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线索1
    “我昨夜回房的时候,并不是直接就睡了,恰恰相反,我知道阿弟是个晚睡的性子,只怕我回去他都未必睡了,

    所以我当时掀开了阿弟的被子,结果发现里面没有人,只是枕头垒起来的罢了,

    我当时就想,阿弟许是又背着我去赌了。

    又或者,勾搭上了哪个小娘子,更甚至,我那个时候还在想,他一开始找我要银子,是不是用来,哼——”

    宁自安不甘落后,问道,“你何时发现的?”

    又朝殷拾岄和洛麟川二人挑眼看去。

    殷拾岄心想,方敏之前并未提及韩蒙离开,是怎么回事呢?

    韩寄答,“约是子时了。

    昨夜因为大雨,所以很多人滞留在此,于是,像我这般说书的,便操持起了自己的营生,同样,也有其他的生意经,

    住二楼的那位冯老爷,许是做赌坊生意的,让手下攒起了赌局,有好几个赌桌呢。

    还有卖唱的姑娘,很是热闹,一大群人聚在一起消遣,直到子时我这边先撤了,至于他们赌局那边,赌了多久我便不知了,”

    韩寄自嘲笑笑,“那个时候我虽有些生气,可到底累了一天,太困了,我就直接睡了,我以为,不会出什么事。”

    韩寄摇摇头,“我想不明白,就算是在赌场有了争执,那也只是钱的事情,没必要杀他呀。

    至于色,阿弟虽然有点好色,却不至于太过乱来的。”

    殷拾岄知道如今韩寄和方敏的证词有些出入,如果排除两人说谎的可能,那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呢?

    韩蒙肯定是不可能倒头一睡到天亮的,不然他的尸体不会在茅厕发现。

    三人又去到死者韩蒙居住的房间——地字五号房。

    云娘倒是在门口放了一个小厮看着,不过个几钱银子行个方便罢了。

    殷拾岄首先检查了韩蒙和韩寄两兄弟的位置,还翻开了二人的行李查看。

    “有什么发现?”洛麟川问。

    殷拾岄用本子记了下行李里有什么东西,却又意外翻出来一张五百两银票,“还真是意外之喜。”

    三人对视,不由得觉得事情变得更加奇怪了。

    同时,殷拾岄又仔细观察房间,这个房间的左侧有窗户,如果是昨天晚上的话,刚好有月光能洒进来,

    但是应该不多,因为这个窗户的视角较偏。因此方敏灯一熄,屋子并未完全暗下去,还是可以模糊视物的,只是并不真切。

    方敏还言,她因生气,便翻来覆去也睡不着,甚至后来还模糊记得韩寄回来了,

    因为她当时门开的一瞬间,门外大厅的光就照到了她脸上,她有些清醒了,不过因为来人背着光,瞧不真切,

    回来的人上床的位置却是在她对床也就是韩寄的方位,这点她还是看见的,而韩蒙,则是斜对着方敏,不过那个位置当时也是拱起一块的。

    殷拾岄思及方敏的话,方敏在房间里没有时间概念,也看不清楚人,其实她不确定回来的究竟是谁,亦或者,

    是她想当然的以为该有人回来了,而将韩蒙出去的时间记住了,更或者,韩蒙下床开了门,

    之后又返回床头拿什么东西,而刚好被方敏看见那一幕,实则之后韩蒙离开又关了门。

    因此,开关门的时间,在方敏看见床前有人影前还是后,很重要。于是又去找方敏询问。

    方敏却一脸犯难,“小郎君,我当真记不清了,那个时候虽然没睡着,但是也一直闭着眼睛假憩,

    只是我素来觉浅易醒,你若这般问,我当真不敢肯定的回答了。

    只是肯定有人开门过,因为大厅外面很亮堂,我感觉好像眼睛一下子亮起来,以及一时间能听见外面嘈杂的声音,所以我当时才起身看了一下。”

    殷拾岄思索,方敏当时有可能处于浅眠状态,被门打开的灯光唤醒了。

    那么如果韩寄所言也是真的话,那应当就是在方敏清醒那一下韩蒙出去了,他出去做什么呢,赌钱,找小娘子?

    韩蒙并不如韩寄所想的那般理智,他的确表现得像一个色令智昏之人,他要钱,莫非是给哪位姑娘?

    可是,清白人家的姑娘怎么会随意接受男人的金钱?

