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庆此人,油滑猥琐,又生的丑陋,拍的马屁也实在不阴不阳,让人难以喜欢,路冠禅不免有些难以忍受的说道,
“你隐瞒了什么,从实招来!念在你知错能改的份上,本官暂时不追究你的罪过。”
田庆作揖道,“其实那天奴才什么也没看见,就只是看见这”似乎察觉到有些不雅,
“这天字六号房的,两人前脚走,后脚韩书生就出来了,大人说说这孤男寡女,嘿嘿,还能干什么?”
田庆猥琐的笑了下。
不过很快就收敛了,田庆赶忙说道,“那韩书生当时看见奴才了,还朝奴才笑了下,把奴才招呼过去说,
他晚上想给天字六号房的惊喜,也在这个地方,想让奴才帮忙布置一下,还给了奴才银子,嘿嘿,奴才自然收了。
如今想来,就是昨晚上韩书生在观鲤池布置之后呀,被人给杀了啊!”
繁宜虽身在人群中,却觉得骨头开始凉了,不由得攥紧了碧朵的手,碧朵也紧紧握住了繁宜,死死咬住下唇。
人群中一阵哗然,在二人周围的人群都纷纷与她们隔开了一定的距离。
田庆见达到效果,又告饶道,“知道那韩书生死了后,奴才心想肯定跟这两个女人脱不开关系,
所以奴才才说了谎,奴才上真心觉得这二人很可疑的,青天大老爷,一定要给韩书生做主呀,不要让韩书生死不瞑目呀!”
不忘再次拍马屁。
殷拾岄一边旁观,眼睛却看向了繁宜,她虽觉根据现场情况来说繁宜可能性不大,但是昨夜人多脚杂,凶手的脚印,或许早就毁掉也不无可能。
而且繁宜也的确有所隐瞒呐。
“布置什么?”路冠禅问。
他在观鲤池并没有发现布置过什么的痕迹,因此他十分好奇。
田庆以为路冠禅会问繁宜的罪,没想到却问了这个,倒是楞了一下,又说,“不过就是些讨好姑娘的玩意,什么花呀,草的,
就是天不遂人愿,午饭后就一直在下雨,奴才才摘了几朵花,那韩书生不满意极了,还找奴才要还银子,嚷着说要去管事的那告我,
不过还好当时云管事忙着勾搭新的小情人,他还没找到人,最后奴才也只有把银子还他了,不过十钱而已,当真是小气得很。”
田庆想起十分不满。
“什么花?”路冠禅更疑惑,大晚上的,死者偷偷去观鲤池摘花?
田庆所采的花位于观鲤池附近,表面上看起来跟路边那些其貌不扬的花儿也没什么区别,殷拾岄上前检查也没觉得有什么异样。
正待询问繁宜之际,终于,唐道许那边验尸完毕,开始唱报,并将验尸报告交给路冠禅。
殷拾岄踮起脚尖,挤在了人群中的第一排,竖起耳朵听唐道许的报告。
“死者韩蒙,年二十有余,身长七尺,根据尸僵程度和昨夜阴冷潮湿的天气判断,加之证人最后所见死者的时间,
可知死者韩蒙死于昨夜亥时六刻(10点30)至子时二刻(11点30)之间。
死者韩蒙乃是颈部被割喉致死。身上共有十七处刀伤,致命伤就在颈部。
同时死者脖颈处有勒痕,应该是凶手先勒晕了死者,再进行泄愤。
不仅如此,死者身上还有大大小小遍布全身的挫伤和骨折,猜测与其弃尸于茅房有关。”
“并且,死者□□被割弃,至今未找到。
凶手手法干脆利落,看患处切痕,应当是一刀了结。
凶手应当是个熟练使刀之人,并且力气很大。”唐道许摘下手套,开始净手。
一语落,路冠禅和安如海面色有异,似想到了什么。
殷拾岄则边听边思索,死者身上有许多挫伤和骨折,这是因为凶手在弃尸时不断摆弄尸体,以将尸体塞进茅坑。
殷拾岄之前特地打听过关于这处茅厕的消息,知道此处茅厕比一般的茅房大很多,一来它有两个位置,两个位置的底部的排泄池也是相通的,
合起来长约两丈(6米左右),宽约一尺(0.3米),而今切实见到这般大小,才有了更加具象化的想象,
死者韩蒙身材瘦小,如果凶手一直努力去塞,未必不可能达到把死者冲进茅房的目的。
二来,此处茅房的地下有一条排泄渠,排泄渠连接着上面的排泄池,和其他茅厕的排泄渠最后都会融汇在一起,
但是因为此处修建的时候这个地方是按照融汇点来修建的,所以此处茅房下面的排泄渠尤为的宽敞,就算其他茅厕会出现堵塞的问题,
但这处自打建成以来都不曾有问题。
因此,殷拾岄就想,首先,凶手一定是要对清水庵有一定的了解之人,
不然,外来人是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在茅房弃尸的,又或者说,不会觉得茅房是个很好的毁尸灭迹的地方。
其次,凶手对死者充满仇恨,这种恨意,在泄愤式的砍了十七刀后,还要将死者扔进茅房,
正所谓人死万事消,凶手却仍要将死者与粪便埋葬在一起。
最后,凶手为什么不选择碎尸?
