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人不一定认识,但只要记住全真教的教服,倒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有问题直接找穿这衣服的人求救就是了,冯蘅对着他们微微一笑,有样学样也抱着拳点了下头,算是符合武林规矩的打招呼了吧?不过即使这样,他还是不能放心,他们回到客房后,黄药师打开包裹,将一间通体黢黑还泛着金属银光的马甲展开于她面前。
“这是什么?”
“这是软猬甲,能够保护你的东西。”
冯蘅随意瞧着没看出什么不同,凑近看才发现这软猬甲的表层竟布满了尖勾倒刺,吓了她一跳,赶紧退了两步远离它。
“此甲穿于外衫内,可刀枪不入,若有人欲图谋不轨,覆掌其上,必会被其所伤,只有穿着之人无碍,”黄药师小心翼翼的替她穿上,仔细嘱咐道,“切记,我未下山前,万不可脱下来。”
好神奇的道具,她心想着,默默地记下了穿着步骤,小小的客栈中也是武林危险的缩影,这点防范意识是该有的,于是她乖巧的点头,但随后便又脱了下来。
面对着他疑惑的目光,她仰着小脸笑道:“明日再穿,现在不脱的话,我怕伤到你。”
华山论剑,虽未定期限,但猜测也不会超过七天,因为对战的几方再怎么强大也不过是肉体凡胎,不吃不喝还得干架,七天之后是个人都扛不住了。黄药师向她承诺,七天之后,他一定会下山来找她。
“嗯,你不用担心我,专心于比试本身,这七天时间我会乖乖的在客栈里等你回来,绝不会惹是生非,也不会到处乱跑。”
“好。”他亲吻着她的脸颊,随即抱紧了她。
华山论剑本身与冯蘅的确毫无关系,她既参与不了,所能做的不过只是一个“等”字,黄药师将她带在身边也只是求一个心安,她是心安之所,而不是软肋。
窗外寒风呼啸,鹅毛大雪不曾有一刻停歇,屋内相对温暖,最温暖的是被窝中他拥着自己的怀抱,冯蘅已经闭上了双眼,轻声道:“你明早走之前一定要把我叫醒,我送你去山上。”
“不用,你好好休息。”
她扭过身子,他的唇从耳廓和颊边擦过,不依不挠:“我陪你走一程嘛。”
“大雪封路,来回路都不好走,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来。”
黄药师态度坚决,冯蘅只能接受。还是不给他添乱了,出去反倒令他担心牵挂,比武之时需要高度集中的注意力,她可不愿打扰他,成为拖后腿的人。
睁眼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连下几日的大雪都停了,而床之一侧已经空无一人。她拥着被子坐立起来,抚摸着空荡的身侧,发呆了半晌。
闲来无事。
是真正的闲来无事,店小二到时间便会送饭过来,有什么需要便吩咐,冯蘅几乎可以不必踏出房门一步,唉,也太无聊了些。她捧着黄药师带来的《中庸》,左右无事便来翻一翻,书上开篇第一句便是“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中国历史长河中,儒家是不可动摇的正统之位,是治世之学,但早在南梁时期,儒释道就已呈现三教合一的合流趋势,即便根本不同,在细微的逻辑层面也有共通之处,因此后来读书人很难说只受其中一种思想的影响。像《中庸》就是儒家传世经典,四书之一,但光凭这第一句,便可见出儒道两家的同源。人的自然禀赋称为“性”,顺着本性行事称为“道”,按照“道”的原则进行修养称为“教”。儒家重视教化,而道家反对教化,讲求“任运自然,率性无为”,若用现在的眼光看,儒家思想类似于社会教育学,而道家似乎更涉及哲学领域?
那为什么武学理论武功秘籍只能从道家思想道教书籍中领悟呢?怎么就没人看四书五经成为武林高手呢?唉,她在想什么呢?
