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十五章·劫起篇·帝朝篇·千年大修复苏,逐战邪堕玉毕节,怜
    “寂寂至无踪,虚峙劫仞阿。豁落洞玄文,谁测此幽遐。一入大乘路,孰计年劫多。不生亦不灭,欲生因莲花。超凌三界途,慈心解世罗。真人无上德,世世为仙家。

    尔时元始天尊。在玄景之上。清微天中。九色玉堂。升七宝座。放大光明。普集万灵。与天教化。十方天尊。道君老 君。帝君元君。丈人圣人。万万仙众。俱来诣座。听宣妙法。於是梵王称善。帝释欣歌。仙乐自响。随光而至。

    是时太上老君。身离玉座。步蹑莲花。真人侍於左右。玉女扶於曳裾。至天尊前。奏曰。臣等蒙师开化。受福天堂。施功无极。恩不可量。臣观三界之中。苦海之 内。无量众生。横遭厄难。

    罪网牵缠。异类羣情。难逃生化。臣不可住於太清。欲仗威光。分身三界。救度羣情。唯望至尊。观心慈愍。

    於是元始天尊。微起法身。告老君曰。善哉。汝离玉座。惊怖万天。救苦救生。不须汝言。可还座中。吾为宣说。

    ……。”

    浩大神圣的诵经之声将天隙缝合,无尽道音垂天而下,化做实形天地规矩,朝周身腥灰浑身长甲的玉毕节抽打而去。

    若龙吟般的链条破空之声令背长堕日,蛊世堕生的玉毕节亢奋不止。

    邪恶的笑声穿透天镜世界,将天镜世界震的山塌河陷,连带着似也要将镜外真实世界抹杀。

    白玉拂尘化龙作凤朝着玉毕节打去,碎裂道袍上满是斑斑血痕的青年怒火冲天的呵斥,“邪魔!竟敢发笑!还不速速令堕物退回渊下!”

    “呵呵呵...呵呵呵,千劫道人,昔日将你砍成两断,以为你已经挂了,没想到你竟然还没死,还苟延残喘着啊。”

    “呵呵呵...想当年,诛仙台上!你打的我可真痛啊呵呵呵...呵呵呵。”

    看着听到自己声音就亢奋到癫狂的玉毕节,被点破名号的千劫道人索性也不以云雾遮掩着了,拖着强行缝在一起的残躯上来就是全力一击的罗天上雷朝着玉毕节劈去。

    被悬铃老人捆缚双腿,被千劫道人以上雷劈灭。

    再度感受到这种千年以前被雷劈被树捆的熟悉感觉的玉毕节双目猩红,不住的癫笑起来。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啊。”

    “只可惜,掌握配方的人都残了,都废了。”

    “做出来的东西,味道也不尽人意了啊哈哈哈。”

    包含着玉毕节千年怨恨的那一练镰到底还是将悬铃老人道躯削断令其濒死。

    一镰割断自己被缚双腿的玉毕节在桶粗的雷下癫笑着长哮,“让你们这群毫无增长的废物打了这么久,现在,也轮到我劈你们了!”

    看着这般疯狂挥舞邪镰的玉毕节,一手悬铃世界将玉毕节自己割断的双腿快速镇封起来的悬铃老人再度显化自身道躯为战场强撑出一小方摇摇欲坠的净土。

    看着悬铃老人被砍断的道躯上生长着的翠绿道叶不住的滴落深绿的悬铃木液,耗尽一切,已经不可逆转的开始消散的天明散人全是泪的眼怎么也压不住自己要摇的头。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作点点劫灰就要散尽的天明散人流着泪悲完,一道擎天镰光劈地而起,无尽血光将天镜都染红,被拉如天镜的玉毕节放声狂笑,“你们以为将吾拖离渊域,再度以这破烂镜子阻止我吞噬万物修补伤害,增长修为,就可以阻止本尊吗?”

