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铁骑局
    王鹤顿觉自己的天都塌下来了,顿时脑中五雷轰顶。

    面前的一幕一度让他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只见那些原本摆在桌子上,书架上的上好古董,瓷器全部不翼而飞了。更有甚者,家里就像被强盗一.夜之间洗劫一空,所有的抽屉无力地摊开,里面空荡荡一片......珠宝、首饰、银票......全部不翼而飞......

    王鹤即使脸颊肿胀麻木地不能动弹,双眼的泪水却止不住地滴落下来。

    忽然那个让他气急败坏的噩梦,再次浮现在他眼前。他急忙地从地上爬起,顾不得穿上鞋子,披头散发地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大叫着。

    很快他的声音,吸引到了府上的丫鬟奴仆们,他们纷纷聚集前来查看。

    王鹤随手指了其中一个男仆:“你你你......你给我去......去把那两个妖怪抓来!”

    围绕的家仆们,看到老爷脸上这番景象,纷纷瞪大了眼睛,更有几个忍不住的,掩面轻笑了起来。

    王鹤正在火头上,下人的冒犯,更是触到了他的逆鳞。他火急火燎地冲上前去,一把揪住其中一个家仆的耳朵,一巴掌狠狠地甩了下来,那巴掌的力气之大,直打得他身形晃了晃。他结结巴巴继续道:“你们......你们一个个......给我打,给我打得他们不能再笑!”他对着那几个发笑的家仆怒道。

    顿时宅院里,一派哭天喊起,满地求饶的景象。

    那个被打发走去领禾汝,朝暮的家仆,匆匆忙忙地从后院假山处冲了出来,大喊道:“老爷,他们都消失了!”

    王鹤气急,在墙上猛砸了几拳:“狗屁!都是狗屁!你们......”他颤着手指向,因为害怕纷纷跪了一地的家仆:“你们......你们这群蠢货!两个大活妖不翼而飞,你们说消失!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他愤怒地指向洗劫一空的里屋:“逃了!都逃了!不止逃了,还卷着我所有的财产逃了......你们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王鹤越说,感觉心口越发堵得慌,似乎马上有一口鲜血要从他的脏腑里喷薄而出。

    他扶着墙,稳住因为愤怒越发颤抖的身体。忽然他抬起头,眼神中再次燃起希望:“对对对......对......我还能找那儿......找那儿帮忙......”

    他踉跄着从宅子里冲了出去,却一头撞上了一个衣着朴素的男人。

    他捂着本就疼痛难耐的脸颊,痛苦地叫嚷着:“哪个不长眼的小兔崽子......我非宰了你不可......”

    那男人被王鹤的已经分辨不清五官的脸,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半响他才探着头,想从那脸上找出一丝一毫熟悉的影子,试探问道:“王老爷?”

    “王你大爷......你还敢叫我......”王鹤正打算发作,一想到自己还有正经事要办,决定不再跟这个人多费口舌。他捂着脸,急急忙忙地打算走......

    “等等。”王鹤身后的男人却叫住了他,迟疑道:“昨晚我见有两个小妖......从你宅子里出来......”

    王鹤一听到妖,身体猛然怔住。随即他转过身,一把揪住那个男人的衣服:“他们往哪儿去了?”

    男人拼命挣脱王鹤死命拽住的手,将那被攥紧的褶皱处,慢慢捋平,缓缓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你气成这样,难道真是......那妖怪骗了我......我见他们带了一大堆东西从你宅子里出来,还扬言这是你王大善人送给他们的。”男人说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感叹道:“果然......”

    王鹤怒火攻心,急说道:“当然是我送给他们的!”

    话一说出口,他吃惊地愣住了。男人也狐疑地瞧着他,一时之间被是还是不是搞糊涂了。

    王鹤心下嘀咕:“怎么回事,我明明要说‘当然不是送给他们的!’”

    他张了张嘴巴,从本就发声困难的嗓子里,再次反抗说道:“本大爷怎么不可能送给他们东西?”

    他的心里原话是:“本大爷怎么可能送给他们东西?”他不可思议地听到这截然相反的话,拉着男人的手想要继续辩解:“是我送他们的!不对!是我送他们的!”

    全乱了!全乱了......

    男人一脸震惊地瞧着这个逐渐癫狂的王老爷,他赶忙抽出手,敷衍道:“我知道了。既然如此,就先告辞了......王老爷。”说罢,赶紧抽身离开了。

    王鹤看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转念一想,更加坚定了他要立刻赶去那个地方,只有那里......只有那里他才能得救......

