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
    豆大的雨点落在地上,一忽儿便将那泥地浸得湿软,连串的马蹄落在其上,便踏得一地泥泞。

    「少主,落雨了!咱们先寻个处所避一避吧?」随侍的一名姬妾拿白纱拢在头上,策马凑近欧阳溯道。

    欧阳溯回头看看身后的几人,虽然忧心忡忡,也实是不忍心几个娇滴滴的姑娘家淋雨,且也怕欧阳锋淋了雨再激出疯病来,于是四下观望,见百米外似有一座荒庙,便道:「且去那里罢。」

    原来欧阳溯跟欧阳锋千里迢迢去往西域,那白驼山庄却是被欧阳克原先的几名姬妾占了,欧阳锋和欧阳克叔侄俩没有子嗣,其余旁支也皆败退远走,只他二人一人丧生一人疯癫失踪,偌大一山庄一时竟没个主人,那欧阳克的姬妾虽名为姬妾,却也是他的徒弟,武功尚也可看,十几位姬妾聚成一众,又手握个中奇毒,寻常倒也无人来犯,也支持得白驼山庄正常运转。及至欧阳溯二人到得山庄,一众姬妾皆已是半老徐娘,也无后嗣,正思虑着劝其中一位最是年轻只得三十岁的姬妾改嫁生一后嗣好来继承这山庄基业,是以欧阳锋这山庄旧主甫一现身,众皆拜服。

    欧阳溯在白驼山庄住得一阵,日日有那青春俏丽的姬妾打扇捶腿,好不快活。那日忽的白日一梦,猛然记起前世旧时看过的些许细节,想起来原定命数之中,当此时的杨过似是中了那什么冰魄神针的剧毒,得欧阳锋解救才有之后那认亲之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此时的欧阳锋已是同她一处在白驼山庄之中,杨过若是中了那劳什子的剧毒又焉有命在?

    她却是忘了,那郭黄夫妇也是恰逢此遇着了杨过,即使杨过真不幸中了那冰魄银针之毒,也必不至丧命。

    只她单记起这一节,却浑不记得这后续之事,生怕因自己之故害了杨过性命,便忙不迭地起身收拾,想带着欧阳锋尽快回返。

    那一头欧阳锋浑不知她有要紧救命的事做,只还执意要她带上他前时替她张罗着纳的四个姬妾,欧阳溯拗他不过,便只听从而已,横竖她也只当她们作婢女。

    几人连日奔波,好容易近了那处地界,眼见着不几日便能回返,却突遇暴雨,且天将向晚,几人便只得去那路旁的破庙宿下。

    欧阳溯几人先进得庙内,那姬妾四人便生火打扫,欧阳溯自找了地方坐下休息,浑没看见旁边有一青衣怪人,却是最后进得庙里的欧阳锋一眼瞥见了那人,「啊」的一声大叫,将众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那青衣人嘿嘿几声怪笑,从墙边起身,转过头来,脸上却戴着一古怪面具。几个姬妾吓得花容失色,俱都凑到欧阳溯身旁。

    欧阳溯也吓了一跳,定了定神才发觉是一古怪青衣人,不是甚么山野鬼怪。

    那一头欧阳锋「啊、啊」大叫几声,返身便走,只口中疾呼道:「不见!不见!」三两步便纵出庙外,一忽儿就去得远了。

    「爹!」

    欧阳溯眼见他突发疯癫,忙紧赶一步想去扯他,但她习武日短,却又哪里赶得上欧阳锋这等高手,她急忙跟着追出庙外,奔得十来步,却已寻不到一丝踪影了。

    她徘徊几许,便只叹得一声,返身进了庙里,那几个姬妾见她淋了一头一脸的雨,都围拢来替她擦拭。

    静谧间只听那青衣人忽道:「好个小子,这般风流!」

    欧阳溯现下已是想明这青衣人必是号称东邪的黄药师,只不知为何在此处遇见,她倒也不怕他,黄药师虽说是亦正亦邪,却也未见乱杀人命,而她不过一无名小辈,他却是久负盛名的武林宗师,必不至于为难,且正经说来她乃是西毒之后,旧时他两门也曾有过几分交情,不至于起甚纠纷。

    因只道:「我自然是不及黄老前辈一生情痴的。」

    那青衣人哼得一声,却是被她说得思起亡妻,心下戚戚,只从袖中抖出一管碧箫顾自吹将起来。

    曲声呜咽,只教闻者落泪,那几个姬妾本还在烤热干粮、整理铺盖,皆是听得不由顿住,甚而慢慢抹起了眼泪来。

    待得一曲毕了,有一姬妾忍不住伏在欧阳溯肩上啜泣起来,「少主,好生悲切的箫声!」

    欧阳溯默然半晌,只轻拍她背安抚,忽而轻笑一声,道:「原以为黄老前辈号称东邪,应是分外与众不同,却原来也是个俗人!」

    她笑得突然,话说得也不甚中听,黄药师便大为不悦,只不好与一小小少年计较,因只道:「那你又有甚么与众不同之处!」

    「我不过一无名小辈,自然无甚与众不同之处,只是斯人已逝,又何必自苦,不如带着共同的回忆快快活活地过上一遭,方不负了这一场知心爱恋!」

    「你小小年纪,又知道甚么情爱?」

    「黄老前辈说的是极,我不过是年少不知愁滋味才能说出这等话来,只不过能得一知心人已是三生有幸,纵是未能相伴到老,却也不必悲悲戚戚,怎能让她在地下替我忧心?我若得妻如此,我必爱她念她,但也不必自囿于此,否则岂非俗人一个?我当替她看未曾见过的风景,过未曾一起过上的生活,待得去到地下也能同她有话道来。」她说着扶起伏在她肩上的姬妾,用手帕替她拭了眼泪,续道,「譬如此刻,我虽是替我的姬妾拭泪,黄老前辈焉知我眼中印照出的不是我亡妻的面庞?」