    “果然!千年一瞬的千年对你们这群废物来说果真只是一瞬...哈哈哈!”

    “去死吧!”

    “唵,钵啰末邻陀宁,娑婆诃。”一声地藏经诵口而出,干瘪枯瘦的佛怜子自虚空显化跌地而坐,随后更光明温暖的经卷被其诵读。

    镇守镜外双目慈悲的佛怜子终是在彻底失去全数手臂后彻底入了镜中,闭上双眼不在多劝。

    慈悲浩大的诵经之声将血红的世界渡上了一层玄黄,一块不大不小刚刚足够悬铃老人扎根其上护持魂灵的琉璃净土自佛怜子身下生成,天花,佛宝,宝刹,金莲地涌,日月琉璃佛光化佛光洪流朝欲一镰彻底把悬铃老人打杀的玉毕节冲刷而去。

    无尽佛法道辉令遁入虚空借虚空之力压制镜中世界的天镜彻底爆发,无数镜光暴射而出,将虚空割裂,河山寸断。佛声化细雨,将天镜好不容易收纳的三千七百万冤魂渡离,佛经化莲华,将天镜中三百尊仙人魂魄引渡。

    邪镰劈天的玉毕节看着这幅极乐之景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他突然无比怨恨的愤怒道:“三百!竟有三百!想不到啊,想不到!你们居然愿意让三百尊仙境强者以化道的形式无声无息的化去众生心中的恐惧!化去众生心里的恐怨!想不道啊!”

    “呵呵呵,真是虚伪啊!真是伪善啊!”此句话了,目光透出天镜看着镜外底蕴倾巢而出的各方势力,双目腥红,将恶堕祖都炼入邪堕之镰的玉毕节两行悲哀的血泪自他腥红的双眼里滚落。

    “...。”

    堕物如海浪般汹涌的外界,奋杀诛堕的千姓百家看着终于横隔在他们和堕物浪潮前的瞭望长台,全被抽干力气的跪躺于地。

    大口喘息着哭道:“终于...终于成功了。终于...安全了。”

    “终于安全了。”

    魂血流不止,长锋剑崩断的蓝鹤子看着终于缓下来的兽潮,再看看满目疮痍的身边人一个都不在了的世界,两滴老泪滚落而下。

    露出他耗尽魂力燃烧血肉后枯暗的脸。

    所有活下来的生命嚎啕大哭,泪流不止。眼眶酸涩,可再也流不下一滴泪的仙宫尊者们撤开已经令瞭望长台长到连天之高的仙魂之力。

    显化法相强撑着不适的躯体鼓励道:“众生法可寻?水利万物生!所有活下来的生灵们!福土漫生!净水成泉!大日重现!吾等虽不知天地为何变化如此之大,但我相信!这是上天给予我们的警示,它在告诉我们,千劫万难关关过!幸福安满总将临!众生们,请一定打起精神!请一定打起精神!”

    “我们要相信!世界意志重生的精神永远与我们同在!我们必将胜利!”

    嚎啕大哭的生灵听其言,跪倒在地,仰着满是泪的脸问:“那我...我的母亲。”

    “我的父亲。”

    “我的师尊。”

    “我们的族人们!他们!他们可以重新活过来吗!”

    “他们可以在再这个世界上制造出,哪怕一点点的声响吗?。”

    一声声嚎啕的发问,一道道已经无力出声的哭泣,将仙宫尊者们的心紧紧攥起,令他们喘不过气,他们摇摇欲坠。

    一死永死,一亡永亡,古往今来,便是在世界繁荣之时也从没有过死而复生的奇迹发生。

    如今,世界崩毁,大道不全,灾堕横行,死去的人连人都不是了。

    他们,这群已经耗尽了仙魂之力的,强撑着一口气打气,引清泉为活着的生命洗去脸上污血的仙宫尊者更无法直面每一位生命的问题。

    这种刺痛令仙宫尊者们恍惚,明明昨日他们还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无所不能的,可,如今,如今...。

