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出照屋梁明。
如今作息已经彻底与古人同化的冯蘅,顺顺利利起了个大早。早起早睡是个好习惯,不仅有效拉长一天时间,还让皮肤肉眼可见的变好了,精神也舒爽了很多,像是回到了十几岁的少年时。
不过,还是比不过正儿八经的古代土著啊。她从躺椅上爬起来的时候,看着天光,已猜到黄药师必是已经在试剑亭练功了。
身着宽松轻薄的中衣,悠闲地哼着小曲,收拾躺椅和毯子,她确信已经将书房顺利复原之后,才露出满意的微笑,转身向门口走去,开了门,不曾想,门口早已有人等候在一侧。
“岛主大人?你在这等很久了吗?”
不声不响的背手立于书房外的,可不正是黄药师。
咦?现在不过辰时,他不应该正去练功么?难道这么早就要来看书了?她急急忙忙的跳出来,让出了位置。
黄药师握拳对嘴轻咳一声,藏于身后的左手托着一个不大的木匣子展示在她面前,见她一脸茫然的眨了眨眼,开口道:“昨日回来便该给你的。”
原来只是过来给她送东西。
这么一提,冯蘅便知道了匣中之物,听话接过,将其打开,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支安静躺在布绸上成色极好的碧玉簪子,简单的流云式样,雅而不俗,细看才能见其精巧处,通体泛着温润的光泽,自是越看越喜欢。
只不过她当时对离岛的黄药师所托的只是一支普普通通的木簪子,用以束发,能代替布绳就好,却不曾想他送了如此贵重的礼物。只是买都买回来了,再说什么太贵重了不能收下也太虚伪了,这个时候又没有七天无理由退货服务。
“可还喜欢?”
“岛主大人费心了,谢谢!我很喜欢!只是……”冯蘅低头看了眼自己这一身朴素过头的衣衫,赧然道,“如此漂亮的玉簪配我实在有些‘纡尊降贵’了。”
黄药师含着笑意道:“你再看看匣子。”
冯蘅听话偏过视线再瞧了瞧匣子内,才发现柔软的浅蓝绸布并非承托玉簪之用,将其拿出展开,才发现是一整套淡淡水青色的女子襦裙,颜色简素,布料轻盈细柔,同样是价值不菲。
“这……”意外之物,比收到玉簪更令她感动。
岛上没有女子故而也无女装,虽说男装已习惯也很方便,但其实她内心是一直很想试试宋代女子的服饰的。虽未表明,但他竟然洞察到了她的想法,还给她购置了一套衣裙,满足了她这一点小小的女儿心思。
黄药师看见她欢喜心里自然也欢喜,便建议她去换上,她兴奋的点点头,抱着襦裙回到书房里。
门再次被阖上,只是换衣服的时间比他料想的还要长一些,等候在外的黄药师想象不出冯蘅面对陌生的古代衣裙是如何的束手无策,最后是凭借她的想象力硬是将这套宋裙“组装”完成。半晌打开门,她走了出来,露出的表情还有些尴尬:“我没穿过这种裙子,不知道有没有穿错。”
“没有,好看。”黄药师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露出笑容。
冯蘅这才松了口气,开心的转了一圈,丝质裙摆轻飘飘的扬起,衬托着整个人轻盈如风。
平日着男装凸显活泼,换上女装后方才凸显她温婉柔美的一面,身姿窈窕,纤腰一束,果然如他预想般的好看,哪怕未施粉黛,自有清水芙蓉的脱俗之丽,浅浅笑时如江南闺阁淑女,活泼灵动时又如自然精灵,只是散落的漫过肩背的头发,着实短了些,仍无法挽成女子正常的发髻,也自然无法用上这只精致的玉簪子。
冯蘅颇为抱歉的望着他:“以如今我的头发长度,还无法梳成女子的发髻,若想用上这只簪子须得等上半年之久呢。”
黄药师伸出手去抚摸着她的头发,目光柔和:“无事,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他过于温柔的注视实在令她招架不住,忍不住红了脸,垂下头去。
虽然喜欢他送的衣裙,但冯蘅最后还是换回了男装,现在,还是着男装更为方便自如。换回了男装的冯蘅仿佛也瞬间没了女子娇羞的一面,拉着黄药师便催促道:“岛主大人,我们赶紧去看一下曲冉吧!”
一个陌生男人死了便死了吧,算什么重要的事?哪里还需要他“赶紧”?但被她拉着手腕的时候实在心情不坏,便也默不作声随着她去了雪堂。
曲冉的外伤并不难医治,只是身体中毒后精气有亏,才导致人看着极度虚弱,又配上他家破人亡后的悲观厌世脸,更是显得整个人惨兮兮的,连带着同情心泛滥的冯蘅也跟着频频长吁短叹。
如此几天过去,等他已经能够下床行走了,她依旧愁苦着一张小脸,对此黄药师无奈提醒道:“阿蘅,他已并无大碍。”
“我知道他身体的伤肯定能被岛主大人你治好,可是他痊愈之后便要回去报仇,这样孱弱的他真的会是那群恶人的对手吗?还是只是送死呢?”
