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莲花洞窟出来,南宫亦书随手将大妖扔地上,蹲下细细打量了一遍。
“果然是个妖孽。”眼角的那颗红痣尤为勾人,可惜她现在没有心情欣赏。
南宫亦书随手捡起地上的石块划过对方掌心。
不出意外,石块划过的那一刻,自己手心也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伤口。
“呵,结的什么破鬼印。”还浮生印,夺命印吧。
南宫亦书紧紧抿着唇,眼底晦暗不明。
若是现在杀了他,对我会不会有影响?同伤同受……若是他死了,我是不是也会死?
南宫亦书陷入了沉思,只有她知道自己现在心里有多混乱。
原本是跟随玉指骨的指引,通过代替江木栖出嫁调查河神,没想到意外发现穿越真相和自己的身世,还没缓过神来,又与别人结了一个什么乱七八糟的印,一人受伤,另一人也会受相同的伤。
南宫亦书现在对那个面具男人的恨意达到了顶峰,即使对方告诉了自己的身世,南宫亦书依旧想要一剑劈了他。
南宫亦书闭了闭眼,努力压制着心底的厌烦和怒气。
但一睁眼看到面前着一坨,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一下子又不好了。
南宫亦书在心里怒嚎,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几天前刚搬完柳潭,现在又要搬他,一个两个就不能突然醒过来,然后自己爬回去嘛?!
南宫亦书怒扇对方自己几个巴掌,心里的火气消了不少,只好认命拽起对方的手拖着向前走。
光芒闪烁,须臾间,南宫亦书身边响起一道脆若银铃的声音。
“主人,主人!”
南宫亦书顿然停下脚步,向四周看去,空无一人。
那个声音再次传来:“主人,我在这里,打开伞。”
南宫亦书伸手,红伞出现在手里。红伞自动抖抖了,居然抖出了一个女孩子。
这个女孩子不是别人,正是南宫亦书和柳潭在息西岭里遇到的蝴蝶面女。
南宫亦书能明显感觉到对方和她记忆里很不一样。
蝴蝶面女望向南宫亦书,眼睫闪动着,如山间清泉般纯净无暇。嘴角如月牙一般翘起,梨涡浅绽,给她增添了几分灵气和可爱,纯真无邪。
活生生一副孩童模样。
良久,南宫亦书问道:“你……一直在伞里?”
“对呀,主人。”蝴蝶面女冲南宫亦书笑着。
“不用叫我主人。”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蝴蝶面女不明白:“不叫主人叫什么?”
“我叫南宫亦书。”
“好的,主人。”
南宫亦书愣了两秒,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阿渡。”
“你是什么时候进伞里的?”
“嗯……”阿渡想了想,眉头拧在一起,“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南宫亦书眉头轻敛,若有所思。
“我们以前可曾见过?”
“见过,主人流了好多血,好多血……”阿渡脸上的笑容即刻消失,换上愁容,南宫亦书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担忧和难过。
好多血……
那应该是在息西岭。
可息西岭阿渡的状态明明不是这样的,那时她恨不得杀了自己,为什么会有担忧和难过?
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南宫亦书记起确实有个转变。在阵法中,阿渡曾帮过自己。后来直到自己离开息西岭也没再见过她,想来是那个时候进入了伞里。
“既然你一直都在伞里,在莲花洞窟的时候怎么不出来,现在才出来?”
阿渡歪着头,无辜地看着南宫亦书,好像并不理解她在说什么。
“不知道。”
南宫亦书眉头稍稍一挑,饶有兴致道:“那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是主人!”
“……”
南宫亦书轻轻一扫眼,十五六岁的脸上洋溢明亮着笑容。
算了,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
“你先回去吧。”南宫亦书对阿渡说。
“主人,我来帮你吧。”
南宫亦书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眼神好像在说:你能行?
但她忘了,阿渡还是蝴蝶面女的时候干的是背尸的活儿。
阿渡笑眼澄澈,认真点头说:“我可以。”
然后扛起地上的大妖冲南宫亦书笑着,像个讨糖吃的小孩儿。
“主人,走吧。”
“……走吧。”
***
南宫亦书回到江府已是卯时,走进江木栖的院子,南宫亦书取出伞对阿渡说:“就放这儿吧,你先回伞里去。”
不然待会儿柳潭见到她,怕是得跳脚。南宫亦书连自己死而复生都能接受,自然能够接受阿渡,但不代表其他人也能够接受。
阿渡很听话地点头,放下身上的人一闪回去了伞里。
南宫亦书推开门,柳潭和芸香在屋子里静静守着江木栖。
听见声音,柳潭立刻起身迎上去,看清南宫亦书后脚步猛然停了下来。
“仙、仙人,你还……好吧?”柳潭弱弱地问。
“挺好的。”
“当……真???”