    十数道长虹自天际飞回,脚步虚浮的他们将天罗地网与地矩人规这两道传承神器彻底布下。

    牵灵令里,已经看见了生命所问,所求的,一路为瞭望台注魂至天际的半步化境们皆是沉默,良久,其中才有人站出来,道:“若有机会,我们会好好安葬的。”

    至于有机会后安葬谁,谁也没说,毕竟,被安葬的,可能下一个就是他们自己。

    生机之门关闭,因明神老祖携明神灵宫全力施为而将一整层堕渊都烧成琉璃地的堕渊二十三层,蠕虫之渊内。

    被强化堕兽数拳击碎五脏,渊毒顺心流满全身四肢百骸的怜华珄双眼无神的看着已经摇摇欲坠的小莲台,气弱声嘶道,“可以了,可以了,不用再给我渡力了,在给我渡力,你莲身又要倒退了。”

    眼神灰暗的怜华珄看着不管不顾依然给自己渡力的小莲花,洁白发丝都被染红的怜华珄眼强睁一条隙,气若游丝提醒道,“再渡,到时候退化的连神魂传音都传不了了,可别又嘤嘤哭。”

    摇摇欲坠的白色小莲花没有回他,只是再度加大了渡力速度,混沌间,生机愈发低微就要力竭而死的怜华珄倏忽间似看见了曾经的一角。

    祭祀天节。帝朝密森。

    “观侍者快过来看啊!地藏泉里藏着一朵白色小莲花。”一片仙气盎然的古森里,花朵儿一样穿着一身浅金的轩辕嘉善欢快的朝着身后无奈跟着她跑的侍者招手。

    近了,稍喘着气的侍者蹲下身体,顺着公主指着的方向看去,可入眼的除了一池连绵不断的纯金色小花以外,连稍大一点的花儿都不曾有,更不要说会极显眼白色莲花了。

    毕竟天地神莲,非其愿则不可见。

    于是,这位伴着公主长大的观侍者无奈的扶了扶额头,亲切的拉起轩辕嘉瑞小巧的玉手,无奈道:“公主殿下,帝朝祭祀天节近在眼前,您虽不必前去,但也是要担起责任,完成好大帝交于您的任务啊。”

    “如今,您以寻找大祭之物为由在未经大帝的允许下贸然跑入古森玩乐,若是被发现,您可又免不了去民间播田百亩了。”

    见从小就陪着自己一起长大的观侍者这般言语,好不容易才开心起来的轩辕嘉瑞小脸瞬间一嘟,知道她刚才的话她又没有信。

    无可奈何,从小就能看到常人看不到事物的轩辕嘉善只好反拉起观澜的手,撒娇道:“好啦好啦,观姐姐你不要太担心嘛。”

    “我是真的在寻找祭祀的时候需要用上的天地奇物嘛,就算父帝知晓,也没关系的啦,毕竟,我也挺喜欢帮大家播种施肥的。”

    见轩辕嘉善这般,伴了这么久,到底是知晓她的公主殿下与常人稍不一样的观澜看着一脸笑的盯着她看的轩辕嘉善,劝道:“公主殿下,您到底是一国的公主。”

    “这帝朝亿万里疆土到底广阔。”

    见观澜又这般劝,轩辕嘉善嘟嘟嘴,不高兴问:“公主又怎么了,公主难道就不需要吃饭睡觉玩乐了吗?”

    “公主难道就不能有自己的喜好和兴趣了吗?”

    “公主难道就一定要锦衣玉食,绫罗绸缎了吗?本公主就是不喜欢待在府里,就是不喜欢只种些花养些草!”

