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告诉他，“妖怪执着修炼成人，是因为人有智慧。人，会动脑。”种什么因，结什么果。明德这么强在，他帮小芳报仇，县令一定躲不过去。
明德没跟县令动武，县令还是死了。
明德让鱼得水找鲛人换了新的珍珠过来，在珍珠上刻了些字。钦差来了，听说原本是要赏赐县令，最后不知怎么的把他砍了头。
从县衙的后院里，钦差搜出十几车的宝物。其中价值不低于人鱼珍珠的宝物亦是不少。
鱼得水带着明德和阿紫回了小渔村。
明德说人类不喜欢水底，他把小芳和大柱埋在山上。鱼得水想去看看，可惜他没修出双腿，上不了岸。
于是，他跟明德约定好：等他修炼成人，一起去山里看小芳。现在，哪座山已经不见了，小芳到的坟也不见了。鱼得水还是想履行约定。
“说起来，还是你给我取的名字。”鱼得水说。
阿紫想起当初鱼妖想让明德给他取个名字。在明德说出龟字之后，阿紫马上就说取名鱼得水，如鱼得水的意思。当时阿紫已经在人间游历几百年了。
明德还有些遗憾，龟字多好啊。水里的生物哪些能活得过龟。不过，他还是认同了鱼得水这个名字。
明德和阿紫后来又回到了小渔村。彼此，渔村的江里有妖怪作恶。明德以为是鱼得水，带着阿紫又回来了。他们游历过的地方很多，很少回到同一个地方。
作恶的是另一个妖怪。
鱼得水在江里生活多年，又一直在江里的老大。没有妖怪敢来他的地盘。鱼得水没有恶习，他在江平浪静。只是，多年过去，鱼得水修为一直没精进反而倒退了。
他是一个天赋不高又不勤快的妖怪。
就这样，渐渐有其他妖怪来抢他的地盘了。他已经打不过了。
明德除了恶妖，渔民要给林明德立碑供奉。明德不肯，生人如何能受香火供奉。看着江里奄奄一息的鱼得水，明德让村民立碑给鱼得水。
鱼得水受得香火，他是大妖，在江里生活，可保一方水土安宁。附近的村落永远不会缺水，又不会受洪灾侵扰。
受了香火的鱼得水，很快恢复了。信仰之力让鱼得水很快修炼成人，可是也让他没办法离开这个地方。
他很满足了。本来他都要死了，是村民救了他。留在这里，是他的责任。
可惜，明德和阿紫在他还没修出人形时就走了。他跟明德的约定一直没履行。
“你还记得明德让给我的香火吗？我的村庄后面慢慢就没了。不是妖怪邪祟，是人类自己打起来了，我没办法干涉。虽然没了信仰，但在大劫来临时，这这些信仰之力还是让我活了下来。“
“这么多年，我一遍赚取信仰之力，一遍找你们。”
阿紫有些疑惑，”信仰之力还可以赚？人类现在可不喜欢立碑了。“
“打工啊。”鱼得水掏出一叠百元大钞，“这里的人现在信仰这个。只要通过自己的劳动获得的钱。都带有信仰之力，可以划为妖力为我们所用。”
阿紫拿出自己的钱，他以前觉得钱上面覆着一层东西。他以为是明德说的防伪技术，现在的高科技他还不太懂。
“怎么把信仰之力划为妖力？”阿紫问。
鱼得水一脸惊讶，“你不知道你就来打工？不是你说人只要沾上打工就完了吗？哦，忘了，我们不是人。”
鱼得水教了阿紫。阿紫感受到自己的妖丹，慢慢地有了温度。
鱼得水说的方法真的有用。
阿紫把另外三个妖怪都叫了过来。妖怪们试了之后发现，只有是自己赚的钱才能吸收信仰之力。别的妖怪赚的钱，自己吸收不了。
妖怪们都有兴奋。
灼华说：“我们又可以修炼了！”
闹闹说：“我以后想变成猫就变成猫，想变成人就变成人。”
啾啾说：“我和闹闹太小了，明德不收童工。”
“何珍珍不是给你们买吃的嘛。你们可以不要吃的，要等价值的钱也行。”阿紫说。
两个小妖怪都有些高兴，他们跑去找何珍珍了。
何珍珍听两个小妖怪说想存钱，答应给他们钱。这样更好，不能因为自己可怜，看别人是小孩就白嫖别人的劳动力。
阿紫决定帮鱼得水。
阿紫提了，林明德答应了。不过不是单独和鱼得水上山，是大家一起上山，当做是员工团建了。
林明德去村里找了一个婶娘帮忙做一天菜饭。妖怪们带着黎丽一起上山了。何珍珍接的兼职是帮小企业做账，年底正是忙活的时候。闹闹和啾啾现在对赚钱上头，非常乐意带着黎丽。
山上的风吹的有点冷。黎丽是个很乖的小姑娘，自己爬到半山腰，走不动了才让灼华背上去。
连绵不绝的山，远远地和天空连成一片。
鱼得水，“这就是山顶。真漂亮！”
妖怪们在山顶坐了下来，看着远处的山说了会话。走一会，又爬上更高的一处山，继续眺望远方。
黎丽指着远处问，“山上长大风扇了。”
“是风车，用来发电的。我们开灯用的电都是大风车的。”林明德看过去，是一排排发电用的大风车。