“别人之事,与我有何干?天下不平之事多如牛毛,如何管的过来?”
“但能帮一手,便可减少一桩不是吗?所谓侠者,应有这样的责任感呀。”打定主意要求他,临到嘴边的软声软语的哀求,在这一刻却变成了循循说理。
黄药师微微皱着眉,没有说话。
冯蘅直视他的双眸,继续诚恳的说道:“当初我凭空落到桃花岛,岛主大人不也好心收留了我吗?只是举手之劳,人与人之间的因缘际会便会因此改变。”
拿她自己为例的话语让他心里一动,尤其是那句“人与人之间的因缘际会便会因此改变”,更让他顿觉冥冥之中似已注定的缘分。
“你想让我如何帮他?替他复仇么?”
冯蘅没想到竟真能劝动他改变心意,连忙摆摆手解释:“不,复仇之事应由曲冉自己来做,岛主大人不必也不该替他手沾鲜血,我的意思是,岛主大人武功高强,可以传授于他,让他有能力自己完成这一切。”
主持公道可以,但她可不愿勉强他亲自杀人,手上沾上人命说到底仍是件可怕之事,隐逸出尘的桃花岛主不能为此沾上凡尘俗事。
黄药师听懂了她的话中意,心生暗喜,她果然是懂他的,即是如此,教便教吧。不过他也明确告诉她,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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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并非一朝一夕的事,而是需要循序渐进,日积月累,他同意传授武艺,但不会在他身上浪费太长时间,就十天,能学到多少看他造化,即使没学到皮毛,届时也将被驱逐出岛。
不过这样便够了,冯蘅兴冲冲的跑去告知曲冉这一好消息,他当即激动的便欲给黄药师下跪磕头,当场认师。虽然被他打伤,但曲冉深知他的本领,对他是钦佩仰慕之情更多些的,有如此世外高人愿意指点自己,实在是令他感恩戴德的天赐良机。
“我可没说要收你为徒,别自作多情,只是看在阿蘅的面子上,才决定教你。”
他黄药师是何等孤高自傲的人,怎会如此轻易收徒?更何况久居这世外桃源,本就是要断了世俗的联系,只是看在冯蘅的面子上才肯对外人传授武艺。
就算被如此无情的告知,曲冉还是伏在地上,郑重的给他磕了三个响头,其态度之诚恳让黄药师也不禁侧目。
其实曲冉原本也有些武功底子,只是幼时家境太好,便怠惰不勤于此了,荒废了太久,而现在这早早被他抛弃的技艺却成了唯一可能复仇的救命稻草,他自然是拼尽全力的去学习了。
而幸运的是,他的“辅导者”,是武林宗师级别的桃花岛主黄药师。
虽说并未行拜师之礼,所做却为授业之事,黄药师并不吝惜于自己的武功绝学,一开始就传授他自创的内功心法,有内功才算打了基础,懂武学入了门的曲冉知道这套心法有多秒,而陪同在一旁被动聆听的冯蘅却无异于听天书。
虽然都是汉字,但连接在一起怎么就比玄学还抽象难懂呢?她听着犯困,仿佛回到了高中数学课……幸好此刻她不是学生。
又是一整日的试炼,天已将暗,黄药师将曲冉独自留在试剑亭参悟心法后,便朝着在一旁等候的冯蘅走去,正对上她的盈盈笑脸。
“岛主大人辛苦了。”
黄药师唇角随之扬起,冯蘅笑眯眯的跟上他的步伐,两人并行回湖心小筑。
习武讲求一个净心涤尘,不受外物干扰,黄药师干脆让他就住在试剑亭,除了参心法和练剑外,不做任何其他事,一日三餐有哑仆送来,他不必再回去,也就自然将雪堂腾了出来。
而被他占据几日的雪堂则被受命的哑仆将里里外外全换了个遍,大动干戈后,黄药师才将其物归原主,冯蘅这才知道他对曲冉住进雪堂之事竟如此在意……不过这些比起曲冉的习武情况,都算是小事了,虽住在无异于户外的四面临风的亭子里,但他沉浸于修行之中,对这些身外之事丝毫无怨言。
看着还真像那么回事,只是习了几日心法,配合上基础剑招,曲冉一改冯蘅对他孱弱病重的初印象,竟也生出了几分江湖中人的硬朗之气,让她不得不感叹黄药师点石成金的本事。
“岛主大人,曲冉可还算聪明的学生?”
“愚钝平庸之辈而已。”
呃……跟无所不能的他相比,自然任何人都会显得很平庸。但她却想起他偶有流露出欣赏的神色,分明也对这弟子很满意嘛。
哼,只是嘴硬傲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