    说到这里,轩辕嘉善满是别扭的撑着嘴道:“虽然平时本公主也会喜欢好看的衣服,好看的饰品,可...可本公主就算是喜欢这些,但也是不妨碍在田里待着的啊。”

    “你是知道的,只要是灌满了水的田野里就全是希望的,本公主不论是在育芽还是播种亦或者是扦苗,只要是在田野里,本公主就是高兴的!就是喜欢看着他们在最后丰收的时候脸上露出的喜悦。”

    听自家公主这样,知晓自家公主又片面的观澜把轩辕嘉善挂在她耳朵上的花挂回她耳上,耐心道:“公主殿下,您是知道的,我不是这个,也没有这个意思。”

    “您是知道的,观澜也是从田野里长出来的。”说着,目光透过古森木隙看到天空一角的观澜捧起轩辕嘉善玲珑的手,继续道:“可一个公主她不光要知道要永远和她领下的百姓站在一起,她更应该知道,且要做的,就是始终让她身后的一代又一代的百姓看见她头顶上的那顶顶天立地的帝冠。”

    “蝼蚁之群尚有蚁后,更恍是人?”

    听着听着,回头就见白色小莲花不见了的轩辕嘉善看着仔细的给自己说着书中道理的观澜,忙是拉住她的手,连连道:“好了好了,观澜姐姐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有什么事情我们待会在说,现在,观澜姐姐还是和我一起去找找有什么稀奇的东西吧。”

    “毕竟,我一个人被抓,父帝知道后也只会依规处置,不会多说什么。可,要是我们两个一起什么都没有找到,父帝知道了可是会生气的。”

    “我不想让他生气。”

    喋喋不休,一副老先生样的观澜听其这般,浑身瞬间抖了一下。

    虽然有很多的皇子和公主都因各种事情被逮到过,她也还没有真见过大帝为这些事真生过气。

    但听轩辕嘉善这般讲,她还是忍不住的打了个机颤。

    毕竟帝者威严不容置疑。

    片刻时间,重修改,制定好策略的二人分别拿起随身罗盘全力寻找起来。

    许久,悬月高挂,发上全是枯枝败叶或者动物毛发的轩辕嘉善和观澜这才从古森里连滚带爬的跑出。

    “太危险了,太危险了。”

    “古森猴群里面竟然还有凶地灵猴。太危险了,太危险了。以后再也不随意去北面的古森了。”扯着嗓子嚎完,好不容易跑出来的轩辕嘉善摸了一把脸上的沼泽泥还有满头的汗水。

    毫无形象的擦完,把古森搅得鸡飞狗跳的轩辕嘉善背起跑出来后就累的昏死过去的观澜,抱着一个装满了酒的巨大空间葫芦朝着自己的马架奔冲而去,边冲边嚎道:“再也不突发奇想的给父帝和大后打猴儿酒了,太危险了,实在是太危险了。”

    。

    是夜。躲过盘查的轩辕嘉善看着还在昏睡中的观澜,抿了抿嘴,替她梳洗整理一番后就跑到院子里看天赏月去了。

    看赏着看赏着,昏昏沉沉就要会周公的小公主惊奇的发现白天看见了那朵白色小莲花,竟安安静静的开在她的种池里。

    一下子,周公就被小公主眼睛里的光亮闪的躲回了自己住所。

    喜不胜收,因白日祭祀之事而惹出的麻烦所产生的公主烦恼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于是换上一身田衣的小公主撒开脚丫子欢快的跑到种池里,絮絮叨叨的和跟着她回来的小白莲讲,“小莲花,我跟你讲哦,今天我玩得可开心了,是有史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我跟你讲哦,今天,我晨起就吃了包子,糯米馅的,我一直吃了半笼才没吃了。