如果是尸块的话,死者就会彻底被冲走,人们也只会当他失踪了。
碎尸要具备的条件,最首要的是要有足够的时间,人的骨头是很硬的,厨房里的砍刀,要是真碎完,只怕都费得差不多了,
但是厨房的伙计并没有提到这件事,只是说丢了一把刀。
“时间,凶手没有足够的时间”,殷拾岄想着不经意间念出来了。
殷拾岄旁边的苏直,听见她这样说,问道“小郎,是有什么发现吗?”
殷拾岄摇摇头,她还想看看尸体,倒不是她信不过唐道许,只不过,一个没有时间的凶手,却砍了死者十七刀,她总觉得凶手或许是在掩盖什么?
“路大人,依小的看,这起案子和最近府城里闹的那桩连环杀人案,甚多相似呀。”
师爷安如海自听见□□被割四个字,脸色就不太好,不仅下面凉飕飕的,上面也有点拔凉拔凉的,于是在旁边提醒道。
府城里的动态一向多为下面的县关注,安如海在得到仵作的验尸结果之后,不免有些心急,连知府衙门都没辙的案子,
他们这边,破也不是,不破也不是,最好还是将案子甩回去。
被称为路大人的路冠禅,听罢只道,“便是去通知府衙,这一去一回也得两天路程,难不成这期间本官就不办案了?
昨日阴雨绵绵,方才我们来时山下的道路还有部分雨水堆积,那段山路也甚是凶险,何况是昨晚,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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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大风急的时候,凶手定是昨夜留宿于此的人,只不过如今都走的七七八八了。”
说完看了眼安如海。这老滑头,他本都打算先快马加鞭直接赶到了,非拖着他谈税收的事情。
莫以为他不知道,他是代表着予鹤县那堆已经告老还乡的老家伙们给他使绊子。
“哎呀,大人,是我的不是,只是那税收的事情”安如海面露难色。
“无事,本官已经派人去通知府衙了,不过在他们还没来之前,让手下人警醒些。”
安如海见路冠禅非要管这件事,也只得吩咐手下人抓紧干活。
路冠禅这厢思索,虽然这老滑头的确难缠,但是也不是没道理,韩蒙死状与槐州城那三桩案子颇为相似,
韩蒙同样被阉割,同样身中十余刀,不同的是,他的□□至今找不到,而那三位死者的□□被塞进了嘴里,还在其裆部塞了根狗尾巴草。
而韩蒙是没有的,是已经被冲走了,还是凶手扔在了其他地方?
是模仿犯鼓弄玄虚,还是真凶事急从权之后再次盖上自己的印章?
暂未可知。
按道理,发现杀人案之后即刻封锁现场,一般人是不会了解到如此详细的内情的,安师爷知晓都是因为在府衙有熟人且时常打点。
所以,这是否可以解释韩蒙之死不同于前三个的原因,是模仿犯激情杀人之后想到的逃脱之法?
虽然草率,也的确可以混淆视线。
但同样也可以是连环杀人案真凶,激情杀人之后,延续自己的烙印。
哪怕,这具尸体不如前三具完美。侦破一时凝滞,路冠禅决定等府衙来人,再知道些许详细信息再判断。
如今,就单独针对韩蒙之死调查。
路冠禅忽然笑道,“从之前的证言本官了解到,韩蒙虽是个读书人,却好色贪财,由其哥哥供养读书、生活,自己并无挣钱来源和资本。”
路冠禅似意有所指,继续说道,“而在一个瓢泼大雨的深夜,死者韩蒙借口回房睡觉,实则偷溜到观鲤池,摘花后死亡?”
终是看向繁宜,“繁姑娘,你不觉得,你有什么需要向本官交代吗?”
此时繁宜仍然镇静,冷笑道,“大人浑说什么呢?
奴只是想勒索于他,杀了他于奴有什么好处?奴当然希望他好好活着给奴家钱财才是。
奴家久在贱籍,便缺这么笔银子让奴家脱身,自然不会轻易相让。”
路冠禅移步到观鲤池假山后面,没有回答繁宜的话,他总觉得,勒索韩蒙不是繁宜的最终目的。
殷拾岄紧跟其后,如今证据指向性较大的就繁宜,但是繁宜,昨晚应该不在此处呀。
假山后比较拥挤,仅可容纳一二人,在外面的确瞧不见这还有片方寸之地可容身。
“大人似乎不知道,这韩家兄弟,虽然住在芦花镇,祖上却出过三品大员,后来回到祖地安享晚年,
他们兄弟虽看起来势单力薄,却是实打实的嫡支,只不过如今钱财看管在他们的叔伯手中,可有过约定,只要他们兄弟二人有一人考上举人,叔伯们便将父亲的遗产还给他们。”
繁宜朝韩寄看了眼,眼中不无嘲讽,
“他们二人也没有那般兄弟情深,不过也是钱财所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