    黄药师本听着她前言,若有所思地默默然,知晓她是宽慰之意,没成想却听得后面一句不知所谓的歪话,当即怒道:「甚么歪理邪说!你小小年纪,又哪里来的亡妻!你莫要叫我黄老前辈,我可没有你这等后辈!」他却是一时口快,忘了自己乃是号称东邪,最是应该听些说些歪理邪说的。

    欧阳溯随意往那收拾好的铺盖上一倒,枕在姬妾膝头,好不快活,哈哈笑道:「黄老前辈号称东邪,不是最应该听这些歪理邪说么?」又道,「我不叫你作黄老前辈,莫非要叫你作黄岛主么?可是我听说你已将那岛儿让与郭靖夫妇,你已不是岛主啦!」

    黄药师正是厌烦那郭靖的木讷性子,眼见着自己的女儿也被带的呆板起来,烦之不过,便出岛想寻个清静,现下几次三番被欧阳溯戳中痛处,好生恼怒,但他转头见她嘻嘻而笑的模样,好是俊俏风流,便不忍心苛责,只这少年甚是让人牙痒,他便伸出手去,使出弹指神通,巧劲击在她额上,将她击得滚落膝头,面朝下滚进了被铺里。

    「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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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溯爬将起来,摸了摸额头,心知必是黄老邪使得诡计,只不好说得,免得他恼羞成怒当真给她一招大的,便只道:「好俊的弹指神通!」

    又指着一旁的铺盖道:「黄老先生请上座,我与我的姬妾们挤一挤便好。」

    却原来她们都是铺陈一个大通铺并两个小铺盖,只今晚欧阳锋遁走,便只铺了一个小铺盖给欧阳溯睡,姬妾们一起睡大通铺,现下欧阳溯卧在那大通铺上,却将那小铺盖让与黄药师休憩。

    黄药师被她一记马屁拍得心下舒坦,又见她礼让,心内熨帖,便也不客套地坐卧其上。

    欧阳溯眼珠一转,忽而笑道:「黄老先生,你既坐了我的铺盖,便能不能同我讲讲刚才那招弹指神通?」却是她刚才见那招弹指神通分外酷炫,使将出来又隐又疾,便想学上一学。

    黄药师心下好笑,待要说不教她,却见她眼中期盼之意甚重,不知怎地那直言拒绝之话便即说不出口,便只道:「你爹乃是天下五绝西毒欧阳锋,家学久已成名,怎要同我学来?」

    欧阳溯也看不出他是愿不愿教,但她确也是真心想学,便只道:「从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天下武功路数万千,我虽不能网罗所有,遇到此等高深武功却也见猎心喜,方才我只见你手指微动,浑不能闪躲,劲力便已落在我额上,实在是好生厉害,所以有此一问,乃是真心请教,无论何家何学。」

    黄药师见她出言坦率,方才片刻之间竟又能瞥见他出手,显是有些资质,心下便有些意动,只还不就答。

    欧阳溯见他还不答应,眼珠一转,便又想出一个主意,道:「黄老先生若能教我此招,我便也教你一招,让你能免受那郭靖的烦扰!」

    黄药师好笑道:「你又知甚么郭靖能烦扰我?」

    「郭靖郭大侠虽成名已久,但各人有各人脾性,我观江湖流传,他乃是个端方敦厚的性子,这等性子自然是不讨黄老先生喜欢的,不然桃花岛如斯美境,黄老先生不在岛上好生呆着却又要出得岛来?」这却是胡说了,她纯是根据前世印象说出的这番话来。

    黄药师这半晌同她来回说话,观她机敏灵秀,乃是不世出的良才,此等少年若他教得一招半式,她日后扬名江湖也当不负桃花岛绝学盛名。

    便道:「你且附耳过来。」

    当下便将弹指神通的法门心诀教授给她,又伸出手来比划一二,两人叽叽咕咕一通,欧阳溯便即伸出手来,朝那火堆边的一点星火弹去,只见火光一闪,那一条木枝上的点点星火当即熄灭。

    黄药师抚掌笑道:「好!」

    欧阳溯喜不自胜,忍不住耍弄一番,乐了半晌才想起方才说的话来,道:「差点忘了给黄老先生说我那招!」说着她凑近黄药师身旁,好是一番鬼祟姿态。

    黄药师好笑不已,他向来是对郭靖厌烦至极,却也不能杀了他去,也不指望这小孩儿能有什么绝妙主意,只凑近去听她作何说法。

    「黄老先生只消让你那女儿同郭靖合离,再给她找个合你心意的夫婿就是了!」

    黄药师愣得半晌,大笑而叹,「……你啊你!」