    在吃包子前,我就帮观澜姐姐的兰花草浇好了水。

    我没跟她讲。

    等观澜姐姐洗漱完出来浇花的时候才发现,花儿已经被浇好了水。

    你都不知道,她当时出来发现花儿被浇完水后生怕花儿被浇坏了的表情有多心疼。

    后面,宫里的人又过来教我祭祀的礼仪,我嫌麻烦。

    根本就不想学。

    嬷嬷们手劲可大了。

    我在内院里学习了好久。

    不过还好我聪明,借着外出寻找祭材为由,拉着站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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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等着的观澜姐姐就跑了。

    说真的,还好我聪明。不然,今天一天又白废了。

    后来,我带着观澜姐姐架着车一路疯玩到了古森里。

    路上我很快乐,高兴。不过,观澜姐姐不太敢高兴,也不太敢笑。

    我和她说,没事哒,没事哒。没有人会知道我们没有守他们定的规矩哒。”

    说到这里,轩辕嘉善顿了一下,语调低下来的道:“小莲花我和你讲了,你不要告诉别人哦。

    他们其实可招人讨厌了,我地里的百姓们都不喜欢他们,我也不喜欢他们。

    他们一来我地里就拿鞭子抽田户,把田户抽的昏死过去。

    他们把自己养来斗趣的蝈蝈,蝗虫放到地里,让它们把刚长了穗的作物全咬断了根。

    地里全注了卵。

    他们养的东西都是有毒的,卵一入地,地就再也不长庄稼了。好多人都饿肚子。

    以前的时候,田户们发现他们来了就会跑到我门前,让我去救救被为难的人。

    可我去了,他们把我推到田里,扯我的头发,烧我的衣服,让我看着他们是怎么把刚灌满水的良田烧成沙土的。

    他们还教我怎么把长的金灿灿的已经可以收割存储过冬粮食的田野一把火烧的干净。

    我不学,他们就打我,打田农,就烧更多的过冬田。

    我急,我没办法,我就拿凝了冰的水泼他们,他们就不烧田,就改为打我,用脚踹我,扇我脸。”

    慢慢的,轩辕嘉善就哭了出来。

    似只有这样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哭,她才能把心里的委屈发泄出来,轩辕嘉善捂着脸边哭边道:“后来,我带着乱遭遭的发型,黑乎乎被烧的破破烂烂裙子去找父帝。

    可是父帝大声的斥责我,让我给他们道歉。

    我去晚了,我亲眼看到父帝下旨把持玉监察使杖毙。

    我吓坏了。

    明明父帝只要给玉石注灵,就能在所有人面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能把他们做的恶事公之于众。可他没有,他还是当着很多人的面直接把监察使赐死,把玉石捏碎。

    是我的错,是我让脚力更快的监察使去告诉父帝实情的,是我害死了一位很好的监察使。

    后来,我看着他们趾高气昂的躲在自己家族长辈们的后面,嘻嘻哈哈的等着我给他们道歉。”

    白色的小莲花轻舞莲叶,似有风来。

    已经浑身颤抖的轩辕嘉善捂不住全是泪的脸,她哭着继续道:“是我,是我把田民们带入了深渊。”

    “监察使死后,有人取代了他的位置。

    我记得那个人的脸,那个人是其中一位少爷的车夫。

    后来,死了好多的人,新的监察使不许人安葬他们。

    他们的家人去闹。

    就那样,他们一起烂在了他们守了,耕了一生的田里。”

    “后来,再也没有人敢来找我主持公道了。”

    轩辕嘉善述尽,泪已如珠。

    但,刚破壳初生的小莲花是不明白的,它不明白为什么刚刚看着她笑的那么开心的女孩子不过说了几句话,发了几声响,就完全变了一个人。

    如珠的泪落在小白莲的叶上,小白莲尝了尝,又苦又涩。连忙用力甩了甩叶子,把莲叶上的泪珠全甩下去。

    “小莲花,你是不是过一段时间后就和它们一样,就走了啊。”良久,哭的眼眶通红的轩辕嘉善看着一动不动的小莲花问。

    夜风微凉,本是想分享喜悦却控制不住的痛哭起来的轩辕嘉善一下子就睡着了。

    如水般的月华似纱幔般的笼着她,护着她。

    后来,随着日子的增长,小公主长的越发出水芙蓉,和小莲花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密。