冯蘅索性扔下《中庸》,改为捧读自己带来的薄薄一本《清静经》,此书通篇讲的便是道家修心养性的基本原则,篇幅短小,有限的文字里是靠各人无尽的体悟参透。可惜,她是个庸人,起码只是个普通读书人,即使她能读懂最重要的“清静”思想,但也读不出什么武学至理来,更不能像黄裳那般,由一个文官摇身一变为武林第一高手。
不行,她的确没有一点点武学天赋,只能品出武学也是玄学之一种,武学修为什么的对她来说都是玄之又玄的东西。他人能参悟,自己完全不行的最大原因是,他们都是武侠世界里的土著,而她是从科学世界而来的外来人,彼此系统不同啊……
叹了口气,手上这本也随手扔到一边,又趴回床上,实在是无趣的很。
晌午过去,闲得发慌。冯蘅自认是个喜欢热闹的人,真在房间里待上七天怕不是人都要发霉了,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出门逛逛,反正自己有软猬甲,无人可以近身,周遭人虽多,但正义之士也不少,她再换上男装,应该无事吧?想到就做,她换好衣服后,便迅速溜出了门。
南宋,是她不太喜欢的朝代,原因很简单,实在有些太惨了,但因为已经知道自己身处并非真实历史,而是在历史朝代上进行虚构创作的武侠世界,她心里的沉重才慢慢放下,也敢欣赏此时的民风民俗了。
冯蘅本科时候上过当代文学课,知道一些通俗文学里的武侠作家,像金庸、古龙、梁羽生大名鼎鼎,也隐约猜到自己身处的世界大概是最喜基于历史背景创作的金庸先生的作品。倒霉就倒霉在这里,她中学时期倒是读了不少古龙小说,偏偏没读过金庸小说,只记得一些主角名,旁的,是真不知道了……
到底是哪部小说呀?她突然这么一穿越,不会改变什么吧?算了,想这些也没用。
大雪停后,阳光普照,天气太好,冯蘅走出客栈,望向澄明干净的天空之时,忍不住想到,华山之巅应该会更冷彻骨髓吧,他纵有内力护体,也会冷么?
从客栈西行一两里地便是一小镇,镇上居民不多,年关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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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却也算得上热闹非凡,尤其是她面前的这条集市街,东西两遍延伸,一眼竟望不到头,街道两旁便是卖货的小贩,熙熙攘攘的,或货架摆摊,或席地而置,卖什么的都有,吃喝玩用,茶棚间和街头汤馆烟雾升腾,满是人间烟火气。而来往行人更多,几乎把街道占满了去,而其中也有不少手持武器的武林人士,看来这武林盛世还能给当地带来经济收益呢。
冯蘅哼着曲调,左顾右盼,随着人流涌动一家一家的看去,除了当地的蔬菜瓜果,其余物品的精细程度自然难比现代,她要是穿越的时候多带了些东西,怕不是能在这个时代发家致富?
“咦,这个小泥人倒是有点意思。”她凑上前去,看着摊前老板手艺娴熟的捏出一个胖嘟嘟的泥娃娃,仔细加工着,最后再拿着能看出使用的有些年纪的细毛刷简单的上色,在粗糙之中见出匠心细致,她一时看的入了迷。
“这位姑娘……”
身侧两步距离有一男子声音响起,冯蘅抬起头,确认对方喊的是自己,转眼已站自她的旁边,不过一拳之距,已超过了人与人之间的心理安全距离,她心下已经不适,即使对方长得还不错。
该说是少年吧,看着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衣冠讲究华丽,虽总体是干净的白色,但袖口腰际的花纹显示出西域的特色,身姿挺拔,面容深邃,五官阴柔秀气,一双桃花眼多情魅惑,看着总给人一种含情脉脉的错觉,当然,任谁都知那只是错觉,手中的折扇与其说增加一丝儒雅气质,不如说是显得风流,嗯,是那种风流。
即使被他这么放肆的看着,冯蘅心里不悦却也丝毫没有逃的意思,反而大着胆也上下打量着对方。
“在下白驼山欧阳克,相逢偶遇是缘分,可否有幸知道姑娘芳名?若能结友深交就更好了。”
“你怎知我是姑娘?”虽然有心人能从她的长相认出,但自己明明一直背对着他,又是怎么看出的?真是令人挫败。还有,白驼山在哪儿?西域吗?果然不是中原人。
欧阳克一笑,答道:“姑娘虽着男装,但身形婉约,韵致风流,一看便是女子。”
冯蘅也笑了,不过是气笑了,她确定眼前之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登徒子,笑完一瞬便冷下脸来:“萍水相逢,何谈结交?小女子并非江湖人士,与公子怕是做不成朋友。”
她的冷脸不仅没能浇灭他的兴致,反而让他眼前一亮,俏生的小脸,一颦一笑都如此生动,令他无比着迷,更加心动,忙急道:“在下并非有冒犯之意,只是见到姑娘的时候,就不禁心生好感,诗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克深知不可逾距唐突,所以只敢请求告知芳名,不敢有非分之想。”
说是不逾矩唐突,实则句句逾矩唐突。
“这一番话,公子怕是对无数女子说过了吧?”她漾开了笑容,“可惜我并非寻常闺阁女子,不吃这一套!”
随即摆摆手,潇洒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