“风车山。”黎丽说。
闹闹说：“会发电，真像一个大妖怪。”
林明德笑了一声，小孩子的想象力真丰富。
他们走了两三个山头，黎丽已经走不动了。妖怪们找了一个干净点的地方，把午饭拿了出来。
在山上吃了饭，找了一颗树叶还没掉光的大树，靠在树下休息。
靠着树说着话，说着说着大家的声音越来越小。灼华小声让大家睡个午觉，他在旁边看着。
灼华是桃树妖。山里的环境让他很舒服，风吹过他的头发就像吹过树梢，带来自由的气息。
下山后，鱼得水打算离开了。
鱼得水很喜欢现在的日子。到处流浪，到处认识新的人，听到不同的故事，他很开心。如果不用打工那就更好了。
以前一直不能离开江，现在能离开了，他很乐意在大地上行走。
民宿去镇上的车不好等，林明德开三轮送鱼得水出去。阿紫说他跟鱼得水是旧识。
林明德打算去镇上买些礼品当春节礼品发给妖怪们，顺便给妖怪们买些冬衣。天冷了，妖怪们就加了一条薄外套，林明德说过很多次放假让他们去买衣服。
灼华和阿紫嘴上说的好好的，却一直没去买。山里人节俭，林明德猜测他们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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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钱。
聊到阿紫，鱼得水感叹对方变化很大。
林明德说：“阿紫以前是什么样的？”
鱼得水想了下说：“不服。阿紫真是不服气。对谁都不服气。”
林明德想不到阿紫还有这么愤青的一面，笑着说：“可能叛逆期过去了。”
林明德的话把鱼得水逗笑了，“我认识阿紫时，阿紫都几百岁的老妖怪了，叛逆期来得太晚了吧。再说了，妖怪哪来叛逆期？我们很多妖，从成妖到消失，都没变过。”
林明德：“……”
好像知道了什么秘密。
林明德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他早就猜测过灼华等妖的身份。
林明德猜测灼华他们可能是隐世高手，捉妖师等等，从来没想过他们是妖怪。
哪怕，遇到蝶妖这种事，那也没想过身边的“人”就是妖怪？
林明德跟鱼得水聊了很多。鱼得水很聪明，却不对林明德设防，问什么就答什么。
原来，林明德跟阿紫早就认识了。阿紫貌似是自己的“附属”。至于另外三个妖怪，鱼得水没见过。
把鱼得水送去车站，林明德还打趣他两句，“不从水里走？”
“现在不行了。水里也有检测被拍到了不好。”
“我刚醒来的时候，就从水里走。遇到一个水库，我以为是龙门呢。废好大劲才跳过去空欢喜一场。”
“坐车又方便又快。”
送走鱼得水，林明德还是决定是买冬装给妖怪们。虽说妖怪们不一定需要，但送不送是林明德的心意。
买完妖怪们的冬装，林明德还买了一件小羽绒服给黎丽。红色的小衣服，下摆带些白色的轻纱，很好看。
何珍珍打算留在镇上生活了。何珍珍工作能力不错，找了兼职可以居家办公。她跟村里一户人家说好了，春节后租这家的房子。
林明德把春节礼品放储藏间，等春节前再发。
黎丽很喜欢这件羽绒服，穿上转了好多个圈展示。何珍珍有些不好意思，要给钱给林明德，林明德没收。
妖怪们更高兴了。因为他们发现，林明德买给他们的衣服带有信仰之力。可能是花了钱买来的，钱的信仰之力转到衣服上了。
林明德又拿了几盒猫条给闹闹。这是买给奶牛猫闹闹的，他拿给闹闹喂奶牛猫。
橘白猫黄毛特别闹腾，看到奶牛猫经常扑过来咬他，舔他。奶牛猫都不爱回家了。
有时奶牛猫回来了，看到明德在跟黄毛玩。那眼神，活脱脱捉奸在床。林明德还来不及说什么，它扭头就跑了。
最近，奶牛不爱跟着林明德了。林明德还是希望小猫开心，只能用猫条去哄。
闹闹很高兴，猫条上也有信仰之力。别妖只有一份，闹闹得了两份。
按照这个进度，我闹闹大王修炼进度是别妖的两倍。
迟早有一天，人类都会臣服在小猫的脚下。
林明德在回来的路上想好了，阿紫他们不说，他就不问。等阿紫他们愿意说。
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妖怪们是什么样的，他知道。
对于妖怪的存在，他不害怕。就像鱼得水，过了这么多年，还记得跟人这么一个简单的约定，能有多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