    尽管莲花从来不回答她一句,但小公主就觉得她们就是无话不谈的最好的朋友。

    于是她们之间就这样过上了一段平静的日子。

    直到...。

    皇皇上天,昭临下土。集地之灵,隆甘风雨。庶物群生,各得其所。靡今靡古,维予一人某,敬拜皇天之祜。

    祭祀天节开始了。

    “大帝,请。”帝朝大祭司也是一品大族棋子的袁无吉前话落后话又道:“请,大帝。”

    两声衔接的恰到好处的催声落地,看着足够让半数帝朝百姓一载都安泰无虑的祭礼粮山,这位一身明袍,顶带珠帘,背批五德,身负七彩,高坐上首,无量威严的轩辕大帝面无表情的走上前去,从大祭司头顶的四足鼎里接下祭香。

    轩辕大帝身上如狱如渊的气机毫不收敛,压的大祭司冷汗连连,骨骼惊颤。

    看着身前足够让全数帝朝百姓富足的用上三载的祭油,将香拿在手的轩辕大帝面无表情的踏步而过。

    看着眼前足够令帝朝百姓人人增重十斤的五畜生肉,饮下一碗一品大族令人端上来的牛血的轩辕大帝面色更静。

    直到最后,看着祭台上的两个刚出生,身上还带着胎血的男女双童之时。

    九鼎之内,将祭油端在手,把祭香捏在手的轩辕大帝才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盯着祭场外高高在上着,面带微笑的持礼观望的一品大族。

    才扫过祭山下跪俯一片禽兽穿身的朝堂诸公。

    才仔细注视起祭场内破布裹身跪倒在地饥寒交迫的帝朝百姓。

    终于,再也无法遏制。亦或者是,再也不想遏制的轩辕大帝一掌掀翻了祭祀神像。

    顿时那些高高在上的,那些漠视生命的,睚眦欲裂。

    “轩辕氏!你在做什么!”一品大族老祖气势全开,毫无顾忌,肆意妄为的仙道威压压的山上山下嗷嚎一片。连带着将总角之童压作肉泥。

    丝毫不顾人间苦难,甚至是刻意助长鼓动苦难的老祖们在这一刻,如同闻到鲜血味道的鲨鱼一般,眼里露出嗜血的欣狂。

    但,他们在这一刻却表现出的恍如执掌天地规矩的神明一般,威严,神圣,至极的公正。

    他们如天上的神祇一般高高在上,他们用自身光辉愚弄世人。

    他们诘问,他们发难,他们逼迫轩辕大帝退位。

    但,轩辕大帝像是没听见一样,只是亲手把神像拆毁,把九鼎掀翻,把祭台凿穿,把每季一祭的祭物收缴、分发,把一品大族施加在帝朝百姓头顶的每季一次,一载四祭的吞命大山掀翻。

    于是,古今一切的祭祀天节就这样被今日的轩辕大帝一掌掀翻。

    但,轩辕大帝的这一掀,并没有掀出来一个太平盛世。

    反而随着那顶天立地的神台祭祀神像被掀翻,无数的恐慌如毁城洪水般朝着帝朝亿万里疆域汹涌而去。

    那些在田里耕作的,生死的,在看到被退回祭物的那一刻,全都如同又死了爹娘一般脸色灰败。

    他们恐惧着,哀嚎着,他们问,“难道又要开战了吗?难道?又要打起来了吗?我不是按时缴纳祭品了吗?他们揍嘛?轩辕老儿揍嘛!不是才改朝换代没几年吗?不是承诺他们,会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吗?”

    他们开始咒骂,开始逃离,开始痛哭。他们无所不用其极,他们甚至是,因为恐惧。而残忍的将自己一刀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