    而这清水庵的住客里,有美貌的娼门女子吗?殷拾岄忽然想到二楼下来的那对主仆,彼时那位主子用轻纱遮面,

    开始以为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不太方便,但其实端朝民风开放,不乏高官子女抛头露面、纵马游街,因此她这般反倒像故弄玄虚。

    殷拾岄打算去天子六号房问问,没想到,开门的却是熟人。

    那六号房住的两人,说是主仆,实则是师徒,她们两个皆是戏班承玉班的人,繁宜还是贺班主的亲传弟子,她带着的小丫鬟,就是她的徒弟碧朵。

    殷拾岄喜欢看戏,甚至还会去学上几段,尤其喜欢承玉班,因此与经常登台的名伶多有熟络。

    繁宜唱花旦,算是出彩,殷拾岄也喜欢送些礼物给她,一来二去两人有了点交情。

    殷拾岄只得寒暄几句,又问繁宜为何在此地。

    繁宜面纱已经摘下,柳眉微蹙,秋水剪眸,肤白如脂,真真一副芙蓉面繁宜莲步轻移,往房内走去,并且倒上两杯热茶,轻笑道,

    “奴在此养病,不好暴露太多,只是没想到在这里遇见小郎君,还望小郎君不要见怪。”

    殷拾岄摇头,吹了吹茶,“无事,对了,繁姐姐,死者是不是和你相识呀?”

    繁宜没有迟疑,点了点头,“是认识,但是不熟。

    奴前些日子偶感风寒,嗓子不太好,便想趁此机会去休息一下,因此奴这段时日一直在清水庵养病,

    如今是好的差不多了,也准备回去了,昨日就刚好在此地遇见韩公子,韩公子曾经随同窗来听过奴的戏,奴对他有些印象,但无更多交际。

    本来为避人口舌,奴外出一直是遮面的,只是不曾想到韩公子竟能凭声音便认出奴,他与奴打招呼,奴也只得与他交谈着。”

    “繁姐姐,你觉得韩蒙是个怎么样的人呢?”殷拾岄犹豫片刻,还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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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问道。

    繁宜动作一顿,有些无奈,“死者已矣,奴也不便说他什么。

    不过早上奴看见小郎君在收集线索,想来是为了他被杀一事。

    说起来,奴大底是开罪他了。前天我们初遇,到处走走聊天,走到一个稍微有些偏僻的地方时,韩公子想轻薄于奴,

    那时碧朵不在奴身边,奴不得已扇了他一巴掌,摆脱他之后就跑掉了,直到今日听闻他的死讯,之前都不曾再见过。”

    殷拾岄颔首,又问了些繁宜身体休养的事情,就离开了。

    刚出门,便瞧见一个矮个儿在天字三号房门外鬼鬼祟祟,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敲门。

    殷拾岄走过来,拍他的肩膀,“嘿,有事儿?进来聊。”

    洛麟川叫了苏直三人来帮忙,于是殷拾岄推门进来的时候,五人还在继续埋首看线索条,早上获得的线索多又杂,得整理出一些有用的线索,并且做好记录。

    来人名叫田庆,是清水庵的伙计。

    田庆约莫三四十岁,是个瘦脸小眼的瘦矮个儿,

    他声称,在昨日早晨他路过观鲤池的时候,的确在假山之后看见繁宜和碧朵,当时只有她们主仆二人,二人站在那里倒不像是在赏风景,看上去鬼鬼祟祟的。

    田庆本身是负责管事的,当时不过想找个地方躲懒,假山后就是个好地方,寻常视线根本看不见,一般人看风景也不会在假山后面。

    他当时远远的看见丫鬟从假山出来,吓得他赶紧躲起来,没被她发现,他过了会儿才冒出双眼睛来观察,

    本以为她们已经离开了,没想到等他过去的时候她们还在,撞见他的时候好像还在遮挡什么东西,他也猝不及防。

    若是一般时候他也就不放心上了,偏生赶上死人了,这种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就愈发奇怪了。

    田庆眼睛提溜转,对着洛麟川拱手道,“洛公子,奴才觉得那对主仆当真很有问题。”

    洛麟川颔首,示意他继续说,田庆道,

    “奴才还听院中的人说,那书生前天下午刚到清水庵,看见六号房的小姐,便上去纠缠,两人好似很谈得来,

    书生还一直笑呢,跟那话本子郎情妾意的模样像极了。”

    田庆尤是觉得不够,还添油加醋道,“公子可别嫌奴才多想,那小姐虽遮了面纱,身段却是极好的,说话也妖妖娆娆的。

    而且两人好像早就相识一般,那女子在庵里住了不少时日,平素待人都甚是冷淡,甚至于挑剔,

    可一见着那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就主动贴上去,倒像是幽会了。”田庆似对繁宜有些情绪。

    殷拾岄瞧见田庆只对洛麟川说话,便找了位置坐下来,她方才去找繁宜,倒是没得到什么有用线索,

    这田庆说的也不过是些男欢女爱之事,便对洛麟川轻轻摇头。

    洛麟川知道殷拾岄刚从六号房回来,如今田庆又提到六号房,却又看见殷拾岄摇头,想来这条线索是无什么用了。

    “你觉得还有什么奇怪的小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