到了昨天吵架的村口。

    “你干嘛?!”终于找到机会,江溪雪猛地甩开叶清川的手,她揉着自己的手腕,埋怨道:“抓得这么紧,痛死了。”

    叶清川被江溪雪狠狠地瞪了一眼,又看到女孩微红的手腕,有些尴尬。

    “没怎么用力啊……”他挠头,无辜地看向面前的人,无力的辩解。

    无视他的目光,江溪雪问:“拉我到这儿干嘛?又想吵架?”

    说到这儿,叶清川没了窘迫,又来劲了,眼里冒着金光。

    “来。”

    他拉着江溪雪,这次拉的是衣袖。

    “天天割麦子多无聊,穿越过来难道是为了种田吗?”一边说,一边小心地将江溪雪往小溪里带。

    这溪水不深,刚刚没过小腿肚子。它们的源头不知是何处,自东向西地流淌着,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粼粼波光。

    “昨天就想带你来踩水了,可惜吵架了,你生了那么一通气。”

    溪水清凉,在腿间不停流动,还有桂花不时飘落水中,别有一番风味。

    这让江溪雪的心情难得的好了起来,不过嘴上依旧不饶人。

    “吵架是我的错喽?”

    江溪雪一脚一脚地踩水,“说什么留在这照顾原主母亲,这又是在干嘛?”

    ……

    她向来犀利,两句话说得让叶清川不再出声。

    这两天被接二连三的琐事烦扰,江溪雪已经很久没放松过了。光着脚丫淌着水,让她不免想起小时候在老家后河抓鱼的时光,好巧不巧,那时也是叶清川在她身边陪着的。

    “咳咳。”

    喉间的痒意又上来了,江溪雪捂嘴轻咳。

    “怎么了,怎么咳嗽,是感冒了吗?感冒的话可千万别踩这凉水了。”说着,叶清川就要拉江溪雪上岸。

    走了两步却发现身后的人没动,叶清川回头看。

    “怎么回事?”

    只见此时江溪雪脸色惨白,微风将她的丝发吹乱。她垂着头,无神地盯着自己掌心。

    叶清川上一秒还是状况外,下一秒便看见江溪雪掌心的那一抹鲜红,他心下一惊。

    抬头,果然瞧见江溪雪唇间残留的血迹,他扯着袖子慌乱地在她唇边擦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有没有哪里痛?”

    叶清川彻底慌了神,唇间的血迹还没擦干净,江溪雪的鼻血便又流了出来。

    “咳咳,咳咳咳!”喉间痒意不止,二人的衣服都被染了大块的血渍。

    “叶清川。”江溪雪死死抓着男子的胳膊,半张脸糊的满是血,眼底有泪将落未落。

    “我是不是快死了?”她的头抵在叶清川的肩膀上,极其虚弱。

    “你别这么说,你快起来!”叶清川扒拉着颈肩的人。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他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本能的想让江溪雪站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倒在他的身上。

    “我可能……不用在这儿养老了……”

    ……

    一滴滚烫的泪滴落在叶清川的手背上,分不知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