    此刻,铁骑局朱红大门外。

    王鹤拉住门上的铁环轻敲,半响一位身穿银甲的士兵将门打开,他上下打量这个举止怪异的男人。穿着一身素色里衣,发未束,鞋子也未曾套上。更有甚至,那张肿的跟猪头一样的脸,怪异的笑着。那士兵瞧了几秒,便再次将门合上。

    “等等......等等......大人,我有要事相报,请通融一声吧。”王鹤单手撑着那即将合的门,急忙解释道。

    “什么事?”那士兵见此,也停下来动作,听他说。

    “素闻铁骑局是抓妖的高手,一直维持城中秩序,防止妖物作乱。眼下我正有妖物作乱一事相告。”王鹤虽然衣着不成体统,但是说话条理清晰,士兵便开了门,将他放了进来:“你在这里等着,我去通知李大人。”

    王鹤恭恭敬敬地站在原处,丝毫不敢有一点逾越。

    片刻后,大堂里传出那士兵的声音:“进来吧。”

    王鹤这才敢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大堂两边各站立了三位腰板挺拔的士兵,他们手握红抢,神情冷冽地站在两旁。

    王鹤战战兢兢地走近,到堂中本就不稳的膝盖,直接扑通跪在了地上。

    “报上名来。”前上方传来嘹亮的不耐烦的问话声。

    王鹤这才敢抬起头来,瞧着那问话的李大人,只见他盘腿坐在低矮的书案后,同样的一身银色铠甲,身后横挂了一把锋芒毕露的大刀。

    王鹤被那大刀晃了眼,急忙低下头去回答道:“草民王鹤。有要事相告。”

    “何事?”李大人一锤锤在了书案上,大声问道。

    “兹因草民数月前买下一只小妖,恰在昨日训妖之际,一位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女妖的,不仅把草民的妖放走了,昨晚两妖还合谋将草民的家底都劫光了。这不走投无路,才来报案。乞求大人早日,将那妖怪抓起来,好还草民一个公道。”王鹤缓缓道来。

    李大人看着他肿胀的脸,心里难免嘀咕:“你脸怎么了?”

    “被那两个妖打得。”

    李大人深信地点头继续道:“你说你家被妖劫了,此事当真?”

    “不当真。”

    顿时堂中哑了声,王鹤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看向李大人因为被捉弄,而逐渐气得发红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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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急忙辩解道:“这不是妖施的法术,是真的!”

    李大人大拳一挥,怒斥道:“你竟敢捉弄本官!”

    王鹤吓得连连磕头:“草民没有,草民没有。”

    李大人鼻尖喷出怒气,威严说道:“本官最后问你一次,你家被妖劫了,此事当真?”

    王鹤顿时不知所措,他张着嘴巴,却不敢再次说话,胆怯问道:“草民不知何故,关键时候总是会反着说话。大人可否让草民书写相告?”

    李大人从书案后站起,居高临下道:“所谓报案,你口不能说,来报什么案!来人啊,把他赶出去!”

    王鹤急忙匍匐到李大人脚边,磕头求情:“草民当真冤枉......”

    “你真当本官受人愚弄的!你既然会反着说话,何故现在好好的!”他大臂将趴在脚边的王鹤挥开,毫不留情道:“快赶出去!”

    正当王鹤被左右架着,快拖出堂外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此人说话是真。他确实被妖物下药了。”

    王鹤急忙转过头去,只见一位身材高挑,身披黑色斗篷,样貌俊冷的男人出现在他身后。

    王鹤似乎找到了救命的靠山,急忙挣脱那两位士兵的禁锢,爬到了男人脚下:“求大人救命!救命!要是此番不把那两个为非作歹的妖抓住,草民死也不会瞑目。”

    男人略有嫌弃地略过往上靠的王鹤,他大步上前,合手作揖道:“李大人,好久不见。”

    李隆昌见到此人现身,急忙快步上前,想要托起他的双臂,道:“元大人何故这样,当真折煞了老臣。”

    “尊卑有度,自是元某向李大人问好。”元曦眼看李隆昌的手快碰上自己的小臂,便不着痕迹地提前起了身。

    李隆昌看见元曦这样瞧不起自己,心中不免发怒,却又碍不过他身后大人物的脸面,作势陪笑道:“元大人是圣上面前的大红人,应当李某赔礼才是。”李隆昌眼神略过元曦,瞥向王鹤道:“大人,刚刚说的是何意?”

    元曦踏步走到王鹤面前,对李隆昌道:“大人请看。”

    说罢,他示意王鹤抬起手腕,从宽大的广袖中,拿出一方手帕,覆盖在王鹤手腕上方。骨节分明的手指,按压着手帕下王鹤的脉络,稍一用力。王鹤便顿觉身上一股暖流流过。

    元曦收起手,恭敬道:“元某略通一点医术之道。现下此人顽结已解,我们再听他细细道来即可。”

    王鹤噗通朝二人磕了一个响头,便一五一十地将昨日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元曦听罢,眉间轻佻,心下道:“原来你藏在那儿......”

    李隆昌自知办事不利,又不好驳了自己的面子,清了清嗓子道:“怪不得,老夫看不出来,此等妖物竟然如此猖狂!”李隆昌继续对王鹤道:“本大人已经知道了,不日便会差人去办,你先退下吧。”

    王鹤大喜过望,便恭敬退了下去。

    李隆昌见麻烦走了一个,现下又来了个大麻烦。他观察着元曦的脸,微妙说道:“李某还不知此次大人为何而来?”

    “与刚才那人本意一致,昨日元某也碰见了一个妖,便想到铁骑局来碰碰运气。果然没有白来一趟。”元曦黑长的睫毛扑闪,李隆昌看着他捉摸不透的面容,心下鄙夷道:“你不也是个妖物,装什么无辜。”

    短暂寒暄后,元曦便离开了。

    留在院中的李隆昌,看着元曦背影,猛然地淬了一口唾沫:“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