注意到柳潭奇怪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巡视,南宫亦书低头看去,明白了他为何这样问。
“不过受了点伤,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不是我紧张!柳潭脑海里不受控地浮现出南宫亦书在息西岭暴怒的场景,还有那个被一脚踩碎的脑颅。
此生噩梦,现在想想都犯恶心,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忍住的。
南宫亦书越过柳潭朝江木栖床榻走过去,柳潭发现门外地上躺着一个人,一个极美的男人!!!
“仙人,你把河神给绑回来了?!”
仙人果然是仙人,一出手就是不同凡响。
南宫亦书轻描淡写道:“不是河神,路上捡的。”
芸香掀起床幔,江木栖还是和先前一样,脸色泛青,双唇无色。
南宫亦书递给芸香一个小瓶子:“解药。”
“芸香谢过仙人,仙人恩情没齿难忘。”芸香接过瓶子,又要跪下,被南宫亦书一把拽住,“怎么这么喜欢下跪。”
芸香也是一愣。
“先救你家小姐吧。”
说完南宫亦书走出去,只见柳潭蹲在大妖身边,瞅着他上下打量。
场面有些滑稽,南宫亦书笑了下:“这么喜欢他,不如你把他领回家去吧。”
“啊……这不好吧仙人。”柳潭站直了身子,“这算拐卖人口吗,要不我们还是把他送去衙门吧。”
南宫亦书咳了一声,低头无声地笑了起来。
“仙人这是……笑什么?”
南宫亦书轻轻摇头:衙门。衙门可收不了妖孽。
“小姐!小姐醒了!”芸香的声音透过屏风传来。
柳潭愣了一下,随后松了口气。
芸香又跑了出来,脸色焦急:“仙人,小姐又睡过去了。”
南宫亦书进去看了眼江木栖,神色恢复正常,呼吸平稳,蝎毒已经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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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大概半个时辰就能醒过来。”
“那就好。”芸香轻声说着,替江木栖轻轻拭去额头的汗珠。
南宫亦书身上污秽,柳潭注意到她眉头微拧,确定江木栖平安无事,两人便先行回了柳府。
李速已经在府门前等着了,见柳府马车停下,立刻上前。
“等了一夜也没见你们回来,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南宫姑娘这是怎么了?”
南宫亦书从马车上下来:“小伤,无大碍。”
李速不认可:“这么多血怎会是小伤。”随后吩咐道,“快去请大夫来。”
“是。”
柳潭把巫师淮从马车里扶出来:“李伯,搭把手。”
“这是?”李速一挥手,一旁的小厮马上上前接过柳潭手里的人。
“呃……朋、朋友。”
其实柳潭也不认识,但既然仙人把他带回来自然有仙人的道理。
“把他送去……”
“云水榭吧。”南宫亦书开口说。正好观察一下那个什么浮生印到底有哪些作用。
柳潭点头:“送去云水榭。”
于是小厮们将巫师淮送去了云水榭。
没想到柳潭还能未卜先知,昨日送来的衣裳,今日便派上了用场,南宫亦书随意选了一件换上。
直到看见铜镜里的自己,南宫亦书才明白为什么柳潭和李速那么惊讶,她自己也不禁愣了一瞬。血珠流过脖颈,印着五指血痕,血迹斑斑,仿佛自己遭受了非人的虐待,混乱不堪。
南宫亦书轻轻擦拭去脸颊和脖颈上干涸的血迹,两道伤口露出表面,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但依旧提醒着她发生了什么。
南宫亦书低头抚摸上手腕上的红色印纹,目光冷如寒冰……
大夫不一会儿便到了柳府,南宫亦书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了然于心,并没有骗李速,确实无碍,于是谢绝了李管家的好意。
但还是架不住柳潭,简单包扎一下。同时,柳潭也让大夫顺道替大妖诊一诊。
大夫把着脉,眉头紧拧成川,一边摇头一边“啧”了好几声。
“别啧啊!大夫到底怎么样了?”柳潭比南宫亦书还要着急,凑在大夫跟前很不耐烦。
大夫收回手,转头望向南宫亦书和柳潭:“奇怪,在下并未摸到他的脉象。”
柳潭:!!!
南宫亦书:???
柳潭:“不,大夫什么叫摸不到脉象?”
“在下行医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如此奇怪之事。”
“……那,您的意思是……死了?”
“这就是更奇怪的地方,此人虽无脉象,却有呼吸。说死了,也不太准确。”
柳潭用余光瞄了一眼南宫亦书,见对方神情平静,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谢过大夫。”便让人引着大夫出了门。
大夫刚走,柳潭就凑上前:“仙人,这人你是从哪里捡的?”
南宫亦书不语,走到床榻前,冷冷地俯视着床榻上的人。
这么容易就死了?
我怎么没有感觉?
难道只有受伤才会感同身受,其他并没有什么影响?
这样最好!
突然,眼前之人睁开眼睛,漂亮的黑眸锁定南宫亦书,带着星光。南宫亦书心里一颤,脖子像是又被握住,反手就是一巴掌。
那人再次昏了过去。
南宫亦书甩甩手:“这不是活得好好的。”
柳潭:!!!仙人果然与众不同。
李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